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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第13部分阅读

      网王之在一起 (手冢bg) 作者:rousewu

    真正的朋友的。

    “谢谢你们,我没事。”我露出笑脸,心里平复了不少。

    我怕什么呢!这里是慕尼黑,又不是圣米安!不管斯科特想做什么,她也要考虑国际影响!

    之后的记者会很顺利,德美双方都派出不少媒体、记者,问的问题都是我们事先做好备案的,所以不管是被采访的我们,还是两国的记者,都很满意地结束了开场前的记者见面会。

    接下来是开幕式,两个城市的运动员入场,两个市长致开幕辞,双方教练代表、运动员代表一一致辞,最后是做为迎接赛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86、汉娜埃辛艾玛

    “雅,我自己去康复中心就行了,你还是去会场吧!”身侧的人无奈地看着我。

    “不要!”我坚定地说,“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

    科尔医生说今天会介绍一个网球指导教练给小光,我很好奇她口气里的推崇,所以硬是跟着一起去。

    再说今天的比赛我可是很放心的。

    “今天是艾瑞的比赛,我相信他肯定会赢的!”我无比笃定地说。

    和艾瑞一起打了那么多年,他的实力如何我可是很清楚的!今天的他绝对是以完胜之姿笑傲球场。

    奇怪地感觉到身畔突然的冷气加强,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就发现已经走到医院门口了。

    科尔医生在办公室里等我们,在打招呼时我看到办公室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副明显喝过酒将醉未醉的模样,萎靡地坐在沙发上。清秀的脸却化着浓妆,硬生生把年龄模糊化。

    科尔医生注意到我们的视线,笑着为我们介绍:“这位是汉娜埃辛艾玛,是我们康复中心的网球指导教练,手冢是打网球的,所以我推荐她做你的教练。”

    汉娜埃辛艾玛?我蹙眉,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薇拉,这个就是你说的手臂需要治疗的手冢国光吗?”汉娜埃辛艾玛在沙发上抬眸看了我们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我们摆摆手,当做打招呼。

    不等我们回答,她又对科尔医生说:“好了,人我也见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安排表你自己交代给他,明天开始训练。”

    轻佻地向我们飞了个吻,她打个酒嗝走出办公室。

    我们面面相觑,这样一个酒鬼一样的女人就是小光的指导教练?

    科尔医生喟叹一声,目光带着怜惜,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医生,那个汉娜埃辛艾玛,我似乎在哪听过……”我思索着,手指点着下颚。

    “你们坐吧。相信我,汉娜是最适合手冢的教练。”科尔医生招呼我们坐下。

    我拉着小光的手,不自觉地把玩着,脑袋里兀自思索。

    “汉娜埃辛艾玛,六年前16岁时以职业网球手出道,欧洲各地锦标赛获得8项4连胜,当时被称为巴伐利亚州的新秀,同时也被世界大赛体育协会瞩目着。”科尔医生缓缓地说。

    对了,就是这个!

    我恍然,记得两年前马修教练曾经拿来她的比赛录像,我记得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网球裙,像一朵飘逸的紫云在场上飞舞,唇畔含着快乐单纯的笑。

    “我听说她在五年前的一场职业赛途中弃权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看着录像上神采飞扬的女孩变成今天满身酒气,化着浓妆的女人,我有些世事无常的感慨。

    科尔医生继续说道:“当时获得职业界4连胜的汉娜,以其闪耀的球技出道,很多喜欢她的球迷都预测着她会不会是下一个四大满贯的冠军得主。但是,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却是:职业选手的洗礼!”

    “什么?”我不明白的追问。什么叫“职业选手的洗礼”?

    小光环着我的腰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低沉:“雅,别问了……”

    什么?注意到他语气中微不可查的悲哀,我如同被电击,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和小光一样的遭遇!

    或许更加严重!

