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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20 章

      针砭时弊的言论,若运气好被他看中了纳入麾下,就千万不要再跟师父有什么瓜葛,也不要再去相府找他。他嘱咐得郑重,难道那个时候就已料到会被卷入皇室秘闻而灭口?”

    按理说,一个对徒弟如此爱重的人不该是那般丧心病狂的人,且他在清嘉三年也不太可能会料到清嘉五年以后的事,除非有什么计划从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

    但那时我悲恸伤慨,无意往这上面深想,只回了一句:“不是这一桩,便是另一桩,伤天害理的事做惯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莫九鸢的脸色瞬间惨白。

    每当虑及此事,我总是忍不住叹气。这一个月里,当真如卦签所言,我与萧衍相处甚是和睦。我没有再去惹他生气,他也没有对我横眉冷对,除了初一十五,他偶尔也会到中殿流连几夜,还会跟我讨论讨论新科进士如何如何。我听嬿好跟我说,那新科状元宋灵均生的一副好面相,yin柔秀致,堪跟太子殿下比上一比。

    我便对此人生了几分好奇,寻了个夜晚,问萧衍:“听说状元长得很漂亮,到底漂亮到何种程度呢?比……”比起你来如何。因他幽幽凉凉地盯着我,后面的没敢问出口。

    萧衍将手里奏章合上,很是严肃地问我:“你形容男人用‘漂亮’?”

    我望着眼前的这个受上苍垂爱而生就了一副绝美面容的男人,心想,若以色论之,太子可倾城,太子可倾国,祸水一说基本上没女人什么事了。但我知道,他并非是矫情,而是真得很忌讳别人议论他的容貌。曾经有一个从外任新晋的年轻京官,头一次来东宫议事殿,大约上疏奏弹劾全州官吏私贪赈灾银两,颇为慷慨激昂,谁知论着论着却红了脸,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于上座的萧衍,呆愣之状像被吸了魂魄。

    萧衍素来有边批阅奏章,便听臣下禀奏另一桩事的习惯,他神思沉静,两件事都是平稳利落地处理完,很少出错。那言官被太子美色所迷惑如灵魂出窍时,萧衍手握着朱笔正在奏疏上奋笔疾书,过了一会儿,仍没听见堂下有声,便抬了头看下去,正碰上言官两道痴惘迷离的视线。

    他当下yin沉了脸。

    内侍看不过去,碎步上前提醒言官:“大人,殿前不可无礼,直视殿下。”

    言官的神思总算从千里外的音尘遥光里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张脸灌了猪血般的红,饶是这样,一双眼睛还是不住地上翻,偷瞄萧衍。

    这事后来以把言官再次外放为官终结。

    我想,用‘漂亮’二字来形容太子殿下不甚贴切,应是美,蛊惑人心的大美人。虑及此,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惶愧道:“确实不太贴切。”

    他狐疑地将我盯住,探究的视线一寸寸从我的面上掠过,好似要将我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猥琐至极的遐思拽出来。

    我干笑了两声,摸摸自己圆润的脸颊,心想,怎么就不让我生成个芝兰玉树的绝代佳人。

    这一日正赶上给皇后请安,出了昭阳殿,远远看见芳蔼瞧着我之后龟缩了身体想从开谢了的桃花树后遁逃,三步并作两步地拦住她去路,大叫:“萧芳蔼!”

    她讪笑着停了脚步,摸了摸额头,极度关怀地热切问道:“你身体好些了?”

    我瞪着她,没好气儿地说:“托你的福,还没死。”

    她低了头,将那方绣着蝴蝶的丝帕扭了又扭,“我……我也不想,舅……”她忽然住了口,脸上懊悔的表情,也不知是因为害了我还是因为险些泄露了天机。丝履狠碾了碾地,支支吾吾着说道:“母后新给我一盒桃花香膏,让我成婚那天用得,据说是用前梁秘法所制,含了很多名贵香料,用在身上奇香无比,能将蝴蝶都引来。我……把它给你,别让母后知道。”

    我赶紧招呼嬿好,“听着没有,快去两仪殿取。”芳蔼也唤过随侍在后的侍女,细细嘱咐了香膏放在哪个箧柜里,哪方锦盒里,便让她们领着嬿好并三四个侍女去两仪殿取去了。

    芳蔼是皇后唯一的女儿,自小受尽万千宠爱,金钗银钿应有尽有,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