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 作者:果皮箱

    得过了再死。”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宋榕气发不出来，推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不管怎样吧，还有两个月了，也拖不得了，赶紧组织起来，该找徐嘉帮忙的就去找。”

    宋柳“切”一声，“又不是他奶奶，他有什么好积极的？”

    宋榕又想打这不让人顺心的妹妹了，握了握拳忍住，“你说你，你那小心思，还能瞒住我们不成？要在以前，你们俩一起否认也就算了，那时候徐嘉也有在处的对象，我们装不知道，可徐嘉单了这么久，大家开玩笑，他也不生气了，其实啊，早该这样，你俩我们看着长大的，天天斗嘴吵架，到头呢，是谁也离不开谁，准头从小就有了的。”

    宋柳鼻子枕着手臂，眼睛看着办公桌上那张全家福，全家福，宋家整大家子，还有一个黄徐嘉。那个时候黄徐嘉还不乐意一起拍，他被彧姨遣来送新鲜的樱桃，樱桃是送来了，自己就拿起一把倚在门上吃了起来，边吃边摆手，说什么他有自知之明不瞎掺和，说他不能插一脚影响观感，大家都被他这痞气样逗笑了，全家福拍完愣是又把他拉进来多拍了一张。他就站在她旁边，个子高出一个头，她抬头示意他站里面一点别到框外，他低头咧嘴一笑，说“你这是瞧不起照相师傅啊”，笑得她迷了眼，空气里还能闻到清甜的樱桃味儿。

    可后来，只对她这么笑的少年有了女朋友，比以前笑得多得多，以致于她见了就烦躁，不想多看一眼。

    说他不否认，是懒得那么做罢了，说说又怎么样，说了又不会成真的。他终归是不会对她那么笑了。

    她憋着呼吸，头发散在肩上，有几缕跑到前头遮住眼睛，她开口，语气里净是复杂：“大哥，你们就别再看玩笑了。”

    “以前能说开玩笑，现在不一样，之前我们再怎么开玩笑，芪叔都不作声，现在虽说得不多，可脸上是有光的。”

    宋柳不动，“你们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啊？”

    宋榕又不高兴了，“嘿～你说我们是替谁急啊？徐嘉单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有什么行动，大家不都替你着急啊，也没谁规定就得男孩子主动，徐嘉看着亲近，其实骨子里有点冷漠，你不主动点，他不会跑，那也不会自己走近。”

    宋柳抬起了头，她总算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黄徐嘉的状态，这么久以来，他脸上笑容未减，但笑意从未到达心里，他是冷漠，是对所有人冷漠。他走不出来，开始还会表达愤怒表示不高兴，到后来总算接受事实，便反其道行之，学那些圆滑的门道，跟大家嘻嘻哈哈惹大家开心，但他自己却没有以前的纯粹。

    宋柳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她看向宋榕，“大哥，我想去找黄徐嘉。”

    她想见他。

    宋榕乐开了花，想着自己的妹妹总算被自己说通了，拿出手机调出一个画面给她看，“我昨儿晚上打过电话了，让他来接你下班，你们出去玩，奶奶的生日你们爱怎么商量怎么商量，也不急，两个人开心在一起才是重要。”

    宋柳这下是提前知道了，可出了公司见到站在门口的人，还是没法轻易开口，装作不知道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黄徐嘉今天像是收拾了，里面一件白色打底背心，外面是蓝色格子衬衫，扣子没扣，下面一条黑色休闲裤，看着很随意，但不比往常的西装衬衫，看上去顺眼很多。

    他没回答她，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车子开出去，黄徐嘉开了音乐，是宋柳以前常听的一首，也是黄徐嘉推荐给她听的。

    黄徐嘉特喜欢里面的歌词，尤其是“□□ell the warm and salty air/see a wave reflect a beam/stop and find a pretty shell for her”。宋柳清楚，他为什么喜欢这几句。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他们几个一起去看海，当时黄徐嘉还不高兴，因为李清澈第一志愿没录上，得去跟他隔着老远的大北方。他跟她闹别扭，一个人跑在前头，李清澈也不去哄，自己一个人落在后头，埋头找着什么。等到要回去的时候，她似乎是总算找到想要的，捏在手上跑到黄徐嘉旁边，递到他面前。黄徐嘉别开头不看，李清澈就给他解释：“你昨天在博物馆不是说这种好看嘛，这个特别像。”

    前一天在贝壳博物馆，黄徐嘉也是兴致缺缺，问到他，他也只是随手一指，指中那颗世界四大名螺之一的万宝螺。

    黄徐嘉依然不开心，李清澈直接塞进他掌心，说：“这个握在手里可以招财进宝。”

    就那颗破贝壳，都不知道什么就说是万宝螺，还相信这些没有根据的传说，黄徐嘉心里头这么想，嘴上也不领情，“我家不缺钱。”脚下还快起来。

    李清澈就那么一直追着他，“我知道，财是有了，不是还缺个宝嘛。”

    黄徐嘉见她脸红，停在了原地。

    她这种不自然的把戏，黄徐嘉看在眼里，问：“我也握在手里了，也没见招来宝啊。”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