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5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精市……”

    想要说的话被他的动作吓得咽回喉咙。

    他突然转身,紧紧地抱着我,头埋在我的颈旁,轻浅的呼吸喷在耳根处。

    我不自在地动了动,除了小光,还是不习惯其他男人的怀抱。

    他禁锢住我的动作,低低地说:“雅,别动。就让我抱一会……”

    他声音里不再掩饰的害怕、脆弱让我的心不自觉地软了,放松了身体,任他抱着。

    犹豫了一下,我缓缓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肩,在他耳边说:“没事的,精市,你会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静静地拥抱,他的身体渐渐地从僵硬变得柔软。门再一次被推开,刚才的护士小姐在门口说:“幸村君,请做准备……啊,对不起!”

    幸村松开抱着我的手,向护士笑了一下:“好,我马上过去。”

    他站在我面前,久久不说话。在我疑惑想说一些什么时,他却转身走向门口。

    其实在他转身的刹那,我仿佛感觉到他似乎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一直站在门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怔怔地望着雪白的墙壁。幸村在房里做手术前的准备,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精市的手术开始了吗?”突然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

    立海大的几个队员都到了,我看了一下,发现真田并不在其中。问我话的是柳莲二,他手扶着墙壁,看向我。

    我摇头:“正在做术前准备。”

    说话间,见两名护士推着躺在手术车上的幸村出来了,大家赶紧围上去。

    “幸村!”

    “精市!”

    “部长,你还好吧?”

    幸村缓缓地注视着大家,问道:“真田呢?”

    柳莲二说:“他还在比赛。别担心,精市,他一定会赶来的!”

    杰克桑原举起一件立海大的队服,对幸村说:“真田叫我带过来给你。”

    幸村点了点头。

    即使人不到,也让幸村感受到他的陪伴吗?

    真田玄一郎,铁汉外表下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呐。

    我默默地看着,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他们之间的友情,那种因网球而连接起来的牢不可破的信任,让我一次次的震撼着。

    不管是青学、冰帝还是立海大,大家都是一样,都为了同一个理想奋斗着。

    “雅……”

    我惊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幸村正在叫我。赶紧向前走两步,仁王雅治让出身前的位置,我补上他的空缺。

    “精市……”

    我握住幸村伸向我的右手,牢牢地握紧。

    “雅……”他声音低沉,眼眸专注地凝视着我,“如果……我能醒来,我希望能第一眼看到你……”

    我的泪终于无法控制,从眼眶滚落下来,滴到他手上:“我保证,精市,你一定会见到我的!”

    “嗯。”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示意护士可以走了。

    我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抬眼看着三个鲜红的大字“手术中”,那样的怵目惊心,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移开了眼。

    “精市会没事的……”柳莲二手拍上我的肩,不知是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喃喃地说。

    我向他笑笑,苍白无力的笑容。

    仁王雅治疑惑地看着我,说:“你特意从德国回来,就是为了幸村吗?”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只是单纯地问,并没有其他意思。

    “大部分是。”他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我实在不想这个时候还要解释一些事情。

    “你不关心今天的决赛?不想知道结果如何?”切原赤也问。

    我顿了一下,淡淡地看着他:“我相信青学肯定赢。”

    “你……”

    不等他说完,我打断他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精市。”

    柳莲二拉住切原:“日向同学说得对,你就别闹了。”

    “切!”切原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大家分散在四周,光头的杰克桑原拿出一个收音机,塞上耳塞听着球赛的转播。

    我知道,此刻是龙马和真田玄一郎的比赛,那个被高中网球界誉为“皇帝”的男人,目前日本中学生no1的选手,龙马想赢得比赛,肯定会很艰难。

    但是我却一点也不担心。总觉得冥冥中龙马会赢得所有的胜利,似乎他就是为了胜利而生的。更何况,他和小光还有约定,要成为青学的支柱。

    “手术中”,鲜红鲜红的大字刺痛着我的眼。即使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患上那么奇怪的病,我都会感慨半天,发表些议论。而幸村,不仅是我认识的人,还是我的朋友,他就像迹部一样,是那种相交不深却让我觉得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人。

    自从接到柳莲二的电话后,我心里就满溢着悲哀。为什么越是精致美好,就越容易消逝呢?

