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值千金第14部分阅读
下堂王妃值千金 作者:未知
一块!”良久,曜曜吐出的依旧是别扭的一句话。
“我什么时候骗你,我说你不用喝那碗药而已,没说不用喝别的,是你自己误会!”果然,强词夺理是女人的天性。
说出来,见到曜曜立马愣住的样子,玉笙得意地笑开了。其实他们统共才见过几次面,她只觉得这家伙傻的可以,她随便唬几句,就立刻害怕不敢说话。
“你……你……”曜曜没想到,玉笙居然这样说,而且样子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顿时委屈又涌上来,却觉得一切都是他自己在犯贱,找自己麻烦。
曜曜无话可说,只能扭过头一个人吃瘪。而且关键是,因为玉笙在吃果果地盯着他看。
哎,真是好美的男人,粉嘟嘟的脸颊,让她好想捏一个……
一晃眼,就到了宫门前,刚下马车,就有人走过来接应他们。
“曜王爷曜王妃,宫宴已经快要开始了,快快随奴才进去吧!”一个身穿着太监服的宫人过来行礼,然后跟在身侧领路。
为了防止曜曜又发生什么突发的情况,玉笙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两人相携着往宫宴方向走去,在外人看来,这曜王爷和曜王妃看起来,感情可不是一般。
只是,刚刚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却见到夏侯君烯。
同时,夏侯君烯也微微的吃惊,刚刚他远远看来,以为今天宫里会进来什么人,却没有想到是明玉笙,和曜王。
“原来是曜王兄!”夏侯君烯定了定神,目光定在曜曜脸上半秒,然后看向玉笙。比起先前,还是那样的脸孔,只是额上的伤疤用了花钿遮住,依旧只是清秀,可是身上却有一种吸引力,让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心里难掩不适,这个女人,居然舍了他嫁给这个病秧子!
“哼!”见到夏侯君烯的目光一直落在玉笙的身上,曜曜酸意大冒,毫不给面子地冷哼一声,拖着玉笙抬脚就走。
可恶的夏侯君烯,总有一天,他要把他的眼珠子也挖出来!
“既然在这里巧遇,不如就让我带路可好?”见到曜曜不屑的目光,夏侯君烯虽然不满,但是依旧笑面还之。
“这事大可不必劳烦烯王,宫里虽大,但是也有宫女太监,再者本王虽然十年未曾踏足,但是却也还是知道,路怎么走!”说话的,是后面跟上的夏侯澈。
大步地走到曜曜的跟前,挡在他和夏侯君烯之间,那种保护的意思很明显。
“原来,是九王叔,倒真是好久不见!”夏侯君烯看着这个场景,他不过就是带路而已,难道还觉得他会害他?他倒是好命,一出生是太子,千恩万宠。就算是沦为现在这样,还是这么多人在身边护着。
“父皇经常念着九王叔,这回回来,九王叔便可以和父皇好好聚聚,也让父皇能够放下心来!”夏侯君烯客套地搭讪着,可夏侯澈显然没有理会。
“本王回来,只不过是因为小曜大婚,和别的人无关,也没什么好聚的!”说着,率先带着曜曜他们离开,完全无视夏侯君烯。
来到宫宴的地方,两排长长的坐席。
看来夏侯凛还真是看重他这位皇弟,一个宫宴,摆的像国宴那么大。而且,这一回,倒是不少的文武大臣都来了,真不知道夏侯凛搞如此大的一个阵仗,是因为什么!
玉笙带着曜曜找到位置落座,刚好便听到宫人在报,皇上太后驾到。
带着曜曜随着文武大臣行礼,夏侯凛也显得相当的高兴,兴致冲冲地和太后入座,接着环视周围一圈,落在曜曜的身上。
玉笙敏感地抬头,正瞄到夏侯凛目光复杂地盯着曜曜看,眸底忽明忽暗,诡异难测。这宫宴说的是为澈王接风,但是夏侯凛一来,就只是盯着曜曜看,还面色冷凝。
暗暗地,玉笙感觉,今天会有人针对着曜曜而来。
看看旁边的人,发现曜曜全然没有任何感知地在东张西望着,不时一个人傻笑一番,不知道一个人在高兴什么。
突然,一阵歌乐声响起,打断了夏侯澈的神思,猛然地收回了目光,瞭望着下面的文武大臣。十多年的苦心经营,不管曜儿是真的好不了,还是冲喜能够度过一劫,他都不会冒一点点的风险!
