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雪-云龙破月第20部分阅读
夏染雪云龙破月 作者:roushuwu
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他快步走云心浅身边,忽略脸上带着红肿的云心若,转头看着流泪满面的云浅衣,双手紧紧握起,才能忍住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现在青寒生死未卜,他怎么能……
“你凭什么打我?”云浅衣含恨问道
“那你凭什么打她?”溟沨冷笑,回答。然后从怀中拿出药,看都不想看云浅衣上眼,他将瓶的药倒出,袖口却被人拉住。
云心若白瓷般的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但是她的眸中却无半点眼泪。其实此时,他却希望她能哭来,那样,眼泪便是她的痛苦,可是她偏偏不肯,悲伤到无泪,才是至极的苦。
国师,如果你现在见到小若若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痛至死吧。
云浅衣放下捂着脸的手,指着云心若。“是她害了青寒国师,为什么不能打她,一切都是她的错。”
溟沨冷冷撇了云浅衣一眼。冷冷的道:“那也是国师愿意的。”
一句话道明了所以,萧青寒对云心若深极透骨的感情沉重的打在了所有人身上,这是怎样的一份爱,以命换爱。
爱一个人,爱到愿意去生命去爱她
救她,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死。
云心若身体一愣,睫毛轻颤间惹上不少水珠,她绕过他们,步子缓慢,一步一步走进房内,此时无人阻止,也忘记了要阻止她。
房内一片明亮之光,细白的轻纱垂起,卷起不少风浪,床塌上,躺着一名男子,昏沉入睡,清浅的呼吸声几欲不可见。
她走近,坐在床边,一滴泪水悄然划过她的脸颊,落到她的手上,她的手颤抖一下,悲伤无法截止,疼痛无法阻止。
此时,还在昏睡的男子,白皙的皮肤几尽透明,就快快要消失一般,胸口上一起一伏,十分微弱。浓密的睫毛整齐的排烈着,此时却黑的带着沉静。她握住他的手,想将自己的生命力传给他。
“青寒,我醒了,你也快点醒好吗?”
“青寒,别睡了,你看天都亮了。”
“青寒,我饿了,你带我去吃饭好吗?”
“青寒……”
152 皇帝问罪
但是无论任他怎么呼唤,床塌上的男子至始至终只有轻浅呼吸声,丝毫不见清醒。
她的眼酸涩无力,眼前一片雾气,看不到男子的脸。
门口传来一阵稀哗声,但是她却完全听不到,眼中只有昏迷不醒的男子,直到她的身体猛然被推开,却在快要倒在地上是,被人接住。
“溟沨……”她抬起脸,一片明黄晃入。
“九弟,九弟,你醒醒,我是皇兄。”萧瑾瑜看着躺在床塌上生死未卜的萧青寒,心痛的无以复加,怎么会这样?他的九弟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他们昨天还在说话着。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溟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瑾瑜大怒。他的语气不复以往的冷静,有着风雨来临的阴沉之色。
“皇上,国师是中了莫族咒术,”溟沨低头闭眼,眉心紧锁,是化不开的忧愁。
他医术无双,毒术无绝,只是咒术,却是他从无涉及的,而且莫族是隐世一族,咒术更是霸道无解,这次,他是真的是无能无力。
“怎么中的。可有解法。”萧瑾瑜瞬间变恢复了平静,他抬起双眸,已没有常有的桃花,只有无尽的压迫感觉,他的语气不急不慢,却如同冬雨一般打在众人身上,当扫过溟沨身后的女子时,眼中闪过一抹利芒。
“皇上。”溟沨抬头看向萧瑾瑜,而后摇摇头,“莫族隐咒,溟沨暂时无法解。”
听到无解,萧瑾瑜的双眸涌现的是深沉的痛,真的无解吗,他的九弟。
“但是,皇上。”溟沨突然又开口。“国师出事前曾对溟沨说过,说他近日将有一劫,却无生命之危,相信国师自会吉人天相,度过此次危难。”
