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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171 章

      到底还是一个,求你饶了我,求你救命。他们展示的是这个世道的逻辑,是弱者的艰难,他们在说天地无情,人如蝼蚁,强者不得好死,弱者不得好活。

    *

    汉子说得泪眼模糊,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红了眼眶。

    凌言的脑子像被巨石碾过了一样,艰难地开口,问是苏闲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他们点头说是,那个记者说如果他们联系不到她了,就让他们赶紧去首都找凌言议员。

    “联系不到她?!”

    凌言心惊,问了下才问明白个原委,原来苏闲放弃劝服他之后,便想用舆论倒bi真相,她在网络上极力游说,最终促成那些起初对白水港事件漠不关心的同行们团结一致,可是还没等网络上的东西掀出风浪,她就被iii区的警方抓了,罪名是散布谣言危言耸听。

    *

    那天凌言晚上没有吃饭,他安抚好渔民就掉头回转了。

    雷诺也没有吃饭,他作为iii区民选议员,估计听得也是百感jiāo集,只是不知道面对人命关天,他作何感想。两个人没有沟通,各自一声不吭地回了办公室。

    凌言坐了一会儿,又感觉办公室太空旷,进了连接的小隔间,utopia个人终端里躺着几天前苏闲给她传过来的与政府报告截然不同的化学品鉴定书,他没看,只一根一根地抽烟。

    他刚刚对那些村民没有说死,也是因为那些村民没有什么技巧,根本没bi着他说死。这些人只知伸冤、诉苦、哭泣,估计是宣泄得很痛快,居然最基本的向他要一个答应、一个处理都不知道,凌言稍稍几句话就把他们劝回去了。

    可是他心里并没有侥幸的窃喜,反倒是觉得自己可笑,苏闲一个记者,虽说能口诛笔伐,但到底手无寸铁,她都敢以一己之力对抗强权,豁出一切地为民请命,可是他反观自身,他呢?遇到这种事,他想的居然是自己能不能收揽权柄,能不能更进一步。

    *

    他乱糟糟地想了许多。

    他想到他现在住的房子,原来是外祖父的,其实那套别墅身后占地很大,里面花木葳蕤,树木林立。只是他住进去后一直很忙,有家务机器人打理,他也没有管过,但是他记得其中有一棵好大的桑树,树冠童童,他小的时候,那棵树的树干就有四人合抱那么粗了。

    记得他童年时候,总被扔在外祖父家度暑假,外祖父退休返聘几个来回,周末却还是有时间的,他就陪着他坐在树荫底下看书,那时候他七八岁吧,看到书里纸上谈兵地讲落后地区的时候,有一个这样的翻译——deprived area——被剥夺的地区,他还曾经问过祖父为什么要用“剥夺”这个词,外祖父却抬头,指着头顶的那棵树对他说,“这棵树不是原来就长在这里的——这是别人故乡的树。”

    当年他还小,不知道古树移栽是个大工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然后补充道,“可是现在在我们的院子里啊。”

    外祖父笑了笑,他说是啊,然后继续说,“所以小言你要知道,哪怕是我们看的风景,都是从’落后’地区里移栽过来的,我们生活在大城市,享受无尽的便利和方便廉价的商品,很多时候,都是靠这些别人牺牲自己的环境和健康换来的,千千万万人之所以和我们有关,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剥夺了多少个他人的故乡。”

    当时凌言还想说话,可是文伯远好像料定了他要说什么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到,“我知道阿言不是有意的,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但你要记得这一点:我们是占便宜的人,我们不能不认。”

    *

    何小姐从外面打开门,催促凌言直播快开始了。

    记忆戛然而止,凌言背对着她,仰起头,把眼泪bi回去。

    公理与利弊狭路相逢,然后他回头对她说,“hola,我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

    可能那个时候凌言还是没下定决心吧,可是看到线上直播时,为了展示灾情已经完全平复的状态,直播间里娄昆和巴格特居然都按时出席了,他忽然就忍不住了。

    问题顺时针问到他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