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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的悠哉日子第16部分阅读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作者:未知

    眼中俊美如斯的宁王。 在外人眼里他完美如天神,而此刻,他也只是一个央求母亲拥抱的孩子,眉宇间隐着淡淡的脆弱。

    他的脸上渐渐潮红,全身冰冷,但是鼻尖喷出炙热的气息,嘴角还微微动着,只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宋骅影拉过他的手,越号越心惊。他的脉象比之刚才越加虚弱,气息也更紊乱了。

    她虽然不是大夫,但是略懂医理。宁王失血过多,又兼之如此严重的内伤,如果就这样睡下去,只怕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想至此,一股刺骨的寒气自脚底渐渐升起,吓得她手脚慌乱。

    “宁王?宁王?醒醒,不能这样睡着,快点醒醒啊。”宋骅影使劲地摇着他的手臂,奈何宁王只是用他酡红的脸在宋骅影颈间蹭了蹭,却依旧没有苏醒过来。

    怎么办?宋骅影摸着他的手臂,一片冰冷,还伴随着微微的颤抖,她自己也打了个哆嗦。其实她也很冷,一大早上的就被黑衣杀手从被窝里捞起来塞在麻袋里,接着又在树上飘来荡去挂了那么久,最后好不容易有人接应了还掉进这硬邦邦的黑洞里。

    可怜的她在深秋的夜晚,身着单薄的中衣,身上还被迫靠着一个大冰块,实在是冷得她哆嗦。这一天,细数起来,她还真是够惨的。

    此时天色已黑,外面也毫无动静,应该没事了。真够冷的,如果能生个火就好了,不仅可以取暖,还可以给园子里的人传递信息。不然……宋骅影抬眼看看上面小小的一个出口,扁了扁嘴,不然君儿他们要想找到她和宁王,除非将整个百禽园翻个遍。

    她自己就一件雪白的中衣,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她的目光又瞥到宁王红彤彤的脸上一层细密的冷汗,摸摸他的身子,全身湿透,不知是血迹还是汗渍。

    这样寒气不入体才怪了。

    这里枯黄的树叶随地都是,而且最近没有下过雨,这些树叶都很干燥,用来生火不难,难的是……此时,宋骅影也顾不得避忌了,伸手进入宁王宽大的衣袖,仔细地摸索着,希望能够找到火折子。

    宁王怀里的东西倒不少,宋骅影隔着薄薄的衣料,摸到了类似于一张纸片。能放宁王妥善珍藏的,就算不是军事机密,也该是极其重要的事吧,宋骅影压抑住内心的好奇,避嫌一样直接绕过去。她却不知,这一张薄薄的纸片,将在她往后的人生中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火折子,但是却摸到了一个让她心惊肉跳之物。她面容一颤,倏然抽回手,然而速度太快,暖水袋被她顺势带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厚厚的落叶上。

    宋骅影暗自懊恼,半晌才敢低头看宁王,却见他俊朗的面容上汗水淋漓,瞳眸半开半合,瞳孔涣散,一脸迷离地看着她……

    “你醒了?”宋骅影有些底气不足地看着他。他的怀里,居然真的藏着暖水袋……没有装热水的暖水袋……原剑昀所言果然不虚,宁王对暖水袋姑娘的确情根深种。

    如果宁王知道自己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人,以宁王表面温和内心桀骜的性格,她真的无法想象到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他应该是查不出来的吧,毕竟当时自己除了留下暖水袋外,并没有任何证据。虽然这么说服自己,但是宋骅影还是很不安,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无意中遗漏了什么东西。

    宋骅影见他额际的汗珠顺着眉间、眉毛一滴滴的滚落,差点流到眼睛里去,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帮他擦掉。

    宁王一动不动,乖乖地任由她擦拭。

    额头上传来一阵冰冷而温柔的触感,继而一股莫名的情愫自宁王心头慢慢地涌了上来。这股莫名的心动,让他迷茫的瞳眸略微有了些神采。

    他们靠得很近,熟悉的体香自她身上幽幽传来,这股温暖的味道好熟悉……

    “是……你吗?”突然,宁王弹开双目,只是瞳孔依旧有些涣散,他紧紧地拽住宋骅影的手,力气大的惊人,“是你……对不对?!”

