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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80 章

      在让人心惊的冷静中,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阿言,一般来说,党内有什么情况我都会知道,但是今天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

    他四两拨千斤地把问题抛还给他,凌言只听得心里咯噔一声。

    这一刻他才猛然意识到,眼前人或许就不在乎吕知良这一届跳梁小丑,康澤问鼎权利的巅峰,把控行政机器数十年,在无数次政治斗争的大风大浪中都屹立不倒,这样一个人,或许在凌言在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见过无数个起了不臣之心的后座议员,也见过数不胜数的“bi宫窃位”。

    面对康澤,他还是太嫩了。

    *

    凌言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间只能凭直觉应对,“因为是我帮他拉的选票。”

    康澤笑了一下,似乎觉得有趣,“他找的你?”

    “对。”凌言供认不讳,卖起来吕知良来一个贲儿都不打。

    “可你为什么帮他?”

    “教育法案,你迟迟不肯签字,快要把内阁bi急了。”

    康澤沉吟了一下,“我怎么确定你说的真实xing?”

    凌言应答间并不停滞,“十几张选票而已,我能不能做到您心里最清楚,没必要诓您。”

    *

    优雅庄重的前庭后院,新式古典的吊顶灯阻隔了惶惑不安的夜幕,康澤拾级而下,在惊心动魄地的灯光中,居高临下地走了下来。

    这个人的压迫感这么强烈,凌言迎着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不胆寒是假的,这个曾翻手给他炙热的权利,覆手给他冰冷的惩罚的男人。凌言怕透了。

    只见康澤在他面前停下,忽然抬起手摸他的脸——这是康澤做惯了的动作,可是凌言这一次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头一偏,避了过去。

    康澤手势一滞,那一瞬间凌言甚至做了迎接他巴掌的准备,可是眼前的男人什么都没做,他放下手掌,忽然百感jiāo集地喊了他一声小言。

    他说,“我疼你一场,没想到换你这样防我。”

    *

    他的话里有令人心惊的脆弱,一瞬间凌言甚至感觉自己听错了。

    凌言太紧绷了。

    他像只惊弓的鸟,直到此时才抽出一丝注意力端详起眼前的男人。

    这一看他才发现他瘦了,他瘦了好多,医院连日的消磨抽掉了他的精气神,鬓角又生新的白发,只见康澤目光沉郁,就那么低头看着他,缓缓问,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很久没联系过我了。

    凌言不敢说话,他咬着嘴唇,心念迟钝的转动着:这个男人今年五十一岁了啊。

    *

    那是种情不自禁的哀伤,凌言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康澤的时候,这个人身材高大,身板挺直,一行医护人员里那么引人注目,他拦住他,像是祈求救世主一般拦住他。他那时候真强大啊,他眼见着他姿态强硬地把他抢走,把他从那个精神疾病中心的鬼地方救出来。

    他明明是最恨自己见老的啊,他和自己在一起之后,明明一直精心保养,明明从未疏于锻炼,可是他还是老了,他的身材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合身地穿上标准剪裁的西装,跟他同床的夜里,凌言能感觉出他很用力,甚至暴戾,那股狠劲狠狠地宣泄在他身上,他却仍是能感觉到他强作下的力不从心。

    *

    那真是一种无计可施的悲凉。

    原来没有人可以抵抗这种衰老啊。原来康澤也不行。

    *

    康澤再次抬手摸他脸颊的时候,这一次凌言没有躲。

    他缓缓问他,“你明明可以借机扳倒我,你又为什么来告诉我?”

    康澤不是看不出这不是善意提醒,善意的提醒应该发生在事前,而凌言是在拿着筹码跟他谈判,可他不问他的用心不良,却只问他为何改弦更张。

    凌言眼睛一酸,那一刻几乎落下泪来。

    明明有一套严谨的说辞,可是到了嘴边,他却脱口而道,“因为我心软了。”

    *

    这不是全部的实话。全部的实话是吕知良打了退堂鼓,凌言胜算无多。

    可是这一句“心软”也是真的,他念他的恩情,念他的教导,他念他在无数次绝境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