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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排队领相公 作者:朕微萌
那时,阿陌又在她的耳边唤了一声:
“我妻。”
素衣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灵魂也在更深处颤粟。
这一场情爱,倒底是谁为谁施咒,谁为谁下蛊?
凌晨时,万籁俱静。
阿陌离开了素衣,离开了那间屋子,离开了那处篱笆小院……
走到村口若木树下时,一黑一白两匹马甩着尾巴站在那里。
黑马是他三年前在不暮山中驯服的马王踏焰,白马是属于素衣哥哥的那匹马。
马通人性,此时此境出现在阿陌的必经之路上,不是来送他的,就是跟他走。
最终,黑马踏焰跟着阿陌走了,白马留在了村子里。
阿陌很好奇,还像人一样问了白马:
“你的主人并不在村子里,就连那石墓中也不过一副衣冠冢,真不知你在死守什么?”
白马甩着尾巴,理都未理他,只一直拿脑袋对着西边的方向。
西边有素衣的家,有屋后墓山,有西山异世界,有素衣……
阿陌眼睛一暗,跃上踏焰的背,打马飞驰离去。
再不走,他怕他走不了。
百里家的人,可以儿女情长,却不能英雄气短。
“世子,不过区区一女人,你若真心喜欢,强行掳走便是,何须如此踌躇不舍?”
天亮时,他回到杨树林,将军李振如此说道。
阿陌跳下来马背,让小兵为踏焰配一副马鞍缰绳,然后朝着炊事兵生火造饭的地方龙行虎步而去。
从离开村子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变了。
他是西北王世子,三岁开蒙,五岁习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日四更便要早起,是生来就该上战场,该扬名立万,也注定会引来皇室忌惮的人。
同时,他也是少时走狗斗鸡、打架作恶的‘西北一害’,是西凉街头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
他回到了他的人生中去,唯有一颗心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生出了些许变化。
“她不是我一次风流,不是姬妾美人、红粉知己,她是我妻!”
阿陌这话将李振将军惊得一愣。
‘妻’这字太重了,妻是八抬大轿,名门正娶,能够与丈夫等量齐观,是要入族谱,死了葬一处,荣辱与共的命运共同体。
即便是升斗小民,择妻亦是件大事,更何况是将来要做西北王,统御西北九州六郡,手握几十万大军的人。
“少年人纯挚天真呐……”李振将军小声叹息。
他儿子李毅笑呵呵道:
“说不定人定胜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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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醒来的时候,灵正在院子里,在如血的夕阳下,蹦蹦跳跳。
夸张的腾蛇耳坠,一晃一晃的,呈天然的幽蓝色,那种材质很特别,除了昆仑山中别处没有。
西北王看着那种蓝便笑了一下,当年素衣腰间随身携带的月牙形匕首也是这样的蓝。
霞光越来越低,颜色越来越深,直到将灵照出两个影子……
等等……两个影子?
人怎么会有两个影子呢?
西北王躺了太久,人的意识虽然醒了,身体却还没有苏醒。
他急得只能用一只手不断地叩击榻边。
灵听见声音,疑惑地转过身来,然后看见西北王睁开的眼睛,颤抖的双唇,以及不断叩击榻边的手,惊喜得尖叫了一声,飞快冲进屋内。
“外祖父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说完还不待西北王反应,又伏在西北王怀里“呜呜”哭出了声。
她这番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弄得西北王不知要如何招架。另一方面却又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他总不能直接跟灵说:‘你有两个影子。’
那样还不得把小姑娘给吓坏了?
突然,他摸了摸灵耳朵上的腾蛇耳坠,沙哑着嗓子问道:
“小灵儿,做这耳坠的原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灵抬起脸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三年前在昆仑山里捡来的呀,今年回昆仑祭拜的时候我本想再捡一些,可是却没有了。”
说完又一下子蹦了起来,对西北王神秘兮兮的笑着道:
“除了打成耳坠的,我那儿还藏了不少呢,我娘都不知道,我去拿来给外祖父看。”
然后一溜烟儿的就没了人影。
人都说隔辈亲,西北王的女儿思思跟他隔阂颇大,可这外孙女儿却是亲得不能再亲了。
还没等西北王感慨完,灵已经抱着一个黑色鎏金的妆匣子返身回来了。
“外祖父你看,这一片片的,好像鱼鳞哦。其有一片碎了,我才找匠人师傅把它做成了耳坠的。剩下完好的,就有些舍不得了,都在这呢……”灵打开妆匣子,拿出几片幽蓝色类似于鳞片的东西。
那东西,西北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