    当才不是把自己当母妃吗?怎么才一会儿,又变成别人了?不过宋骅影也隐约猜到了他口中之人

    只是宋骅影不知道,自从宁王的母妃过世后,年仅六岁的二皇子就再也没被人真诚而温柔的关怀过。虽然皇后没有亏待他,却也没有很好的照顾他,所以他小小年纪就学会将所以的苦水泪水和汗水往自己肚子里咽。上一次宋骅影无意中救了宁王,唤起了他心中最为渴求的温情,后来在宏远寺中,她又说出了宁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所以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宁王早已将心里荒芜多年的那个位置留给了她。所以这一次,当宋骅影抱着他,轻轻擦着他额际的汗珠时,凭着熟悉的体香和温柔的关怀,神智有些迷茫的宁王便下意识地将她当成了暖水袋姑娘。

    宁王虽然猜测的时候往往会钻牛角尖,将简单的关系极度复杂化,不过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却偏偏猜得很准……他怀中抱着的,的确是真真正正的暖水袋姑娘。

    “我……不……是”宋骅影艰难地咬着唇,但是话刚说出口,却被宁王一把揽在胸口,炽热的唇霸道的印上宋骅影柔软的唇畔。

    整个世界好像停止了一般,周围一片静默……

    宁王的气息炙热而狂狷,带着丝丝眷恋,热气扑到她脸上,似要将她灼灭。

    虽然宋骅影一向淡定从容,但是感情的事还是生平第一遭,全无经验,而且事出突然,所以此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反应便是瞪大浑圆的双目,手软松软无力,胸口小鹿般狂跳,呆愣愣地任由宁王灼热的舌尖入侵……

    为什么她不承认?她明明就是她!

    宁王很气愤地抱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吻她。他的意识很朦胧,他只知道他苦苦追寻的暖水袋姑娘不承认她就是她,所以他的吻又气又急,还带着一抹酸苦咸涩的味道,如果宋骅影仔细看,还能在他脸上看到一抹受伤的情绪。

    好一会儿,宋骅影才幡然醒悟过来!

    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她?!

    宋骅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尽全力狠狠地朝宁王推去,可怜的宁王全凭一口气才能支撑,此刻被宋骅影一推,整个身子朝后翻去,“砰”地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坚硬地泥壁上。不过这一撞,倒是将他给撞醒了。

    宋骅影下意识地将重伤的宁王推出后,心中早已懊悔,此刻听到这声清脆的撞击声,不心疼那是假的。虽然宁王对她无礼,但是他好歹为了自己身负重伤,不知道这一撞会不会将他装傻了……宋骅影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头,急忙朝宁王的方向爬去。

    此刻,宁王已经缓缓地睁开迷蒙的双目,双颊通红,大脑因高烧而运行迟缓。借着淡淡的微光,他的目光扫过宋骅影的脸,定格在她肿胀的唇畔。

    他的目光缓缓垂落,看着不远处的暖水袋,眸中闪过一丝脆弱。暖水袋离他足有一丈之远,只见他慢慢地、慢慢地伏下身,缓缓地朝暖水袋的方向爬过去……

    不过他受伤太重,稍爬一小步,牵动内伤,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再爬一步,他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幕,看的宋骅影心酸不已。她怕他再咳下去又会呕血,赶忙跨出几步,弯腰将暖水袋捡起,缓缓地递到他面前。只是,目光微微瞥过,不敢与他对视。她紧紧地握住身侧的手,要紧牙关,不然,她真的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在他面前坦白。

    “谢……谢……”宁王一手抚着胸口,一手缓缓接过暖水袋。他动作温柔地吹了吹暖水袋表面上沾染的尘埃,指腹一直缓缓地摩挲着,满眼的深情款款,看得宋骅影满心的愧疚和酸痛。

    “对……不起。”宁王自暖水袋中抬起了头,绝美的面容上一片酡红。

    “呃?”

    “刚才……本王将你当成了她……所以,对不起。”宁王缓缓地靠在泥壁上,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到暖水袋上。

    “她……是谁?”宋骅影问出这句话后,真有拍死自己的冲动。不告诉宁王自己就是她就算了,还当着他的面问她是谁!