他这么说,不知道能安慰萧瑾瑜的此时的怒意,但是用国师来压,应该有些效果。最起码,他不能让小若若出事。皇上发怒,最先祸及的必定是她。
云心若一征,想起水心小筑,青寒眼中的悲伤神色,难怪,他早已得知,只是,当时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思在面对她。。是苦,是悲,是痛,种种一切,让她的心更为一痛。反反复复是深重的叠起的伤。
青寒,你真的好傻。她看向床塌上似乎已经无声无息的男子,泪水不断的划落到了嘴边。带来一阵又一阵咸咸的味道。
“真的。”萧瑾瑜一惊,心是放下了不少,既然他的九弟向来有先见之名,这次定逢凶化吉。他转头看向昏睡的萧青寒。男子白瓷般的肌夫如玉,隐隐透着出尘之资。但是却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慢慢消失,他的心又被提起。
“那他是如何中的咒?”萧瑾瑜回头看向溟沨,眼神却落在云心若脸上。
溟沨嘴紧紧抿起,不知如何回答。国师出事前将小若若交付于他,而皇上此次之间目地,其实不难看出此事是因为他身后的小若若而引起的。皇上虽然是位明君,但是亲弟弟现在生死不名,难保他会对小若若产生厌烦之感,而后再起杀心。
“皇上,是她,国师是都是为了救她?”云浅衣突然走出来,指头云心若,冷声说道。
“浅衣,住口?”黎昕跟着出声,将云浅衣挡在身上,这个云浅衣太不知道分寸了,前面的人可是高高在上,又喜怒无常的皇上。她突然冲出来,皇上现在本身就对青寒的事担心至极。她这一声,难保盛怒中皇上不会怪罪她。到时怕是连他也保不了她。
只是,在他看向云心若时,眼眸中却闪过一份担心,如同流星在天迹中划过一般,快速的消失。如同未在眼中存在过。
153又是魄月
此时,四处寂静无声,皇帝明黄的锦袍闪过所有人的眼睛,他的眼扫过云浅衣,再看向黎昕。最后停在萧青寒身上,深沉的心思,任旁人都无法猜透他现在在想什么?
突然,萧青寒腕上的云龙镯光华闪起,而云浅衣头上的发簪亦同,白色的光华闪动,交错辉映,落入所有人的眼底。
萧瑾瑜看向云浅衣头上的光亮,不由的倒抽口气, 其实不止是他,除了见过这种事情的溟沨黎昕以外,其余都是看的目瞪口呆,
原来,外界传言果真不假。魄月真的已经现世。云府大小姐云浅衣,果然是魄月之主。
“魄月。”萧瑾瑜低喃,俊脸上化不开的复杂。
而云心若静静低下头,眸中却是一片深深的伤。
青寒,告诉我,
我该怎么呢?
“皇上,现在下咒之人目前正在天牢,先要救醒国师才行。”溟沨突然开口,打断房内的这一片奇异,国师不是说没事就说没事,人还得救。不救难道要等着他自然醒吗?那简直是做梦。
“是吗?”萧瑾瑜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敢对他的九弟出手,做出伤害他的事。那么……
“去地牢。”他吩咐一声,站起身,皇帝天生的威仪让人不觉别开眼,无法直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云心若,眸里心思难明。
在走过云浅衣时,目光却停在她的头上,那个加着珠花的月牙宝石,此时也如平常,没有流光产生。似乎刚才只是他们的幻觉,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魄月已经现世。
“黎昕,你也来。”他接着吩咐道,眼神却未看向黎昕。
“是。”黎昕应道。眸光微闪,轻叹口气,走出房内。而皇帝在门口突然回过头,威言的声音响起,这里。。除了溟沨与朕以外,其它人皆不能靠近。说到其它人,他的眼光明显停在云心若脸上。
溟沨一惊,未说话。
皇上,是不是要对小若若做什么?
只是还由不得他多想,那道明黄就早已离去。。
皇上走后,云心若绕过溟沨,再次走到萧青寒床边,坐下,轻抚他的脸。
皇帝的意思她明白,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再见到萧青寒。而她,还有什么办呢?
青寒,以后都无法见到你了,怎么办呢?
青寒,我要想你了,怎么办呢?
两个怎么办?让她心无宁。悲伤沉入双眼,却刻在心底。
是啊,怎么办,怎么办呢?
