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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作者:初云之初
,也皆已经出嫁,更不是合适人选。
赐婚给宝藏王的妻子,显然是要从宗室之中拣选了。
宝藏王年过三十,膝下早有二子,虽然也有辽东郡王封号,但谁都知道这里边的水分有多大。
昔年的缬利可汗被擒,送回长安,太宗文皇帝也册封他为归义王,然而缬利可汗死后,谥号赫然是个“荒”字。
外内从乱曰荒,好乐怠政曰荒。
这实在是个不能再坏的评价,终高祖、太宗、先帝、郑后四朝,也只有他一人得到。
再则,虽然现在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信誓旦旦,但谁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的?
他们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了,别人要付出的却是一生。
因此,当消息传出来,说皇帝有意在宗室中择选一个适龄女子,嫁与宝藏王为妻时,宗室所有适龄的未嫁女子,心中都有些惶恐不安。
皇帝身处宫中,她们自然见不到,加之并无深交,更是无处说情,再加上早先帝后在皇家猎场遇刺所引起的那场巨大风波,谁知道皇帝此刻打的是什么主意?
人在惶恐不安的时候,总想着抓到什么才行,而到了如今,谢华琅便是被他们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赵王府的世子妃往谢家去拜见她,客气寒暄过后,才小心翼翼的提及此事:
赵王世子有个幼妹,今年芳龄十五,原本是早就该相看人家的,只是赵王夫妻老来得女,爱的跟眼珠子似的,想多留几年,加之王府县主不愁嫁,就留到了现在,谁成想就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儿了。
赵王府的掌上明珠,嫁给宝藏王这样一个降臣郡王,赵王夫妻肯定是不情愿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给她寻个婆家,早些嫁出去才行。
然而皇帝前脚说想从宗室女中选一个嫁过去,后脚你们家就着急忙慌的把女儿嫁了,这不是明摆着打皇帝脸吗?
再则,急匆匆找个人将爱女嫁了,倘若所托非人,岂非抱憾终身。
赵王夫妻有些忧心,记得儿媳妇同皇后有几分交情,便叫她去试试口风,也是求情。
世子妃也不是空手去的,自女婢手中接过一份卷轴,展开笑述道:“母亲早先得了一副字,乃是王右军所书,可惜家中无人精擅此道,平白辜负,听闻娘娘喜爱书法,便来借花献佛了.”
谢华琅生于富贵,当然不会爱重银钱,然而世间有些东西,终究是钱买不到的。
王羲之的字,对于她这等喜爱书法的人而言,说是价值连城,毫不夸张。
谢家也有王右军的几幅字,有的在谢偃那儿,有的在谢令那儿,谢华琅那儿也有一幅,是卢氏陪嫁里带的,见女儿喜欢,便给了她。
谢华琅每次赏摹,都要沐浴焚香,以示恭敬。
世子妃将该说的说完,便不再言语,面色恬静温柔,目光中却有些焦急,一来她同小姑相处的不坏,不忍心叫她嫁与那样一个人,二来,此事是她去办的,要是办砸了,赵王夫妻不定会如何怨她,连赵王世子,怕都要不高兴的。
送礼这件事也是有讲究的,尤其收礼的是谢家嫡女,是将来的皇后,要是不能一次就叫她满意,以后再去补第二份,那才是麻烦呢。
谢华琅瞧见那幅字时,心头猛地一跳,真是两眼都在放光,这份礼物结结实实挠到了她的痒处。
她着实喜欢,但也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插手,心中分寸未失。
倘若这只是皇帝打算给宗室男女指婚,那她还能说上几句,然而此次是为高句丽的末代国主选妻,又牵扯到朝廷将来的辽东战略,岂是她所能置喙的?
谢华琅将那卷轴合上,歉然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世子妃与我有交,我也不必瞒你。陛下在宗室女中为辽东郡王选妻,不是为女儿家的私情,而是为家国大事,岂是我辈所能干涉的?这个忙,我实在是帮不上。”
她将那卷轴递还回去。
“原是我太强人所难,叫娘娘难做了 。”世子妃温柔一笑,却没有接那卷轴,屈膝施礼道:“贸然开口,本就失礼,这卷轴便算是赔罪,请娘娘务必收下,不要推辞。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世子与父王、母妃的意思。”
谢华琅如何肯要,执意推辞,世子妃的态度却同样坚决,恳切的劝说几句,以赔罪为由将那幅字留下,方才告退回府。
“怨不得赵王府平安度过了郑后时期,到了陛下这一朝,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
世子妃走后,谢华琅去卢氏处去,将此事说了,她如此感慨道。
谢华琅也道:“赵王府的确很会做人。”
如果她肯帮赵王府的县主说情,那副卷轴自然就是谢礼。
如果她不肯,那就是赔罪。
赵王府舍不得自家女儿,但也不会为了一句承诺,而执意得罪皇后。
万一皇后觉得,他们因为请求不成,心生怨愤,那到时要吃苦的,兴许就不是自家女儿一个人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进退有度的人总是讨喜的,谢华琅同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