    “她……”宁王抬起头,淡淡的月光下,宋骅影身着中衣,脸上脂粉未施,清丽出尘,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柔和。他想起之前,看着她眼睁睁地下坠时心中的恐惧与狂乱,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地有些唾弃自己。

    自己心中明明喜欢的是这暖水袋的主人,可是为何会对眼前的宋骅影产生一样的情愫?她的聪明,她的坚强,她的悠闲,她的宁静……对她了解越深就越移不开视线,一想到她心中喜欢的是别的男人,胸口就沉闷的几乎透不过气……

    自己不是从小就立誓,要遵循母妃的遗愿,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吗?可是,现在自己心中却装了两个人……难道这就是皇室的风流血统?他突然对自己很失望,眼底浮现出浓浓的自嘲。可是下意识里,他又觉得宋骅影与暖水袋姑娘带给他的感觉很相似……

    宁王想至此,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宋骅影又不由自主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轻柔而迟缓,她的动作竟真的让宁王慢慢平静下来。

    宋骅影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经深深地印在宁王的心中,而且已经不止心潮萌动这么简单了。

    忽然,宋骅影听到一阵怪异地叫声。她一抬头,却见洞口一双黑亮的双眸一瞬不顺地盯着她,然后下一秒,一团小小的黑影朝她扑去……

    “小缠?!”宋骅影此刻的激动难以言表。她怀中的就是那只好色的小松鼠!却见小缠在她怀里蹭了蹭,然后很亲昵地朝一旁无力地耷拉着脑袋的宁王扑过去,小爪子轻轻碰着宁王白皙若霜雪的面容。

    “小缠?”宁王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这只颇具灵性的小松鼠,嘴角微微勾起,缓缓对宋骅影说道,“我们有救了。”

    “嗯!”宋骅影也是一脸的兴奋。她知道宁王的病情不容耽搁,便很利索的将趴在宁王胸口的小松鼠一把抓了过来。想了想,又自宁王的身上撕了一小块布料,绑在它的小腿上,然后拍拍它的小脑袋。

    看着小缠一溜烟地跑走,宋骅影嘴角的笑容忽然僵了一下!

    这小缠不就是当日在宏远寺中她们救的那一只?而且什么时候宁王与小缠这么好了?宋骅影倏然回头,却见宁王仰着头靠在泥壁上,他的脸上血水混着汗水又沾着泥水,有些狼狈,但是周身却依旧散发着温雅的贵气。

    影儿囧囧

    宁王说的果然没错,幽冥殿并没有牵连无辜,无白居里并没有丝毫异样。

    小缠果然灵性十足,它一溜烟跑回去,抬着小腿,展示着宋骅影自宁王身上撕下来的锦缎,于是宋骅君他们很快便找了过去……

    宋骅影身着中衣,又兼之在风中吹了许久,一开始由于精神高度集中到还不觉得,待得回到无白居后,便瘫倒在床上,无声无息地睡了过去。

    待得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她抬眼望去,却见小舞趴在一旁的矮桌上,小脸蛋枕着手臂,此刻正睡得香甜。她睁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帘帐,昨天发生的一切自脑海中纷至沓来。

    宁王贵为皇子,但是为了救自己,明知那些人是为了引诱他出去,却还不惜以身犯险,舍命相救于自己,后来他身受重伤,却依旧一次次地将自己保护。

    他伤的那么重,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一想到他可能有事,宋骅影的心忽然颤了一下,她挣扎着起来,但是稍稍一动,便觉全身酸痛难耐。

    可能是她起床的声响惊醒了沉睡中的小舞,只见她抬起茫然的小脸蛋,揉揉惺忪的睡眼,朝宋骅影的方向看去。

    “小姐,你醒啦!”小舞眼见宋骅影醒过来,一脸兴奋地跑过去,激动地抓住宋骅影的手,“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东西?”

    的确是有些饿。宋骅影摸摸咕噜声响的腹部,可怜兮兮地看着小舞,“宁王……他怎么样了?”

