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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在下已婚 作者:渭洄
又是一声落水声,水面上除了荡起的阵阵波纹,已无人影。
☆、第十三章:大印封徒留残局
这一系列突发事件金泽看的目瞪口呆。
哗啦一声,舒生从水里冒出头:“喂!何从文!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舒生只能又一头扎入水中。
金泽叼着个草棒立在河边看戏,他觉得十分有必要研制一种可以储存食物的符纸,他听见自己肚子叫好一会儿了。
何从文?为何从文?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男子的名字,叫从文却一心从武,他爹娘同意吗?
还没琢磨出他爹娘的心思,水中又有了动静。
何从文被舒生一只手捞着,奋力向岸边游来。
“你这个傻子,我来洗澡,你个不会水的来凑什么热闹!到头来还不是我救你!”舒生一边气的眼红一边用力压着他胸腔里的水。
猛咳一声,何从文吐出呛住的水,醒了过来。
何从文开口第一句问道:“你没事吧?”
舒生有些哭笑不得:“你还问我?你知道自己不会水吗?”
“我知道。”何从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棱角分明的脸上竟然泛上些许红晕。
舒生语气也不觉放软:“那你还跳的这么利索。”
“我以为你想不开要轻生。”男子语气有些无辜,还有些愧疚。
一旁默默看着的金泽心中忽然一麻。
他想到了桃树下忽然伸手拉他的明葱,也是这个表情。
明明是个大男人,做出这种表情,却也会让人生出一些于心不忍来。
想着金泽又有些不安,明道长现在在哪里呢?
这边舒生果然对着男子再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拉着人起身,回桃林。
这场赌约,舒生输的毫无悬念。
“为什么呢?明明是举手之劳的事,善心对于人类来说竟然如此吝啬吗?”对于这个结果,舒生还是难以接受。
“不是善良缺席,而是人心险恶,善良被消磨的失了真,太多东西看不清,只能选择不看不听不管,明哲保身。”何从文说着思绪飘远,“这还只是和平盛世下的表象,当今天下三分,北有蛮夷,邻有倭寇,哪个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边境额征战从未停歇,太多人需要去睁眼看一看我们的故乡土地,而不是为了一天天的柴米油盐而苦苦算计。”
说着何从文又摇摇头:“世亦不尘,海亦不苦,我也是庸人自扰罢了。”
舒生答应了何从文的一个条件——收留他一段时间。
原来何从文此次离家是为了逃避家人将他送往书院。
何家世代从医,到了何父这一代,就盼着家里出个读书人,最好能考取个功名做个父母官,也让祖上有光。
于是取“弃医从文”之意,给儿子取名何从文。
然而何从文读书读多了,认为读书不如上战场,只有打胜仗了,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何父一气之下决定将他送往私立书院让先生好好教导,何从文则一不做二不休从家里逃了出来。
路经桃林,感慨万千,本欲借酒消愁,却不想因祸得福。
于是何从文便在桃林住了下来。
清晨,林中的鸟儿还没清醒,便被一阵声音搞的头晕脑胀,纷纷振翅从林中逃离。
“看,他们已经来了。我最喜欢听他们背书了。”舒生带着何从文爬上了一棵树,趴在树上看向不远处的一群人。
这群人全都书生装扮,人手一本厚厚的书,摇头晃脑,口中不知所云,发出靡靡之音。
“你都能听懂?”何从文问。
“嗯。”舒生点头,“听多了也就会了。”
何从文暗自摇头,只看着舒生已经听的如痴如醉,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第一次听到他们背书,就喜欢上了这种韵律。”舒生说着学他们摇头晃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何从文笑:“这哪里有兵书有意思。”
“兵书是什么?”舒生坐在摇椅上,询问石桌旁的人。
“自然是教我们打胜仗的书。”何从文答。
舒生不解:“打仗就是打打杀杀罢了,竟然还有人专门为了打架写书?”
“当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无论哪一行,里面的学问都大的很。”
“是这样的吗?”舒生觉得男人口中的一切,都和自己所认识的不太一样。
何从文跟舒生讲了很多,关于自己看的书,关于自己的想法,关于外面的世界。
舒生才发现,他趴在树上听来的,只是书海里寥寥一座孤岛。
小小桃林,多了一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拥挤许多,转个身都能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在做什么?”舒生问石桌旁坐着的人。
“下棋。”何从文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