    世界级的比赛,各种各样的选手,道德沦丧的,良心缺失的,一双双盯着最高荣誉的眼睛,面对横空出世的优秀选手,危机感和丑陋的嫉妒心,扭曲的良知……

    “那个孩子无法承受带着恶意的攻击,退缩了,转而来到慕尼黑治疗中心担任教练。我知道你们都是打网球的,可能你们能帮助她,让她重新振作起来,回到属于她的地方。”科尔医生说。

    告别了正在科尔医生指导下做复健的小光,我一个人坐着公车到会场。

    和小光、汉娜他们比起来,我真的太幸运了。

    马修霍特是圣米安中学的教导主任,整个学校的学风被他整顿得纪律严明,学生之间的打架斗殴在纽约众多中学来说是最少的。校长约翰以校为家,开明的作风,慈和的态度让他赢得教师和学生的真心拥簇。

    我的网球道路一直是一帆风顺的。小时候和小光一起练习,很累也很快乐;之后搬到纽约,读小学时就被马修挖掘,从此展开水深火热的地狱式训练,一直到在圣米安中学读书。

    圣米安网球队在马修的领导下,从来没有出现过欺负新人、心怀嫉恨而做出丧失理智的事。

    记得一年前曾有一个同是网球队的女孩,因不服我比她小,却一入学就成为正选,而她原本的正选资格被我夺走,怀恨在心,遂在学校里四处散播我的流言。

    我本不予理会,她却越来越过分,到最后竟然传出我是被有钱的中年男人包养,并且那个男人还是个双性恋、猥亵儿童的变态,不仅和我发生关系,还包养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小男孩……

    最后这些流言惹怒了约翰校长和马修教练,两人一起在校园彻底清查流言出处,查到是那个女孩子编造的谎言,他们生气了,让那女生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我道歉,并澄清对我的误解。

    最后那女生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让她下不了台,愤而转学了。

    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这些流言蜚语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最多是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我而已,不痛不痒。况且,那个女孩并没有看错,我确实和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小男孩住在一起……

    罗伯特叔叔是爸妈请来照顾我生活的钟点工,小本杰明是他的侄子,经常带来和我一起玩。

    结果就被那个女孩误会了。

    除了这件事,我的生活一直不乏阳光和关爱。只有半年前那篇恶意的报导……只是那次可以说是由父辈的恩怨引起的,我只是无妄之灾。

    胡思乱想间,公车已经到达会场。

    走到观众席时,正好听到裁判的哨声:“6:0,纽约圣米安中学史宾利获胜!”

    我浅笑着看艾瑞走回休息区,看到我,他眼睛一亮:“helena,我赢了呢!”

    “啊。”我笑着点头,“我看到了。”

    “明天就开始女子单打的比赛了,你一定要加油啊!”艾瑞说。

    “当然!”我自信地点头,如果我敢不尽力,估计不用等马修教练动手,某冰山先教训我一顿了!

    87、慕尼黑生活记事(2)

    “小光,原来你昨晚半夜惊醒,心神不定,今早鞋带突然断掉……都是因为他们啊。”我勾着他的臂弯,蹦跳着向前走。

    “哼,我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松懈!”某部长大人眉头皱得死紧,冷冷地说。

    我知道他又想到刚才看到的大石学长、菊丸学长和桃城分别发来给我的邮件里描述的事而生气了。

    青学对城成湘南的比赛取得胜利后,并没有马上投入练习,而是在龙崎老师和乾学长的主持下进行保龄球比赛,输的人要喝掉乾式特制汁。结果……连平日面不改色喝乾汁的不二学长、制作了恐怖武器的乾学长都无法抵抗,全军覆没。

    我是边笑边看他们的邮件,特别是菊丸学长,把喝下乾汁的感受描写得很生动,包括龙崎老师的反应都写到了。

    我看得高兴,一边的部长大人简直就像他们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一样,深恶痛绝地盯着屏幕,丝毫不怀疑,若是他们现在在这里,绝对会被罚绕着慕尼黑跑上几十圈!