云浅衣看的眼睛都快瞪碎了,却拿挡在自己身前的溟沨没有任何办法。
从那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萧青寒所居住的流汀楼被几百名御林军,紧紧围起来,而云心若被迫住在了离流汀楼很远的独立小院内,但是,云浅衣却堂目的住进流汀楼,甚至可以天天看到萧青寒。
皇帝的用意如此明显,她怎么不知道呢?
154地牢
青竹依旧青翠,少不知道为什么却少了一些生气,或许是人少了生气,所以才看什么都是如此吧!
溟沨推开房门,看到就是云心若站在窗前,静静的看向外面,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门响,云心若一惊,看到溟沨,连忙问道:“她还没有说吗?”她自然是指目前被关在地牢里的莫珍。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也是唯一能够青寒的办法,只是那个女人根本咬定国师无救,让他们简直是束手无措。
“恩,”溟沨摇摇头,坐在椅上,十分疲累,都三天了,国师沉睡不醒已经三天,而对于莫珍,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她就是半个字也不说出来,他实在是没有精力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抓狂的。
云心若走到他面前,气色比前些日子差多了,没有青寒的呵护,只有对她的担心的,让她的心力几乎耗尽。
“溟沨,让我试试好吗?”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的难受。
“你?”溟沨摇摇头,“那里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是啊,那里不是她去的,那里太过血腥,太过残忍。
“溟沨,帮帮我”。云心若咬起下唇。语气是极至的苦。如同吃了黄莲,连她身边的空气,都隐隐带着苦味。
让人感觉一个拒绝都似将她打入地狱一般沉痛。
“这……”溟沨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现在心中一定是充满了对国师的愧疚,对国师的心疼,如果不让她点事,或许她不久后就会真的崩溃了。
国师府的地牢很少关人,所以到处都是充满发霉的味道,越走进里面, 越是感觉阴冷,直到走到最里面,十几名侍卫整齐的站在牢房门口。一股血腥昧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作呕。
这,地狱的味道。
“开门。”溟沨吩咐道。转身一直盯着云心若。十分的担心。这里确实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可是她这一次,让他瓜目相看,面前的女子,除了脸上微白,却似平常一般淡定,双眼透着曲别人常人的冷静,眸里一片水光,却透明见底,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国师会爱上她。这样的女子确实世间少有。平静让人心疼,冷静的有时让人害怕。
牢房的锁着的大铁链被打开,哐啷一声,牢房内的莫珍身体不由的抖动一下,这是人类害怕的本能。她也无法逃过。
跟在溟沨身后,云心若走进了地牢,地牢内,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蜷缩在墙边,身体,颤抖如风中落叶,一刻不能停止。
“溟沨,我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可以吗?”云心若回头,对着溟沨说道。
溟沨撇了一下墙角的女人,这个女人中了他的毒,再加上咒术的反噬,还有最近这皇上不分白天黑夜的折磨,也无法做出什么事?
只是,他还是难免担心。。
“那,你小心。”想了半天,他才开口。转身走向牢记,站在离她不远处,看着牢房内的一举一动。
云心若将视线停在莫珍身上,牢房内阴冷的不见日光,一阵冷风不停的吹过,而趴在墙角的莫珍脸上恐怖的如同恶鬼一般,眼睛直直看着她,如果不是身体不能动,怕是早就铺上来咬住她的脖子。
现在的,她,实在是……
不像一个人。
云心若走近,裙摆扬起,清透的眼中,不恨,不怨,却仿佛带着一份同情。
155 是爱是恨
“你这是什么眼光?别同情我,别可怜我,我不需要。”莫珍声音沙哑早不复本色,她抓着自己的衣服,“收起你的那种眼光,萧青寒死定了,死定了,哈哈……咳咳……”
说着,吼着,她的嘴角咳出一片血丝,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流至下巴,然后落下,身上的穿着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一片血色。
“真的无解吗?”云心若蹲下身子,丝毫不在意扑鼻而来的腥臭味。她看着莫珍那双充血的红眼,声音不紧不慢,不浓不淡。眸子里写满极至的伤。真的没有解吗?