“今日宫宴,主要是因为夏侯今日有两件喜事,一是曜儿终于大婚,也成家立室了,朕也算对先帝有一个交代,而先帝在泉下有知,也能够得到安慰。而另一件便是,朕这顽劣的皇弟,终于是肯得回来,也是让朕省了不少心了!”夏侯凛目光柔和,慈眉善目的,眼里含着感动,就差没有当场涕零,一番话引得大臣们纷纷恭维。
听着这些客套的话,玉笙只觉得阵阵困倦,宫里就是表里不一啊,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说着鬼话。
“皇兄日理万机,臣弟自然不打扰,免得到时候又被皇兄说臣弟在给皇兄制造麻烦!”夏侯澈也装着糊涂,脸上一派的温和,让人一种兄友弟恭的亲和景象。
如果真的是那么想念他,这么十年来,居然从未听说过要找他回宫。这回会这么大肆设宴,不过是因为,他回来之后,未曾踏足宫中,而是先去了小曜那里而已。
夏侯凛,当个个都是你手中的棋子,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肮脏心思么!
“你这次回来,年纪也不少了,一些小辈的都已经大婚,连曜儿都娶妻了,你也该定下来,曜儿,你说是不是,你这小子倒跑在你王叔前头了!”突然,夏侯凛猛然地话锋一转,将话扯到了曜曜的头上。
周围更是突然地寂静一片,齐刷刷地看到他们这边,一下子几十双眼睛对着他们。
玉笙心里暗捏了把汗,看来她想得没错,夏侯凛终是不放心。再看看曜曜,眼神闪烁,看看夏侯凛又不自然地低下头,心里好像在想东西,却想不出头绪。
玉笙猛地抓住曜曜的手,眼睛盯着他,语气带着几分调笑。“王爷,皇上在问你话呢!”
轻轻地缓了缓场,曜曜终于是吞吞吐吐地说话了。
“他……他大婚关我什么事,皇叔你要问就问他才对!而且又不是我要大婚,都是你们逼着我!”曜曜皱巴巴着脸,仰着头,很是不高兴地回答着一派傻里傻气的表情,搭上一张魅惑天下人的绝世面孔,瑰嫩的玫瑰花色粉唇撅着,如同小孩子发小脾气般,让人心生不舍。
夏侯凛,你这些伎俩会不会太过智商低了点,要装糊涂的话,也看能不能装得像!
“听说曜儿你大婚的时候还不愿意拜堂,莫不是不满意朕的赐婚,曜王妃可是刚刚胜出牡丹宴,天下万中无一的出色女子啊!”虽然曜曜话中大多是不敬,如果细究下来,还能挑出毛病,但是夏侯凛却没有在意,反倒将大婚那日的事情拿出来讲。
这曜王府的事,虽然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可是夏侯凛用这个听说,让玉笙觉得,里面还是很多消息,随时随地地传到夏侯凛的耳里,包括这几天她所做的事!心里一阵发虚,不知道她去医馆给曜曜调查药汁的问题这件事,夏侯凛知不知道,如果……
下面的,玉笙不敢想下去,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就连她也已经开始莫名地,卷进这宫廷权谋的深深漩涡之中。
“她是个骗子,她欺负我,说药苦可以不喝,却还是要我喝!所以我不喜欢她!”直白地,曜曜毫不留面子地当着众人面前数落着,霎时一阵哄笑声传来,任是玉笙也觉得一阵尴尬。
她……那算是欺负他,顶多就算是迫于无奈了点!
“原来曜儿不想喝药啊……”夏侯凛的眼里闪过一阵放松,问了这么多个问题,出丑的居多,今天特意请来文武百官,不单单是因为要接风,还让那些心存异心的人看看,这样的人哪里比的过他!
只是,夏侯凛在碰触梅太后的眼神时,却又不得不变得警醒。
“曜儿这是不满意皇上的赐婚么?须知道当日,可是不少人给笙儿求亲,皇上是念着亲情,更是念着你的身体,才力排众议答应的,谁知道……”一唱一和,玉笙眼神复杂地看着梅太后,因为娘亲曾经帮过梅太后除去皇后娘娘,才得了今日的荣宠,如果她要帮着曜曜,还打击李太妃的话,怕是后果不仅仅地是得罪太后那么简单。
李太妃是梅太后的人,那么那小弯小道,这深宫内院斗争了几十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怕也是暗中授意的。
忽然,玉笙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今天这个宫宴,是何时候,才能结束?