    小舞还没有回答,这时候小蝶早已端着早点自门外走进来,见到宋骅影醒了,脸上满是喜悦:“小姐,慕容神医给宁王诊治过,说宁王内伤过重,又加之失血过多,虽然一时难以转醒,不过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小姐别担心。”

    见宋骅影眉心一动,小蝶会意,便柔声禀告,“小公主昨晚上也被三殿下救回来了,带回来的时候睡的很香甜,一点也没有受到惊吓。”

    “那就好。”宋骅影紧蹙的眉这才慢慢舒展开来。

    宋骅影忽然想起昨日宁王与那位黑衣蒙面杀手的对话,以此看来,宁王势必知道是谁买凶追杀他们的。虽然昨日侥幸逃过一劫,不过幽冥殿的规矩她是知道的,一次不成就会有第二次,只是不知道昨日碧落宫的那几位白衣剑客最后怎么样了。

    “小舞,去找秋大哥来见我,我有事要问他。”

    宋骅影起床梳洗打扮后,秋亦青就来了。

    他恭敬地站在宋骅影面前,不待宋骅影想问,便将昨日的战况交代的一清二楚。原来昨日那些五位白衣剑客的确是秋沉落留在音国的暗线,这些暗线可供宋骅影暗中调度,除了收集情报外,这些暗线还兼保护落华影之职。

    暗线分布在音国各地,留在京城的并不多,暗中保护无白居的便是昨日那五位。昨日一开始,战况就呈现势均力敌,不过后来由京城赶来的四大护卫和碧落宫在京城的暗线加入,自然很容易便胜了黑衣杀手。不过当时,宁王与宋骅影掉进黑洞昏迷了过去,所以并没有听到大家的呼唤。

    “打败了黑衣杀手?”宋骅影听闻此言,眉宇才慢慢舒展开来。她知道冥王殿的规矩,如果打败了追杀自己的黑衣杀手,而且出得起价钱的话……

    “小姐,黑衣杀手临走时曾留话,如果小姐出得起价,他们自也不会食言,小姐是否……”

    宋骅影忽然想起宁王,为何他如此清楚追杀他的人?难得他之前被追杀过?可是听他的口气,对那个人却并不怨恨,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满身是血的躺在雪地里,还中了很严重的毒。那一次,难道也是被人追杀?

    那个人真正要杀的人是宁王,自己只不过被宁王牵连到了。至于要不要反追杀,应该要问过宁王的意思才行。

    她隐隐觉得,那位买凶追杀他们的人,并不简单。

    “如果没有反追杀,那些杀手是不是还会对我们下手?”宋骅影目光炯炯地望着秋亦青。如果非要反追杀才能保命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出价。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是,如果追杀的是别人,幽冥殿的确会再次派出第二批杀手。”不过,随即秋亦青嘴角便浮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宋骅影见他笑得神秘,不由地有些莫名其妙,“秋大哥为何如此笑?”

    “小姐请恕罪。秋某只是笑那些黑衣杀手回去后,只怕再也出不了幽冥殿一步了。”秋亦青见宋骅影更是满脸的不解,遂解释道,“昨日那些黑衣杀手离开后,秋某便着手调查,这才发现幽冥殿的冥王与我们少主有着莫大的关系。”

    “落儿?”冥王与落儿?宋骅影脑海中浮现起那张无论何时何地嘴角都噙着一抹温柔笑意的挚友,脑海中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小姐猜的没错,冥王的确对我们少主有意,不过少主对他有没有情就不知道了。如果冥王知道您与少主的关系,而且又恰巧知道他的手下追杀小姐,而且还将小姐的夫婿弄成重伤,以他的个性,只怕那些黑衣杀手这一辈子都出不了幽冥殿一步了。”秋亦青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继而说道,“如果小姐同意,秋某便可以透过渠道,将这个消息传给少主和冥王,如此,小姐就不用太过担心,因为那些杀手非但不会再来,而且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如他所掌握到的信息,那位冥王追求少主追到吐血,千般万般讨好少主,对于这件事,自然会处理的很让人满意。

    冥王喜欢落儿?这倒从未听她们说起过。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她也就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秋大哥了。”

    打发了秋亦青,宋骅影便决定到宁王居住的清琉院去。

    他伤成那样,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自己。除去感情,仅就道义而言,自己也不能对他太过冷淡了。更何况,宋骅影是真的担心。

    虽然身上有些酸痛,却也顾不得了。她由小舞参扶着出了庭院,吃力地走过一条游廊,拐过一道角门,很快便到了清琉院。清琉院水榭花墙,叠石漏窗,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刚走进院子,便碰到了刚往外走的慕容神医。

    “影儿,怎么亲自来了?”慕容神医曾给她把过脉,知道她被掌风波及,脉虚体弱,又兼之昨日灌了冷风受了惊吓,此刻应该躺在床上才是。他这边刚给宁王把完脉,正要往她那里去呢,这下可好,她亲自摸索着过来了。