    为了避免电脑屏幕被冰山眼中的火焰瞪视出一个洞来,我拉着他出门散步了。

    这条林荫道很长,两旁种植不可计数的法国梧桐,正值开花时节,浅黄的花瓣,象满天星稀疏的点缀在树叶间,淡淡的花香漂浮在空气中,熏人欲醉。

    望着夕阳透过叶子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剪影,我不禁想象若是几个月后的秋季,地面铺满了金黄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满眼的灿烂,偶尔一两片从枝头飘落,在温暖的金风中带着从容的味道。

    在那样唯美的环境里,和心爱的人一起手牵手散步,肯定很浪漫吧!可是……我瞄瞄身边的人,暗自摇了摇头。

    如果到了秋天我们还在这里,就意味着他的手臂还没有治好……不行,再怎么美的地方都比不上他重要!

    “你在想什么?”他低头看我,把我带入怀中。

    我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梨涡在脸颊隐现:“小光,以后陪我看世界上所有美丽的风景,好不好?”

    “好。”坚定的承诺。

    “只陪我,没有别人哦。”

    “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斜睨他一眼,酸溜溜地说:“谁知道!反正有那么多女孩子都想跟你约会!”

    提到这个我就来气!

    这几天我在比赛,有时候他做完复健后还有时间就会去看我的比赛,之后才一起回来。

    在青学也有女孩子为他加油,但总是畏惧于他形于外的冰冷,比较含蓄。可是我没有想到国外的女孩一点都不怕撞冰山,每次我比赛间隙,都看到好几个女孩把他包围住,自我介绍啦、或是邀他一起吃顿饭啦,更有些直接递给他写有手机号码、下榻酒店房间的纸条!

    每每看到那样的景象,我都恨不得把他藏起来,哪个女人都别想看见他!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竟然看到他脸上浅浅的笑意。

    我伸手在他腰间软肉上拧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你还笑!是不是很得意呀?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

    他把我的手握进他的大掌,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星辉,语气温柔:“我笑,是因为你终于为我吃醋一次了!”

    我顿了一下,不自在地扭过头,耳根透着粉红,却兀自嘴硬:“谁、谁说我吃醋了!我才没有吃醋!”

    “雅,我很高兴。”他紧紧拥住我,炽热的气息吹拂在颈后,“除了你,我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这辈子,我只爱你!”

    脸颊染上一层浅浅的绯红,我直视着他,慎重地说:“我也一样,这辈子只爱你!但是……小光,如果有一天你骗了我,或是喜欢上其他的女孩,我一定会离开,到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哦!”

    “想都别想!你敢离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找到你!”

    他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冷肃戾气让我惊惧,更多的却是安心和甜蜜。

    啊,难道所有恋爱中的男女都是这样的吗?

    不安、吃醋、怀疑;甜蜜、温馨、誓言,最后全部消泯于恋人间柔情蜜意的吻……

    我承认听到他吐露的爱语让我心花怒放,但心里仍为那些缠着他的女孩子感到不舒服。

    “小光,你不许去赴哪个女孩子的约会哦!安娜、莫妮卡、奥达、杰西卡、贝拉……”我一口气念了好几个名字,越念越火大,为什么不仅是慕尼黑,连从纽约来的女生也有啊!

    “不许跟她们讲话,不许有接触,她们在你面前摔倒也不许发挥该死的绅士风度……”

    炽热的双唇贴上来,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我不依地挣扎了一下,还有很多话要叮嘱他啊!

    半晌,他移开唇,微喘着在我耳边轻语:“雅,我只要你就够了。有了你,就是全世界。”

    我偎在他怀中,眼眸流转着潋滟波光,唇畔勾起一抹甜美的弧度。

    这个男人呐,又何尝不是我的全世界呢?