“皇兄若想问臣弟大婚,何必绕那么远,曜儿只是个心智稚幼的孩子,哪里知道皇兄的这番‘苦心,?皇兄和母后难道还跟一个孩子计较?”夏侯澈懒洋洋地躺在椅背上,动作间很是没有规矩,态度也疏离冷淡,不多不少地,都落了夏侯凛和梅太后的面子。
一而再的试探针对,当真认为个个都软包子,任由他们母子随便搓摁?
“呵呵,澈儿,朕知道你和曜儿自小亲厚,可是朕不过是多年没能见到曜儿,如今难得一见,多问了几句,你不会以为朕这是在为难曜儿吧?”夏侯凛打着哈哈,蓦然地将话转回来,依旧的悠然自若。
夏侯凛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面带笑意,这是宫宴,文武大臣都在,总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内里的不和。
一场小小的尴尬被带了过去,场面上又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祥和。玉笙不时观察着梅太后和夏侯凛,只希望这宫宴赶紧结束,好不用在这胆颤心惊曜曜虽然在装傻,却也感觉到从宫宴开始,笙笙和他一样,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原样,但是心里却在颤抖害怕。可是她却时刻注意着他,即使刚刚他拿她来当借口,也没有生气。
心里不免有些懊恼自己,不应该真的生她的气,在曜王府中,他连自己自保都未必能够,怎么能苛求她因为他,而受到责难呢?
一阵子过去后,歌舞换了几轮,食物也上了几轮,看看时辰,原来已经将近中午,这宫宴也持续了很长时间。然而,这才到了各人兴致高昂的时候,不少皇宫大臣向着这个向着那个敬酒,当然对象不过也就是皇上,夏侯澈玉笙一阵犯困,已经不时把头点在曜曜的肩膀上,这么枯坐着,除非到了一定境界,不然有所图谋,否则怎么能坚持得住呢?
曜曜看着旁边昏昏欲睡的小女人,唇际不由地咧了开来,从今以后,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是一体的了,只会是一起并肩走过风霜雪雨,福难与共只是,这样自然温馨的画面,自当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没想到曜王兄和王嫂几天下来,感情倒是培养的不错!”夏侯君风和权贵妃对视一眼,然后菱角分明的桃花色薄唇微微抿着,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话,吸引了正热闹着的人群。
“当日王兄大婚,王弟未能讨一杯喜酒,今日在这,王弟敬王兄一杯,祝王兄和王嫂幸福到老,百年好合!”说完,率先举杯,一饮而尽。
玉笙的瞌睡全部都被吓跑,刚刚她是干什么了!居然还能打瞌睡!迷糊之际,随便拿起一杯茶水,合着曜曜,一起回敬了过去,但是总觉得,夏侯君风这个人,从来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他这么突然的表示祝福,难道有什么阴谋?
“风儿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想起,皇上和母后,都还没能喝这一杯侄媳妇的喜酒呢!”权贵妃一身华丽珠翠,描画的精致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挑,里面春意盈盈,笑得亲厚温和。
皇上这一日的设宴,无非也是想要知道九王爷是不是想要和曜王合谋。同时,知道曜王的真实情况,那么这样,就是一个最好的试探。
“爱妃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虽然朕不是曜儿的亲生父皇,可是这么多年来,可把曜儿当成亲生儿子,这杯喜酒,倒是等了许久!”夏侯凛笑意又泛上脸上,如同一只老狐狸般,狡猾地盯着猎物。
一句亲生儿子,让曜曜几乎按捺不住,夏侯凛,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玉笙听到点名,既然是叫她,那么出去便是,也没什么!正要起身出来,却又被人唤住。
“笙儿倒是积极,可是这喜酒,当然是新人一起来,怎么能不把曜王也带上?”太后宠溺地笑话着,一句话,直指的曜曜。
“来人,上酒!”夏侯凛这时,立刻下令着。
玉笙不明,既然指到名,她也只好将曜曜也扶起,只是却发现,从刚才开始,曜曜就神游太虚,不知道想什么,而且双手紧握,似乎在压抑什么。
压抑?他怎么会压抑?
玉笙自然不知道,曜曜这病,是沾不得酒。这事情也只有少数人所知道,如若曜曜拒绝,那便是引起怀疑,如果接受,那么身体……所以权贵妃这一一箭双雕的建议,无疑是在夏侯凛处献媚,以博得嘉奖。
“慢着!”可是,当酒传了上来,玉笙正要接过的时候,一声娇喝,将她的动作打断。循声看去,居然是夏侯凛旁边,从来没有说话或者发表意见的皇后娘娘。这位看着柔弱温吞的皇后,怎么此刻突然打断?