“咳……”莫珍嘴角血丝更多,沾满血迹的红唇张开,“当然……无解……一个人的黄泉路多寂寞,有他……陪着,我莫珍也算死而无憾了……本来是你死的,可是换成了他,这样更好,我真是太高兴了,我高兴……我高兴……哈哈。”
她笑的疯狂,透着死亡的味道。。
云心若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十指间,染上她的血。
“你爱他?”她轻吟,她口中他就是萧青寒。。
“爱?哈哈……我不爱他,可是你爱他,所以他要死,他要死,我不会让这么便宜你们的,你们让我失去一切,那么我也会让你失去所有,这就是报应,你们的报应,我的报应。”莫珍不停的缩着身体,想避开她的手,狠道:“把你的手拿开,我讨厌你碰我。”云心若听而未闻,浅浅的声音让阴冷的地牢有些迷离。
“你想让他死,可是我想让活,你说要怎么办呢?”
“可是他活不成。”莫珍讽刺,对她,也是对自己。萧青寒当然活不着。她不会让他活下去,而他,确实也不可能活下去。
云心若眼眸一闪,瞳仁里一片暗淡之色,心口勾起一阵刺痛,心脏每跳一次,疼痛就加深一些。
“莫珍,”她开口,带着请求,“咒术还可以转移到别人身上吗?我可以死,但是,救救他好吗?”
“转?”莫珍的脸不停的抽动,语气不知悲还是伤,“你们两个还真的天生一对。你想将咒术转回自己身上,不过,这已经不可能了,萧青寒会陪着我死,不是,不是,他比我可怜,他的魂将会永远被禁住,永生永世都无法解脱。我得不到的,怎么可以让别人得到。”
“而你,只能看着他就这么死去。只能看着……”她看着云心若,残忍的说道。她讨厌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讨厌,她讨厌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一切一切,更讨厌萧青寒对她至死不瑜的爱。她也忘不了曾经为了她,萧青寒差点将整个莫族毁灭。差点一剑伤了她。而她,是那么的爱那个男人,一眼之间,情早就深种。
所以,她讨厌她。讨厌这个那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女人。
不,她不是讨厌她,她是嫉妒,是羡慕,更是恨……
156 五色魂罗花
“你恨我,就杀我了吧!”云心若唇角轻动,眼角晕起一串泪滴,顺着秀美的面颊落下,透亮的泪珠,干净如莲。。却沧凉的让人忍不住落泪。
“杀你,太便宜你了。”莫珍身体突然一抖,说不出的感觉从她心底升起,让她有些莫名的退缩,语气变的几尽蚊嘤。
“真的无解吗?”云心若又问了一次,带着企求之意。放在她肩上的手不停的轻颤着。
莫珍不再说话,闭起眼睛,身上不停的传来无尽的痛,她是她应得的。她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所有的一切都快烟消云散了。咒术反噬本就无命可活。至于萧青寒,莫族咒术根本无解,除了……不过这不可能,那个东西在这世间只是个传说。
“五色魂罗花,是吗?”云心若的声音轻轻传出。放在她肩上的手慢慢松开。
莫珍突然张开眼睛,有惊异,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鬼异的脸此时更加可怕几分。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不可能,不可给,她怎么可以知道五色魂罗花?
云心若站起身子,纤薄中带着坚韧,如一股干净的清流,洗低着牢房内的血腥。她回头看了看莫珍,细抿的唇略动了一下,却再无任何声音发出。
“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莫珍狂乱的叫着,声音卡在喉咙里,进不的,出不得,沙哑的带着痛苦。
转身,背对着莫珍,不忍再看一眼。
她曾也是美丽的
她曾今也是高高在上的
或许她现在狠毒,
但是,她也是有过善良
是什么改变了她?
是爱吗?
爱真的只有占有,不能成全吗?
对她,云心若不恨,却可怜她。
牢房门关上,传来铁链的声音,还有不停从里面传来的,莫珍有些疯狂的声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什么是可能,什么是不可能,不是她说了算的,是老天说了才算。
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必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溟沨见云心若走出来,连忙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翻,见她只是略有些疲惫感,其它一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小若若,你……”溟沨想问什么?最后,却还没开口,怕又是一次打击,虽然对于云心若此次来牢房,他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是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有着期待。期待。。再次落空的。他直觉这么认为,她还是一无所获,而国师,该怎么办,他们又要怎么办?
现在事情根本就是他们所无法预料的,皇上,始终是一个最可怕的存在,高高在上的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包括小若若的。
“溟沨。”云心若突然抬头,眸里闪过流光。期待,希望,还有害怕。“什么是五色魂罗花?”
