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83 章
,想来去找大人不会被门房轰出来。”
姜弥略作惊诧,饶有兴趣地看他,“你倒真是机灵。你叫什么?”
“小人吴继宗。”
姜弥展了展衣袖,刚想说什么,衙役匆匆跑过来,附在他耳边寥寥数语,姜弥故作惋惜,冲着萧衍摇头:“可惜啊,底下人没个分寸,高统领怎么这么不禁刑罚,竟死了。”
萧衍的手紧扣在一起,如草蛇相互攀附,勒得骨节凸起,森森发白。
姜弥,他不会与萧衍翻脸,但是他会断萧衍的臂膀。
---往后几日,我都没有见到萧衍,他不进正殿,终日忙碌,据魏春秋说夜夜宿在了书房。我知他是故意躲我,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惹他心烦,但还是不免担心他的饮食起居是否周到。于是,我温火慢炖了一锅参汤,酝酿了半日,终于在天刚黑时把魏春秋叫了过来,让他把参汤给萧衍端回去。
第33章 盟友
大周与突厥议和之后,韶关边境暂得安宁,皇帝本yu多挽留默拓与霍顿几日,但默拓婉言恳辞,挂念故土与阿史那可汗,因而择选了吉日打道回府。
这几日甘泉殿的宫女总在议论,突厥使团此行可谓是满载而归。大周为议和给了他们谷稻十万担,马匹五万,绫罗绸缎五千,诸此尔尔,不胜枚举。想当年太,祖皇帝举兵,击退突厥百余里,使他们仅能在甘河以西偏安一隅,再不敢进犯中原。再不济,当年尹太尉率殷乌军也是屡屡挫败突厥主力,令其闻风丧胆。
大周乃天子之国,几时受过这等屈辱,要向蛮荒野人进贡岁。
我听得直蹙眉,让嬿好叫掌事姑姑来,将那些宫女好生责罚了一番,几时宫闱内也敢议论朝政了。
意清跟我说,大周之所以忍气吞声,没有可作战之勇将是一回事,姜弥以国库空虚为由再三阻拦对突厥用兵,无外乎就是怕军权外置,脱离他的掌控。大周允诺每年赔给突厥的岁贡够得上五万士卒开销了。这些都是民脂民膏,百姓日以继夜辛苦劳作却白白将之付诸流水。南方祸乱不断,贼匪禁之不绝,皆是因为赋税过重的缘故。再这样下去,大周危矣。
我觉得甚是不可思议,这样把私利凌驾于社稷安危之上的人,竟然能在相位上安坐多年,可见皇帝昏庸老迈。
意清却说,皇帝并非不想动姜弥,而是不能动。动了姜弥就等于是断了萧衍在外戚中的根基,太子立不住脚跟,藩王皇子就会不安分,而大周再也经不起易储之乱了。
提起外戚,我便想起皇帝陛下几次三番透露出要召父亲回朝的意思,若是沈氏能成为萧衍新的外戚实力,那么姜弥是不是就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但我转而想,当年姜弥的崛起是踩在尹氏的尸体上,且其手段yin狠大肆敛权排除异己,才逐渐有了今天的地位。父亲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既然做不出那又凭什么在赋闲多年后,后来者居上呢?
但意清说,父亲已下定决心入朝,出任左相,大约回了长安就正式走马上任了。
我有些吃惊,一时拿捏不准父亲的心思,而意清却不再多言。
怀淑的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虽然此事听上去如此玄妙诡异,但是到底谁也没有真正见过死而复生的怀淑。我有时想,若是他还活着,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否从山河光芒之下找到了他的道?又会否,在寂月悬升之时,凭案独酌,怀念过去那些无忧无虑的尘光。
这样想起来,总好像没有了尽头,我甚至有时还会恍惚怀疑,是不是父亲他们弄错了,怀淑,真得还在人世吗?如果他们没有错,那为何一个活生生的人会消失得如此彻底。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也挺令我奇怪,那就是突厥王子霍顿。在骊山行宫月余,霍顿似乎极为想亲近萧衍,他几次拜访甘泉殿,又命人送了萧衍一副乌麒弯月弓,据说弓力八十斤,我曾拿在手里看过,觉得这弓虽做得精细,但弓壁上镶嵌的白瓷造型却着实有些粗鄙。魏春秋捏着兰花指,说:“什么白瓷?那是八只幼狼的头盖骨。”
我一惊,浑身瑟缩了一下,险些把这弓撒手扔了。
魏春秋将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