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术士的悠闲生活 全第1部分阅读
伪术士的悠闲生活 全 作者:肉色屋
《伪术士的悠闲生活》作者:糖拌饭【完结】
第一章 人生回档
“该死的电梯。”白蔡蔡站在电梯里,使劲的跺着脚,那手在电梯的各个按纽上使劲的按着,只是电梯就是不动。
白蔡蔡拿出手机,该死的,手机也没信号,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白蔡蔡有些沮丧的蹲了下来,电梯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还不时的能听到卡啦卡啦的声音,就好象电梯不堪重负,马上要坠落的感觉。
“该死,该死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白蔡蔡叠声的咒着,也为自己壮着胆。
就在这时,电梯一阵急速的坠落,白蔡蔡感觉心象是被人从胸口掏出来似的难受,忍着反胃,白蔡蔡抱着膝盖,很是自嘲的嘀咕了句:“得,这回真是要ko了。”
随后白蔡蔡就失去了意识。
天下着毛毛细雨,白蔡蔡醒来的时候感觉脸一阵冰冷,伸手一摸,才发现,那脸有些湿渌渌的,显然是叫细雨给润的。
只是……白蔡蔡奇怪了,伸着两只小手在眼前晃当,这时她的手吗,怎么缩水成这样?白蔡蔡不由的又伸手摸了摸脸,似乎脸也变小了,白蔡蔡不死心的还用劲掐了把自己的脸,很痛。
这是在哪儿啊,随即白蔡蔡又想着,看了看四周,两边青山,中间夹着几亩方塘,这似乎老家五峰村啊。
“姐姐,怎么了?”边上,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子伸手扯着她的袖子,语气里有些担忧。
姐姐?是叫自己吗?可自己没有弟弟啊,就算有,也早在七岁那年淹死了,白蔡蔡转过脸盯着面前的半大小子,一件白衬衣,一条灯芯绒的背带裤,小家伙看着倒是挺精神的。
不过,奇怪的,白蔡蔡觉得他有些眼熟,这小男孩,她见过,可在哪儿见过,白蔡蔡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只是有些傻傻的瞪着那小男孩。而久远的记忆正一点一点的复苏。
“毛毛,你姐姐真的傻啦?”边上一个小子用肩头撞了撞正站在那叫毛毛的小男孩,那嘴巴还冲着自己呶了呶。
那叫毛毛的孩子这时脸上显得很不高兴,有些怒的拿眼瞪着那小子:“不许胡说,你姐才傻呢,我奶奶说了,我姐只是滚下楼梯的时候失了魂,等明天,找镇上的师公来压压惊就好了。”
说着,那毛毛甩了个后脑壳给那小子,随后却伸着小手,牵着白蔡蔡的手道:“姐,走,回家了。”
这声‘回家了’触动了白蔡蔡心中最久远的回忆,她的眼睛不由的红了,湿润湿润的,是有些震惊的看着毛毛,这孩子是毛毛?!!
毛毛,这个称呼是白蔡蔡心底的痛,不,应该说,是他们一家人心底的痛,毛毛是她的弟弟,可在白蔡蔡十一岁那年,毛毛七岁的时候,却落水淹死了,而这只是家里一切恶梦的开始……
曾经,白蔡蔡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毛毛没有死……
如果没有随之而来的那些事情……
那么,也许,她会象大多数人一样,拥有一个平凡而幸福而完整的家庭。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然而此刻,曾多次在她梦里出现的情形,却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曾经因不敢去想而有些淡忘的弟弟的容颜又鲜活的在眼前出现,毛毛此刻就站在白蔡蔡面前。而且一脸的关切。
是弟弟,真的是弟弟,难道她回到了小时候?而这时,毛毛未死?白蔡蔡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腿。然后“咝……”的一声叫了起来,挺疼,那就是真的了,白蔡蔡心里狂喜着。
“毛毛……”白蔡蔡小心的叫了声,她还怕是梦里,怕声音大了,毛毛就飞走了。
“嗯。姐,你好了?”毛毛听到自家姐姐叫自己,高兴的点头,姐姐可是有两天没开口说过话了。
“毛毛……”白蔡蔡又继续叫着,似乎总也叫不够一样。
“扑哧。”一声,边上那小子又笑开了,指着白蔡蔡道:“毛毛,还说你姐不傻呢,瞧这傻样。”
