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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青楼乐师的那些年 作者:且墨
却见他看着我的筷子,神情微妙。
我没有在意,只问,“……是你今日弹错?还是你往日弹错?”
“是我往日有意弹错。”他没有丝毫犹豫,像是一早就备好了答案,轻声对我说,“错音固然好听,却是叛将府上歌姬所作振军曲中一段。此曲名为《逆天》,其中最为玄妙的便是我往日弹错的那处转音。所以,你第一次与我说错的比正确的更好听时,我很惊讶。却又觉得好笑。”
我此时也很惊讶,但不觉得好笑。这句话捯饬过来便是:我知道你是瞎掰的,所以并不想理你。
看,这不就说得通他为何只顾着擦琴,根本不愿意和我多话了么。可怜我当时还以为他会因此将我引为知己。
说实话,以我的心智不该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何意,也不该刨根究底,可因为是他,我便总是想更了解、更明白一点。虽然过去的那些年,我从未明白过。正是没有明白过,方教我直到昨日才了悟一些往日情分。
“那你当年为何要……”我不敢再说,怯道,“那是要杀头的。”
他默了片刻,道,“不会杀我。”他一顿,垂下眸没再看我,我见他的双拳握得很紧,挣扎许久后才哑声对我道,“因为,若有人注意到,我就可以说那是我师父教我的了……解语楼人人皆知,为《离亭宴》署名的是我师父,唯有寥寥几位主顾知道那是我写的,可那又怎样。”
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颠覆的故事。
我消化了片刻,蹙眉道,“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典故,也无人问你。你师父后来也做官去了。”
“正因为没有人问我,所以我寄信给师父,告诉他吏部尚书常来云安春风阁狎玩之事。他若要去弹《离亭宴》献艺,必然会弹我改过之后更妙一些的。”他眸色沉沉,“唯有一点我没有料到,吏部尚书竟也听不出典故,还赐他做了官。不过,他一旦去了朝堂,就危险了。”
原来他当年坐在琴房里摩挲他师父的玉佩,是在谋算这些。而非我所言,想念他的师父。我虽不知道他与他师父有何过节,但想来,这些也统统与我无关了。
我咽了口唾沫,默默将红烧肉咬进口中,吃完才总结道,“原来你当年想的竟都是这些复杂的……难怪不愿意和我一起玩儿,想来,是我心智太幼稚了,只配玩些泥巴。”
“……”他抬眸看向我,异常费解,“你,听我说了之后,想到的就只有这些?”
“啊,对啊。”我也同样费解地望着他,“你没被杀头不就好了吗?”
他凝视我的眼神很烫,比我口中的红烧肉还要烫。眸光炯亮。
“你是这么想的?”他好似松了口气,唇畔漾起一丝笑,期待地看着我。
我啃着红烧肉,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低声道,“嗯。反正,你心思如何,似乎也不关我的事……”我不太明白他为何专程与我坦诚这些,但我知道,其实不关我的事。
他不算计我就好了,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看够他。
只不明白没被我看够的他为何忽然又皱起了眉,将筷子捏得很紧。
这顿饭几乎是我一个人在吃,他连嘴都没再张开一下。走出门时我很想问他一句不吃饿不饿,但一想到他不喜欢我以往总在他耳边问些废话,便不敢问了。
直到路过一处门扉老旧的偏房,我驻足凝望时,他问我,“怎么了?”
怎么了?我不知道。
许是那深闭古门的景象,与我回忆中某段故事相合。
那扇老旧的门,一个三顾不入的人,还有无数次的转身。院前梨树飘落一地粉白,风也在为她挽留。
“陆大哥,你倒是进去呀?敏敏姐姐病了好久了,等着你去看呢。”
第36章 答案
我站在梨花树下, 拉住酸秀才的衣角, 不要他走。
酸秀才的衣角被我捏皱, 侧缝处的针头封它不住,生生被拽开, 露出春衣里薄薄的灰色棉花。我以为酸秀才的衣服会比我的更紧实一些,没想到也同我的一样不经事。
赔不起便只有略感抱歉地将他望着,“我、我给你缝一缝罢……”虽然我不会女红,但好歹聪明地晓得针线该怎么手起刀落地用。
酸秀才始终皱着的眉没有舒展,轻轻对我摇了摇头。却望着那梨树后深闭的门。我知道,他应当不是不想进去。
可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哄他进门。这几日接连暴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