    “影儿躺着有些累了,便出来走走,又想起宁王昨日伤势颇重,放心不下,便至这清琉院了。”宋骅影的前半句是假,后半句倒是真的。她不愿被人看出自己对宁王的在意,所以话说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慕容神医原本与宁王便是万年好友,后又知道他与宋骅影的关系,也曾暗中撮合他们,不过他们两个人并不领情罢了。不过……慕容神医轻轻瞥了宋骅影一眼,按说这丫头对宁王也冷淡的很,应该不会撑着虚弱的身子亲自来探望。难道……昨日发生了些他们这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慕容神医玩味地挑了挑眉尖。

    “对了,神医,宁王的病情如何?可曾醒了吗?”宋骅影见慕容神医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暗自心惊,便将对宁王所有的关心隐藏在了眼底,脸上装作很随意地问道。

    “唉。”慕容神医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身看看紧闭的大门,拉着宋骅影神神秘秘地走到墙角,面带严肃地说道,“影儿有所不知,宇凌这小子这次伤势非常严重。他的内伤看似严重,不过慢慢调理,却也不难治;右臂虽然自上而下重重划了一刀,但是止血包扎后慢慢的,伤口也就愈合了;但是最为严重的,便是后背和后脑的伤……”

    后背和后脑?宋骅影听得心惊肉跳。这两处,都是宁王替她挡得,如果因为这两处伤,而让宁王有些什么好歹,那可如何是好?叫她如何安心?

    慕容神医的医术她是绝对相信的,但是她却不知道,慕容神医此刻正在忽悠她。

    “后背和后脑的伤如何?能不能治?”宋骅影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线略显紧张。

    慕容神医阅人无数,此刻自然看出宋骅影眼底的紧张。他心中暗笑,不过面上却越显凝重,他悲哀地轻叹一声,“老夫仔细检查过他的伤势,他的后背曾两度受到重创……”

    的确,第一次为了保护她,他的后背重重撞在了粗大的树上,大树都被撞裂了;而第二次,便是落洞的时候,他在最后关头,将她抱在怀里,而用他自己的后背则承受了所有的重力……宋骅影心底有些酸涩。

    慕容神医见她垂眉低首,眼眶微红,知道自己所料不差,遂将嘴角的笑容隐了去,继续忽悠道,“其他的倒没什么,不过他落地的时候,被厉物刺伤夹脊,影儿你也知道,这夹脊由第一胸椎自第五腰椎,共三十四|岤,用以承载全身脏器。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宇凌那小子三十四|岤伤了十五处……”

    一手培养出秋沉落和李颖华这两个妖孽的慕容阙,能简单到哪里去?忽悠起人来,他可是相当的习以为常。

    慕容神医假装没有看到宋骅影眼底的心疼,继续娓娓道来,“这十五处要|岤治起来极其不易,不过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便是他后脑的撞伤。”

    “宇凌的武功不弱,不过,这种人都有一种致命的弱|岤,也就是俗称的罩门,而他的罩门便是后脑的八风|岤。”

    “那……治得好吗?”宋骅影底气不足地问道。

    “治是治得好的,不过花费的时候会比较长,而且还会有一些后遗症。”

    “后遗症?”

    “对。宇凌这小子伤了八风|岤,就算他恢复后,武功只怕连原来的五成都不到。”反正她不懂武功,也看不出他五成的功力有多少,所以慕容神医忽悠的随心所欲,“武功还是其次,间歇性的头痛也可以接受,怕的是他的智商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啊。”

    “唉,原本多聪明一孩子啊。幸好影儿与他早有过协议,不然这一辈子可如何是好哦……”慕容神医故作叹息地拍拍宋骅影僵硬的细肩,摇摇头,一脸遗憾地走掉了。

    宋骅影下意识地看了眼那双罪魁祸首的手,懊恼地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自己推开他,他也不会……

    他的智力真的会受影响吗?那么聪明的宁王,两年之内便能将翰林书库里的书全部背下来的宁王,文韬武略无所不能的宁王,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宁王,真的就会这样子毁在自己手里?