“滚。”毛毛显然也瞧出自家姐姐还是不对,本来高兴的劲头又憋了下去,这回听那小子这么一说,更是气恼,转过身,用劲的推了那小子一把,那小子显然没想到毛毛说翻脸就翻脸,一个没注意,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立时也气红了脸。
一骨碌的爬了起来,用劲的拍着裤子上灰,一脸恶狠狠的冲着毛毛道:“你姐就是傻子,以后就跟镇尾的疯女人一样。”
“你才疯女人,你才疯女人……”听到那小子这么咒自己姐姐,毛毛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跳着脚,叠声的骂,伸着两条小胳膊推攘着那小子。
那小子这回儿有了防备,再加上他十岁大小的身坯,又哪里是七八岁的毛毛能比的,反而一把把毛毛给推在了地上,嘴里反击的骂着:“你姐就是疯女人,你姐就是疯女人。”
“不许你说,不许你说。”毛毛这回彻底的炸了,站起来,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跟那小子扭打在一起。
“你这小子,我看你姐没疯,你先疯了。”那家伙叫毛毛纠缠的有些狼狈,便用劲将毛毛推开,气急败坏的吼着。
毛毛连退了几步,脚后跟又踢着块石头,最后一个倒栽葱,摔进了一边的塘里,水花四溅。
白蔡蔡半边衣服都叫水花给溅的湿透,那冰冷的水让白蔡蔡清醒过来,眼见着毛毛落水,过去曾经的记忆涌进了她的脑海,是了,就是这次,这个暑假,她失去了这个弟弟。
而正因这个弟弟的失去,老妈怪自家奶奶没照顾好毛毛,结果两人一争执,奶奶中风了,没两年就走了,奶奶走后,老爸和老妈感情彻底的破裂,最后只有离婚一途。
想到这里,白蔡蔡什么也不顾的跳进了塘里,不管一切是梦还是幻,总之,她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毛毛,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白蔡蔡在心里呐喊,扎了几个猛子,终于抓到了沉下去的毛毛,白蔡蔡揪着毛毛的领子,拖着他往上游。
在水里,因为有水的浮力,白蔡蔡还能挣的往上来,可出了水面,以如今白蔡蔡十一岁的身体,想把毛毛弄出上岸,那绝对是一项艰巨的工程。
“高飞,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白蔡蔡摸去脸上的手,冲着正站在岸边,傻愣愣,一脸苍白的小子吼,这小子白蔡蔡认识的,正是村里高家的小子,高飞。
“哦。”高飞这才回过神来,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那心早乱成一团,这时,听白蔡蔡的话,却团团转的不知怎么才好,最后嘣了一句:“坚持住,我去叫人。”
“坚持你妹啊。”白蔡蔡不由的爆了粗话,实在是这个身体的力量太小了,而水里的毛毛太重了。
“来,抓住。”这时,一阵带着特别口音的话传来,随后一根竹杆伸到白蔡蔡面前。白蔡蔡赶紧抓住,随后却觉得整个人,连带着毛毛,一起从水里飞出,落到岸,一阵踉跄,好在被人一把扶住才没有跌倒。
“你个小丫头,幸好婆婆路过,刚才可凶险,弄不好你和你弟弟都没命,以后,可不能到塘边玩。”说完的是一个满脸皱纹,一头银发的老婆婆。
对于眼前这个婆婆,白蔡蔡记忆深刻,因为她在这个宝岭镇是一个传奇,以前她听故事似的听她老爸说过,这位婆婆据说生于宣统年间,早年曾是青帮的一位大佬,几经沉浮,便在宝岭镇安家,去逝的时候足足百岁高龄,当时全镇人都为她送葬,规模是空前的,大家都说了,给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送葬可以沾福气。
“谢谢胡婆婆。”白蔡蔡感谢道,随后抱着毛毛,又是压水,又是掐人中,最后连人工呼吸都用上了,好一会儿,毛毛吐出了一肚子的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好了,毛毛,没事了。”白蔡蔡拍着他的背。
“好了,好了,男子汉,可不兴掉马尿,想当年,我们青帮的那些小子,那都是流血不流泪的。”一边的胡婆婆也安慰道,皱巴巴的巴掌拍着毛毛的脑袋,顺便回忆一下往昔荣光。不过,她眼睛却一脸好奇的看着白蔡蔡,看得白蔡蔡的心有些毛毛的。
都说人老成精,难不成,她看出自己是重生的了,白蔡蔡想着。
“两小家伙快回家换衣服吧,这天虽然是热天,可这塘水冰冷着呢,小心伤风。”胡婆婆嘟喃道。
这时,一阵风过,白蔡蔡阿嚏,阿嚏的打了几个喷涕,随后,毛毛也拉着打,还真要受凉了,白蔡蔡连忙牵着毛毛往家跑。
