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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排队领相公 作者:朕微萌
个女儿身,但一看她的喉结和听她的声音,又不敢确定了。
“弄条湿毛巾来。”阿陌冲外面的人吩咐道。然后等到湿毛巾来了后,便拿着湿毛巾将素衣特意涂黑的脸,以及描粗描长的眉毛通通都给擦了个干净。
终于,街市上摆摊算命的青衫先生又变回成清颜柔婉的小媳妇儿。
“我喜欢这样搞……”阿陌一把扔了手里的湿毛巾,接着埋下头去。
一路上,素衣连哼都哼不出来,只偶尔能够听见手或者脚撞击到车厢上的声音……
☆、进京
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夜回去后, 素衣一直气呼呼的。
面色虚白的公子哥派人专门送了一篮子冻柿到西北王府来,素衣虽抓着篮子不松手, 但该生的气也一点儿没少生。
次日元宵节,西北王府里张灯结彩,热闹得不得了。晚宴过后, 大家更是成群结伴的到街市上去,赏花灯、猜灯谜、吃元宵、看‘百戏’……一直到后半夜, 才陆陆续续归来。
可是这些都和素衣没什么关系。
十五一早, 素衣的葵水就来了, 腹痛腰冷,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倒真恨不得阿陌将她架在火上烤。连累得阿陌在必须露脸的场合露一面后就来浮光殿里陪她。
当年在昆仑山里,素衣整十六岁才来葵水,本身就比别人晚上许多。且每一次来葵水时, 又痛得死去活来, 那般滋味真是——来世再也不想做女人。
如今来到西北王府, 虽专门找擅长妇科的大夫替她调理, 可她底子太薄,又年少失孤亲人相继离去,后来阿陌在的那三年两个半大的孩子也什么都不懂,所以这副身子亏空的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调理回来的。
“好点没有?”
喝完一碗热腾腾的糖粥,又灌了汤媪抱在怀中,背后还有一个持续发热的阿陌牌暖炉在, 阿陌觉得素衣就算是块寒铁也该被捂得热乎了。
素衣点头,的确舒服很多,只一舒服人又犯困,总迷迷糊糊晕晕沉沉。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她大半的时间都是睡过去的。
等到正月十六雪停了,她又活过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据说已经驶出凉州地界……
素衣欲哭无泪,用幽怨的小眼神瞅着一手搂着她,一手持文简的阿陌。
这厮惯爱舞刀弄枪,不爱读书,这会儿却做专心致志样,连个余光都分不给她,哼!
阿陌又岂能不知她心中的那些小九九,不就是不愿意陪着他‘吃苦’吗?
“为夫曾许诺衣儿‘从今以后既无生离,亦无死别’,此去京城至少得半年时间,衣儿不能不陪同。”阿陌幽幽道。
素衣纳罕,这人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再说,‘无死别’容易,两人一块儿死就行了;可‘无生离’却难,难道他真要走哪儿都将她带上?每一次出征也将她带上?
素衣把毯子盖在脸上闷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
阿陌终于放下文简,对她这种不再把心事憋在心里敞开来直接问他的行为表示赞扬。
“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为夫不会再亲自上战场,西北军几十万之众不都是胀干饭的,适当的放权,多些时间和精力来陪伴家人,陪伴衣儿,陪伴我们将来的孩子,很有必要。”他郑重道。
素衣又将毯子盖在脸上,这次是被酸的,还有一丢丢羞涩。
三年后的阿陌和三年前的阿陌真是太不一样了。当初犹如骄阳的少年郎如今像是被浸染上一层风霜,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悲情,就像是……就像是已经勘破人生的老头子。只身体和相貌尚还鲜活罢了……
为了阻止自己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素衣忽而又问道:
“送我们冻柿的那位公子,阿陌说是他是前右相窦准的孙儿,是真正的勋贵子弟,他既到处养外室沉溺于酒色,为何不直接将那些女子带回家中安置,就像阿陌的父亲那样?”
阿陌的父亲老西北王的后院可谓百花齐放,这一段时间,算是彻底刷新了素衣的三观,让她长了见识。
在素衣的眼里,阿陌的父亲老西北王和那脸色虚白、身形消瘦的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阿陌讪笑,想着长路漫漫,有些事素衣终究是需要了解和参透的,于是便将前因后果掰开来讲与她听。
原来那位公子哥本名叫窦颖,其父是前右相窦准的嫡长子。十年前,前右相窦准突然以身体为由请辞还乡,非是年纪大了真的力不从心,而是从愈发混乱黑暗的朝局中退出来,保全家族实力。
来西北以前的窦颖也曾是一位文韬武略皆不逊于人的有为少年。这几年沉弱于酒色并非本性就放荡,而是壮志难酬的憋闷和痛苦。
至于那些外室,他也不是不想将她们带回家中安置,而是其家风严谨,祖上规定,除非正妻不能生,否则不允许纳妾。
如今窦颖的二叔还在朝中任品阶虽高却无甚实权的虚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