    我们在慕尼黑的生活就是这样,自在悠闲中带着醉人的甜蜜,一晃了就过了一个月。

    早晨起来一起晨跑,回来后一起做早餐,不过大多数都是他动手,我就笑眯眯地倚在门边看着他一身轻松的打理着早餐。

    吃完早餐后,我会陪他到康复中心,之后才坐公车去比赛会场。中餐一般都是自己解决,如果下午我有比赛他就来观看,如果没有,我或者自己练习,或是看别人的比赛,有时也会到康复中心看汉娜埃辛艾玛指导小光。

    汉娜仍然是醉醺醺的样子,打起球来却毫不含糊。怪不得当年的她获得那么高的赞誉。

    只是不管我怎么明说暗示,她都对当年比赛中途弃权的事再三缄口,半点都不愿吐露。只有一次她露出一个愤恨、茫然的神情,之后突然像醒悟了般,再也不提了。一把抓过我丢进球场,开始打球。

    和汉娜比赛真的很过瘾,我十次里有八次是被她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球路刁钻,技术娴熟,力气很大,和她打过之后我总会有不同的收获。

    她在指点小光时也不遗余力,什么阶段该做什么运动,什么方式能减轻手臂的负担,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效益……

    我们也逐渐熟悉起来,不再称呼彼此的姓,而是像朋友一样叫名字。我发现她虽然每天看上去都醉醺醺的,但实际上她很少喝醉,她知道自己的度在哪,绝不会超过。

    我很乐意在慕尼黑有这么一个朋友,相处得很快乐。

    小光却对她有些不满,循规蹈矩、一本正经惯了的他,实在无法接受一个女人整天像个酒鬼似的泡在酒馆里喝酒,态度又轻佻,举止不稳重。直到有一次他见到汉娜企图把我也带去酒馆,终于爆发了。

    那天,我和汉娜像两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地站在他面前,聆听着教导主任一样严肃的部长大人的训话。

    他的训话从始至终围绕着“不许喝酒”这个中心论点进行,列举了喝酒的坏处;接着衍生出“不许汉娜带雅去喝酒”这个支论点,论证我一喝就醉,宿醉后头痛、影响比赛、危害身体……一些危言耸听的后果。

    从那天起,汉娜对小光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忿忿不平:凭什么一个比她还小的中学生教训她!还摆着万年优等生派头、一脸的狂妄自大!

    我无语。

    其实汉娜已经比我好多了,最多只是被训一顿。而我,简直就是被他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地承诺永远不沾一滴酒,不碰一盏酒杯。

    还提到我两次醉酒的事情,他火力越来越密集,我却越听越奇怪,为什么他的话里话外都隐含着对我和不是他的男人在一起喝醉酒的不满?重点不该是教训我以后不碰酒吗?

    到最后我恍然大悟:敢情这位突然变身成活火山喷发的冰山大人,实际上并不反对我喝酒,只是在意谁和我一起喝而已呀!

    我点点头:嗯,下次就和他一起喝好啦!

    “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一声咆哮,差点震聋我的耳。

    我揉揉耳朵,侧头看到窗外树枝上停着的两只知更鸟扑棱棱地被吓飞了。

    88、剪刀手爱德华

    墨般的黑暗中,手冢国光打开床头灯,看到钟面上显示半夜一点。

    从虚掩的门缝中传来微弱的电影对白,他皱皱眉,起床披件外套走出卧室。

    在二楼就见到客厅沙发上蜷缩着的娇小身影,她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衣,怀里抱着一只泰迪熊,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影。

    屋外滴滴嗒嗒的雨声不绝,深夜的凉气侵体,她怎么都不穿件外套!

    手冢向下的脚步一停,转而进入房间,找来一条薄毯,轻轻走下楼。

    少女看到他的身影,手胡乱地擦拭脸颊,露出浅浅的笑:“声音太大,吵醒你了吗?”

