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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112 章

      氏关系,以及当时公主的青睐及婚事的阻碍原原本本地说了,半是劝告,半是胁迫,再加上当时嘉佑皇帝确实有意成全自己亲妹妹的婚事,面前又有了这么一条水到渠成的大道,虽然知道姜弥的行为不合规矩,却也是默许了。祖父活了大半辈子,知道形势比人强,便顺水推舟成全了父亲,上表请求将吴越侯勋爵传袭给自己的庶子沈檀。

    至此,皆大欢喜。

    我能想象,虽然当时父亲与尹氏的关系堪说亲密,但在他人生的关键节点上发挥了重要作用的却是姜弥。

    父亲熟读圣贤书,内心明白何为忠孝节义,但现实的窘迫又将他撕扯到了截然相反的境域。他内心矛盾至极,一方面向往尹相那般光明磊落,正直忠君的圣人作风,一方面又沉溺于姜弥用yin谋手段为自己算计来的荣耀富贵。便是在这样不足为外人道的左右挣扎中,岁月安然到了清嘉四年。

    清嘉四年,江淮一带bào发了瘟疫,贪官污吏私吞了yào材粮草,朝廷迟迟未有动作,民怨积聚,渐成气候,开始四处作乱。待烧杀劫掠了一阵子之后终于上达天听,震惊朝野。嘉佑皇帝派左相亲自前往平乱,那时江淮聚集了许多从周围州郡逃窜来的亡命之徒,机缘巧合之下,有一个从吴越来的落入了尹相手中。

    此人经历诸多磨难,惜命得很,为了活命,供出了当年受雇在吴越干下的一桩命案……我不知那时尹相是如何想得,他是想袒护父亲将此事掠过不提,还是要大义灭亲以正国法。但回忆起来,父亲与尹相渐生隔阂,变得不像从前那么亲密大约也是从清嘉四年开始得。

    后面的事情父亲不愿再提,我也不想问了。因一切已如是,过分追究细节又有什么用呢。时至今日我才可以确定,当年的尹氏叛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yin谋、冤案。尹太尉从未有反意,而尹相也全然是为了自保被bi反了。罪魁祸首就是姜弥和……我爹。

    父亲好似一尊雕像,静默地坐在案桌后,目光涣散而寥落。

    我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问:“母亲知道这件事吗?”

    他僵硬地摇了摇头。

    油灯上的烛光闪烁了几下,寐暗地映入人的眼中。我脑中转过了许多念头,尹相,尹舅母,怀淑,……意清。

    “意清他……从十四岁起被父亲养在身边,人人都以为他是父亲的私生子,可其实,他……”我有些不忍,但还是说了出来:“他是尹相的遗孤,若是有一日知道了真相,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父亲的嘴唇嗡动了几下,面色苍白晦暗,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不能面对这一切的又何止是意清,还有怀淑,他知道么?原来,害他骨肉分离,害他失去了储位,害他九死一生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奉若师与父的那个人。

    我霍然起身,背对着父亲说:“女儿……要回宫了,母亲那边劳烦爹去解释解释吧。”

    门甫一推开,一股夹杂着霜气的寒风迎面吹来,将裙裾缎纱卷起。

    冯叔一直跟着我到了门前,临上车辇时,他殷殷切切地问:“今儿才刚回来,怎么又要走?不是说要在家住几天吗?”

    我微低了头,“没什么,意初不是已经好多了吗?宫里还有许多琐碎事要理,我待不住。”

    “那……好歹吃了饭再走,冯叔今儿做了许多姑娘爱吃的菜……”

    我歪头看冯叔,他老迈的面庞上满是褶皱,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殷切的光,正亮亮熠熠地看着我。我勉强地笑了笑:“冯叔,天凉了,你快回去吧。”

    冯叔脸上掠过一阵失望不舍,却还是强颜欢笑地将我送上了车辇,守靠在车壁前,嘱咐道:“那姑娘好走,若是想家了就回来。咱家侯爷现如今也是有实权的人了,大公子又忒得争气,听说要高升了,又要跟郡主成亲,咱们家可今非昔比了,姑娘在宫里也别太委屈着自己。”

    我一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不敢看冯叔,只得将头扭到一边,略微嘶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冯叔呵呵笑了,喃喃道:“人老了,是有些啰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