霎时间,夏侯凛和梅太后的脸色均是不豫,却没有表现出来。
“母后,皇上,曜儿一直病弱,这酒乃辛辣之物,还是以茶代酒便可!”皇后,站了出来,朝着夏侯凛和梅太后微微福身,轻柔地说着理由。
说完,目光落在曜曜身上,眼底闪过愧疚,心疼,和后悔。
皇后虽然一身大红凤袍,身份地位尊贵无比,可是妆扮和华贵程度,跟夏侯凛的四妃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不是那双凤的皇后凤袍,根本看不出,她才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玉笙看着皇后怪异的表现,她为何会对曜曜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而且皇后不提,她还真是不知道,这个病人能不能喝酒。瞬间也想明白了,夏侯君风和权贵妃一起,果然是从来不撒没收获的鱼网,这喜酒怕是不是喜,而是毒。
为什么,他们已经大权在握,还要揪住不愿放呢?
“这不过轻啄一口的喜酒,而且是皇上太后讨的,皇后姐姐,也太小心了点!”权贵妃柔媚一笑,这不单单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三雕。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出来劝说,她真以为她这样做做表面功夫,就能遮掩住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吗?不也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现在却还要装模作样!
玉笙这回可是看明白了,连凌贵妃都曾经被打压下去了,这个权贵妃的手段,岂止一般。
那么现在,这酒是喝还是不喝?连一派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充当花瓶一只的皇后,也居然出来维护劝说,那么必然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可是夏侯凛这一出不玩下去,也是不行。
“皇兄,这不过虚礼,茶与酒不过一样,又何必拘泥是什么东西呢?”夏侯澈也面露惊惧,咻地站起了身,盯着那杯酒,他们,他们实在欺人太甚了!
这回,夏侯凛的脸色更加难看,却怎么会愿意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曜儿,这事你怎么看?皇叔可是等着喝你敬的喜酒呢!”夏侯凛目光犀利,如猎豹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曜曜看,将最后的决定权交到了曜曜手中。
曜曜看着酒杯里的酒,目光迷离涣散地看着周围,表情很是茫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下堂王妃值千金窈窕庶女 君子好逑【52】笙笙救夫(本卷完)
看着曜曜一动不动的样子,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相互议论。有些人面无表情,一双眼睛闪着精光,准备着看好戏。
“小曜,不许喝!”夏侯澈站出来,正直奔奔地往着他们这边冲过来。
他们实在太可恶了,全部人合起来欺负一个病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哼,你不给我喝,我偏要喝!”曜曜撅起嘴,反叛地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任性乖僻之色,望向面前的酒,低垂着紫眸,眼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冷光。
曜曜表情懵懂,心里却在冷笑,他们想要试探什么?真以为一杯酒,就能试探出他什么来?他倒喝了又如何,让文武百官看看,他们是如何逼害他这个先帝遗孤。
边想着,莹润修长的手一扬,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的注意的情形下,将酒杯拿在手中,一饮而尽,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幅。
只是杯子还没来得及离开唇边,头便被人拉下,两片香香软软的樱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贴住他微凉的唇瓣,下颚被人捏着,嘴被强行地张开,一条丁香小舌带着滚烫的之人,肆意地闯入,将刚刚喝的酒被全数吸走了
周围全数变得静谧,只有倒抽气的声音。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这位曜王妃,居然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和曜王上演亲热秀
而他们这时才发现,原来这曜王和曜王妃穿的是同一系列的紫色华服。一个偏向深紫色,上面是不辨图样的绣纹,腰间一条金边束腰玉带更将人出尘的气质映衬出来。如同一朵盛开的紫蔷薇,华丽夺目,高贵卓然。
而玉笙则是浅紫色的滑面长裙,虽然不及曜王的美丽绝伦,却也盈盈脱俗,不时华美,是另外一种不奢华,不艳丽的魅惑。
两人站在一起,让人不由地联想到,即使金童玉女,天生一对,也不足以形容。
夏侯澈的步子僵在原地,刚刚的一个‘不,字卡在喉间,被这憾人的一幕惊得发不出半个字音。明玉笙这样,是在冒着触怒龙须的罪名,来帮小曜
这一幕,明眼人都能看出,里面其中的猫腻。
夏侯君烯也被眼前一幕所深深撞击,直入心底最深层。为什么幸运的总是这个天生就高贵的人,居然这样的时候,也能有人以命相搏?双手紧紧地握着,心里有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在流窜全身,然后将他全部吞噬。
这个女人,是他的,是他的……
醇美流长的酒香在两人的唇边流动着,呼吸出来的热气仿佛都带着一丝醉人的酒意。猛地吸了吸气的玉笙,才发现,刚刚她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居然在这里,就这么地和曜曜舌吻?还是她主动?