一进家门,正在喂猪食的奶奶吓了一跳:“蔡蔡,毛毛,你们这是怎么?”奶奶看着全身湿淋淋的姐弟,才站在那里一会儿,地上就深深的两团水洼。
“我掉塘里了,是姐姐救了我。”毛毛扁着嘴道。
奶奶一听这姐弟俩掉塘里,脸儿都吓白了,拉着姐弟俩看了又看。
“奶奶没事,我带弟弟进去换衣服,要不然,要感冒的。”白蔡蔡安慰奶奶道,一边毛毛更是可劲的打着喷嚏。
“对对,瞧我都老糊涂了。”奶奶说着,便一手牵着一个进了屋,找出衣服就要帮两人换。
“奶奶,我自己换。”白蔡蔡道,二十七岁的成熟心理,可不好意思让奶奶帮着换衣服。
“奶奶,我也自己换。”一边的毛毛贼兮兮的抓着衣服跑进了里屋,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小模样儿,引人发嚎。
白蔡蔡看着他那贼样,不由的就笑了,这小子活着,真好。
换好衣服出来,白蔡蔡看见奶奶坐在门边的小竹椅上,不由的走到奶奶身边,蹲下身子,两手很自然的帮奶奶锤着腿,想着前世,毛毛淹死后,妈妈心痛之下,心绪麻乱,在一次失控后跟白奶奶吵架,怪白奶奶没照顾好弟弟,说不该让毛毛暑假的时候去玩。
而毛毛的死同样让奶奶痛不欲生,再加上奶奶心里也十分的愧疚,双重压力之下,奶奶受不了了,结果血冲脑,中风了,拖了两年就走了。
而今,弟弟没事,想来奶奶的悲剧也不会发生了,不过,白蔡蔡想着,有空的时候,还是要让奶奶去医院检查一下,因为,中风后,家人才知道,奶奶有高血压,而之前,大家都不知道。
“丫头,你好了?”白奶奶这时却一脸高兴的摸着白蔡蔡的头,前几天,白蔡蔡摔下楼梯,人都傻傻的,可把她吓坏了。
“奶奶,好了,毛毛一落水,我一吓,就正常了。”白蔡蔡顺着白奶奶的口气道。
“果然是要用偏门的,去年,村里张家的小子壮壮众墙上摔下来,摔着了后脑勺,人也傻了,后来叫镇上的师公在后脑勺上拍了一砖,就好了。”白奶奶嘀咕的道。
白蔡蔡一听愣了,想起毛毛之前说过的,奶奶准备请师爷给自己压惊的,不由的一阵后怕,真要把那师公找来,拍那么一记,自己说不准就真傻了。
第二章 道歉
白奶奶在烧晚饭,白蔡蔡就跑到灶上帮着烧火,白奶奶有些奇怪的看了白蔡蔡一眼,心里暗想着,这丫头有些不一样了,平日里是木讷的性子,不叫她不会做事,跟算盘珠子似的,要拨一下才会动一下的,这会儿到见眼生成了,而瞧那眉宇间也似乎懂事了不少,便想起这丫头救毛毛的事情,白奶奶边炒着菜,边暗暗点头,这丫头倒是有点姐姐的样子了。
白蔡蔡自然不知奶奶的心事,她本是个有些急性的人,再加上后世多年没烧过柴灶了,三两下的,硬是将柴灶堵的浓烟四起。
“咳咳咳……”白蔡蔡呛的眼泪直往外流,连忙跑出灶头。
“哎呀呀……烧柴灶可不能堵这么多柴。”白奶奶一边扯了腰布擦手,一边小跑着到灶头,拿着火钳子在那柴灶里一个劲的拨着,又从里面夹出几根柴火放在边上的灰里。
“灶里一次可不能堆太多的柴,就跟人一样,一次吃太多那也是要涨肚子的。”白奶奶道。
“知道了。”白蔡蔡偷偷的伸了下舌头,肚子里却在暗笑,觉得自家奶奶的比喻挺有意思的,原来柴灶跟人的肚子差不多的。
“蔡蔡,把之前落水的事再跟奶奶细细说说,之前毛毛说的不清不楚,说是高家的小子做的坏事?”白奶奶边教着蔡蔡烧火边细细打听这姐弟俩落水的事情。
白蔡蔡于是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道:“幸好胡婆婆路过,救了我们。”
“哪个胡婆婆?”白奶奶问。
“就是住在镇上的那个胡婆婆。”白蔡蔡背着手道,侧眼看见毛毛朝这边张望。
“镇上的胡婆婆都九十岁的人了,她怎么跑我们五峰村来了。”白奶奶起身,转到锅台边,拿了个暖水瓶,将锅边的一个水灶打开,饭熟了,一灶水也开了,白奶奶边说话,边拿着木勺将开水舀到水瓶里。
“不过,这回倒也幸亏她过来,等明天,让你大伯带你们去镇上,买点东西去谢谢人家胡婆婆。”
“嗯,我也去看看阿爸阿妈。”白蔡蔡回着话,白爸是镇是园艺场的销售员,为了销售四处跑,平日挺忙,而白妈是镇里小学的民办教师,本来暑假白妈也没事的,不过,这一年,有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的名额,白妈此刻正在县里学习,前世因为毛毛的意外死亡,白妈没顾上这事,最终自然是黄了。
白蔡蔡看到毛毛还在厨房外面,便朝他招了招手。
“你这丫头,才来几天,又想你爸你妈啦。”白奶奶笑道。
白蔡蔡没说话,心里却是在想着,哪里是几天,现在这个年纪的阿爸阿妈,那可有十几年没见了,再说,后世,阿爸和阿妈在奶奶死后没两年就离婚,一家人更是好久好久没在一起过,此刻如何能不想?
