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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扇 作者:吃胖
的,是他们说的,你告诉我,我给你赏。”
那宫女抖抖索索说:“奴婢也是听说,他们说,说娘娘进宫才两个月,就有了身孕……”
“来人,把针线拿来。”
那宫女惊呼一声,扑倒在地,飞快地说:“他们说根本不是龙种,说娘娘在宫外有那么多恩客,还不知是谁撒的种。宫外已经有人认下了,拍胸脯说是他嫖了一夜播的种,好像是个姓张的……啊!”
宫女被一碗燕窝兜头罩下。
柔妃却转过背去,说:“都下去。”
独剩了她一人,柔奴再也站不住,她瘫在地上,心头滴血,气得发抖。宫女口中“姓张的”便是当日在城头遇见的那个男人,柔奴心道不好,生生忍下这口气,自己扶凳站起,张口想喊,却想起这宫中没一个心腹。其他宫妃都带着得力的人进宫,她却是一孤零零进来的,而且她身后没有娘家。连个扶她一把的人都没有,倒地了也只能自己站起来。柔奴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唯独一个姐姐,还离她而去奔赴所谓的爱情。若她成了霍云山就好了,柔奴凄凄地想:可她不是,她是谢朝云,她是教坊司的柔奴。
柔奴慢慢坐下,手上一阵凉意,才惊觉自己落泪,索性将帕子把脸一蒙,无声大哭起来。
夜里,柔奴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肚子大了许多,正在姐姐的搀扶下来回走动,姐姐说:“多走动,好生些。”她觉得肚子微微发痛,但没他们说的那么痛,然后双腿间一热,一个孩子就这么滚出来。柔奴梦中惊醒,在腿间一摸,手上又热又粘,她仍然心存侥幸,掀开被子,满床血迹让她晕厥过去。
第 46 章
柔奴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刚要动,被人按住,说:“娘娘,太医在给您诊脉。”
柔奴一个激灵,心中的侥幸渐渐掐灭,想问又不敢打扰太医。
太医收回搭脉的手,说:“陛下,娘娘可能是思虑过重,心思郁结,影响到胎儿;也可能是从前落胎留下了病根;还可能是从前吃了些什么药物,伤了身子,才导致小产。”
这连着的“从前”直戳人心,格外刺耳。
柔奴静了一静,破口大骂:“放屁!你个狗娘养的乱吠,你泼脏水!你这狗杂种,你是收了哪个狗娘养的好处,这样诋毁我!”柔奴一翻身坐起枕头,但手抖得抓不住,两手都上把那枕头从床上掷出来,口中不停,她恨极了,但不管她怎么骂,怎么打,心中这口憋闷的怒气都发不出去。
她在发疯似地哭,被人抱住。柔奴一看是李慈煊,揪住他的衣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不早来救我,你怎么不把我也带走?我恨你!你把他们都杀了,全都扔进教坊司,看他们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李慈煊一脚把那太医踢翻,叱道:“滚!打,给我往死里打!问出来,是谁给了他这狗胆。”他紧紧抱住柔奴,说:“是我的错,他们诬陷你,我知道,我知道,我给你出气。”柔奴张口咬住他,夏衣轻薄,李慈煊不挪动一分,任她咬,哪怕是咬下一块肉,他也认了。
柔奴却虚弱地仰倒下去。
李慈煊忙把她扶住,替她擦去嘴边的血迹,安置好柔奴。他转身出来,满脸怒色,问那施刑的太监:“问出来了吗?”
太监答道:“招了,说是中宫的意思。”
李慈煊见那太医屁股上没见红,还张着眼偷偷瞟他,分明是做了恶还想保护主子再拖个人下水,骂道:“蠢材!打!”
那太医才慌了,嚷了两句,被塞住口鼻,几杖下去,精骨尽断,尚存一口气。
“住手。”李慈煊道:“把他拖着在大内绕,让所有人都出来看。”
“绕几圈?”
“断气为止。”李慈煊又问:“谁让柔妃听到这些流言的?谁说的?”
那太监说:“这……”
李慈煊冷笑一声,说:“找不着人?那就把这宫里所有人的舌头都剪了。常遇,长寿宫里的人全部换了,中宫那里让她来跟我回话,还有庄妃跟德妃,一起来。”
柔妃闻言默然良久。她看着李慈煊,伸手摸上他的脸,一笑,说:“陛下,我后悔了。”
李慈煊反握住她的手,说:“别这样说,事情都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诋毁你。我们会再有孩子。”可他觉得柔奴神色有些异样,似乎他说什么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后悔没有跟姐姐一起走,如今想走却走不了了。”柔奴说,“我从小就跟着姐姐身后跑,长大了,我不服气,不想再跟着她。可到头来,发现还是姐姐是对的。当年在城头下,我偷偷挣脱了姐姐,一转身就撞进捉我们的人手里。她成了英雄,我成了妓女。”她张嘴想笑,但落下泪,她说:“她是对的,当年我不应该离开她宫。如今也是。我应该跟她一起离开这里。”
李慈煊说:“我不许你走。你想她,我把她找回来。”
柔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