虽然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可是在这里,在夏侯,在这未知的世界里,这样的事情,足够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抬头,正看到一双目光灼灼的深紫色眸子,此刻如同汪海一样,深邃迷人。又如同闪烁在自然光下的华贵紫水晶,散发出七彩夺目的彩光,璀璨不已。白润如玉的脸颊,此刻泛着阵阵绯红,艳若桃花,透出诱惑人心的粉色。一双玫瑰花瓣粉色的唇瓣,加入醇酒的点缀,更加的香气溢清,动人心魄
玉笙忽然觉得一阵头昏目眩,全身发软。她一定受了美色诱惑,才这么分不清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居然在大庭广众,一个帝王跟前,做出这样可以招来杀身之祸的事情来!
然而,此时曜曜更加的脑浆成糊状,所有的思绪停留在刚刚那两瓣像花瓣般香软的唇瓣,像琼浆般醉人的热吻中。目光渐渐地灼热迷离,像火山中的岩浆,随时都有可能喷涌出来。
他又一次被笙笙强吻了,每一次都在他措手不及,没有预料的情况下,给他一种如同新生的惊喜。此时眼中,再也没有这些诡异肮脏的心机谋算,再也没有逼在身前的刀光剑影,即使游走在生死边缘,他也觉得甘之如殆。
只是,几道凌厉的目光划过,让玉笙一个激灵,转眸看到夏侯凛肃杀的目光,玉笙猛地跪下。
该找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才能蒙混过去呢?但是刚刚夏侯凛那直白剥露出来的杀意,像一只饥饿许久的猛虎,需要见血才能够平息。
“玉笙失态,请皇上恕罪!”玉笙跪在地上,低垂着首,她刚刚是当着全部人的面,伸手去打夏侯凛的脸啊!看看旁边的梅太后,此刻眼中也压抑着深深的怒火,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在触及到利益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自己重要。
“曜王妃刚刚的举动,可谓是惊人心魂啊!就是朕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连带闺房之乐也这样展现给众人所见!”夏侯凛杀意一闪而过,随之被好奇所取代。看来将明玉笙放在曜儿身边,更为的不当。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胆大,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也居然敢忤逆他!
“玉笙只是一时心急,先前玉笙在中原风俗集曾经看到过,在远古的人成婚时,交杯酒不是两人交杯,而是共同分享,而且当地人也是在大庭广众的见证下,寓意将来婚姻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福难与共!”玉笙吸了吸气,随即冷静了下来,虽然理由说的牵强,却也让夏侯凛无从考究。
“相亲相爱?好一句相亲相爱,那么朕就祝福曜王和曜王妃能够百年好合,从此恩恩爱爱!”夏侯凛狠狠地抓着椅柄,看着玉笙的目光像刀像剑,阵阵夹带着狠意。
“中原风俗集,居然有这样的一本书,曜王妃改日不如也借来给本宫看看,让本宫将来为风王大婚的时候,也能有所准备!”权贵妃见自己的一记居然被玉笙这样轻易地化了去,立马心生不甘,咄咄逼人着。
这丫头果然是机灵,早知道当初凌贵妃对她下手的时候,就除掉她!能让墨无殇另眼相看,凌贵妃想要打击的人,果然真是不简单啊。
现在居然成了,坏她计划绊脚石。
“贵妃娘娘见笑了,路边杂书,怎么比得上宫里的藏书,而且那等小民看的杂书,贵妃娘娘身份高贵,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岂不是污浊了么?”一句高贵,将权贵妃抬高,却让权贵妃无法接下话去。
吃了一个暗亏,权贵妃冷笑更甚,好一张利嘴啊!
只是,在两方波涛暗涌之际,玉笙却眼前一黑,一阵重力向她袭来,身边那深紫色的身影摇摇欲坠,猛地就向着后方倒去。
“曜曜……”玉笙双眸骤然睁大,顾不得规矩,起身立马扶住倒下的人。“曜曜,喂,快醒醒!”
不会是这么快,居然只是含了一口酒,就出事了吧?
