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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 作者:决小明
徊查看。
穿过极短的檐下,踏入前厅。
木桌上已布妥早膳,让冷凝的寒气中拥有一丝肴香及暖热。
室如悬磬的萧条屋内,多添了抹娇黄身影,像个突兀的存在。
“早。”拥有温暖笑意的黄衫小姑娘喜孜孜地朝他猛笑,水灵灵的黑瞳冲着他眨巴眨巴地瞧,衬托得清灵花颜上多了些讨喜的甜美。
他视若无睹,迳自走向木柜,取出一堆料理所需的用具。
“哎呀,你用不着自己动手,我已经替你布好了早膳——”漂亮的黛眉塌垮了下来。
她的嚷嚷,他恍若未闻,再转入厨房。
黄衫小姑娘噘起嘴儿,奸恼好恼地望着里头的身影。
半晌,白发男人才又走了出来,手上多了碗清素白粥。
“我煮的也是清粥呀!吃我煮的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多费一分力?”黄衫小姑娘的埋怨在白发男人落坐她正对面时,一古脑地轰出菱嘴。
见他不言不语,摆明视她为无物,枉费她辛苦了整个早晨,小心翼翼顾着火候、洗米、熬煮,结果他根本不领情!
不领情也罢,最气人的是她看他光喝白粥,还是忍不住为他挟起桌上配菜入碗,她好不争气!
她开口,试图打破尴尬沉默,“今儿个早晨好冷,还下了场雪呢,冻得梢儿的小雀儿都冷到叫不出声。”
的确,很冷,尤其他全然没有回应,连挑挑眉也不曾,让她努力想营造的热络气氛全降至冰点。
她扁扁嘴,毅力可嘉,“还有还有,昨儿个夜里,崖边的积雪轰隆隆地给塌了,上山的栈桥全埋在雪底下,看来到明年初春融雪前,卧雪山都不会有人上来打扰了呢。”
她好殷勤地挟了块酱瓜给他,他没拒绝,却还以更伤人的静默,好似将那块腌得又香又甘的酱瓜视为从天而降的神迹。
“没人来扰你,你就开心了对不对?”她又问道,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她的笑颜才缓缓敛止。“哎呀,你别老是不理我,让我一个人像只傻傻的雀儿吱吱喳喳,好糗哩。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应个声嘛。”就算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她也甘之如饴呀,干啥老当她是不存在的空气!
白发男人放下手中的碗,无视黄衫小姑娘奉上的热茗,迳自另添一杯香茶,让她为之气结。
“你独自一人在这山里住了好久好久,都没人陪你说说话,你不觉得寂寞、不觉得孤独吗?”她想让他知道她存在的好处。
白发男人敛了敛眉,淡然的神情教人读不出半点心思。
“还是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哎呀,你若忘了如何说话,好歹也点个头、晃个脑,让我知道你有在听我说话,别让我像个自言自语的傻丫头。”
语毕,她殷切地望着他,终于,那薄美的双唇微启。
“你怎么还待在这?”
一出口,便伤人。
黄衫小姑娘强迫自己压下心头涌起的酸楚。至少他愿意开口回答啦!有一就有二,有二才可能有三,她就不信哄不了这男人陪她说话!
做好心理建设,黄衫小姑娘再度漾起笑容,“我叫鸰儿,你别老是记不住。是你叫我好好待在这里养伤的。”缩在桌下的葱白纤指悄悄比画个“一”。
“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他的语气未曾扬高,轻而易举让人听出清冷语调中的疏远。
“你当初救我回来又没有说明期限是多长!瞧,我现在的左臂仍带着伤,还发着疼咧,哎呀,好痛噢。”她装得可怜兮兮,掀起嫩黄衣袖露出一臂白玉雪肌,桌底下的小手同时又比画个“二”,这是他同她说的第二句话。
白发男人瞧也没瞧一眼,淡淡地道:“我非医者,你该去寻找能治好你伤口的人。”
“反正你就是嫌我烦、瞧我碍眼、看我讨厌,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对不对?!”鸰儿大嚷。
“是。”他不假思索,淡然应道。
鸰儿听到一阵自心底响起的碎裂声——该死!早知道他会这么回答,难不成她还奢望听见其他答案?!她做什么犯贱的自己起头?看吧看吧,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还让他顺着她自我厌恶的话语接续,真是蠢!蠢到极点了!
无语片刻,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反正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他,他说话的口气总是既轻又柔,淡淡的像在谈天说地,却也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