    幸村精市,既然被誉为“神之子”,那么,你就会平安无事地度过这场劫难,我相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我胡思乱想着,浑然不知时光流逝。直到一声轻微的“咔哒”,才惊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杰克桑原默默地关掉收音机,把耳塞从耳朵上扯下。

    “杰克,怎么样?”红发的丸井文太问。

    “关东大赛的冠军是青学……”

    切原赤也一拳砸向墙壁,嘴里大喊:“可恶!可恶!”边骂边双手捶打着墙。

    “切原,住手!”我低喊。

    “你当然高兴啦!你们青学赢了!”他赤红着眼瞪我。

    我看他一眼,转头看着手术室,淡淡地说:“我只知道,现在精市还在战斗着!”

    他怔了一下,不再说话,两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神情沮丧。

    大家沉默着,都静静地或坐或站,气氛压抑。

    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真田玄一郎终于赶来了。

    立海大的全部正选队员,加上一个局外人的我,都在手术室外,等待着一个未知的结果。

    或许是等待得太久的缘故,当“手术中”的红灯熄灭,门被从里推开时,大家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穿着白袍的主刀医生疲惫地走出来,大家一拥而上,围住他。我站起来,两手紧紧握成拳,盯着医生。

    “手术很成功,只要再多观察几天就可以开始进行复健了!”医生说。

    “太好了!”

    “就知道我们的部长会没事的!”

    他们喜形于色,大声叫嚷起来。我也松了一口气,突然像失去全身的力气一般,重重地坐到椅子上。

    看着还在麻醉中深眠的幸村被护士推回病房,看着他的队友们争相涌上前看他,我微微笑出声来。

    真的是太好了,精市!

    97、六角中学

    我走下公车,有些茫然地看着陌生的街景。

    这是哪儿?

    昨天傍晚,幸村终于醒过来。我一直坐在他床前,直到他睁开那双美丽的紫眸。

    “雅……”因缺水而有些干裂的唇叫着我的名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我眼泪流了下来,握着他的手,哽咽地说:“精市,手术成功了!”

    “嗯……雅,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我摇头,擦掉脸颊上的泪珠,把位置让给急切的立海大队员们。

    默默地退出门外,我最后看一眼正被队友们包围的幸村,他带着欣喜、纵容地笑,挨个看着大家。

    今天本想去青学看看,谁知道在公车上发呆坐过头了,等到醒悟时才发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为自己鼓鼓劲,打起精神向前走。

    我默然看着这犹如游乐场的地方。

    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滑竿高高耸立,蹦蹦床、木马、跷跷板……

    我走过去,才发现这些全部是手工制作,都是由原木制成,没有喷漆,摸上去光滑细腻,并没有木刺扎手,看来是经常使用的。

    我坐在秋千上随风轻轻摆荡,此刻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这个游乐场是谁建成的,也不知道平日的使用者是谁?

    闭上眼,顺着风的方向用力荡了一下,秋千高高飞起,快速地后退,又飞快地向前。

    享受着吹拂过耳边的凉风,我唇畔含笑。好几天的压抑的情绪都在这摇荡的秋千中渐渐消去,只剩下一片安然。

    直到秋千渐渐停下,我仍静静地坐着,感受着暖阳照在身上的轻松惬意。

    “你好。”

    我睁开眼,看见前方一个男孩子正微笑地看着我。

    不禁有些脸红,我从秋千上下来,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没关系,这个游乐场本来就是开放的。”他笑得温和,走过来,手抚上秋千的粗大绳子,仔细端详。

    我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问:“你在看什么?”

    他反复地打量着两根绳子,对我说:“检查绳子有没有断裂,这里经常有很多小孩来玩,我们都会进行定期检查,以免出意外。”

    “……?”他是什么人呢?这个游乐场又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好奇了。

    他走到跷跷板旁,拿出工具拧紧了中间的螺丝,转身又去端详滑竿的接口。

    等所有的木头玩具都检查完后,他微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六角中学三年级生,佐伯。”

    六角中学的佐伯?我记得上回大石学长发来的邮件曾经提到过他,也看过他们和青学的比赛录相。

    我向他鞠了一躬:“你好,我是青春学园二年级生,日向雅。”

    “日向同学,要不要到我们学校看看?”他手指着前方,“前面就是我们的网球场了。”

    我想了想,反正已经到这里了,权当是参观吧!