曜曜双眸紧闭,如同一只精致的瓷娃娃一样,美丽动人,却了无生气。只是一只手,却紧紧地将玉笙的小手包在里面,不愿放开。
“小曜!”刚刚还在发愣的夏侯澈也奔了过来,立马将曜曜背起。可是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转身阴寒地望着夏侯凛,“皇兄这一次,可是高枕无忧了!”
意味莫名的话,让夏侯凛眉角一跳,再想说什么,看到的是离去的背影而已。
“快传太医!”上面本来松了口气的皇后见状,顾不得礼仪和端庄,也张嘴就喊,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
曜王突然出事,情况变得莫测,一些文武百官看着离去的人,又看看上面的夏侯凛,相互觑觑地互看着,却并未多言。
没有料到这样情况的夏侯凛,瞳孔一阵紧缩,刚刚夏侯澈当众说出来的话,更是成了一根刺,突突地刺在他的喉间,让他犹如又梗在喉,吞吐不得
一场宫宴,华丽丽的开罗,然后又在高嘲中落幕。因为曜王的再次登场,让无论是政局或者是人心,都开始浮动起来。
背着曜曜的夏侯澈直接上了马车,而玉笙也没有多加阻挠,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觉得,皇宫这个地方不宜久待,即使曜王府也处处暗算,也好比在皇宫里。
马车中,玉笙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人,左手还被紧紧握着,动弹不得。让她不由地在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昏死了过去,居然没有知觉的时候,还能将人握得这么紧。
只是,这又是不是说明,他还是信任她的呢?
玉笙一个人发呆的,全然没有注意到,身上的人微微地动了动眼帘,长而浓密的羽睫轻轻颤抖了抖。
刚刚装晕,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曜曜想要借此来救玉笙,另一半原因,是因为心里被那种激动和躁动所充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就倒了下去。
回到王府,太医也跟着来了,看着一连串的人纷纷挤进房间里,玉笙只觉得他们都不大可信,心里就想到了凤绝。
听闻凤家治病的奇怪习惯,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除非她有钱,不然是请不动他们。不过,想到凤绝的眼睛,她倒是有办法。
就让凤绝欠她一个人情,然后来帮曜曜重新做一次检查得了!
太医把完脉,刚刚退出去准备说话,却率先被一道凄厉的声音给打断了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盈儿带着哭腔地跑了过来,刚要扑过身来,却看到玉笙坐在床边,曜曜斜斜地靠在她的身上,两人双手紧握,如同恩爱的伉俪,画面刺目而又唯美。
刚刚她接到消息,两人从宫里回来,而曜王却是昏倒病发了,正想借机会接近,却没想到居然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
他们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大吵大闹的吗?什么时候变得如同多年的夫妻一样?
虽然曜王在王府没什么重要性,但是毕竟曜王府挂的还是他的名义,如果明玉笙这个女人能够勾引曜王,对她们不多不少都有影响。
想想那天李太妃的话,盈儿一阵发怵,她必须保住她现在的地位,决不能让明玉笙轻易地就夺了去。
“盈儿夫人,太医正要说话呢!”玉笙轻淡地瞄了一眼盈儿,她们的消息接的倒快。他们前脚才进来,后脚人就到了。
盈儿立马尴尬地闭了嘴巴,等着太医说话。
“回王妃,曜王这是体虚,结果碰了烈性的食物,才导致血气倒流,突然昏倒,好好休息几天,便可没有大碍!”太医据实禀报着,今天宫宴上的的事情也知道个一二,所以病因很容易查出。
“是吗?曜王身体没有别的问题了吗?”玉笙装作无事地问着,如果太医是没问题的话,曜曜常年累月地吃着多了百合的药物,身体多多少少积聚一些毒素,太医没道理诊断不出来。
盈儿目光发虚地看了玉笙一眼,拿着手帕的手猛地绞了几下手帕,显然的心虚。
果然与她有关,那么可以断定一点的就是,李太妃和她一定有所图谋!
“回王妃,曜王身负旧病,自然还需要别的调理!”太医一笔带过地回答,省略了大部分的细节。
玉笙听完,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有些话,没必要挑到那么明白。而想要好好调理曜曜,就只能暗中想法子了。
“那谢过太医了,心潭,送太医出去!”玉笙冲着太医微微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曜曜轻轻地放平到床上。
余光之际,瞄到盈儿突然镇定了下来,整个人好像放松了很多。玉笙没有多做理会,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医,曜王的病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夏侯澈听着,突然出来拦着太医,口气十分的紧张。
就算没能够医好,也起码能够拖住病情。
“王爷请见谅,老臣已经是尽力了!”一句尽力,将很多话都推了干净,夏侯澈也不便勉强,他找了十多年也找不到那个可以救到小曜的人,太医哪能有什么办法呢?