    “小姐?”小舞不解地看着自己小姐。慕容神医走了有好一会儿了,但是小姐还是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眼眶里布满了水汽……

    被小舞一唤,宋骅影才回过神来。她很努力地整理好情绪,慢慢地朝宁王所在的房间走去……

    宁王静静地躺在床上,俊眸紧闭,白玉般的鼻梁俊挺微翘,唇角的弧度完美至极。宋骅影呆呆地看着他,看着清辉的晨光照在他俊朗清逸的面容上,看着每一分光彩在他身上流转……

    呆呆地站着,呆呆地看着他,时间渐渐地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宋骅影注意到,宁王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她的心,也莫名其妙跳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扑到宁王面前,抓住他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地扑簌扑簌往下掉。她很坚强地抹了一把,可是眼泪还是掉个不停。

    “你……没事吧?”宁王醒了过来,第一句,依旧是问她的安危。

    “我没事,我们都没事。”宋骅影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眼泪,颤颤地、轻轻地触了下他层层包扎的脑袋,盯着他,半晌才问出口,“你的……头,痛不痛?”

    “痛。”宁王不假思索地回答,而这个答案彻底击溃了宋骅影,她的手颤抖地越加厉害了。

    “慕容神医说……你的伤很严重,要好好休息。我不打搅你了,你慢慢休息。”宋骅影倏然站起身,疾步往外走,却因为走得太急,被裙角绊倒,很狼狈地扑倒在床上,整个身子栽倒在床上,双目的视线正好对上了宁王的垮间……

    生平第一次,宋骅影囧得满脸通红,手无阻措……

    宁王的脸上也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正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喧闹声越来越近,很快便到了房门前。

    “父皇,二皇兄就在里面。”

    是三殿下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门外的人鱼贯而入。走在前面的,自然是老狐狸无疑。

    宁王是皇室贵胄,又是老狐狸最为属意的储君,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老狐狸亲自到来也无可厚非,但是——

    老狐狸的身侧忽然露出一抹纤细的身影,朝宁王的身边飞奔而去……

    “王爷……呜呜呜……王爷您怎么伤得这么重啊,臣妾的心好疼啊……王爷……呜呜呜……”原纪香飞扑过去,紧紧搂住错愕的宁王,哭得一脸崩溃。

    杨宇辰不安地看了宋骅影一眼,她的脸上早已恢复了惯有的淡定。但是,刚刚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脸上为何会有一抹突兀的潮红?他余光瞥过二皇兄,却见他虽然被原侧妃搂着,但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二皇嫂身上……他的心忽然闪过一抹刺痛,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暴起,指甲深深现在肉里却没有意识到。

    宁王刚刚苏醒过来,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如何能推开八爪鱼一样的原纪香?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骅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刻自己正在担心着她的情绪。

    “影儿给皇上请安。”宋骅影静静地朝老狐狸行礼。

    而此时,老狐狸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看看宁王,一会儿又落到宋骅影身上,嘴角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真相大白!

    而此时,老狐狸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看看宁王,一会儿又落到宋骅影身上,嘴角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影儿不必多礼。”老狐狸眯着眼,笑看着宋骅影,“没想到影儿还有这么清幽雅致的住所,如果不用心找,还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琢儿和三殿下还不是在你的暗示下找过来的?甚至宁王能找到这来,也跟你这老狐狸脱不了干系,而且如果不是宁王住在这里,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宋骅影暗自腹诽。

    儿子都病成这样了还在算计,这老狐狸还真是没人性。宁王为了得到他的承认,练成铁人般的意志力,真的值得吗?宋骅影还真的替宁王感到不值。继而,又为他心疼。有一个这样的爹爹,母亲又早逝,寄居在皇后那里,听说小时候还经常被太子欺负……

    宋骅影想至此,狠狠瞪了老狐狸一眼。而老狐狸却回敬她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忽然,见原纪香泪眼迷蒙地跪倒在老狐狸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楚楚可怜地抽泣道,“皇上,王爷伤成这样,臣妾就算回去,也是吃不下睡不着,所以,请您准许臣妾留在这里,臣妾想亲自照顾王爷……”

    老狐狸玩味地瞥了宋骅影一眼,负手道,“这无白居可不归朕管。”

    老狐狸的暗示可真够明显的。宋骅影见他如此装模作样,心中冷冷一笑。

    原纪香也不是傻子,此刻早已听出了老狐狸的暗示,赶紧匍匐跪倒在宋骅影面前,张着盈满泪水的美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宋骅影,“姐姐……”

