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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嫡女无忧 作者:一粟红尘

    不过尽管是睡着了,眉头却蹙着,好像很不安似的,有着无法掩饰的郁色。

    张仁和心中一紧,轻轻地喊了声:“苏小姐!”

    无忧好象睡得很沉,动也没动一下,一头黑鸦鸦地青丝遮住她尖尖地下巴上,印着没有颜色的脸庞,有一种疏离的美。

    张仁和如受了盅惑般,低低地轻呼了一声“苏小姐”,捏了一缕黑发在手中。

    如丝绸般的顺滑,如云般美丽柔韧。

    怎么会有人的头发这般的柔软又刚韧呢?一如她的性格,柔中有硬,硬中有柔,刚柔并济。

    无忧这次倒是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只觉全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好象就这样睡到天荒地老。

    “你倒是真的累了!”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地沉声。

    无忧一惊,猛的抬头,却扯得头发发麻,刺刺的痛,茫然的瞧着张仁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如熠熠生辉的宝石,让张仁和的心头一荡:这才是苏无忧的眼,发亮的眼睛,充满了生机……

    张仁和心头闪过一丝了然,他当初会答应教她医术,不也是因为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吗?对生命的渴望,坚韧之态。

    “我这几天几乎没睡!”每一天都忙着复习医稿,哪有什么时间睡觉,天才从来都不是横空出世的,背后的努力是许多人无法想象的。

    无忧边说边将张仁和手间的发丝夺了过来,语气是不掩饰的疏离:张仁和再次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她通过了考验。

    无忧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她不想再和张仁和有什么纠缠,因为她想活下去,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很有可能也是杀身之祸。

    至于张仁和要做的事情,对不起,她不感兴趣。

    无忧更加谨慎小心起来:原本就打算少说多看的,现如此她更是打定了主意,她是要惜言如金,至少可以保证她少说少错,转了一趟鬼门关,她比任何时候都在乎自己的脑袋。

    张仁和艰难地望着无忧的脸,她眉宇间有一种死寂般的静谧。

    “走吧,回去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张仁和心里突然觉得不太舒服,似乎今天他和她之间有了难以逾越的鸿沟:以往他们虽然也不多话,但是彼此之间还维持着基本的客气,即使敷衍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硬。

    “谢谢先生!”无忧挣扎着站起身来,淡淡地道谢。

    张仁和亲自动手为无忧绑上绣帕,无忧不看他,背着身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从鬼门关走一趟的人,估计谁看到了罪魁祸首都不会有好脸色。

    虽然不清楚张仁和意欲何为,但是无忧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样的惊喜。

    张仁和立刻感觉到了无忧的变化。他有点不知所措,躇踌了一下,绑好无忧的绣帕后,还是拉着无忧的手。

    他本是天之骄子,女人从来前仆后继,像无忧这样心生抗拒的几乎没有,所以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只有沉默,两人之间只有沉默,彼此无话可说,或者是有话不能说,无忧一路上走的有些跌跌撞撞,眼泪也在绣帕之下涌了出来,因为刚刚她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现在脚还发软,无法正常行走。

    现在是寒冬,天气异常寒冷,阳光照在身上,几乎没有任何温度,寒风吹在无忧身上,冷得刺骨,湿透的亵衣被寒风吹过,如同冰冷的铁块烙在身上。

    她走了好一会,感觉到四周的冷风越来越大,无忧可以肯定,他们已经离开了那该死的地方,果然这时听到轻快的脚步声靠近,似是女人三寸金莲的脚步。

    “先生,回来了。”红衣清脆的声音响起。

    “嗯!”张仁和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轻哼了一声。

    红衣也不等张仁和说什么,伸手扶住无忧,却被掌下的冰冷吓了一跳,她握住无忧的衣服,知道她身上凉凉,;心头忍不住纳闷:她知道这是无忧内衣与中衣湿透的缘故。

    不由得看了一眼无忧,又看了一眼张仁和,眼中的忧色更深。

    红衣不发一言牵了无忧进了马车,伸手解开无忧眼中的绣帕,摸到绣帕的潮湿时,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绣帕折好,放在袖中,这次,自始自终没有看无忧一眼。

    “红衣姑娘,请在仁和堂左边街道第一个拐弯处将我放下来。”无忧低着头,轻声请求。

    “我问一下先生!”红衣也不含糊,随即打开帘子,问了张仁和:“先生,苏小姐要在仁和堂左边街道的第一个拐弯处下车!”

    “你看着办!”张仁和的声音低醇如暗哑的大提琴般优美,却透着如冰棱般的冷清。

    无忧盘算着,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可惜没容她多想,一阵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远,想来是张仁和驾马远去,不知道是谁又惹他不快了,不会又是她吧?

    唉,这些皇室子弟的心里都有九道弯,生死悬于一线的人是她好不好,她还没撂蹄子,他倒先发作起来了。

    但是无忧什么都不说,紧闭着唇,低着头,像一根木头人一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必得罪那悬在头顶上的那把刀。

    随着张仁和的马蹄声远去,马车里的气氛更加沉寂,无忧明显的感觉红衣在摆脸子给她看,显然在责怪她气走了她的主子。

    好没道理,她只是急着回家招谁惹谁了?却也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怨怠之色。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