    “那就打扰了!”

    他温和地笑着,在前面引路。

    我好奇地看着这个规模不算小的游乐场,是什么样的人会在学校后面建立这样的游乐场所呢?

    “觉得很奇怪吗?”佐伯笑着看我,“我们网球部的教练喜欢做木头玩具,做了几十年,终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咦,是这样啊。这么好玩的事,上回大石学长这么不说呢?

    “教练也是做网球拍的艺人,我们网球部的成员的球拍都是教练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这样啊……”

    我对佐伯口中所提到的教练越来越感兴趣了。

    眼看网球场近在眼前了,我停下脚步。

    “怎么了?”

    “那个……”我脸微赧,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嗯?”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挠脸颊,嗫嚅着说:“我本来是想去青学的,但是……车坐过头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扑哧……”他笑了一下,见我脸更红,忙改为轻咳两声,敛住笑意说,“这里是千叶县。”

    ……原来我不小心竟然跑来千叶了?

    在公车上发呆这种不好的习惯要改才可以了!不然谁知道下次会到哪呢!

    “日向同学,你看,我们的网球场。”

    游乐场的附近是学校的网球场?这样一来,附近的小孩子每天来玩耍时就会很自然接触网球,然后几年后,这些孩子们就成为六角中学的网球主力。

    原来这就是六角中学能在强手如林的全国大赛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么?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见到一个规模比较大的网球场,现在每个区都有人在练习。

    我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在场上打球的队员。

    好几天没有接触网球了,这一刻看到熟悉的场景时,身体竟然窜过一道热流,从脑门顺着脊椎一直到脚底,整个人都沉浸在那种氛围里。回击的动作,跳跃的高度,来回奔跑的速度,还有那一声声“啪、啪”的击球声。

    “啊,佐伯,那些玩具没有问题吧?都检查过了吗?”

    一个男孩走过来,一只手挥舞着球拍,边走边说。

    “嗯,仔细检查了,没有问题。”

    佐伯向前一步,说:“日向同学,这位是六角中网球部的三年级生黑羽。黑羽,这位是青学的二年级生,日向。”

    我施了一礼:“你好。”

    “你好。”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又看向佐伯。

    “我……”我刚想开口,就被不远处一个兴奋的声音打断了。

    “天啊!我没有看错吧……”

    一个男孩快速地跑过来,转眼跑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双手,用力地摇动。

    “天啊,你是海伦娜海因里希吧?你不是在德国比赛吗?怎么会在这里?啊,我真幸运,可以亲眼见到你本人!太幸运了!”

    看着面前热情的男孩,他笑得爽朗,声音很大声,震得耳朵有些难受,我的身子随着他的手一起摇摇晃晃。

    “剑太郎,你太鲁莽了。”佐伯把他拉开,歉意地看着我,“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们的部长有点热情……”

    我嘴角抽了一下。不是“有点”,是很热情才对!我直到现在都还感觉自己像在坐船,左右摇摆。

    “对不起,对不起!”男孩向我拼命鞠躬,嘴里不停嚷着,“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我根本没怎样好吧,干嘛一副欺负了我,在家长的带领下来道歉的样子啊!

    “我没事的,嗯……”我看向佐伯,不知该如何称呼。

    佐伯笑着介绍:“这位是我们网球部的一年级部长,葵剑太郎。”

    咦,没听错吧?一年级的部长?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佐伯笑笑,说:“我是副部长。不过在我们学校,部长和副部长都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连选出来都是靠这个……”

    他举起右手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什么意思?

    听了他的解释,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又是那位教练做的,随手一点,点到谁谁就是部长,正巧当时在捡球的葵剑太郎跑过面前,就点到了他。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越来越好奇了,六角中学的网球教练。

    “那个,海伦娜,我可以和你比赛一场吗?”

    一年级部长满脸渴望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接触过几个学校的部长,他绝对称得上是最奇怪的一个。

    小光就不用说了,一站在场外,所有的队员都自觉地向他行礼,沉默内敛却掩不住的万丈光芒;迹部景吾,华丽的帝王,傲慢中带着睥睨众生的自信;幸村精市,温柔微笑的背后是铁血的严厉。

    而眼前的葵剑太郎,怎么说呢?