这时,毛毛一溜小跑的过来,一手抵着门框,大半个身子从门框处歪歪斜斜的伸进来,一条腿往后翘的老高,冲着屋里两人道:“奶奶,阿姐,高飞的妈妈带着高飞来了。”
“来的正好,我这正要找他们算帐呢,阿飞那个皮猴子,得好好的敲一顿。”白奶奶一把解下腰布,丢在灶台上,一脸气哼哼的,牵着蔡蔡和毛毛的手出门。
“容婶子,今天的事,我一回家就听说了,可把我给吓坏了,幸好蔡蔡和毛毛没事,要不然,我真没脸见你们,如今,我把高飞带来了,要打要骂,随你处置。”高飞妈妈一手扯着高飞的耳朵,将高飞拖到白奶奶的面前。
她今天在外跑了一天,一回来就听家里人说高飞把白家的毛毛推下水,那魂儿差点没丢,连忙带着人上门道歉。
高飞此刻两只眼睛红肿的跟胡桃核似的,一脸的泪痕,一手还摸着屁股,显然已经驮了一顿打,打的还不轻。
白奶奶纵是一肚子的火气,见到高飞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了,反倒是客客气气的跟高飞妈妈说了几句,然后轻轻的拍高飞两下就了事。
白蔡蔡仍在一边瞪着高飞,别人不知道前世,可她知道啊,有些记忆不是一时并会儿能忘的。
“瞧,我姐姐不是疯子吧。”毛毛走到高飞面前,抬着小下巴,象只小公鸡一样。这小子还记着之前吵架的事情。
高飞偷偷的瞄了一眼白蔡蔡,然后摇摇头。白蔡蔡冲着他哼了声,虽然现在跟前世发生的事情不一样了,可在白蔡蔡的眼里,这家伙仍是造成一切不幸的根源,因此,自然没好脸色给他。虽然她心里明白,这事也不能完全怪高飞的,说起来,当时还是毛毛先动手,只是,前世的记忆还在白蔡蔡的脑海里,有些伤害造成了之后,是没道理可讲,反正,暂时的,白蔡蔡还不能释怀。
“对不起,我叫人了,可去的时候,你们已经被胡婆婆救起来了。”高飞低着头,拿头顶对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能释怀,但此刻人家真诚道谦,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抬脸对白奶奶道:“天快黑了,奶奶,我去赶鸡进窝了。”
“去吧,先看看窝里有没有蛋,掏出来,明天给胡婆婆送去。”白奶奶道。
“哦。”白蔡蔡应声,侧脸看着毛毛跟高飞聊得不亦乐乎,这没记性的家伙:“毛毛,跟姐姐一块儿掏蛋去。”
毛毛不乐意,那脚磨着地面:“我跟高飞去他家里玩,他舅舅送给他一双溜冰鞋。”
白蔡蔡记得,她第一次溜冰就是在镇上,当时那场子就是高飞的舅舅开的。
“去吧,阿飞他舅还给他买了个变形金刚呢,让他拿出来跟你玩。”高飞妈妈在边上道,八不得两个孩子玩到一块去,这样,就算蔡蔡的爸爸妈妈过来,事过境迁,也不好说什么了。
“哦,走喽。”毛毛一声欢呼,扯着高飞就跑了。
这小子,白蔡蔡跺了跺脚,也无可奈何。转身到几处鸡窝里找,掏出三个蛋,小心的把蛋放到平日奶奶收蛋的篮子里,点了篮了里的鸡蛋,有二十七个。
“奶奶,明天送多少个蛋去给胡婆婆?”白蔡蔡看着白奶奶问。
“篮子里有多少就送多少。”白奶奶回道。
“那家里岂不没蛋了,要不,还是到镇上,我让阿爸去买点鸡蛋送去。”白蔡蔡回道,她记得爷爷有个习惯,每天雷打不动的一个滚水蛋,里面放些姜丝,说是养胃呢。
“明儿个鸡还会生的,自家有蛋,哪有去买的道理。”白奶奶瞪着眼道…
白蔡蔡只有点头,然后满院子撵着鸡跑,一时鸡飞狗跳的。
“那容婶子,我回了,我家里这会儿还在到处找车子呢,该死的贼。八千多块呢。”高飞妈妈骂道。前天刚买的摩托车,花了八千块钱,放在家里二十四小时还没过,昨天晚上就叫人给偷了。
“怎么,车子还没找到啊,没到派出所报案吗?”白奶奶问。
“报了,可一时到哪里去找。”高飞妈妈摇着头,一脸心痛。
白蔡蔡在边上撵着鸡跑,听到奶奶和高飞妈妈的话,突然想起那时候的一件事,阿爸有一个朋友李叔是镇派出所的,阿爸平里日里喜欢喝两杯,再加上当年,毛毛走后,阿爸又有点借酒消愁,那酒瘾就更大了,常常跟李叔喝几杯,记得当时,快过年边,两人喝酒时,蔡蔡在一边听李叔说过,过年前,派出所捣毁一个偷摩拖车的团伙,这伙人从各村里偷的摩托车,将车子藏在五峰山的一个山洞里,然后便直接在五峰山的山洞里改装,最后运了来卖掉,神不知鬼不觉的。
