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74 章
口烟。
他熟悉这种应酬,但是因为太过熟悉,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离开过这里。
只放空的那一会儿,祁思明感觉女人的腰肢、裙裾和首饰在他眼前都晃出了重影,之前他厌倦了这里的名利场,跑去首都,莫名认定国会的大楼都有海阔天空之感,可是现在回想他感觉那些都好遥远,遥远得像是一场荒诞派的梦,没有首都那一纸传票,没有vi区,也没有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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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鉴同过来找他喝酒,问他你这几天干嘛去了,他都觉得超现实,他只离开了几天吗?为什么他感觉已经过了很久?
他有一瞬间甚至有点没法接受自己已经有伴侣了这件事,就这么几天已经和一个人山盟海誓,他惊恐地往回想,忽然意识到,他和凌言好像重逢第一天就上了床,第二天就确定了关系,第三天他跟到vi区,第四天热恋,第五天陪着凌言处理学校抗议事件,然后他居然就开始记恨凌言不带他去见家长。
这进展太快了,快得简直吓人。快得让人后怕。
要是有人说他在外面已经消磨了一个月,他都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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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吸食了有du的花。
凌言的皮肤那么冷,眼神寒霜似的不好接近,可是他身上就有那种感觉,祁思明咬紧牙关也想伸手去碰碰他。他陪着他,可以一夜不睡地守着这个人,可以半夜给兄弟打电话,就为了早上的一碗粥,祁思明听说在上个世纪,只有夫妻才同床共枕,他以前从不觉得这说法如何,可他第一夜跟凌言上床时候,他手掌贴合着他微凉的皮肤,甚至会因为想到这句话而微微战栗。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冲动,冲动到不管不顾地要和一个人室外野合,他抱着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爱他,爱到恨不能烧毁自己的骨头,再揉碎他的,然后灰烬簌簌而下,就焚化在彼此的血肉之上。
自此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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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离开他了。
离开了他的床,离开了他的车,离开了他在的城市,祁思明像是被掐断了信号,远离了名叫凌言的磁场,在一次令人身心俱疲的宴会之后,魔法攻击失效了,他被抽干了精气神儿,笨拙了,凝滞了,僵住了,死气沉沉。
祁思明忽然觉得好累,夜辉靡丽的首都,喧嚣吵嚷的vi区,这一切记忆像是被人拙劣地篡改过一样,呕哑嘲哳,荒诞不经。他不能理解前几天的自己了,不理解那些大胆的念头,不理解当时的狂热。
祁思明忽然僵硬地问自己:他为什么要和凌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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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人靠过来,好像是出席的某个明星,隔着烟圈,祁思明忽然间感觉到了yu望。
其实这种情况很常见,那或许也并不是yu望,只是让人想到yu望的东西而已。她侧过身子为过路的人让道,晚礼服勾勒得身形姣美,祁思明感觉得到她的大腿就靠在他的身上。
总有些人身上带着点不同寻常的阶层气质,然后另一些人像是精明的侦探一样,闻着味道寻踪而来。
祁思明看了眼前的女人一会儿,四目相对中,心神jiāo汇,女人伸出手想挽他,他开口说了句稍等一下,然后点开utopia发小心给凌言,键入。
他说,“阿言,搬去你那里的事情,我们先缓缓吧。”
第三十三章
和祁思明分别的当头晚上,凌言到了首都后先是去国会的办公室取了点材料,之后才回的南乐街。到家的时候是晚八点,屋外的执勤人员还在巡逻走动,有几个人是生面孔,应该是负责吕知良的特勤。
他开了门,随后就听到客厅传来博奇的声音。
问他怎么这么晚,吃饭了没?
凌言脱了外套,换了鞋,下意识多看了一眼玄关处那副冷肃的油画,应了一声“还没吃”。
屋里的男人随即起身往厨房走,“那正好,金顶的厨子不错,我让他在厨房里留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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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乐街上这些独栋房子大多是安排给政府要员的临时住所,偏偏这一栋的两位主人对装潢毫不上心,稳定地保持着它中规中矩、乏善可陈的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