“五色魂罗花。”溟沨眉心紧紧锁起,“你怎么知道这种花的?”
云心若转头看向牢房的最末,那团看不清东西的阴暗处。“她说的……”
157 希望
“你是说……”溟沨大惊失色,“你是说,五色魂罗花可以救国现的命。可以解莫族咒术?”
云心若点点头,眼中碎光一片,直视溟沨略沉的脸,期望会落空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莫珍的意思是这种花可以救青寒,却说并不可能找到,但是溟沨的样子也知道,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有个期望,只要有一点可能,她都不会放弃,不会。。
“溟沨告诉我。”云心若拉起他的袖子,不敢碰他,怕答案,不是她所想的。
她也会害怕,
她也会恐惧的。
溟沨默然,半天才开口,“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太过阴冷,她的身体会受不了。
送回云心若,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溟沨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给云心若,其实连他也不知道那到底什么,只是曾在书在看到过。
那是传说中的惊世奇花。
五色魂罗花,相传带有五色花瓣,青红蓝白紫,长在雪山山顶,常年见雪无落,风吹吹不见,意思就是雪落时,离花果几尺时就会自动消散。而风吹时,却会绕过花朵。这是一朵奇花,没人见过,更没有采到过。传说,这种花可以救人一命,只要有一口气在,只要有一片花瓣就能让人活命。
“小若若,告诉我?莫珍说的是实话吗?”溟沨看着她,实在想不到她是如此从莫珍嘴里知道这些的,这些日子,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从莫珍嘴里翘出一个字来。
而她,没有半个时辰,莫珍就能告诉她吗?不会是陷井吧。莫珍这个女人狠毒无比,难保不会做这样的事。
云心若轻呼一口气,清润的眼微微有些湿气,“是真的,我相信?这种花确实是青寒唯一的机会。”她说着,坚定无比,却在心里暗自做了决定,不论是不是传说中的,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过。她一定要找到这种花,一定要。
她不想青寒死。
更何况,青寒现在根本就不是死,灵魂禁止,永生永世无法解开,青寒他现在到底在受着什么样的苦,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是紧缩般疼。
“我知道了?”溟沨眼中是镇定后的思考,“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查查书,再和皇上商量一下,然后给你答案。”他嘱咐道。然后,快步走出。
现在还有很多事要他做。
时间真的不多了。
云心若站在门口,看着溟沨的红衣远去,眼光望向流汀楼的方向,眉眼苦涩难忍。
青寒,我真的好想你。
流汀楼内,云浅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萧青寒,现在这里是她的权利了,再也没有人可以阻自己和他在一起了,皇上的意思都很明显了,云心若这次彻底的出局了。以后青寒国师只是她一个人的了。
等他好了,等待醒过来后。
她会是他的妻,会给他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孩子会像她一般,还是像他一般,想到这里,云浅衣脸上腓红一片。
黎昕进来看到就是云浅衣眉目含情的模样,越发显的娇艳美丽,但是这种美丽却不是为他而盛开,他有些苦涩的扯开嘴角。走上前,床 上的青寒呼吸越显的微弱,面色白皙的透明,连额间的朱砂都淡了几分,不似以往的鲜艳。
158开口
见人进来,云浅衣站起身,看到是黎昕,弯腰行了一个礼,“将军你来了。”
“恩。”他回答的有些涩然,强迫自己将眼光移开,看同昏迷中的萧青寒,问道:“青寒现在怎么样了?”