    全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她,那些打量的目光让宋骅影感到一阵气闷。

    原纪香也是个可怜人。她的才情容貌样样不输她姐姐,但是她姐姐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而她则只是宁王府的一位侧妃,其实她又有什么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争宠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不过她的脑袋没有野心大而已。偏偏又碰上自己这样的主,被自己欺压的也蛮可怜的。

    原纪香对宁王一片情深意切,而宁王对她呢?她想起当初与宁王约定的时候,他一脸的讥诮,跟自己慢条斯理地谈着条件,其中之一便是自己走的时候要带走原纪香。可见,宁王对她殊无半分情意。

    如果今后自己与宁王一起,那她该怎么办?爱情和婚姻都是两个人的事情,连一粒沙子都不能融入,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对付她的手段多的是,可是难道真的就这么随随便便将她处理掉?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宋骅影刚转过这个念头,心中忽然浮现一抹自嘲。和宁王在一起?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宁王如果只是宁王,或许还有可能,但是事实又怎么会如此简单?

    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老狐狸最为属意的储君,待得老狐狸退位之后,他便是万万人之上的千古帝王。

    帝王?多么残酷的一个词,而她呢?母仪天下吗?宋骅影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彻骨冰冷。

    论智力,论能力,论财力,她知道自己的确有做好皇后的资本,但是——这个位置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所要放弃的东西也太多……而所要牺牲的,偏偏是她最为珍贵的自由和爱情。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他为了维持朝廷的势力均衡而雨露均沾;她没有办法接受别的女人孕育他的孩子;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夜夜独眠,而他却理所当然地睡在别的女人怀里……

    她没有母仪天下的野心,也没有爱情至上的情操,她只想要住在悠悠青山绿水间,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晒晒太阳钓钓鱼,种种花草遛遛狗,平时可以看看账簿打理落华影,饭后还可以陪着君儿在山间田野里慢悠悠地走上一圈,这样清清静静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但是,如果和宁王在一起,这一辈子,注定要活在女人的战火里,永远都不会快乐。自己虽然为宁王动了心,但是也仅仅只是心动而已,现在阻止,应该还来得及。

    宋骅影脸上忽明忽暗,闪过很多情绪……

    原纪香只当她不想答应,正在想借口打发她,心中怨恨,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更加的凄苦,她一把揪住宋骅影的衣裙,放声哭道,“妹妹只当王爷出使奕国还未归来,却原来和姐姐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妹妹一点也没有责怪姐姐的意思,可是妹妹心中也是很思念王爷的……现在看到王爷这样,妹妹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难受啊……”

    王爷现在身负重伤,正是脆弱的时候,自己在这个时候只要悉心的照顾,难保不会让王爷心动。可怜的原纪香还在自以为是地动着歪心思,哪里知道人家宁王早已将她踢出局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终于将宋骅影自沉思中拉过神来。

    “无白居大的很,你爱住便住吧,没人会赶你走。”宋骅影不动声色地拉回自己的裙子,见宁王正当着老狐狸的面,目光一瞬不顺地盯着自己,想起刚刚心里的主意,她咬咬牙,对原纪香继续说道,“王爷这清琉院也大的很,你就住这吧,顺便也能多照顾王爷。”

    “父皇您来的突然,影儿一点准备都没有,失礼的很,您先和王爷说会儿话,影儿这就下去打点一下。”

    “你去吧。”老狐狸了然地看了她一眼,也不为难她,就放她走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就真的一点也不嫉妒?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自己在她心里还是一点位置都没有吗?宁王的脸慢慢黯淡下来,握紧被窝里的手,望着宋骅影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脆弱。

    宋骅影走出屋子,深深吸了口外面的清新空气,脑中也清醒了一点。

    微风轻拂发丝,却吹不去心中的气闷。

    她站在庭院之中,轻风吹起了她单薄的衣裙,背影带着莫名的伤感,他只稍稍看上一眼,心中就刺痛了一下。

    “对不起……”杨宇辰以为是自己带来的原纪香让宋骅影如此失落。

    他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父皇的意思。

    宋骅影猛然回头,对上了杨宇辰灼灼的瞳眸,心忽然颤了一下。

    “为什么说对不起?”没有带着邪笑的三殿下让她有点不习惯,宋骅影淡淡笑了一下。

    “看得出来二皇兄对原侧妃并没有别的想法,但是他对二皇嫂……”杨宇辰说到这里,心微微疼了一下,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

    她刚才脸上的落寞那么明显,以他对她的注意,又怎么会发现不了?看来,她对二皇兄已经不是一般的在意了。这两日,对于他们来说,经历的事情比之前的大半年还要多……

    宋骅影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杨宇辰外表虽然一副桀骜邪倪的样子,但是心内却极其谨慎细心,以他的聪明,自然能从宁王和自己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离开宁王,这些话她实在不能再听下去,于是,她打断宁王的话,“三殿下可知昨日的杀手是谁买通的?”