    像个小孩子,看到自己喜欢的玩具,两眼就熠熠闪光,嗓门奇大,阳光一样的笑容,让人看了会不自觉地答应他的要求。

    我看看场上还在努力练习的队员,再看看葵剑太郎热情洋溢的眼眸,微微笑了起来。

    “好,我和你打一场。”

    有何不可呢?

    “太好了!”他欢呼一声,拉起我就跑。

    我猝不及防,差点被他绊倒,急忙稳下脚步,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啊,对不起!对不起!”

    他又是一连串的鞠躬,我扶额,感觉很无力。

    “日向同学,我想部长的意思是带你去教练的工厂,选一把合适的球拍。”佐伯在旁边解释,眼神责怪地看向葵剑太郎。

    我走到佐伯身边,实在是怕了这个热情过头的部长了,还是温和的佐伯比较好。

    “工厂?”学校里还有一个制作球拍的工厂吗?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学校啊!

    “走吧,我带你过去。”

    我跟着佐伯向前走,葵剑太郎又恢复了精神,轻快地在旁边走,边走边问一些问题。

    “海伦娜,你也有日本名字吗?海伦娜海因里希是你的英文名?”

    “我的名字是日向雅,海伦娜海因里希不是英文名,是德文。我是日本人,却是德国和美国双国籍。”我缓缓地解释道。

    “是这样啊……我一直都很崇拜你,自从几年前你在纽约赢得冠军后我就一直关注你呢,看了报纸说你参加德国和美国的网球交流赛,我天天都去看相关的报道呢……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我们六角中学,能亲眼见到你,能和你打球,真是太好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在日本?报道上说你……”

    他突然顿住,我停下,微蹙眉看着他。报纸上又说我什么了?

    “你看……”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报纸。

    我注意到这是昨天的报纸,而且并不是罗莎斯科特所在的报社,是纽约另一家报馆。

    “海伦娜小公主行踪成谜,传言正在进行秘密训练中。并且缺席昨天的比赛,被认为本人自动弃权。圣米安教练马修霍特替其向组委会道歉,并断言海伦娜将不日归来。”

    “组委会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透露,如果海伦娜海因里希选手在几天后的比赛仍未到,则将其与其所在的学校视为自动弃权本届交流赛……”

    “众多喜爱小公主的粉丝纷纷抗议,认为海伦娜不可能有自动弃权一说,几日后定会以更精湛的球技重返赛场……”

    我默默地看着,心中掀起波澜。

    如果我不去比赛,我、还有圣米安中学的参赛权都将失去?

    怎么会这样?

    我只是……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想好好清醒一下,才离开那里。可是为什么我的行为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日向同学,没事吧?”佐伯问。

    我摇摇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98、老爷爷

    “看,已经到了。”葵剑太郎突然说。

    我看过去,眼前是一个不算大、稍显破旧的房子,一个很老、很瘦弱的老头坐在门前,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我顿住,行了一礼:“打扰了!”

    佐伯在一旁说:“日向同学,这位是我们的教练,你可以叫老爷爷,教练喜欢大家这么叫他。”

    建造游乐场、制作球拍的艺人,就是这么一个老人吗

    “老爷爷好!”我鞠了一躬。

    “啊,啊……好,好……”老爷爷笑眯眯地点头,颤巍巍地站起来,推开身后的大门。

    我跟着走进去,就看见不大的厂房里摆得满满当当,中间的长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工具,墙上挂着无数个球拍,目测至少有上百把。

    真是惊人的数量,而且全都是手工制作。

    葵剑太郎举起一把呈六边形状的球拍对我说:“这把球拍是我的,我们的球拍是教练根据我们的个性做的,所以每把都不同。”

    “哦……”

    我走到墙边,取下一把仔细端详。再看另一把,果然都在细微处稍有不同。有些把手较长,有些较短;有的拍面孔较大,有的较小。

    “如果可以的话,海伦娜也用教练做的球拍比赛怎么样?说不定有非常适合你的球拍哟!”

    葵剑太郎说着,转身找了起来;“嗯,我看看,有什么球拍适合海伦娜呢……”

    我黑线地看着他四处奔跑寻找的身影,佐伯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的部长,热情、豪爽。”

    “给你……”

    老爷爷把一把球拍递到我面前,我惊讶地低头,看着球拍。

    老爷爷又向前递了一次:“你用这个。”

    我接了过来,说:“老爷爷,这个是给我用的?”