太医走了之后,屋内的人也散去了不少,盈儿遣人通报李太妃后,又折了回来,站在那里一副忐忑的样子,想要找借口说话,好像又找不到时机。
今天九王爷是怎么了,前两天还不准明玉笙接近曜王,今天怎么就任由着两人抱在一起,而不管不顾,在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夏侯澈虽然对玉笙还有保留,但是态度却因为今天的事情好了很多,至少她现在肯用平等的目光去看她,不是之前那样,先下了结论,先入为主地认为玉笙也是相府派来,想要加害曜曜的。
虽然他不知道明玉笙的最根本目的,但只要没有涉及到小曜的安全,他都可以忽略。
“盈儿夫人还有事么?”见到她这么焦急,玉笙很体贴地率先出声,把话挑了出来,她也不想有人在这里乱转着,影响她的心情。
被点到名的盈儿一愣,然后缓缓地来到玉笙的跟前,“王妃姐姐进宫这么久也很累,不如这里就交给盈儿,姐姐也好可以去梳洗一番,休息休息!
盈儿甜甜地一笑,一副体贴心疼玉笙的样子。
哦,原来是害怕她在这里,会跟她争宠。只是玉笙实在不明白,这盈儿到底想什么,想要争宠,又想要害曜曜,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看来她还是得审审珠儿才行,一天过去了,在那个黑房里面,应该是怕了吧?
“盈儿妹妹说的很有道理,本妃也想听你说的,可是王爷现在未醒,本妃是想听你的也没办法啊!”玉笙看看自己被包裹着的手,说真的,她现在手真的有点酸了。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这么大韧劲,就是怎么也不肯松手!
难得有机会能够如愿以偿的曜曜,自然是好好把握着这个机会,哪里会这么快的就放开手呢?
盈儿的面色一僵,看着的确是曜王将明玉笙的手紧紧地握住,心下微微一凛,却没有表现出来。
“才几天而已,没想到王爷这么依赖王妃,还真是出人意料!这样的话盈儿也不打扰王爷休息了,盈儿去看看太医给王爷开的什么药,帮王爷煎药得了!”盈儿笑着说道,转身准备出去。
“盈儿妹妹不用麻烦了,刚刚心潭随了太医出去,应该是已经拿了药方子,现在去煎药了!”玉笙嘴角含笑,稍稍上扬,露出一记轻淡的弧度。目光坦然无害,却让盈儿呼吸一窒,有些闷气,想发也没处发。
“王妃处事还真是快捷周到,盈儿倒成了没事的闲人了!”盈儿面上变得尴尬无比。她就这么动作快,一下子将她的路都断了!
不行,她不能让明玉笙一步步的往她的头上踩,她得先下手为强!
“盈儿妹妹怎么会是没事的闲人呢?府中大大小小事,还是要靠你帮着太妃娘娘处理的!”说完,玉笙便不再看她,靠在床沿上闭目养神。
盈儿咬咬唇,盈盈水眸透出一丝怨怼,转身快步离开屋子。
房中恢复了安静,空气中除了夏侯澈和玉笙相互浅浅却浮动的呼吸声外,什么都听不见。
“你倒是精明,先一步将所有事都握在了手心!”夏侯澈不得不叹服,明玉笙看着浮躁,有时候还有些娇蛮。但是处事起来一点都不含糊,手段利落,正如刚才。一步一步地将盈儿想的谋算在内,最后连带说话动作都计算到了!
“王爷不也是吗?”玉笙唇瓣抿着,讥诮地勾起一角,“王爷和玉笙,都是有着共同的目的,何必相互为难,让别人有机可趁?”她实在是不想和夏侯澈有不必要的矛盾,而且夏侯澈手中的权力,可是比她还大,要是能联合到他,说不定事情好办多了。
夏侯澈咻地张眸,她倒是会随着杆子爬,他怎么知道,她和他的目的是共同的?
