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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侍女有点怪 作者:璃原风笙

    一瞬,她旋即撑大眼睛把液体吸了回去。

    她知道,颜夕他不是有意的。明明之前她自己也不甚在意这种事的,也不在意别人看法的。不知怎地,每次在颜夕面前,她就格外地在意。尤其在自己惹恼他,或是在他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她就会产生一种自卑。

    她几经挣扎,终于把按着鬓边的手移了开来,抬眼微笑着摇了摇头,故意轻快道:“不,我才不要那么丑地出去,帮我绾精致点的髻吧。”

    刚才那一下颜夕已经注意到了,却也只是稍感奇怪,也不作他想。怪就怪他家姑娘平时就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嘻嘻呵呵的,仿佛天下间就没有什么要紧事能让她不快活的一样。

    何况,一个能拿自己丑态来装鬼吓人,能用这个事间接胁迫她爹放行出府的人,让人相信她其实也是在意的,也在为自己鬓皮的光秃而自卑羞于见人,那才有鬼了!

    ☆、第67章

    颜夕院试开考的那几天, 蒋炜炎频频过来找微醺聊天、聊心底话。

    “醺大妹子···你说, 要是颜儿院试都过了,而我连府试都没有过···他、会不会嫌弃我呀?”

    微醺叨起一块糕点,有些同情有些无奈地边嚼着边摇头看他, 双颐鼓囊着怜悯道:“炎大兄台···不是我说你, 我看你还是早日死了这条心吧,外面会有更好的女子来配你的,颜夕他,注定不是你的···”

    蒋炜炎瞪大了眼睛, 一时情急,扑上前抓着她两臂拼命摇晃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那表哥真的看上颜儿了?”

    微醺呛了呛,拍开他连连咳嗽, 良久,才理清了喉咙道:“那也是你表哥吧?”

    “很抱歉地告诉你,就是我那表哥看上他了,那也早注定不是他的。”微醺有些得意地道, 心里已经甜得溜了蜜。

    “那是谁的?”蒋炜炎有些懵。

    微醺清了清嗓子, 很得意地笑着道:“因为,颜夕是我的!”

    蒋炜炎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 听她说完,用口水喷了她一脸。不以为然地啐道:“现在是你的,但他迟早就不能是你的了,他对你尽忠职守的,你总不能困他一辈子吧?”

    微醺不服气道:“他愿意, 我就困他一辈子怎么了?”

    院考两场终于都结束了,本来七岁时就已通过院试成为“廪生”的颜夕,偏要在若干年后遭经诸多磨难才又把这第二次的院试考了下来。

    微醺异常开心,为了他跑到前庭去请敛秋教她学做菜。

    结果颜夕考完二场试回来的那天,到处找不到他家姑娘,却在庖屋发现一个焦黑如碳的人儿,咳嗽着冒着烟从内里焦急地跑出,身后隐有微微火光···

    颜夕随手拽起把身旁的笤帚,一个劲儿往她屁股上拍,拍得人软撂倒直趴在青石砖地上。

    “颜夕···好歹你挑个水就好了呀···”微醺眼角泛着泪水,弱弱地抗议道。

    颜美人冷情地挥了挥袖,苛刻道:“就那种情况,你以为我水挑来了,你臀上还有一块好肉?”

    微醺咬着唇,不甘心却又无话可说。

    弄得一身焦炭,不洗洗干净,连饭都不能好好吃的了。可是,如今既知道颜夕是男儿身,她又怎好意思开口?

    颜夕像是很体谅她道:“不若我把拂冬唤来替你洗?”

    微醺想了想,瞬即摇摇头道:“不用,你把东西准备好,我自己来就好。你既已经回来了,翠竹苑那边也打扫好了···嗯,这府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虽然拂冬不是那样的人,但我实在懒得给任何人作交代了。”

    颜夕把水烧好倒进大浴桶内,蒸腾的雾气把垂下的藤叶都滋润个透。待几次倒入凉水时,桶内的水终于满溢了开来,顺着阶级两旁莹润的玉石徐徐流下、汇入渠道。

    一切准备就绪后,颜夕就退出了门外静静候着。

    屋内不时发出水花飞溅的声音,少女哼唱的声音。颜夕笔挺地立着,不禁想要挪开步子。

    不知为何,往日里他就在屋内时,倒不觉这般在意。如今退出门外了,方觉那声音如同魔音一般,让他心头像漫过一层香芋的碱液,刺刺|痒|痒的,不得挣脱。

    年少方刚,他理智地接受自己反应的异常。他也想过要去解决自己这一窘况,不是没有想过去找风荷姑娘。

    而且,上回他也答应风荷姑娘了,只要他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就满足她一个要求。从她的眼神看得出,她想要的只有那一样。

    原来在更早之前,溥先生就已经偷偷探听过风荷姑娘的事情了。只是,她那样高傲的红伶,任平常人是不大理睬的。

    那次阴差阳错间,他却被风荷姑娘看上了。原本昧着自个意愿进得风荷的香闺,也只是希望能从她口中探得她的两名常客的信息。却不承想,那风荷居然装醉卖傻,只想把他吃干抹净。

    失败之后,却无意地激起了她争强好胜心。于是,第二天临走之前,他再次被风荷邀进了闺房里。

    往后,她会成为他的线眼,只是,他得承诺履行她一个要求。

    是什么要求她当时并没有说。他也顾不得太多,如今势单力薄的他,能力还不足够强大,若然不卑屈在人下,根本无法冲出窘困的瓶颈。对风荷如是,对六姑娘也如是。

    输得剩下孑然一身的他,还有什么豁不得出去的?

    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