    他摇摇头,笑眯眯地说:“不,是送给你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看看球拍,看看老爷爷,又看着身旁温和笑着的佐伯。

    “没关系,老爷爷说送给你,你接受就是了。”他说。

    我抚摸着球拍,把手光滑,拍面平整,试着挥了一下,声音悦耳,是一把不错的球拍。

    “谢谢您,老爷爷!”我笑开了眉眼,道谢。

    他手捋着长长的胡子,笑着点头。

    “啊,已经找到适合你的球拍了吗?我还拿来那么多想让你挑呢!”

    葵剑太郎抱着十几把球拍窜到我面前,遗憾地说。

    我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就怕他一股脑地都塞到我怀里。

    “剑太郎,放回去吧!她已经得到命中注定的那把了。”老爷爷说。

    我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命中注定的吗?

    “老爷爷,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的球拍?”我问。

    他坐在椅子上,眼睛慈爱地掠过墙上每一把球拍,缓缓地说:“为什么做啊?当然是因为喜欢啊。看到每一把球拍都注入自己的心血,在适合它的人手中发挥用处,我就觉得高兴……”

    “喜欢……”我喃喃自语,只是因为喜欢吗?外面的木制玩具也是因为喜欢吗?

    “网球,本来就是一项快乐的游戏啊,当你在运动中享受快乐时,还会去考虑其他吗?”

    我如醍醐灌顶,老爷爷的话虽然不多,对我而言却有震聋发聩之作用。

    喜欢了,就去做了;然后享受那种快乐……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为什么我纠结了那么久?

    当初不也是因为喜欢、因为快乐而开始打网球的吗?

    “海伦娜,走吧!我们去打一场精彩的比赛!”葵剑太郎大声喊着,率先跑了出去。

    我踌躇了一下,真心实意地鞠了一躬:“老爷爷,谢谢您。”

    “你想通了吗?”他看着我,一双老迈的眼睛透着睿智的光芒。

    我想,他可能在甫一见面就已经看出我的心结,继而送我球拍,用言语来开导。

    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老人啊!

    我笑着点头,再次行礼:“嗯,谢谢您!”

    “啊,啊……去吧,和剑太郎打一场快乐的比赛吧!”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一眼,老人已经低着头在一把未完成的球拍上打磨了。

    虽然才刚一年级,但是葵剑太郎的控球能力、速度、技巧都不错,不过比起在纽约和慕尼黑的选手来说还是差了些,所以我轻易地取胜。

    场外观看的人均是震惊不已,倒是葵剑太郎自己却高兴得不得了,笑容没有消失过,还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太痛快了!海伦娜,能和你比赛,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他大笑着说,走过来和我握手,“和上次跟越前打的时候一样兴奋!”

    我的手又被他牢牢握住。用力挥动。

    无奈地看着他,发现他没有松手的意思,我只好自救,把手抽了出来。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比起我快要被他摇断的手臂来说,还是无礼些比较好。

    “你是青学的学生?那你有没有和越前比赛过?”他一无所觉,仍然兴奋地问。

    我甩甩被他握得有些麻的手,说:“以前比赛过,他没有赢过一次。”

    “哇!真不愧是海伦娜!越前那么厉害,你都能打赢他!”

    我笑笑,不语。

    佐伯在场外笑着说:“剑太郎,让日向同学休息一下吧。”

    99、回去

    我走出操场,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温水。突然看到刚才翻过的报纸,一行字印入眼中:“如果海伦娜海因里希选手在几天后的比赛仍未到,则将其与其所在的学校视为自动弃权本届交流赛!”

    我算算日期,发现我的下一场比赛就在明天!

    加上时差,飞行时间……除非我现在立刻上飞机,否则怎样都无法赶得及!

    “佐伯君,现在有去成田机场的车吗?”我扯着他的袖子焦急地问。

    他想了想,说:“公车是没有,新干线的话……好像也没有直达机场的。”

    “糟了,怎么办?”我团团转,难道因为我的关系,而让圣米安网球队弃权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葵剑太郎跑过来问道。

    “我必须马上回德国,可是现在……”

    “如果有私家车,可以直接去机场啊!”他说。

    我眼睛一亮,对了!

