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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侍女有点怪 作者:璃原风笙

    大理会,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了。

    ☆、第110章

    这时微醺端着一盘烧好的热水进来了。

    见他两手抓着那些木块, 眉心紧蹙的样子, 往榻前放下水盆,不由就问:“这是什么?我见你满包袱都是这玩意。”

    李颜见她一副毫不在乎的口吻,不由地有点来气, 冲口而出就是:“那是我给一个重要的人刻的, 可惜她似乎不怎么想收了!”

    提到这个“重要的人”,微醺不由地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的就是风荷姑娘的那个“所爱之人”,和她手里提的那个桔梗花灯。

    似乎他原来是雕好一双花灯, 跟那风荷一人一盏的,后来是她强把他那盏要了去的吧?

    见她垂下头来,沉默地绞着巾帕, 脸上也没什么反应,李颜就心里猛揪了一下疼,抓着那些已被磕坏的雕塑的手攥得更紧了。

    “那人是谁?”李颜知道此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语气也很冲, 但他就是忍不住冲动想问。

    “嗯?谁?”微醺刚绞好巾帕, 正要往他脸上的污垢处擦去。

    结果他疼得微微侧过了身体,紧紧按住了右臂。

    原来她靠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还负伤未愈的右臂。

    “你, 手臂怎么了?”她还是察觉了,伸手就要掰过他的手看。

    他忍着痛,任由她轻挽起他右臂的衣袖。

    上头已经结痂了,只是活动关节时,他的眉心就隐隐皱起。

    大夫说是脱臼没有及时接好休养好, 造成脱位永久的损伤,即使以后痊愈了也会因为提重物和活动激烈而剧烈疼痛。

    “你的手受伤了?怎么弄的?会影响你考试吗?”微醺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焦急地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李颜因着她这番话被稍稍抚平了一些,只是方才她倒在那男人怀里这件事却一直像一束刺一样,刺得他浑身血孔,比手臂受伤可疼多了。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良久才吐出一个字:“疼。”

    微醺以为他说的是手臂上的疼,就连忙松开了手,想到外头让掏颜尼帮忙请个大夫上山看看。

    李颜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臂膀,和散落在被褥间的雕刻品。

    不一会,确认微醺已经走远,一直守在门外的带银面具的人就推门进来了。

    李颜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但当他看见那人之后,他突然又有种感觉,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嗨,李颜。”那人语气轻快,面对他的一面警惕却尽如遇见一位老朋友一样轻松自如。

    李颜蹙着眉,眯起了眼:“你是···”

    “写信告诉你醺儿在此的人,就是我。”仲大哥叹了叹气,轻轻道。

    见他竟如此亲热地唤她“醺儿”,李颜的眉头不禁又蹙得更紧了。

    “醺儿是你救的么?”他依旧没有放下警戒,“不知公子这么做,到底有何所图?”

    仲大哥眼里有种闪烁不定的光,看着他,不由地低头失声笑了,“小兄弟,你认为,凡事都必须得有所图才是?”

    李颜笃定地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公子这么问不是愚蠢?”

    仲大哥笑着笑着就抬头仰天,自个喃喃道:“是啊,凡事起必有因啊,我做这些···真的···真的是我蠢啊···”

    说完,他又兀自笑着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茫然的李颜。

    这几天微醺除了给李颜煎药和端药外,基本时间都在和仲大哥一起弹琴鼓奏。

    其实,她不是不想他的,只是,心里还有些别扭,不想面对而已。

    让她去跟他说什么呢?

    说,欸,那风荷是你的老相好吗?

    他会一脸漠然地点点头,嗯。

    然后,跟他闹?你你你···不许喜欢别的姑娘!不许和别人好?

    他又会怎么说呢?自古男人三妻四妾皆是寻常?身为女子不该善妒?

    这年头,即使是公主,大概也没有办法阻止驸马纳妾啊!

    想到这里,微醺又觉得沮丧了。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穿到这个年代来的。

    这儿的男子,除非穷得揭不开锅,不然,最不嫌弃的,就是妻妾多了。

    寺外林间的琴音零零落落的,像是人一会儿忽东、一会儿忽西的心思。

    就在素指指尖即将被琴弦绕缠住之际,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愣神不住,当她喟叹这手真像艺术家的手,真美之际,才意识过来,这是一直在旁以长笛附和她的仲大哥。

    她吓得一下子缩了手,抬头仰望,看见一个在林叶间透进的光线下熠熠生辉的银制面具,听见一声玉石般低沉富有磁性的成年男子声音:“醺儿,心思不稳的时候,最好不要抚琴。不然,魔音入耳,人会更心神不定的。”

    两人靠得很近,也丝毫没有这时代男女大防所应有的安全之距,他们不知道,此时因为受不了微醺连日来冷落的李颜,正正站在他们身后的树间,看着他们,心里如火如焚。

    身为微醺未婚夫婿的身份,原本他是立场足够有余立马上前去拉开两人的。

    但他就是在赌着一口气。

    这几天以来,他已经不止一两次拉下过脸皮来主动示好了。

    就像昨夜,当她把刚熬好的药汁端到他榻前,准备要离开之际,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告诉她汤药太烫,他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