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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扇 作者:吃胖
用场。
李慈煊扭头看他,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越发显得晦涩难辨,他朝霍云山一笑,说:“师父给我送来的,是你。”
霍云山错愕许久,终于明白过来,心中的疑惑顿解。原来在师父和李慈煊看来,她不过是谢家遗孤,是能召回谢家旧党的一面旗子。
“所以,你不能去找福王。”李慈煊说。
霍云山心中的怒火腾起来,说:“你们这样算计的时候,就把人当成提线木偶么?那你对柔奴呢,你待她有几分真心?”
“你倒真是忘得彻底,一点身为谢家人的自觉也没有,只想着抽身,只想着逃。”李慈煊问,“你以为你是奔赴自己所想,其实是在逃避。”
霍云山看着他冷笑一声,说:“你不懂。你心里除了权力,没有真情。”
“命都没了,谈什么真情。”李慈煊讽道。
话赶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怼得难再开口。
殿外有喧哗声渐近,东宫门被打开。
霍云山扭头去望,见一个光鲜的太监端着盘子进来。
“太子殿下,圣上说:太子身子不适,但贵妃与皇弟还朝,这杯酒还是该喝的,这杯御酒给太子送去。”太监恭恭敬敬说完。李慈煊谢恩,仰头把酒饮尽。
等赐酒的太监一走。李慈煊扑到地上,扣住嗓子眼儿,把酒尽数吐出。霍云山要上前帮她搭脉,被李慈煊挥开。
霍云山默默站在一边,看着狼狈的李慈煊,心中感慨:父子猜忌竟到这般田地。
李慈煊吐完,说:“你今晚就出宫,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带着柔奴跟石云走,让石云别回来了,给他们杨家、给镇国公留个后。”
霍云山走到门口,想起李慈煊做的种种,有些后悔方才怒火之下说的话,站住,还是回头说了:“我方才说的话,正在气头上。”说罢一溜烟跑了。
李慈煊仰躺在地上,成大字摊开,说:“不是所有的悔过都会被原谅,不是所有的真情都会被接受。”
天空中砰然炸开一朵极大的烟花。
李慈煊眼中映地流光溢彩。
夜色渐深,烟火落尽,只剩漫天星辰。
宫中也归于宁静。
乾清宫中灯光重亮,有嘈杂人声响起,深夜,宫门被打开,一行人神色匆匆。不断有人被惊醒。宫中渐渐惊惶起来。
李慈煊仍躺在地上,胸口发痛,一股气往上顶,突破喉头,热乎乎的一口喷出来,血腥味顿时弥漫开。他却笑了。
片刻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朝东宫而来,来人跪在太子跟前,说:“殿下,陛下、贵妃还有小皇子都中毒吐血身亡。”
李慈煊仍望着天边明亮的紫微星,问:“哦?就像我这样吗?”
霍云山听闻这个消息,整个人仿佛被震飞了,口中问:“谁下的毒?”
石云道:“景王余党。”
“怎么可能?”霍云山说。
石云叹了口气,说:“如今谁下的毒还要紧么?”
霍云山张口无言,由衷地说:“他真厉害。”
石云笑了一笑,神色莫测。二人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石云先回过神来,对霍云山说:“你这一路要千万小心,突厥大军已退,说不好还有潜藏的残兵。柔妃如今不好出宫,特地叮咛要我看着你走得不见才能回去。”
霍云山也笑道:“她如今这样,我走得也放心了。她那里还劳烦您多照拂。有你这当朝最年轻的镇国公相送,我这面子大得,啧啧……”
石云说:“唉,你到底不肯喊我一声大哥。”石云盯着她看,说:“不知你是真忘得干净,还是真狠得下心。你我当年藏在东宫三年,多亏太子照拂,不然三家灭族,我们三个小孩儿又怎逃得出来,哪里又有正名的一日。只可惜,二弟却看不到这些了。”他见霍云山神色颇不耐烦,便收了话头,把一个荷包递给她,说:“这是柔妃让我交给你的。你这一去见到师父,代陛下跟我好好伺候他老人家。你什么时候想回京来,只管来。有大哥在呢。”
霍云山接过荷包,点头。她不太喜欢送别,看了看石云,说:“那我去了。”便转身上车。
车上,她打开荷包,里面装着一张纸,展开一看,除了一个印章,一字未有。霍云山仔细一看,那印章竟然是当今圣上李慈煊的私印。她把纸仔细叠好,放进荷包,贴着胸口放好,心中五味陈杂。
挑开车窗回望,石云不,杨岩仍立在那里望着,似乎送的不是故人,而是当年的岁月和岁月中失散的真情。
等马车在官道上越走越远,最终不见,杨岩才回马归城,不敢耽误,直接递牌子入宫。
李慈煊登基后,寝宫改到养心殿。
人还是那个人,但势已不同。此刻李慈煊随意坐在那里,但杨岩却已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一丝不苟地行礼,而后听李慈煊问:“走了?”
“回陛下,是的,臣把霍云山送上马车,一直看着她沿着官道往西去了。另安排了人在她前去的途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