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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245 章

      意清远在章豫,宜川姨母被赶出了长安,英王自身难保,秋吾姨母也是有心无力,算来算去也就是一个沈槐能来救我。可萧衍早就对他上了眼,不准他靠近我了,再者说,他在宫外又怎么能知道昭阳殿的情景,或许萧衍只是对外宣称我病了,需要静养。

    能救我的人没有,但一数算,会落井下石的人倒有一箩筐。

    现如今,我也没那么怕萧衍会对我始乱终弃了。只要能把我放出去,让我带着润儿滚蛋我也愿意,这个劳什子皇后谁爱当谁当。

    可惜我觉悟得太晚了,没有人听我发表高谈阔论,只能日日对着铜镜顾影自怜。年少时鼓鼓的脸颊如今早已不见,下颌尖尖,脸型消瘦,肤色苍白的几乎能看见隐隐跳动的筋脉。

    这副鬼样子,若是出去了一定会吓到旁人吧。

    又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是绿意盎然,清风过处,芥麦青青,有鸟雀嘤鸣。我有时守在窗檐下,听鸟叫都能津津有味地听一下午。

    但鸟只叫了几天,禁卫便搭弓引箭将落到昭阳殿前枝头上的鸟全shè死了,再有鸟敢飞过来也照此法pào制,没几天,昭阳殿上空便飞禽绝迹。

    最令我绝望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也不是日子有多难捱,而是根本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

    或许萧衍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让我知道从前能见天色的光景是多么难能可贵,而我还不知道珍惜天天惹他生气,现下就让我尝尝堕入地狱是什么滋味。

    我夜夜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不时会痛悸,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嗽出来,一头冷岑的汗,喘息也有些发虚,更加睡不着了。

    这样不知又过了多久,身上的衣衫单薄了起来,窗外的花都开了,大约是夏天了吧。

    看着窗外百卉争妍,我下定决心不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夜间,将晚膳偷偷留下的瓷碗拿出来,将它掼到地上,捏起其中一块碎片,朝自己的手腕割去。不能直接割脖子,是因为我不是真想死,可是割手腕真得好疼,第一下我没把握住力道,只割了浅浅的一道,出血量不多,大约也引不起人的注意,我又连割了好几道,终于有可观的血量从伤痕里冒出来,顺着袍袖流下去,蜿蜒了一地。

    我是计算着时间的,入夜时宫女一定会进来查验的,便不再去抵抗那难得眩晕睡意,靠在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总梦见有猛兽追着我跑,奔波了一路,终于用尽了气力,再也跑不动了,那猛兽亮出獠牙直往我的手腕上咬,我猛地惊醒,翻身坐了起来。

    依旧是在我的寝殿里,床榻上绞缠着红绫如意结,但我的塌边却坐着萧衍,手腕上缠了厚重的白纱布,正安安稳稳地搁在他手心里。

    腕间疼意入骨,切肤传来,我不由得冷呲了口气。

    萧衍抬头看我,面色清冷,语气也很寡淡:“对自己下手够重的,这只手以后怕是连筷子也提不起来了。”

    这是度过无数个缄默无声的日夜后,我所听到的第一句话。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并在心里笃定的保证,一定要抱着萧衍痛哭流涕,哭了再哭,直到把他哭心软了,不再关我为止。可是,事到临头,我却发现自己做不到。我做不到对着这个男人摇尾乞怜,做不到去为了自己曾未做过的事情来践踏自己的尊严。即便心中依然恐惧着重回那个一片死寂的炼狱,我也强迫不了自己开口求饶。

    他不是会折磨我吗?那就让他折磨好了,反正我就只有一条命,只能死一回。

    见我低着头沉默不语,他将我受伤的手腕放在榻上,平整了衣袂起身,道:“不要再伤害自己,我不会关你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甚至有一瞬的冲动要拿起刀和他同归于尽。

    ---萧衍果真不再关我了,身边的宫女和内侍也都开始跟我说话,我想去哪儿便可以去哪儿,但身后得有萧衍指定的人跟着。没出几日,素问和灵徽也回到了我身边,她们两个也消瘦了不少,据素问说,是被萧衍贬到了浣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