云浅衣眼神一暗,回答:“从未醒过。”
黎昕叹口气,想说几句安慰说,却怎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现在连自己都安慰不了,更何况是别人。虽然溟沨说过,青寒在不久前曾有预言,他会有此劫,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单单是这样,是无法安慰人的。知道是一回事,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让人怎么能安心。
青寒从小与他一同长大,他们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行军打仗,不知道因为这个兄弟的预知能力,救过他多少次性命。他们亦兄,亦友,感情出奇的好。
“你们都在。”突然门口出现萧瑾瑜的声音,打断了黎昕的思索,仍是明黄的锦衣,此时人却不复以往的风流潇洒,他的眸色暗沉,桃花眼不在有平常那般神,就连眼下都是一片青色,看来几天都未曾睡好了。
“参见皇上。”黎昕和云浅衣分别行礼,萧瑾瑜摆摆手,径自走到萧青寒床边坐下,帮他掖好被子,萧青寒苍白如雪的脸色,让他的心一阵顿疼,不是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吗?怎么现在越来越弱了,第一次有些怀疑起青寒的预言。他不会是只是安慰他们才说的吧!他现在虽然与平常一般无二,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日,他挂念,担心的,全都是他的这个现在生死不明白弟弟。
他一天醒不过来,他就一天无法安心。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压在他的身上,他现在的压力大的都无法承载住了。
溟沨走进来,看到几人,有些惊讶,全部都齐了,这下也好,他也不用进宫了。
“皇上,将军。”溟沨走上前,行了个礼,在看向云浅衣时,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见到她。
“云姑娘,我和皇上与将军有事要谈,请你先离开好吗?”他明摆着的是逐客令。这件事,她没有知道的必要。
云浅衣咬着唇,暗瞪了一下溟沨,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跟自己做对,简直跟云心若一样的讨厌。再看看皇上和黎昕,见他们没有说话,自知是无法再留下,只好弯腰行礼,退了下去。她是很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如何让别人看到她最好的一面,所以,她绝对不能给皇上留下坏印象才行。
“怎么了,溟沨?”萧瑾瑜毕竟是察颜观色的能手,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
“皇上,莫珍开口了。”
159 最好的人选
萧瑾瑜站起,神色激动,“她说什么了?”
连黎昕都沉色听着。
“五色魂罗花。”溟沨低言。
“那是什么东西?”黎昕皱起眉头。他怎么从没有听说过这种花。
“皇上,五色魂罗花是传说中长在雪上顶上的花,比雪莲还要难找,别说采到,怕是这世间根本无人见过。”溟沨回答。
没有这种花,萧瑾瑜转过身看向门口,细碎的阳光从门口照进,带来一室温暖。但是,此时,却加着几许紧张。
“是怎么问出来的?”他转向溟沨,身体有些冷硬。他们都问了几天,什么办法都用过了,那个女人始终不曾透露一个字,现在突然开口,不会又是一场阴谋吧?
“皇上,”溟沨低头,考虑要不要将实情告诉给皇上,最后还是选择开口。“今天云心若去过牢房了,出来时告诉溟沨的。”
“云心若?”萧瑾瑜念着她的名子,眸光一冷,笑的无情无血。“溟沨,你就这么相信她,万一她们是串通好的呢,只是想至朕的九弟于死定呢。”
溟沨刚想开口解释,黎昕走上前,跪在地上,“皇上,臣可以用性命担保,云心若绝对没有此意。”
他们都知道了。
这时,皇上对云心若。起了杀心,没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但是他的心确实是有了杀她之意。
“是的,皇上,溟沨也相信。”溟沨也跪起,向萧瑾瑜求情。
“你们……”萧瑾瑜看着地上的两人,气的拂袖。半天你们后面跟不了半个字。
“皇上,溟沨相信她。”溟沨站起,坚定的说道。然后他继续说,“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去试试,所以,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有希望总比我们现在束手无策好,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这种花,虽然是传说中才出现,但是有果必有因,无风不起浪,我们只能能到雪山上找找后,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种花。”
