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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洱的船 作者:粥小九
她的话不多,但让他充满力量。
她总带给他希望,从第一次出现在他生命里开始。
两人坐在傍晚空荡荡的教室里。
谁都没有注意到教室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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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过去,暑假如期而至。
沈珺如想给自己放一个假,没再接家教,日日在家研究各色菜式。
她闲下来,肖洱就很难频繁出门。
阮唐保证会每天抽时间温习书本,聂铠也答应她如果阮唐上晚班,他会送她去车站坐车。
肖洱安下心,在家做她的乖宝宝。
说来也奇怪,这几个月,父母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肖洱太敏感,很容易就察觉出来。
是好的变化。
比如,晚饭饭桌间的气氛。
有时候肖长业会跟沈珺如开一些少儿不宜却极其隐晦的笑话。
类似“锄禾”与“当午”的关系云云。
肖洱只装作听不懂,面无表情地吃饭。
心里却有一个小人,欢欣雀跃起来。
肖洱把这一切归因于白雅洁的骚扰减少。
她忙于聂铠的学业,无心其他。
母子俩斗智斗勇。
从聂铠的电话中,肖洱得知白雅洁常常跟踪他,想知道他成天在外头干些什么。
还常常苦口婆心地规劝他迷途知返。
聂铠厌恶聂秋同,对这个母亲却狠不下心。
他不正面与她发生冲突,便屡屡躲开。
他脑子很活络,很容易就能觉察出白雅洁的尾随。在小路上左右一拐,就能轻而易举地甩开她。
肖洱听他跟自己描述是如何机智勇敢地避开白雅洁的追捕。
她一径沉默。
最后连聂铠都意识到肖洱的寡言,喃喃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
对方顿了挺久,突然支吾着问。
“你是不是……例假?”
肖洱:“……”
聂铠说:“上个月,你肚子不舒服的时候,是在十号。”
肖洱的声音阴测测的:“那是吃坏了。”
“哦……那,那你喝点红糖水,早点休息。周五我陪你去上书法课。”
肖洱无力地放下电话,有点郁卒。
不是例假喝什么红糖水啊!
那晚,肖洱做了一个梦。
并且自那晚起,这个梦像是一个魔咒,附在了她的身上。
时时现形,难以摆脱。
她梦见一片陌生的海域。
广阔无边,一片死寂。
没有鱼虾,没有海鸥,没有一切活物。
却有一艘船,空船。
孤独的、执着的、萧索的,漂在海中央。
靠不了岸,也不沉没。
像要这么一直漂到沧海变桑田。
【人类的心是个无底洞,大多数人都相同】
肖洱在闷热的夏夜,因梦醒来。
空调因调了睡眠模式,早已停止工作。
她的背后湿涔涔的。
可这明明不是一个噩梦。
肖洱打开空调。
冷风吹了一会儿,她仍觉得不舒服,顾不得穿鞋,便下床去客厅倒水喝。
路过父母卧室,她听见异常的声响。
她心下诧异,下意识踮脚靠过去。
没走几步,肖洱就浑身僵直。
紧闭的门内,隐约传出父母的喘|息声,和陌生而隐秘的撞击声。
她赤脚踏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面红耳赤。
肖洱上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是十三岁。
措手不及,终生难忘。
那次的经历让她觉得这件事耻辱恶心。
可是这个意外的深夜,发生的这一切。
令她心慌意乱。
肖洱大步走回房内,将房门紧闭。
拿了手机,她穿上拖鞋,打开卧室内的门,去阳台透气。
阳台外头是黑色的海,遥远的月光凌乱地铺在海面,随波荡漾。
腥咸的海风裹挟着燥热的气浪翻腾着,像看不见的手,勒住人的脖子,一寸寸收紧。
肖洱呼吸急促,细白的手指攥着睡衣领口,慢慢蹲下去。
她的手伸进睡衣口袋里,摸到手机。
“嘟——嘟——嘟。”
对方接起电话,睡意惺忪。
“喂?”
“聂铠。”她的声音飘忽,抓不住似的。
聂铠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肖洱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似乎,她也只能给他打电话。
她索性坐在阳台地砖上,小声说:“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