    他注意到精致小脸上未干的泪痕,无声地叹气,打开薄毯把她包起来,为她身上的凉意皱眉,从茶几上抽来面纸,仔细揩去白皙嫩颊上的点点泪迹。

    精准地把面纸丢进垃圾篓,他伸手抱过她,大手揉搓着她微凉的纤手,淡淡地问:“怎么又看这部电影了?”

    “不知道。睡不着,就看了。”她说,仍然专心地看着屏幕,娇软的身体自动靠入他怀中,吸取他身上的暖意。

    还是这么任性啊。手冢叹气,动作未停,背靠着沙发,把她抱上大腿,毯子牢牢地裹好,陪她一起看这部两人已经看了无数遍的电影。

    “小光,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每次看到这个庭院,和天使冰雕,我就想哭。”她幽幽地声音从怀中传出,已带着哽咽。

    “……你已经在哭了。”手冢又想叹气了,为什么她总是因为虚构的电影情节流泪呢?

    她声音已有些变调,仍固执地说:“我就是为爱德华心疼嘛!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金舍得伤害他?”

    屏幕上,女主角金凝望着爱德华,好久好久,说:“抱我……”

    爱德华惨白的面容没有表情,他的眼神清澈、含着无尽的忧郁,他也那么凝望着金,好久好久,淡淡地说:“我不能……”

    手背上突然滴溅上几点热泪,他无语地搂紧了怀中的娇躯。

    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就是对《剪刀手爱德华》情有独钟,看一次哭一次,哭完还要再看、再哭。

    少女细腻的心思真的很难猜测,他只有每次认命地陪她看,在她哭的时候递上面纸,敞开怀抱,让她哭累了可以依靠。

    爱德华挥舞着剪刀手修剪着天使冰雕,雪花纷纷扬扬,金情不自禁地舞蹈,画面唯美。

    “如果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月光照到我的门口,我希望月光女神能满足我一个愿望,我想要一双人类的手……我想用我的双手把我的爱人紧紧地拥在怀中,哪怕只有一次。如果我从来没有品尝过温暖的感觉,也许我不会这样寒冷;如果我从没有感受过爱情的甜美,我也许就不会这样地痛苦。如果我没有遇到金,如果我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的房间,我就不会知道我原来是这样的孤独……”

    爱德华的独白让手冢加大了搂抱的力度,怀中娇柔的人儿不适地动了一下,却还是柔顺地偎着他。

    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夜里,如果没有雅的陪伴,他肯定会很孤独吧?

    不,不止是这个雨潺潺的深夜,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度过的每一天,如果没有雅,他会不会也是像爱德华那样,生命中只有孤独、寂寞和无尽的寒冷?

    他热爱网球,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但是如果有一天必须在雅和网球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网球。

    万幸的是,雅理解他,并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就如关东大赛上他和迹部的比赛,雅完全支持他继续比赛,并没有因为看到他严重的肩伤而叫他放弃,虽然她隐忍着,甚至弄伤了自己的手。但是他就是知道,如果重来一次的话,雅仍然不会阻拦他。

    爱德华那无法结束也无法开始的满腔爱意,他看在眼里,心中感触颇深。

    幸好,他早早地就把怀里的女孩定了下来,若是迟了一步,冰帝的迹部、立海大的幸村,青学里的很多男生,甚至未来还有可能出现的无数优秀的男人……

    应该庆幸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让她习惯了生活中只有他,即使后来她到了纽约,认识了更多的朋友,特别是其中最杰出的艾瑞史宾利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但是雅的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他。

    有一次闲聊时,她曾向他提起迹部,知道了迹部的父亲与她的父母有那么深的渊源,甚至有可能在小时候把她寄养到迹部家,他就吓出一身冷汗。

    若是那样,和她一起长大、可以肆意亲吻、拥抱她的人就是迹部吧?而她不会对他绽开甜美笑靥,明媚双眸里不会印出他的身影,也不会用柔柔的娇嗓唤他“小光”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眉峰蹙得死紧,双手更加用力圈紧。

