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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略青楼乐师的那些年 作者:且墨

    ,我给你示范一下。”

    说完,他俯身下来,两只手捧起我的脸,用他那脏兮兮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轻蹭了蹭。我皱起眉时,他又偏头绕到我的脖子,用鼻尖蹭我,顺着我的侧颈向上,停在耳边,朝我的耳朵里吹了口气。

    好痒。我笑了出来。笑声有点傻。

    他也跟着我笑了出声,转到正面看着我,“傻子。你这样学得会个毛啊。”

    我俩距离不足三寸。这时候我才发现,在我做梦的这三年,小春燕他背着我长得越来越人模人样了。譬如他的眼角,就像是一剪燕尾,比酸秀才的字还要好看。

    但他现在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衣服滚得像个煤球。不知他多久没有洗过澡,身上全是泥巴,脸上还挂着油珠子。

    继而我联想到他从前在溪水边洗脚时抠脚丫的样子。

    与我抢鸡蛋吃的时候捉住我的手将我剥好的鸡蛋舔一遍的样子。

    说好带我睡稻草垛安稳一晚上却在我旁边尿裤子的样子。

    用手背擦鼻涕后又揩在衣服上的样子。

    他打架的时候两个手指头插在别人鼻孔里的样子。

    种种情形在我脑海里走马灯一样过了一遍,一言难尽。我还是觉得景弦美好一点。

    我收敛起笑,认真问他,“你是不是趁机把刚刚嘴上没擦的油蹭我脸上了?”

    “有点见识行不行,这个叫耳鬓厮磨。”他支起身子坐好,拿袖子揩了嘴角的油,“你到时候就跟他磨,剩下的就是他的事了。到时候他会给你个惊喜。”

    我很好奇,想要提前知道惊喜,“什么惊喜?这样磨究竟有什么用?”

    他并没有告诉我。只说让我试了就知道。可我觉得,他和景弦终究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或许他教我的对他来说有用,对景弦却没用。

    “大家都是意气风发的好少年,有什么不一样的?”小春燕捋了捋头发,摸下来一手油,“我也很优秀的。在咱们乞丐界,我燕爷抢饭也是一流。”

    我再次惊叹于他的词汇量,他竟连“意气风发”这样复杂的词都会用。同样身为乞丐,这让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背着我去上了学堂。

    “小春燕,你要是有了喜欢的姑娘追不到手,就告诉我,我也可以站在姑娘家的角度帮你分析。”不管怎样,我也应当说句好话感谢他并时刻准备着报答他。

    “你的诅咒我先收下了。”小春燕躺倒一睡,随口回我,“不过我不喜欢姑娘家,一个你跟在我后头让我罩着就已经很麻烦了。”

    我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姑娘家,也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孑然一身。但他身在那样的家族里,婚事也当身不由己。

    而今让我惦念的是,为何我送去淳府的玉簪还没有音讯。曾经那个说好要罩着我的人,就算不打算罩着我了,也好歹来见我一面罢。他出了什么事?或是,已不在云安?

    第20章 窝囊得不分伯仲(修bug)

    我人生里与我有些像样瓜葛的男子屈指可数。这些年来竹舍里拜访容先生的客人我也跟着见过不少,一来二去附庸风雅过几次便成了文友。

    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与他们终究是淡交。并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淡,就只是寡淡无趣的淡。

    唯有小春燕和我不同。他送我玉簪时也曾说过,不允许我与他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淡,更不允许别的淡。可这六年,我终究是没有与他通过音讯。

    此时我多么希望小春燕在我身边帮我解一解这般窘境。

    我被景弦戳穿心思,颜面上已有些撑不住,只知道不能自乱阵脚,可具体要如何才能不乱,我不知道。

    从前他什么模样我没有见过,什么模样我应付不来?我不大敢想象他这六年经历了些什么,才能一反常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这个模样太陌生,我应付不来。

    玩笑也罢,捉弄也罢,我不得不与他拉开一些距离。须知道,若是问心无愧,就不必多此一举。可见,正是因为我没有释怀,所以心里还养着鬼。

    他这般同我亲近,大概是释怀了。连同着我离开云安前的那晚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忘得干净了。

    如此最好不过。那晚的我,平生最丑陋。我倒希望他忘得干干净净。

    “我没有。”此时我除了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故作平静地反驳,什么都做不成,“……都过去了。”

    也不知怎么地,似乎收效不错。我自己也听出了我语气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的眼神忽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