“嗯,今天,我在外面玩的时候,看到两个人贼兮兮的推着辆摩托车上了五峰山,好象是朝山洞那边去了,也不知那车什么来路?”白蔡蔡道。
“真的?”高飞妈妈眼睛一亮。
“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两人的行迹可怪的。”白蔡蔡道。
“甭管真假,我去看看。”高飞妈妈说着,风风火火的走了。
第三章 瓜事
鸡上窝,暮色沉,在天将黑未黑的时候,爷爷和大伯一家从地里回来了。
爷爷和大伯的脸色都不太好,大伯母也跟在后面哀声叹气,爷爷一进门,就从门后吧啦出旱烟铜,坐在一边的竹椅上,那手在烟袋里拈着烟丝。
这是爷爷的老习惯,地里做活回来累了,先要抽一袋烟再说。
白蔡蔡一边见了,连忙帮爷爷点着火纸递上去,白爷爷漫不经心的接过,用嘴呼的一吹,火纸就着了,点着烟斗里的烟丝。
白爷爷吧哒吧哒着几口,脸上便露出满足的表情,眯着眼睛,之前沉着的脸也舒展了不少。颇有饭后一只烟,快活似神仙的味道。
白蔡蔡又蹲到爷爷身边,帮他撮着烟丝,这活儿,她前世没有做过,可这重生了,不知为什么,她却很想做。
这年月,喜欢抽旱烟的,除了宝岭镇上的那个师公,怕是整个宁山县除了爷爷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了,爷爷这习惯都好几十年了,也戒不掉,自家老爸,大伯和三叔也常常劝爷爷戒烟,要不就改抽香烟,可爷爷老嫌那香烟没劲,抽不惯。
为了白爷爷的旱烟,家里五峰山边的那块山地就种了点烟草,抽烟的烟丝都是自制的,外面没地儿卖啊。
白爷爷又满足的吧哒几口,斜睨了白蔡蔡一眼,这丫头以前可从未帮他做过这些,以前自己抽烟,这丫头总是躲的远远的,还捂着鼻子,让他生气。
“老头子,你自己的肺不好,镇上的医生说过多少次了,这旱烟你不能再抽了。”白奶奶抱怨着,甩掉手上的水珠子,解下腰布,就过来夺白爷爷手上的烟铜。
“烦着呢。”白爷爷哼了一声,推开白奶奶的手,拧着烟铜拿着烟袋,就走出门,蹲在门口继续吧哒吧哒的抽着。
白爷爷有些大男子主义,最受不得白奶奶劝了。
“就一倔老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受气了?”白奶奶嘀咕着,有些担忧的看着白爷爷的背影。
白蔡蔡也看着自家爷爷的背影,爷爷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头衫,头发花白,烟丝的烟雾迷散在夜色沉沉里,整个场景就象一副黑白老照片。
白蔡蔡估计着自家爷爷是遇上不顺心的事了,要不然不会抽的这么闷。还记得前世,奶奶去逝后,爷爷就常常这样,蹲在门口抽旱烟,白蔡蔡虽然那时还不是太懂事,可每每看到这种场景,心里就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大伯母接了白奶奶的话:“爸还不是因为瓜田里的事不痛快,今年辛苦一季,白天忙,晚上还守在瓜田里喂蚊子,可妈你知道吗,今天来收瓜的给什么价吗?五分钱一斤,本儿都不够。”
“那卖了吗?都怪这天气,进入了七月份,天天阴雨的,瓜价见天的往下掉。”白奶奶也一脸担扰。
“不卖咋滴,烂在瓜田里啊,去年瓜价不错,今年一开春,家家都种瓜,瓜就多了,又碰上这天气,这往后的瓜还不知卖不卖的出去呢?”白爷爷翁声翁气的道,手里的旱烟铜重重的敲击着门坎几下,显然心中郁闷的很。
奶奶也皱巴着脸,农民就是靠天吃饭,种瓜的碰上这阴雨天,那也是没法子的。
“爷爷,我们老师说过,今天的夏天绝对是个酷暑,别看现在下雨,指不定过两天就晴了,天气就热了,那瓜价就会涨。”白蔡蔡在边上道,这时她倒是理解了卖碳翁里的一句,心忧碳贱愿天寒哪,而种瓜的却是希望天越热越好,天热了,瓜好卖,价也上去了。
记得前世这个夏天,等这一阵阴雨一过,就是连着一个多月的酷暑,到时西瓜价肯定得涨价。
“但愿吧。”大伯冲好澡进来,将厅上的落地扇开到最大档,呼呼生风。
“不说这些了,吃饭吧。”大伯母端着菜过来招呼,白爷爷也起身,将烟铜挂在一边门后。
“毛毛还没回来,我去叫他。”白蔡蔡摆好碗筷道。
“去吧,这孩子越来越野了,今天才掉塘里呢,也不省心点。”白奶奶嘀咕着。
白蔡蔡应着声,蹦跳着跨过门坎,一溜小跑出门,觉得这小时候的身体真是轻灵,出门前,还听爷爷问奶奶“怎么回事?”