“王爷不必为难,玉笙身份虽然尴尬,但是从未生过害曜王之心,这一点,就足以和王爷是目的一致的了!王爷大可不必立刻相信,玉笙会拿出诚意来的!”仿佛看出夏侯澈想什么,玉笙继续地补充了一句。
而她既然是联盟,那么自然会拿出联盟所带来的利益。
“好,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让本王心动的东西!”夏侯澈猛然地起身,看着玉笙的侧脸,朗声地说完,转身,大步地离开了院子
床上的曜曜,听着玉笙的话,心里既感动而又疑惑,笙笙是在暗中做什么事情?而她想要和夏侯澈联盟?那又是为什么?
然而,他倒是没有继续想那么多,握着玉笙的手用了用力,随即唇际上扬,满足地睡了过去。
转眼间,已经到了晚上,已经把药热了几回的心潭终是走了进来。
“小姐,药已经煎好很久了!”这曜王还真是跟美人西施一样,连一点点酒都沾不得,一昏就昏了这么久。虽然她也觉得这曜王挺可怜的,但是将来小姐可是比他更可怜,他倒是两脚一蹬,苦着的就是她的小姐了。
“嗯,没有人接近吗?”这回她擅自让心潭来煎药这件事,怕是已经让李太妃知道了,她怎么会忍得住呢?
“小姐料得没错,中间是有人使手脚,但是这药心潭是后来换过的!”这些伎俩,在相府的时候就已经有过,那些人真当她这么蠢吗?
“你这回倒是机灵了!”没想到心潭还是有些小聪明的,“那么春梅那边怎么样?”
一天过去了,按照春梅的能力,事情也差不多办到了。
“春梅带回来的消息,果然是和凤大夫说的一致。不单单药加入了百合,平常的膳食,汤汁,每天都不会少了百合和猪肉类,说明他们真的是想要害王爷!”心潭说着,也觉得相当的愤慨,连一个病人都欺负,她们真的不是人!
“而且,春梅还说,伺候王爷的奴才们,都是李太妃亲自挑选训练过的!”心潭继续补充的,不过这样说来,这个春梅倒是可以相信,也是可用之
玉笙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低着头沉思着,现在就差知道李太妃她们的一个动机,就能顺着想到,她们到底是想图谋什么了。
“把药端上来吧!”玉笙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朝着心潭吩咐着,转身拍着还在睡着的曜曜。
“起来,起来,起来!”玉笙揪着曜曜的鼻子,又捏捏他的脸颊,摁摁他眉心的朱砂,硬是把人给弄得不得安生。
曜曜才动了动眼帘,就看到了只离自己不过一掌距离,横眉竖眼的玉笙。他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放松,没有这安逸,看看天色,现在居然已经晚上了。
“笙笙,你欺负我!”曜曜嘟囔着,一张略带纯净幼嫩的脸扭成一块,眉心微微的拢起,双眸眨着,深紫色的眸子里,慢慢地莹上水汽。
笙笙?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名字了,怎么叫的跟他那个小名一样那么怪异,当她也跟他一样傻乎啊!
“谁准你给我乱起名字了!还要怪恶心的!”虽然口上是这样说,但是玉笙也没有太大的不悦,想要挣开曜曜的手,给他端药,却发现手还是被人死死地扣住。
“你快放手了!这样下去,想当连体婴吗!”玉笙不满地喊着,低头看着这双只应该放在卢浮宫让人观仰的的白嫩大手,怎么一个男人,手也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呢!
“不要,我就要牵着笙笙你!因为我叫曜曜,所以你要叫笙笙,只有我才能这么叫!”曜曜霸道地宣示着,仿佛玉笙现在就是他的所有物,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是他的专属。
这些话,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有机会,可以说了出来。
“你以为我是你的所有物啊!”一种异样的感觉滑过心底,虽然是平淡的一句话,却有一种让人心里满满的感觉。玉笙撇开这些怪异的感觉,她不过是想帮他,并非因为一些多余的感情。
“而且,你现在要喝药,别废话那么多!”玉笙趁着曜曜不注意,猛地抽回了手,老是一只手被人握着,怎么也不方便啊!
“拿着,这药是心潭煎了很久的,快喝掉!”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得懂她说的意思,反正药他还是得喝了的!
这一回,曜曜倒是没有拒绝或者闹别扭,接过来抬起头一口气就喝掉。反正从现在开始,笙笙说什么是什么,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和她分开,他都能答应他!
玉笙讶异地看着曜曜笑眯眯地把空碗子递回来给她,脸上还带着谄媚的傻笑。“你这回不嫌苦了?”
“不苦,笙笙说要喝的,苦也喝!”曜曜甜甜地说着,眉眼微微地弯成优美的弧度,粉唇微翘,如同盛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