    “二皇嫂不必担心这个,您要相信二皇兄的能力,他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杨宇辰微微叹了口气,勾起唇角,朝她邪邪一笑。

    既然二皇兄没说,自然有他的顾虑。而且,自己也不忍心她活在担惊受怕中,寝食难安。

    “我相信宁王的能力。”宋骅影抬头了眼远方悠悠的山峦,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这场暗杀,难道不正因为他的能力而引来的吗?”

    “二皇嫂在怀疑……太子?”杨宇辰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看宋骅影的眸瞳闪过一丝赞赏。

    “太子的动机不难猜测。三殿下可还记得皇宫设宴那一日说过的话?三殿下说,这个太子能做多久,还很难说呢。既然三殿下这么说,本王妃也就有理由相信,父皇对咱们这位太子甚是不满。换句话说,如果太子被废,那么我朝的储君由谁继任?父皇属意谁做储君,虽然看似不明朗,其实却并不难猜,太子自然也心中有数。宁王碍了他的路,他暗中找人将这块石头除掉,这也无可厚非,不是吗?”宋骅影仰着晶亮的眸子,一瞬不顺地盯着杨宇辰。

    她将之前暗线搜集的情报在脑中全部过滤了一遍。知道当今太子虽然表面上得宠,但是凡是涉及国家切身利益的事情,多半是由宁王处理。而杨宇傲非但没有聪明的脑袋和过人的胆识,更没有宁王的名声与威望,而且据说他又是心胸狭窄之辈,追杀自己的弟弟,在皇族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也不排除老狐狸暗中操纵的可能,毕竟这只老狐狸道行高深,冷血薄情,谈笑间便能主导全局,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

    “二皇嫂所言不差,太子是有这个动机,不过毕竟没有证据,而且事情或许也没这么简单。”不想让她介入危险之中,所以,她知道的越少,对她越有好处。

    要证据吗?如果她来个反追杀,而太子刚好在那个时间段死掉,这算不算证据?宋骅影心中冷冷一笑,却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老狐狸探望了宁王后,由宋骅影他们陪着,慢悠悠地游了遍无白居后,便带着小琢儿回宫了。至于宁王,他倒是说,这里山清水秀的,最适宜休养,让他在这里好好养病,杀手的事情他会着人调查。

    宋骅影自从那日离开后,宋骅影便再也没有到过清琉院,这段时间宁王都由原纪香在照顾。原纪香自然做梦也想不到宋骅影会将这么好的机会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心中暗自庆幸。不过,宁王的脸色却似乎越来越差。

    “王爷,外面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原纪香服侍了宁王梳洗之后,在他床前柔声问道。

    宁王俊美的双目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

    天朗气清,天空一片蔚蓝,窗外的古木渐渐凋零,落叶随风慢慢飘落……

    “嗯。”宁王应了一声。出去走走会不会碰到她?自从那日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而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期待她的身影。

    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真的那么忙,忙得连看自己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留原纪香在身边,她真的就一点都不在意?宁王有些委屈地想着。

    园中不知何时尽染秋意,枯黄的落叶泻洒一地,轮椅碾过落叶,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

    宁王清瘦的身躯坐在轮椅上,淡淡地看着周围的景色。目光所及,没有看到心中牵挂的那个人,再美的风景入眼也是荒芜的。

    “王爷?”

    原纪香僵硬地轻唤一声。

    她在园中住了几天,别的地方不清楚,不过宋骅影的悄然苑她却是知道的。清琉院和悄然苑隔了很远,若按照“木”字结构算,清琉院在右边的一捺,那么悄然苑便在左边的一撇。为何,王爷却偏偏要来这里?

    原纪香心中其实早有怨气。宁王府巍峨堂皇,应有尽有,为何不在府里养伤,却偏偏留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沟里?就算非要在风景如画的山间养伤,难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