    “疼,小光……”呢喃的轻吟从他怀里传出,他怔了怔,才发现不知何时电影已经播完,而她也蜷在他怀中睡意朦胧,小脸上犹带着泪痕。

    修长的指尖拭掉她卷翘眼睫上的一颗泪珠,他俯下头印上她微张的软唇,轻轻地啄吻,缠绵悱恻。

    幸好你在我身边,雅。

    89、烦躁

    早上起来,我几乎是呻|吟着弯腰驼背地从沙发上滚下来。看到另一个人也像我一样,明明腰酸背痛还故作正经,偏偏紧蹙的眉峰、紧抿的薄唇早就出卖了他身体的不适。

    昨晚听着嘀嗒的雨声,怎么都睡不着,干脆爬起来看《剪刀手爱德华》。

    这个是我为数不多的百看不厌的好片子,心情好时看,心情不好时也要看,而且是每看一遍就哭一次。估计是声音太大了,把小光都吵醒了,后来他陪我一起看到结束。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倒是我看到最后睡意袭来,打了几个呵欠后窝在他胸前睡着。

    没想到他竟然也抱着我一起窝在沙发上睡,导致今早起来,两个人都是腰酸背痛,做了好久的舒展运动才略有好转。

    只是望着窗外,我的心情又浮躁起来。这几天一直如此,突如其来的烦躁让我坐立不安。

    倾盆大雨倾洒而下,望出去一片白茫茫,能见度不高。

    马修教练打来电话,因为大雨,原本今天的比赛改为明天进行,这样的话我今天就可以不用去会场了。

    但是这个消息也没让我心情好转,整个人烦躁不安。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焦躁。

    陪小光去康复中心做复健,之后又一起回来,看完大石学长传来的几天前青学和千叶县代表队六角中学的比赛录像,还有几封发来给我和他的邮件,即使里面描述了他们闹的笑话,乾汁的恐怖升级,龙马的跩样,仍然没有缓解我的心情。

    小光在一边叹气:“雅,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口气不是很好,这种感觉快要把我逼疯了,无所适从,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看什么都不顺眼。

    “算了,你别理我!我去睡觉了!”我转身走进卧室,扑在柔软的床上。

    我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和他吵起来,不想让他无缘无故承受我的莫名其妙的怒气,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心烦意乱。

    昨夜也是这个原因才会折腾了半宿仍睡不着,才想借助最喜欢的电影助眠。

    这样的烦躁,我隐隐感觉到似乎和网球有关。

    这几天我有几场比赛,虽然都赢了,但是总感到手里的球拍怎么都不顺手,到最后甚至看着黄|色的网球都不顺眼起来。

    唉!我把头埋入黑暗的被窝里,催眠自己:快睡吧!明天还有比赛呢!

    我淡淡地看着对面的选手,慕尼黑一个中学的网球队队员,实力算不上很强,但也不弱了。若是平常,我随时能在半小时内拿下这一局,但今天,已经拖到四十五分钟了,我竟然让她攻下四局。

    场外休息时,马修教练皱眉问我:“helena,你今天状态很不好,怎么了?”

    我喝了一口温水,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

    “helena,没事吧?”艾瑞担心地问我,手覆到我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我拉下他的手,看着他蓝眸里浓浓的关心,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艾瑞,我没事的,明天就好了。”

    时间到了,我吁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场内。看到对面的女孩紧绷戒备的神情,身体做好反击的准备,为什么我仍是提不起一点儿劲呢?

    总觉得比赛怎样都无所谓,是输是赢有什么关系呢?

    懒懒地发球,被对方轻易反击得分。

    教练席上马修轻咳了一声,我一惊: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先打完这一局再说吧!