    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不等对方嚣张傲慢地说什么,我就先急急地开口:“景吾,是我。你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到千叶县来接我?还有……帮我查一下最快的飞往慕尼黑的班次是几点……”

    他等我说完,就说:“你在千叶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咬唇,觉得对他很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的事而找他帮忙,他却不问任何原因,一口就答应下来。

    “海伦娜,你准备回德国吗?要好好加油啊!我会一直为你加油的!”葵剑太郎说。

    我点点头,微笑地看着他。刚才的比赛我也很尽兴,那么多天了,我是第一次找回以前打球时那种心无旁骛、快乐充实的感觉。

    我去向老爷爷辞行,他慈祥地笑着,摸摸我的头:“小姑娘,不管什么比赛,都要记得享受快乐啊!”

    我深深鞠了一躬,感谢他在我堕入魔障时的开导。

    在佐伯的陪伴下,这次我穿过整个六角中学的校园走向大门。

    “佐伯君,谢谢你。”我笑靥如花,对他慎重地道谢。

    如果没有这次偶然地迷路,我想我不会在游乐场上荡秋千;如果没有遇见佐伯这个温和的男孩,我不会想到去参观他们的网球场;就不会碰上老爷爷,既得到一把好球拍,又因为和开朗的葵剑太郎比赛一场后彻底解开心结。

    他怔了一怔,略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不用谢我,这也是你的缘分。”

    缘分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神奇,我也没有想到这次回日本还会有这样的收获。

    在等迹部的时候,我打了电话给幸村,告诉他我马上就要回德国,并要他好好休养,有空我一定会回来看他。

    “雅……”他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会,“谢谢你这次回来看望我,并且愿意陪我那么久……”

    “精市,你在说什么呀!”我佯装生气,嗔怒地说,“你不把我当朋友吗?竟然说这样的话!”

    “朋友……我不想……”

    他在电话那头低喃,我听不清,不在意地忽略过去。

    “呐,精市,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做复健哦!”

    “嗯,我会的。”

    挂了电话,看到旁边一直陪着我等人的佐伯,抱歉地笑笑。

    “日向同学,你不回青学吗?”佐伯问我,脸上仍然是云淡风轻的笑。

    青学啊……

    本来今天就是想去青学的,谁知道竟然会迷路了,跑到六角中学来呢?

    昨天虽然一直关注幸村的手术,但是我知道关东大赛的冠军是青学,他们肯定会向小光报喜的,我也不用特意去一趟了,总有见面的时候的!

    “我和不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我可以帮转告。”

    我惊讶地瞪大眼,世界还真小!

    “怪不得呢,佐伯君和不二学长感觉好像,都是很温柔的人呢!”我由衷地说。

    一直温文尔雅的男孩突然脸色微红,不自然的侧过身。

    嗯,现在又不像了。不二学长才不会在我面前脸红呢!

    一辆豪华的跑车疾驰而来,轻捷地停在面前。冰帝的帝王迹部景吾跨下车,笑得既嚣张又华丽,还带着一丝浅浅的怀念。

    “雅!”

    “景吾,好久不见了!”

    我笑着打招呼,不等他回话,我转身向佐伯施了一礼:“佐伯君,再一次谢谢你!我先走了,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在德国也要加油哦!”佐伯笑得温文、纯净。

    “嗯,我会的。佐伯君,再见!”

    我把背包和老爷爷送的球拍放入后座,一矮身钻进前座,迹部向佐伯点头示意,坐在驾驶位上,发动车子。

    “景吾,对不起,那么匆忙把你叫出来。”

    “你怎么跑来六角中学了?”他在开车的空当问我。

    我赧然一笑,手轻拍额头:“本来想去青学的,坐车坐过头了,等回神时就……”

    他摇头叹息,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神态。

    须臾,他脸色一正,边开车边侧头看我,神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我问,大少爷又怎么了?

    “雅,”在红灯前停下,他转头专注地凝视着我,右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听说了,这几日你心情不好?”