此时,白蔡蔡已窜出老远,奶奶的回答自然是听不到了,不过,想着奶奶的性子,免不了要在爷爷面前夸自己几句。
心里就挺高兴,爷爷有些重男轻女,再加上以前,自己的性子也不讨喜,爷爷对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爷孙俩感情比较淡。而这一世重新开始,她希望一切都往好的转变。
穿过豆场,前面一株百年老槐树面前的,就是高飞家。
“毛毛,回家吃饭了。”白蔡蔡站在门外拖的老长的音叫,高飞家的院门开着,站在门外,就能看到院子里,毛毛穿着溜冰鞋,高飞扶着他,在院子的水泥地上溜的正欢。
“阿姐,我会溜冰啦。”毛毛转过身来,笑着就朝着白蔡蔡跑过来。
“小心。”白蔡蔡急忙道,这小子忘了溜冰鞋还穿在他脚上呢。
“啊啊啊……”毛毛这时失控了,双腿成了内八字,整个人往前冲着,两手在空中乱舞,整个人直朝着白蔡蔡扑来。
白蔡蔡看着这个架式,连忙张开胳膊,将扑过来的毛毛抱住,“咚”一声白蔡蔡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滚作一团,毛毛的冲劲很大的,白蔡蔡坐在那里,整个屁股都发麻了。
“阿姐,呵呵。”毛毛这家伙瞧白蔡蔡那灰头土脸的样子,没心没肺的笑着。
白蔡蔡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嘿嘿一笑,手忙脚乱的要起来,只是他脚上还穿着溜冰鞋,爬了几下,反倒一膝盖又跪在白蔡蔡的腿上。
白蔡蔡气了拍了毛毛一记,干脆的转过身,先让毛毛坐在地上。
“蔡蔡,毛毛,没事吧。”高飞急慌慌的跑过来,这家伙总是慢一拍。
“快把毛毛脚上的溜冰鞋解下来。”白蔡蔡抽着气道,再不顾好不好看,手揉着屁股,真的很痛。屁股肯定紫了。
“哦。”高飞应着,手忙脚乱的解了毛毛脚上的溜冰鞋,白蔡蔡才把毛毛扶了坐起来。
“姐,痛吧,我给你揉揉。”毛毛笑着脸,讨好的道。
“不用了,快回去吃晚饭。”白蔡蔡一手帮毛毛拍着灰,一手仍偷偷的揉着,转头看高飞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院门口,问:“你阿爸阿妈呢?”