萧瑾瑜深深抒口气,眼神落到萧青寒的身上,床上男子依旧贵气,却少了生命。是啊,溟沨说的很对,现在都是要说其它的时候,救青寒要紧。
“好吧。但是要派谁去才行。”他思考去雪山的人选,青寒昏迷之事现在是保密的,除了国师府里的人,连宫里的妃子都不知道。上次青寒失踪都闹的人心恍恍,如果过了不到几天再来个昏迷,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而且颜国现在也在动乱,指不定会对天泽起兵,而且雪山危险重重,一个不小就会送命,所以这个人一定要选好。
半天无人说话。兹事体大,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他们当然知道。
“皇上,让溟沨去吧。”溟沨抱拳。
“不行。”萧瑾瑜摇头,你不行,现在青寒沉睡不醒,万一出现突发状况,朕不敢相信太医。
溟沨放下手,皇上说的对,他确实不是最好的人选。
“瑾瑜,让我去吧。”黎昕突然叫起萧瑾瑜的名子,眼光灼灼。
160 两人的坚持
“你也不行。”萧瑾瑜再次摇头,“青寒现在已经出事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所以你不能……”
“瑾瑜你认为除了我,还有别人能相信吗?”黎昕听到了他的反对,自然知道他是担心他,可是,这件人选,怕是除了自己,真的无人能担任了。
雪山,他是一定要去的。为了青寒,也为了天泽。
问的萧瑾瑜一征,颓然起,是啊,黎昕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先不说他的武功奇好,行军打杖,冷静万分,就是他这些年在外面的征战,所累积下来的野外经验,就不是一般有的,在雪山中就算出什么事,也定能化险为夷。
但是,青寒是他的兄弟,黎昕也是,他不能置他于危险中。但是,他自己又不能去。他是皇弟,整个天泽都压在他的身上。
“皇上,我会小心的。”黎昕走上前拍着萧瑾瑜的肩膀,让他放心。是啊,他怎么会让自己出事呢?找不到五色魂罗花,青寒就有性命之危,他怎么可能让天泽失去国师,瑾瑜失去弟弟,浅衣失去未来的丈夫,还有她……失去,爱人呢。
“好吧。”思考了半天,坚涩的开口,萧瑾瑜感觉嘴里都能呼出口味一般。“那,你一切小心。”千言万语已经尽在这几个字中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五色魂罗花的。”黎昕爽朗一笑,似乎去的地方并不是危险的大雪山,而只是一次小小的不带任何危难的旅行。
只是大家都知道,此行,凶险万分,所以,除了说句小心,怕是也真的无法帮上什么忙了。
第二日,睛空一片,天空中轻掠起几飘浮云,风漫漫,国师府内,一片青竹之香。收拾好行礼,黎昕一早就来到国师府,带着十名侍卫整装出发。
“走吧。”看了一眼流汀楼,眼中带着留恋还有苦涩之感,放心吧,青寒,我一定会找到五色魂罗花救你的。
几人刚翻上马背,背后就听到轻软的女声传来,“等等……”
黎昕回过头,轻扬起眉头,想不到她会来送他,云心若。
但是黎昕这一次却想错了,她不是他送她,是和他一起去的。。
“不行。”黎昕果他阻止,“雪山太过危险,你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上山。”她不用想了,他根本不会带她去雪山的。那里,太过危险了。
“将军,让我去。”云心若站在竹林前,语气坚定,坚强的就如身后的青竹,无论风吹雨打,始终笔直的站着。
“不行。”他还是的阻止。拒绝的彻底,语气透露出的坚决不亚于云心若的坚持。
“将军,小若若。”溟沨如火焰一般翻飞而来。他站在云心若身边,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放到她的手中。说道:“这是清风玉露,吃一颗就可以保命,雪山上面很危险,记住一定要小心,我和国师会等你回来。”
“谢谢你,溟沨……”云心若低头,硬是忍住眼泪的流出。
“不用这么见外的。”溟沨笑起,而后摇摇头,看向黎昕,说道:“将军你让她去吧。就算你不让她去,她也会自己去的。那样不是更为危险。而且带着她或许比留在这里更危险,那个人毕竟还是没有想放过她。”
黎昕一听,沉思,他当然知道溟沨嘴里的他是谁,猛的勒紧缰绳,马撕吼一声,他伸出手臂,云心若的身子瞬间坐在他的身前。
“走吧。”他向后面的扬手,几匹俊马奔腾而去,竹子哗啦一声,掉下了不少竹叶。
161 雪山之险
他早知道,她会跟去的,本来他只是是想安慰她,才告诉她黎昕今天要去雪山寻找五色魂罗花的事,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其实这样也好,每日看着别的女人殷勤的照顾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她的心怕是一直痛着,不如给她一个希望,远离也好,逃避也罢,只要找到五色魂罗花,一切苦难就会结束了。
转身,红衣挑起,如同流云。
其实,