    心里有丝感动,他大概是看到那些报道后就一直为我担心吧,我却没有在回日本后去找他。

    “前几天有些事想不通,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我反手抓住他的手,温暖的大掌,透着安宁、关心。

    “真的好了?”他犹豫地问,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点头,笑容纯净,没有一丝负担。真的什么都想通了,现在我只想尽快赶回去,不希望圣米安因为我的缘故而弃权。

    “那就好!”迹部松了一口气,绿灯亮起,他启动车子,疾驰向机场。

    到了成田机场,没等我去买票,已经有一个黑衣保镖小跑过来,递给迹部一张机票。

    “景吾少爷,是头等舱。”

    “嗯。”

    迹部淡漠地点头,接过机票转手递给我。

    “准备登机了,这是最快的班次。”

    我感动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是在麻烦他,却不能回报他什么。

    “谢谢你,景吾。”我说。

    他不在意地挥手,手指抚上眼角的泪痣,笑得张扬:“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啊嗯?”

    迹部景吾啊,这个傲慢、俊美、自信的男孩,就像哥哥一样,只要我说一声,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帮我解决所有问题。

    这一生能得他做朋友,真的不负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把我拥入怀中。

    “雅。”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记得早点回来。”

    我在他怀里闻到淡淡的玫瑰香气,宽阔的胸膛,有力沉稳的心跳,心里溢满感激,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

    “景吾,保重!”我伸手用力抱住他,再轻轻地放开。

    走向安检,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我却没有再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

    100、归队

    比赛即将开始的前二十分钟,我终于赶到会场。

    “天啊,是helena,你回来了!”朱莉惊呼一声,冲过来抱住我。

    我回抱她,任她一声接着一声地惊叫,唇边漾着淡淡的笑容。

    艾瑞走过来,神情激动,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helena,欢迎归队。”

    我拍拍他的肩,心里有一丝歉意。艾瑞是我在纽约最好的朋友,我们相识多年,他一直纵容我,从未与我置气过。倒是我,经常在心情不好时拉上他陪我去疯狂一番。

    “咳咳……”

    旁边一声轻咳,霎时僵住了我和艾瑞。

    乖乖地站在马修教练面前,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旁边他们几个担心看着我,又望望教练。

    “教练,对不起。”我深深地鞠躬。

    我是真的很抱歉,因为我,马修教练既担心我的状况,又要照顾其他几个队员;我擅自跑回日本,也没跟他提起一声,让他不得不在媒体和组委会面前帮我掩饰;也是因为我,差点让圣米安饮恨弃权。

    想想自己还真是罪大恶极,所以现在他怎样罚我都可以,我不会有怨言的!

    偷偷瞄了一眼,马修教练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吓了我一跳,见我偷瞄,马上一个冷眼瞪视,我立刻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了。

    “helena,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我头更低,闭着眼大声说:“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说一声就跑回日本,不该为了自己而使圣米安的荣誉蒙上阴影!”

    久久,才听到马修教练的声音,奇异地带着一丝叹息:“helena,抬起头来。”

    我忐忑不安地抬头,却吓得差点摔倒。

    马修常年紧绷着的、让学校里最调皮的学生都不敢直视的脸上,竟然露出一种欣慰、放心的神色。

    我吓得不轻,若不是魔鬼教练威名犹存,我真想伸手去够他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去热身吧,准备到你了。”欣慰一闪而过,马修还是那个恐怖的教练。

    “是。”我应了一声,还是习惯这样的马修教练。

    “下面进行的是纽约圣米安中学的海伦娜海因里希和慕尼黑汉诺伦中学的金娜米歇尔的比赛!”裁判哨声吹起。

    我弹了弹老爷爷送的球拍,或许真是命定的,意外的顺手,用得很舒服。

    “helena,你的困扰……都解决了吗?”马修教练坐在教练席上,问我。

    我回头,笑得灿烂:“是,没问题了!”

    我见到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眼神里透露出慈和、关心。

    我走向场上,心里仍在感动着。

    马修教练啊,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把爱说出口,却比谁都要关心学生的成长。有这样的老师,实在是圣米安学生之幸啊!

