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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精神病院谈恋爱 作者:打簿
在跟她说话,回过头,目光有一闪而过的空茫,然后恍然回过神说:“我想起大学期间有个说不上话的同班同学因为被确诊出精神病,被学校劝退了,当时08年。”张疏让恍然大悟,又喟叹一声,“高校啊……”两人在走廊上行走着,楼玉产生了丁点儿嘲弄般的倾诉欲。“当时对外是说挂科和旷课被劝退,但下通知前两个月因为抑郁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那位同学在上课时候忽然大哭,半夜三四点坐宿舍阳台的围墙上抽烟林林种种的事情,宿管因为这回事和他们导师谈了很多回,导师回头让同学去找学校的心理咨询师,又找班上的同学说,这同学心理脆弱啊,你们不要和他正面起冲突。结果私底下聊起这事儿被那同学听到了。当时我就跟在他后面进门,冷不防又看到他哭了,我当时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压力太大了,大学课业其实挺繁忙的,我们这些买得起电脑的还可以半夜通宵作业,他们哪能啊,只能在外面网吧做作业,当时又有十一点门禁,做完回来连宿舍都进不了。然后他哭着哭着就踢门,也没说什么就跑了。”楼玉扯了扯嘴角,“后来就被劝退了,我听同学八卦时候说的,还听说这同学是贫困家庭,好不容易考上这学校,我说这时候被劝退不是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吗?”张疏让难得见她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很乐意的引导说下去,“后来呢?你有帮助他吗?”“帮助他的不是我,是我父亲和他自己。他自己考上的起码是世界名校六环内。不过他专业不错,我父亲联系他的时候是主动提出保研的,也是看在他专业课和综合成绩第一。他靠的是他自己多年来的努力,还有小指头那么一丁点的幸运,才得到我父亲的青睐。我父亲还说:好好引导的话,业界就多一个人才了。上回过年看到他,过得很不错,比我那些狗屁同学厉害多了,拿奖拿到手软,都大满贯了。”楼玉似乎想到自己往后就业问题,小小啧了一声,示意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张疏让哭笑不得,说着说着,怎么突然就不爽了。楼玉本来还算和颜悦色的朝他说着话,推开虚掩的房门。头微微一斜视线一扫,话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内容全数吞回肚子里。不解的退回门外确认房号。张疏让个儿高,直接越过她发顶看到单间床上坐着一个人。他愣了一愣,招手叫来三楼前台的护工。床上的女孩儿也因为门外的动静回过头,像是受到惊吓般的,瞪着圆碌碌的眼睛怒视二人。楼玉虽然没有洁癖,但她的占有欲极强,青春期开始后自己的房间就已经拒绝父母在不经过同意后擅自进入,更别说是一个陌生人。她茫然的回过头,无声的质问着闻声赶来的护工。张疏让却看出他的病人眉目中透着一点不耐烦,像是在薄怒爆发的边缘。张疏让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着急。在精神病院里,‘抢病床’是属于常见的状况,但在这边却又不怎么常见。张疏让向那床上警惕的人迈上一步,温柔的说:“妹妹,你走错房间了,这是这位姐姐的房间,你看这张床上的名字和编号,你看这里,你的编号是3003吗?”女孩的模样看上去很小,稚嫩的大眼睛和小嘴巴,像个初中生。但她们都知道住在这边的都是成年女人,很少出现未成年,除非是抑郁倾向太过明显不好放在儿童少年区的十六七岁学生,但她瞧上去也不像是抑郁症病人。女孩猛地摇头,抱着床上的被子,轮流警惕的注视着房内其余三个人,“不,这就是我的房间。”张疏让脾气很好,尽量温声道:“真的吗妹妹,可是现在都九点钟了,这床的病人够时间吃药。我是这床病人的主治医生,她可得吃满满一杯的药物,红的蓝的白的黄的都有,哎——护士姐姐带药来了。”女孩儿没吭声,紧紧地盯着走进来的护士和那个小杯子,抿紧了唇,仿佛想要把嘴巴焊死。楼玉冷着脸,转身出了房间。
13.第 13 章
张疏让偏头看她一眼,示意护工解决眼下的情况,他需要去解决当下主要的燃眉之急。楼玉最近的情况不好不坏,她已经没有强烈轻生的念头了,可她也比从前更加缺乏安全感,准确来说,她缺乏的是‘被需要’的肯定。这种被需要不是指人们对她工作的认可,抑或说对她为人的认可,她需要的是某个人对她的整个存在给出一个重要的定位。更准确来说,她已经有点想和这世界上某个人一起度过一生了,尽管她目前也不确定这个人会是谁,她只是想被人纯粹的需要。在屋树人测验中,张疏让再三确认过,他的病人对自己是有点自卑的。她觉得自己性格不好,灵魂无趣,空有美貌和钱。她和过去每一任前男友分手的原因,几乎都如出一辙。要么是不愿意附和也理解不到对方的开心,自己也不是开心的人,就算不说话也能感觉到负能量满满。要么是不愿意进一步肌肤之亲。可能第二个‘要么’是最至关紧要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爱和性都得有。但她真的没有欲.望,首先是她本来也不关心这方面,其次是抗抑郁药冲淡了她这方面的需求。也许摸着摸着就会有需求吧,但每回打算委屈一下,顺着对方的心思去承受这种不适的时候,该水到渠成,即将要脱衣服了,她总觉得要吐了。她很清楚这些都是她的原因,至少就算再抗拒,也不会出现反胃的反应。有些人止步于‘不愿意附和’,有些人止步于‘脱衣服’这一步,但最不约而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