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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花月佳期 作者:八月薇妮

    却见打谷场各处已经忙碌起来,新压好的场地平整如镜,男人双眼一眨,道:“原来如此,我现在才懂。”

    宝嫃道:“夫君,才懂什么?”

    男人本不想说,不知怎地,望着她黑葡萄般的眸子,便笑微微道:“我曾读过一首诗,怎地也想不通是何情形,还以为是诗人妄想,如今……倒是完全懂了。”

    “诗?”这回轮到宝嫃不懂了。

    男人一点头,深深呼一口气,低低念道:“新筑场泥镜面平,家家打稻趁霜晴。笑歌声里轻雷动,一夜连枷响到明。”

    宝嫃全不懂这些,只是听着男人的声音低沉,格外动听,她便欢喜,摸摸头道:“夫君,真好听。”

    男人看看她懵懂之态,哈哈一笑:“是啊,很好听,现在我只懂了第一句,那后面几句……还得过些时候吧。”

    宝嫃竭力想了想,便道:“夫君,我听到一个‘稻’字,难道夫君说的是我们的稻子吗?那倒的确要等到霜降的时候才能打了。”

    “真聪明。”男人赞道。

    宝嫃心花怒放:“夫君才最聪明,居然还会念‘诗’!”双眼发光,无限崇拜地望着男人。

    男人忍着笑:“好啦,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啦?”

    宝嫃才跳起来:“啊,是啊夫君……我们先回家,先晒晒场地,等吃晌午饭的时候再回来摊开麦子。”

    两人一人拉着一个石头轱辘,从打谷场上出来,行走间又有许多村民同他打招呼,男人虽然不认得那些人,但望着一张张带汗的笑脸,心情却是极好的。

    石头轱辘在身后,发出唧咕唧咕的声响,男人看看自己,又看看宝嫃,真真是一大一小,只觉得像是牵着两只不会说话的动物在溜达,一时更觉好笑之极。

    他拉着两个加起来有三四百斤的石头轱辘,转了足有百圈儿,又顶着烈日,本是又渴又有点累的,不知为何,心里头却是异常轻松,只觉浑身都是劲儿。

    男人一手拉着轱辘,另一只手却探过来,悄无声息地把宝嫃的小手握进掌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上集最后有个小虫儿,去修了~

    写这个,我也变成蒲松龄,不停地追着问东问西,做调查,只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这些,又会不会懂,不过我觉得是极有趣的,这些没有机械化出现时候的传统劳作过程,以后注定是会湮灭了。。虽然是社会的一种进步,但是……他们的存在,也毕竟曾是一种民众智慧的象征吧,很宝嫃贵

    比如文中‘珏哥’所念的范成大的那首诗,貌似曾出现在中学课本上,但就算会背了,又怎知道他底下的意思?

    其实连执笔者的我也是新近经过“研究”才彻底明白的,而那种弄懂的感觉,很爽快,很微妙,大概跟一种叫做“传承”的东西有关。。

    心里的感觉也是很微妙的,写出来,也当是一种纪念,一种铭刻吧,不然,随着时光的流逝,真的,就都全忘记了。

    且说咱们英明神武的某男主角在打谷场上转圈儿……这种情形,若是被某些知情人看到,十个里头,怕是会惊死五对儿。。

    这当儿若是宝嫃再挥舞小鞭子,那就是……哈,哈哈……无辜地望天

    新晴野望王维

    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

    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

    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

    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

    ——友情提示,最近jj狠抽,大家发评最好事先复制一下。。=3=

    17、解甲:言入黄花川

    两人回了家,男人自去井口上打了水,见那木桶里头井水清冽,便舀了一瓢胡乱喝了几口,擦擦唇边的水珠,只觉得格外甘甜。

    方才出了一身汗,太阳底□上有些不舒服,他便欲脱了上衫擦洗一番,猛然间想到此刻身在何处,就又停了手,四处一张望,便有了计较,单手提着满满一桶水,往后而去。

    且说宝嫃先头被连婆子叫去厨下忙,心里记着自家夫君,出来时候见院子里头没人,刚要回屋看看,就又被连婆子叫回去,指指点点,说个不停,她不肯插手,却偏爱指使着宝嫃。

    宝嫃漫不经心听着婆子说,连婆子挑剔了会儿,便道:“这三个菜大概也够了,这么热的天,你再去菜园子看看,摘几根胡瓜凉拌一拌,吃着爽快。”

    宝嫃也答应了,看看锅灶上冒了热气,就起身往围裙上擦擦手,往后院去。

    连家的这屋子不算太大,但院子极大,后面也有一大块儿空地,虽然比前头要小些,但也够了,种着些胡瓜,茄子,小葱,扁豆之类的菜蔬。

    宝嫃想快些摘了胡瓜,就去看看连世珏,谁知道刚进院子,就见眼前的胡瓜架子旁边,男人□着上身,正单手舀了一瓢水浇在肩头,水滴在那结实的肌肉上飞溅开去,阳光下晶莹发光,煞是好看。

    宝嫃呆了呆,而后惊喜交加叫道:“夫君,原来你在这里!”喜不自禁地就跑过来。

    男人一怔,停了手回看,视线相对瞬间,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便又转回身去。

    他脱了上衫,下面的裤儿松松地系在腰下,那身形便极为清晰了,肩膀宽而壮硕,越往下,却越收了起来,腰身极长,斜斜地一道优美的弧线。

    宝嫃几乎忍不住“哇”了出声,待能出声了,却只道:“夫君,水太凉了,你怎么不叫我给你烧点热水?”

    男人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