    不过,如果他能不再黑着脸就更好了……

    “喂,听说你几天前秘密训练去了?”对面的金娜米歇尔好奇地说。

    我点头:“是啊。”

    “那今天就让我来试试看你的训练成果吧!我会把你打垮,胜利是属于我的!”她高傲地说。

    呵呵,这种程度的傲气我还不放在眼里,她跟迹部景吾根本就不能比,见识过真正天然的高贵傲慢后,其他的就不算什么了。

    或许是被我的笑刺激到,她一开始的开球就显得有些急躁,让我轻松地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开始,她渐渐定下心来,球速、技巧等都比第一局好许多。可惜已经被我看穿了,她在之后的几局里努力反扑,也是无力回天了。

    我伸手与她相握,笑着说:“米歇尔,你打得很不错!”

    “我是输给你了,但是……你肯定赢不了我们学校的天才!”她说,眼睛看向观众席。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说的正是这几天风头最健的女孩:奥达施莱尔。

    奥达施莱尔见我看她,唇角勾挑出一个轻蔑的笑,站起来款款走出会场。

    我微一耸肩,转身走回休息区。

    “helena,太好了!你赢了!”艾瑞欢呼着跑过来拥抱我,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也回抱他,之后才站到马修教练面前。

    “helena,你的球拍……”

    我看看手中握着的球拍,露出一个浅笑:“是一个老爷爷送给我的,他亲手做的,很好用。”

    “嗯,是很不错。”马修拿过去翻看,点头同意我的话,“看来你回日本一趟,收获不少啊。”

    想到这几天,幸村的手术成功了,青学获得冠军了,我的心结也解开了,还意外得到一把适合的球拍……点点头:嗯,收获确实挺大的!

    “好了,解散吧!明天的训练可不能迟到!”

    “是,教练!”

    我快步走出大门,艾瑞跑过来:“helena,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艾瑞?”我停下脚步,问他。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想知道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你去了哪里?我……”他急急地说。

    我打断他的话,抱歉地看着他:“艾瑞,改天好吗?我还有事要办。”

    他皱眉看着我,我也坚定地回视。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到时候你一定不能推脱了!”

    “好!”

    101、相思

    今天仍然还是一个人……

    手冢国光慢慢地走在林荫道上,四周一个行人也没有,地上的几片落叶被风一吹,打着旋儿从身旁飘过。

    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很寂寞,这种寂寞中又带着刻骨的相思,越发衬得一个人的生活索然无味。

    从小一块儿长大,可以说这世上最了解日向雅的便是他了。

    因为深爱着她,所以但凡她情绪上的细微变化,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并把她的心事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有这一次,仿佛是突如其来的情绪恶化,让他不知所措。

    马修教练私下里找过他,当时的马修霍特,哪里有她口中所说的魔鬼教练的样子?深深的焦虑和担忧让他原本严肃端正的脸变得有些滑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硬汉形象的男人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手冢,helena和你一起长大,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你,你有没有发觉她的不对劲?”

    手冢颔首,确实察觉到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微妙的感觉。

    雅很烦躁,对自己一直热爱的网球表现出明显的排斥,甚至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以为她生病了,但是既没有感冒发烧,也没有哪里疼痛,就是突如其来的厌恶。

    “helena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孩子,她很有天赋,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打网球就在关注她,她有实力,也肯下苦功,所以,这几年她获得的荣誉是实至名归。但是……”马修教练沉吟着望向他,“天才的道路并不好走,越聪明的人一旦钻牛角尖就越是比普通人更甚,想的也更多。”

    手冢点头,雅就是那样的人,虽然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但某些时候她会陷入莫名其妙的低潮,总要他一阵好哄才重展笑颜。

    只是都没有这次严重罢了。

    “手冢,我很担心……”马修教练看着高空漂浮的白云,缓缓地说,“我怕helena终究跨不过这道坎,若是……那样,这么一个有才华的选手放弃了网球,是世界网坛的损失啊……或许,是我逼她太过……”

    手冢皱眉,看到他脸上的不舍,隐含着一丝悔恨,手冢嘴唇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我记得上回是你燃起了她的斗志,因为你,她才会来参加这场交流赛,我希望这次你也能劝劝她,拜托你了,手冢!”

    马修霍特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让他去劝雅?

    若是雅能听得进去,他们也不会如此苦恼了。

    果然,他一肚子的话在看到雅憔悴不堪,并在felix怀里大哭时,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能做的只有放手,她说回日本,他不阻拦,即使知道她可能是为了幸村的病才回去,即使明白她有可能去找迹部,他都只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