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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月无边 作者:尤四姐
问题。
崖儿怨怼地看着他,“我到现在都能想起霜茅的味道,酸中带瑟,吃多了反酸水。”一面说一面摇头,“你真的不适合养动物,以后米粒儿不要你带,我自己来。”
他一听这个顿时不干了,“凭什么?我是他爹啊!再说米粒儿又不是蛇,我不会给他喂霜茅的。”
“可你给他娘喂了,我还吃了几十年,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大的怨气吗?”
他张口结舌,“这是要拿上辈子的事来和我理论啊,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给你吃霜茅是为你好,你看你被天火烧了还能凝魂转世,不也是我的功劳么。至于我欠你的,罚我栽在你手里,和你连生一百个孩子,这样总行了吧。”
她先前还气鼓鼓的,听他说完便笑起来,“一百个孩子?到底是罚你还是罚我?”素手如练往下滑,一把撩起了他的袍裾跨坐上去,“一百个孩子……少说得忍两百年,仙君忍得住么?”
她的狂野比以前更甚,仙君咬着唇不出声,扎根在她身体里,看她在他身上开出糜艳的花。
她拉他起来,汗湿的皮肤互相紧贴,她在他耳畔气喘吁吁,那声音仿佛野兽要将人吞吃入腹似的,嘶哑地说:“明晚开启宝藏,你不要出面了。”
他迷茫抬起眼,眸中流光旖旎,“不要听任何人的挑唆,我不会放你单独赴险。”
她提出,他作答了,既然他不同意,便不会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也许厉无咎的劝解并非毫无道理,但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后,他们俩谁离开谁都无法独活了。
疾驰,千蹄踏雪,利箭上弦,狠狠以命相抵。她捧住他的脸,亲昵地同他贴面,以前他总对某些感觉似曾相识,到现在才明白过来,的确曾有这样一个生灵,收拾起獠牙,用细细的生体拨动过他的心弦。
起先是养在钵里的,后来自由活动,床榻或重席都是她的乐土。她歇在他指缝,盘曲在他胸前。慢慢长长一点后,开始热衷于拿自己来丈量他的腰围。每次首尾相接,她都觉得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后来她长大,发现长度渐渐变得有盈余时,她开始着急,是不是他总是不吃不喝,把自己饿瘦了。
简单的蛇脑,琢磨不出太深奥的道理,但那双赤红的眼里流露出担忧。他拿食指摸摸她的脑袋,大声嘲笑她傻,她也不生气,等他睡着的时候爬上他的脖子,会拿蛇吻触他的嘴唇。
原来那条蛇对他有意思,种善因得善果,辗转飘零几世后,她还是回到他身边了。
也许心动不自知,否则怎么会在她诱惑他时,几乎没有迟疑就沉溺进去,因为他欠她一段美满。后来再为她抽筋断骨下极地,都是在为当初的木讷付出代价。他居然连她死于非命都不知道,还以为她逍遥快活去了。
心大到近乎残忍,也只有没什么见识的蛇能看上他。他的手臂在她背后交叉拥抱,“我应该对你更好一点。”
她低头看他,汗湿的发丝驯服地盘曲在他鬓边,珠光下的脸白得剔透。她说不,“是我应当对你更好,感谢今生你没怎么抵抗,就让我霸占了你。”
道行不够,何德何能高攀他?总得颠簸几世再流离几世,攒够了功德再回过头找他。好在这世托生成人,如果又错投了别的,仙和妖纠缠不清,罪过就更大了。
“不过那齐光……对你的感情好像很深。”她的话掺杂在一片幽咽声中,自言自语般喃喃,“他不想害你。”
他忽然挺腰一击,“又在胡思乱想!”
她啊了声,忙捂住自己的嘴。外面整夜有人巡视,动静太大了,怕手下人会笑话。
结果第二天还是人尽皆知,大家的样子都有些尴尬,只有胡不言那个口无遮拦的傻子倚门嘲笑她:“老板,昨晚上激战酣畅吧?原来你上辈子是条蛇,难怪我见到你觉得那么亲切,毕竟大家都是异类嘛。”
崖儿红了脸,“胡不言,你敢听墙角!”
胡不言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墙头,那墙皮霎时就碎了,露出里面的红砖。他龇牙笑了笑,“春岩沉到水下有万把年了,这墙头形同虚设,所以隔音也不太好。”
仙君负手从里面踱出来,倒是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人之常情的事,和吃饭睡觉一样,有什么不对么?”他瞥了胡不言一眼,“下回自己做那事时别鬼哭狼嚎的,上次差点吓着我和你老板。”
这下轮到苏画不好意思了,她怨怼地瞪了眼胡不言,转身便往门外去了。
门前一个交错,大司命和她擦肩而过,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进院子后向仙君拱手,“厉无咎已经派手下上孤山了,为免让人占了先机,属下这就带弟子出发。”
仙君道好,“邀鲛王同行,别让他紧要关头坏了事。”
大司命领命去了,他站在台阶上仰首向山顶看,接天水幕凝固如琥珀,隐约发出澄黄的色泽来,最后的对决终于要到了。
第102章
九月十五,月色大好。
本来以为透过那么厚的水墙,不可能看见天顶,结果东侧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