“找车子去了。”高飞道。
白蔡蔡这才想起之前给高飞妈妈的建议,估计高飞妈妈带人去了五峰山山洞,那来回有些路的,看着他家里还是黑灯瞎火的,道:“那要不,你先到我家吃晚饭吧,你阿爸阿妈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去我爷爷家吃。”好一会儿,高飞才嘣了一句,转身关了门,一溜烟的跑了。
白蔡蔡看他那几乎落慌而样子,乐了,似乎自今天落水后,这小子就有些不敢面对自己。
牵着毛毛,两人一起往家走,毛毛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在高飞家玩的事情。
“高飞家的变形金刚有这么大,不象的我家的,那么小。”毛毛比划着。
“好,等以后,阿姐给你买大的。”
“高飞家有钓鱼棋,我玩了好一会儿,才钓起来两只,高飞说,这个玩多了就好了。”那言下之意,也是想要买的,要不然,别人家的东西,哪能让你时时的玩。
“好,以后阿姐也给你买。”白蔡蔡从善如流。
“高飞家还有枪,哒哒哒哒哒。”毛毛做着举枪的姿势。
“这个也要买吗?”白蔡蔡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不买吗?高飞家还有……”毛毛继续掰着指头。
“你有完没完了!”白蔡蔡忍不住双手插着腰,果然,小孩子都是属猴子的,顺杆爬的本领不用人教。
“咧咧……”见惹恼了自家阿姐,毛毛缩缩脖子,冲着白蔡蔡伸了舌头,做了个鬼脸,撒丫子就跑,一进家门就大声的叫:“奶奶,我饿了。”
这家伙,刚才在高飞家玩得忘乎所以,怎不见他饿,白蔡蔡在后面翻着白眼。
第四章 不省心的白学武
进了屋,毛毛已经坐在白奶奶身边,一手正抓着一块肉骨头啃。
“来,蔡蔡,坐爷爷身边来。”白爷爷朝着白蔡蔡招了招手,白蔡蔡却有些惊讶的愣在那里,白家虽然只是宝岭镇五峰村的一户农家,但白家的臭规矩不少,主要是从太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太爷爷在民国时期跟着一位石匠大师学石雕,那时,师徒名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真正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讲究的是尊师重道。
而那位石匠大师的几个儿子都死在当年松沪战场上,于是,白太爷爷就把石匠师傅接回了家里,当亲生父亲一样照顾着,当然,白太爷爷也存了个心思,在当年石匠大师的几个弟子中,他的天资是最差,石匠大师给他的评语,勤奋但缺乏灵性,白太爷爷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充期量也只是能是匠还不能成为大师,自然的他就把成为石匠大师的这个愿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指望着石匠师傅能指导一下自己几个儿子。
石匠师傅也想着能有一个衣钵传人,于是整日里就盯着白家的几个小子琢磨,凡是他看中挑看中的,那就带着身边,时时不离身的,他常说,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不仅仅是要传授技术,还要传授做人的道理。
当时,石匠师傅就相中的白爷爷,可羡煞了家里的一干兄弟,自然的,白爷爷就成了石匠师傅的跟帮,吃饭的时候也站在石匠师傅身边,主要是为了能为石匠师傅服务的,但这个位置在白家小字辈看来是最荣光的,白爷爷当时可是得意在心。
而白爷爷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建国的时候,白爷爷跟着白太爷爷以及石匠师傅去天安门刻石雕,能去北京,能去天安门,在这当时的五峰村是一件十分轰动的事情,曾为人津津乐道了很久。
后来,石匠师傅和白太爷爷相继去逝了,白爷爷也要把手中的石雕技术传下去,但白家的几个兄弟对此没一点兴趣,而白家的小字辈,除了大堂兄外也都是些没耐性,吃不得苦的,白爷爷便自小把大堂兄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他身边的位置就是大堂兄坐的了,不过,去年,大堂兄应征入伍,白爷爷身边的位置空了,二堂兄几次好玩,争着要坐,愣是被白爷爷唬了一边,招了一顿憋闷。
于是,白家人都知道,吃饭的时候,能坐到白爷爷身边的人,那绝对是要白爷爷认可的,前世白蔡蔡就从没坐过这位置,这个位置一向是大堂兄的专属。
“傻丫头,快坐爷爷身边去,今天,你救了毛毛,爷爷记你一功呢。”大伯母拍着白蔡蔡的脑袋道。
白蔡蔡这才回过神来,滋溜的小跑的坐在白爷爷身边,还很狗腿的先为白爷爷夹了一个肉圆子,白家的规矩,坐在这个位置是要为白爷爷服务的。
“蔡蔡不错,懂规矩。”连上的大伯也夸道。
一边的奶奶却是忙不叠的夹着肉丸放在蔡蔡和毛毛的碗里,一时又拿手摸摸蔡蔡和毛毛的额头道:“这几天可把我担心死了,一会儿滚楼梯,一会儿掉塘里,这几天可得给奶奶省心点,要不然奶奶非得吓出心脏病不可。”
“呗呗呗,坏的不灵好的灵。”白蔡蔡连忙甩着手道。
“这丫头,怎么比我还迷信。”奶奶乐呵呵的笑。
“蔡蔡这是关心你。”大伯母一边笑道。
