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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5

      花月佳期 作者:八月薇妮

    兀自喃喃地,声音却极低,宝嫃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心嗵嗵地跳起来:眼前分明是一摸一样的脸,眉眼,口鼻……然而,有什么不对。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陌生了,望着她的时候,半点昔日的温柔之意都无……宝嫃定了定神,几乎想要抬手去擦擦眼睛,然而眼前这人的样子仍旧未变,依旧如同方才所见。

    宝嫃站在原地,想要笑一笑,想要唤一声,面上却露出极艰难的勉强笑容:“夫君……”

    那人并未回应她,脸上反而露出一种类似警惕的表情,双眉皱着,不悦地沉吟。

    宝嫃想要跑到他跟前去近距离看一看,可是双脚却好像在地上生了根,无论如何再也挪动不了一步,两人面面相觑,片刻,他忽然出声道:“你认错人了。”

    这声音,似曾相识,又陌生,又熟悉。

    宝嫃陡然打了个寒战,骨子里透过一股阴凉来:“我……我……”这句话,她在哪里曾经听过呢?眼前电闪雷鸣,显出那大雨倾盆的一夜来。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出去!”她一句话未曾说完,这人复又出声。

    宝嫃望着他熟悉的脸说出这样疏远冷漠的话,整个人好似灵魂出窍,身不由己地低声说:“我……我找我夫君……”

    “那就去找!我根本就不认得你,”他很不耐烦,“没听到吗?出去!”

    自始至终,他都坐着未动,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若是宝嫃看得仔细一些,便能看出他眉宇之间锁着的焦虑之意。

    “可……可是……”宝嫃好不容易挪动脚步,试图走上前来,“可是……”

    ?

    “没有可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那人极快地打断她的话,“快走!”

    宝嫃失去所有的语言,只是死命地看着这人的脸,而他察觉后,便将头转向另一边避开她的目光。

    宝嫃眨了眨眼,感觉眼睛很不舒服:“可是你怎么长的跟我夫君一样呢?”

    她没有法子,不知怎么才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切都不对,很是不对,不对的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宝嫃很想大哭,可是又不能,只是颤抖地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我不是你没听到吗?啰嗦!”这人提高声音,手用力在椅子上一拍。

    宝嫃目光移动,忽然发现他原来不是坐在“椅子”上,那东西像是椅子,可又不是,带着两个轮子,随着他一拍,略微晃了晃。

    宝嫃伸手掩住口:“你……”

    他却厉声喝道:“你不走,是让我叫人来吗?”

    宝嫃左右一看,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她忽然想到顾东篱的话,就好像从水里捞出一根稻草来:“顾大人说……说让我来这里见我夫君的……你、你是谁?”

    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好像人在梦中,她看着一个人,长着跟夫君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却又不是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梦吗?

    那人见她不动,暗自咬牙,双眉紧皱,正欲再说,就在这时,只听到有人叫道:“娘子!”

    宝嫃听了这个声音,魂魄仿佛也聚拢来,眼前如有光亮起,宝嫃叫道:“夫君!”含泪扭头往声音来的方向看,却见从身侧的屏风后面,有人挣扎着极快地跑出来,正是凤玄。

    宝嫃望见那熟悉不过的身影,眼中的泪一涌滚落出来:“夫君!”奋力冲过去,张开手便欲抱过去。

    有人在后将她一拉,宝嫃身不由己地被拉的又退回去,电光火石之间,有人跃出,将凤玄拦下。

    宝嫃回头看拦住自己的人,却见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黑衣人,紧紧地扭住她的手,宝嫃竭力挣扎道:“放手!放手,夫君……”

    那边凤玄抬掌击退一个挺身上前的侍卫,喝道:“放开她!”

    原先那长得同凤玄一摸一样的人,望着这一幕,震惊之余,焦虑之色更甚。

    正在这慌乱之际,却听到一人道:“闹够了没有!”

    凤玄听了这个声音,便停了动作,宝嫃转头,却见是昨儿见过的那位“大官”,便是当今皇帝刘圣。

    凤玄双手握拳,转头看向刘圣,刘圣踱步出来,身侧跟着顾东篱,他先是看了一眼凤玄,又看了一眼那轮椅上的人:“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说吗?”

    轮椅上坐着之人拧着双眉,却看凤玄,凤玄扫他一眼,冷笑着道:“有什么可说的!”

    刘圣同样冷冷一笑,目光越过他,看向宝嫃:“李宝嫃,你昨天跟朕说你要见你的夫君,今天,朕把你的夫君送到你身边儿了,朕没有骗你吧。”

    不知为何,宝嫃心中竟没有更多的喜悦,刘圣又道:“如今两个人都在你跟前,你可要好好地看……哪个才是你真正的夫君……”

    凤玄听到这里,怒道:“你够了吗!”

    刘圣轻描淡写地看向他:“乐阳县的连世珏?你对朕的语气,可是大不敬,是要朕命人将你拿下再说话吗?”

    凤玄咬牙,转头看向宝嫃:“娘子!”

    宝嫃对上他的目光,本能地就想要冲过来,然而一颗心却好像阴云笼罩般,身不由己地竟看向旁边坐在轮椅上的那人。

    “你……你……”宝嫃望着那人的脸,心就好像早上出门时候一样,狂跳起来,现在她总算明白是为什么,是因为惧怕,因为一种能够把人完全摧毁的恐惧,她无助地看向凤玄,“夫君……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