他不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
苦难才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把某人想的太过简单了。
清寂的官道上,十几匹俊马扬长而去,带着一片尘土,而后重归宁静
黎昕坐在马前,单手拉着僵绳,另一只环过坐在前方女子十分瘦弱的腰上,他低眉,好瘦。不仅为女子多了几份心疼,而鼻间不停传来淡淡的幽香,让他的心不时的狂跳几下,心思晃动间,他不明白,为何就这样简单的抱着她,好像世界都完整了。
而坐在他前面的女子眼眸平平看向前方,任他有些混乱的心晚划过她的心,却不曾留下半点足迹。
一阵风吹过,扬起女子墨长的发丝,扫过后方男子的脸上,而男了的心就如同一片平静的湖面上突然落下一片淡白色的梨花花瓣,水中央轻溅起一片涟漪,水面轻轻晃动几下,花瓣依在,浅浅留香。
雪山在天泽最北面的山峰上,是天泽最高的山峰,常见冰雪覆盖,就算皇城暑气难耐,但是在雪山仍是冰雪廖廖,寒冷凄凄。皇城与雪山,就似两个极端的存在。
雪山上寒气极重,白雪一片,基本无路可寻,除非必要,没有人愿意上去,就算上去,也不敢太过深入其中,既无路可寻,也无路可退,如果找不到路,不给饿死,也会给冻死。所以这个雪山还有另外一个名子,死亡之山。
越是向北,天气越是寒冷,他们一行人身上的衣服是越加越多,整整走了三天,才到雪山脚下,这时,还没有进山,已经让人冷的全身发抖了。
他们在山脚下找了一间木屋,找了一些木柴,就地娶暖,云心若穿着棉衣,十指冰凉,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抹淡淡的青色,三天内,她很少说话。只是那双眼却时常带着些凄迷。但更多是眸底也透出的一股坚定。
黎昕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雪山脚下,看着前方那片白色的山峰,雪山就在眼前了。
“将军,我们什么上山?”副将从木屋里走出,问道。从山口吹下的风让他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真的,好冷啊。
黎昕低头沉思,半天,黑衣随着冷风不停的卷起,落下,然后纠结起来,男子的如刀雕细刻的五官显的极为冷硬,带着漫天的风雪,低沉着。宽阔的背十分的厚实,似乎能档尽所有的危险。
他看了看前方的雪山,闭眼,唇抿的死紧,现在的他,冷静异常,他的背上背付着太多,未知的雪山,未知的路,他所担负着的是青寒的命,他自己的命,还有身后这跟他几年南征北讨的属下的命,还有她的命。
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前所未有的考验。。
“将军?”副将再问了一声。。
“再过两个时辰。”黎昕想了一会才回答。“现在好好休息一会,整理好一切东西后,我们进山。”
“是。”副将领命,转身后走进木屋,木屋里隔着风,隔着冷气,再加上火的温暖,比外面暖和许多,云心若坐在火堆前,三天不眠不休的赶路让她的身体疲累到极点,只是因为一股意志在支持,而没有倒下,眼下,明显带着一圈青紫色。
162进山
黎昕走进木屋,看了一圈,视绪最后落在云心若小巧却苍白无色的面孔上,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心疼,嫉妒,无措,还有失落……但最终还是全部消散。凝成了对她生命的考虑。
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黑衣落地,他伸出手,上扬,又放下,迟迟不曾落下。
云心若感觉有人注视,眼眸睁开,看到黎昕若有所思,有些苦恼的模样。
“将军,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要走了?”她坐直身体,声音清清的。很好听。
“不是。”黎昕放下手,漆黑的眸子格外幽深,“二个时辰后出来,而你,他看着她,有些挣扎,你就呆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将军,带我去。”但是云心若却很坚持。她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是一定要上山的。找不到五色魂罗花,青寒就无法醒过来,所以,她一定要找到,一定要。
“不行。”黎昕拒绝,不容反,雪山太过危险,呆在这里要安全很多。他不想她出事。或许是因为青寒,或许是因为她毕竟是浅衣的妹妹,更深层是因为他那颗至今看不透的心。
火光冲起,照的她的脸有些淡黄的光晕,微微掩住一些过人的苍白。她抬头看向门口,门被风吹的不停的吱吱响起。
“将军。雪山我是一定会去的。”她回头,直直看向黎昕。眼是那抹坚定简直让男人恨不得一掌劈晕她。
“你,你不要后悔。”黎昕咬牙,最后还是妥协,他站起,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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