“对了,学武呢,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他着家,书读不下去,就好好的在家学种地,现在的小年青,哪能由着他们胡来,做老子的管不住儿子,我看你这些年都活狗肚子上去了。”白爷爷敲着桌子,看着饭桌空着的位置,脸色不好看。他嘴里的学武就是白蔡蔡的二堂哥白学武。说起白家这姓还真挺无奈的,学文学武的,多好的名字,可跟白连到一起,什么都成了白干的。
“爸,学武那小子是属猴的,哪里拴的住,再说了,现在都进入九十年代了,哪家小子能安心在家里种田,高飞家舅舅在镇上开了个溜冰场,又办了几台桌球,请了村里几个小子去看场子呢,学武也就跟着混混,混点见识。”大伯母道。
“混能混出个出息啊,看场子?在旧社会那都是些狗腿,把他叫回来,真不想种地,隔天,跟毛毛爸爸说说,让他想办法在园艺场给学武找个临时工的差事。”白爷爷道。
“临时工有什么做头,不是正式工,我不干。”说曹操,曹操道,白学武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跑到桌前,手也不洗,直接抓了个肉圆子往嘴里丢。
白爷爷本来就不待见白蔡蔡这二堂兄,这会儿又见白学武这么没规矩,气得拿着烟筒就朝他的头上敲。
十六岁的白学武个子中等,头发养的有点长,浑身透着一股浮燥的气息,再加上嬉皮笑脸的表情,跟镇的混混一个样儿。
这会儿架着白爷爷的烟管子,双手合着,一副求饶的样子:“爷爷,您老消消气,就算要打,也别拿着这烟杆哪,它可比我的脑袋金贵,三百块钱的东西呢,敲破了我的头没事,要是伤着了它,那可是损失。”
对于这旱烟筒的价值,前些日子,有个常在乡下铲地皮收古董的家伙给三百块钱,白爷爷愣是不舍的卖,说这是当年石匠师傅留下来的,要当作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可前世的时候,却因为白奶奶突然的中风,这烟铜还是卖了。
白蔡蔡在一边偷笑,敢情着白学武的脑袋不值三百块钱。白爷爷一副气不得笑不得的瞪着眼。
“你这孩子,就是一张嘴,快去洗手吃饭。”白奶奶也好笑的推了白学武一把。
“遵命。”白学武一拱手,这二堂哥很有耍宝的潜质,不过,前世,他也确实没混出什么明堂,后来还因为打架过失伤人,进了局子,大伯一家为了他把家底都掏空,直到大堂兄退伍回来的时候,就用退伍的钱供他去学了个开车,之后他就在一家小工厂里帮人开车,也就混口饭吃。
白学武就着奶奶的一推跑进厨房,舀了碗饭过来,挤到白蔡蔡身边:“蔡蔡今天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啊,居然能坐到爷爷身边。”
这厮这话说的酸溜溜的。白蔡蔡没理他,吃自己的饭。一边的毛毛跟上课似的举手道:“我今天掉塘里了,姐姐救了我,爷爷说要记一功。”
“你小子,怎么这么顽皮啊,早说了不准去塘边的。”白学武教训着毛毛。
“不是我不小心,是高飞推的。”毛毛告状道,白蔡蔡在下面踢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就是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性子,人家高飞请他玩了那么多东西,居然不点都不记情。
“臭小子,敢推我弟弟,明天我拿砖头拍死他。”白学武话没落音,头顶就被白爷爷的烟斗敲了一记:“你个混小子,你想拍死谁啊,动不动喊打喊杀,我看你再这么混几年,准得给家里招祸,没得说,明天,让你爸带你去找你二叔,真没事干,就跟着他跑,学学怎么销售,就算没钱,也比这么瞎混好。”
“别啊,二叔那活儿我知道,为了卖点树苗,水果什么的,尽给人说好话陪小心,我不干。”白学武撇着嘴。
“你还能了你……”白爷爷气的把筷子一撂。
“学武,别惹你爷爷生气。”一边的大伯母连忙劝着。
“好吧好吧。”白学武只得妥协,又道:“不过,临时工我不干,叫人看不起,对了,今天我在镇上听人说了,现在有一个转户口的政策,只要花七千块钱,就能把农业户口转成城镇户口,要不,你们把我买成城镇户口,这样,下一回,园艺厂招工,或者别的厂招工,到时,咱也能弄个正式工。”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大伯问,九十年代初,虽然经济开放已到了一定程度,但这时,城镇户口对农村人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自然是真的,我有消息来路,要不,你找二叔问问,二叔不是跟镇派出所的李叔关系不错。”白学武道。
“那好,我正好明天要带蔡蔡和毛毛回镇上,就去问问你二叔。”大伯道,显然有些心动了。
白蔡蔡在一边默默的吃着,心里还在回忆着以前记得事情。
这个转户口的政策前世是有的,当时五峰村好多人买,不过白家似乎没有买,只因为当初,毛毛死,白奶奶中风,为了给白奶奶冶病,蔡蔡家和大伯家不但花光了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还欠了许多外债。
其实,当时,家里情况最好的应该是三叔家,只是三叔三婶当时只是象征似的付了一点就不管了,用三婶的话来说,白家的家是传给老大的,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