    最后,我以6:4赢了这场比赛。退场后,我意兴阑珊地走出会场,小光已经在场外等着了。

    “你的脸色很糟糕,对手很强吗?”他环上我的腰,低头问。

    我摇摇头,把头埋入他怀里,深吸一口清洌的薄荷香,平复心里的焦躁感。

    “雅,这样的你,让我很担心。”他抬起我的下巴,温柔的眸子满溢着担忧、关心,逡巡着我的脸。

    我垂下双眼,低低地呢喃:“小光,为什么……”我们要打网球呢?

    “什么?”他问。

    我不语,就这样搂着他,任他带着我登上公车,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车窗外倏忽而过的风景。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状态更糟了。面对实力一点也不强的对手,我都要惊险万分地才能取胜。

    马修教练找我谈过话,艾瑞、朱莉他们都担心地陪我,可我就是提不起兴趣,他们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只是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我突然厌倦了比赛?

    难道说,我不想再打球?

    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

    别说马修教练他们,就是小光,他也不会原谅我这样的想法。毕竟我们小时候的约定,还没有实现,怎么能那么轻易地说放弃就放弃呢?

    不是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担心,特别是小光,我能感觉到他因为我这几日的情绪不佳,挖空心思地想办法,想让我的心情好转。

    但是我仍旧一副恹恹的样子,自己看了都讨厌。

    罗莎斯科特的报导无疑让我更加不爽。她在文中写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球技下降,甚至出现发球失误的低级错误。

    “不得不说,我们纽约著名的网球公主终于褪下了她神秘的面纱,或者说公主也是凡人,也有‘少年维特之烦恼’的困扰。”

    “……只是不知道让小公主如此烦恼的幸运男孩是谁?是圣米安与小公主同属网球队的青梅竹马的艾瑞史宾利?是慕尼黑仰慕小公主迷人风采的男孩子们?还是经常来观看比赛的某个日本男孩?”

    “……看过这几天海因里希小姐的比赛,我不得不遗憾地承认一件事,虽然这件事一经见报,必定会使我们广大‘球场上的公主’的粉丝们伤心,但是我仍然本着良心出发,告诉大家一个事实:我们纽约的网球公主——海伦娜海因里希,天才的称号名不副实。这也许就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最好诠释吧!”

    我捏紧手中的报纸。罗莎斯科特太可恶了!

    咋一看,字里行间都是正确的报道,但经过她笔锋润饰,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语言,有心人就看得出有问题了。

    我不在乎她说我名不副实,反正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才;也没在意什么“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说法,我就是讨厌她在报导里影射我是个一心想着恋爱而荒废了网球的人!

    什么叫“圣米安与小公主同属网球队的青梅竹马的艾瑞史宾利?是慕尼黑仰慕小公主迷人风采的男孩子们?还是经常来观看比赛的某个日本男孩?”?!

    真正青梅竹马的“某个日本男孩”看到这段话脸都黑了!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恶狠狠的神情,额角的十字一个接着一个地蹦得欢。如果不是我的心情正处在最低潮的时期,可能真的会爆笑出来。

    跟着她的文章伺机而动的几家报社记者,也开始纷纷把目光投向我。没多久,慕尼黑本土的报纸、杂志上凡是说到本次德美青少年交流赛的,都会提到我。

    在贬低我的同时也在极力打造一个天才型选手:慕尼黑某中学的选手奥达施莱尔。

    记者们用惊叹的语气高度夸赞了她,说奥达施莱尔是五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型网球手,现在虽然还年幼,但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下个四大满贯冠军绝对是奥达施莱尔的囊中之物!

    我却只注意到那个叫奥达施莱尔的,就是把写着自己手机号、下榻酒店的房间门牌纸条递给小光的女孩!

    90、来自立海大的电话

    我的状况越来越糟糕,马修教练常年严肃的脸上也难得显露出担忧的神色,更不用说小光了。

    这段时间,他既要治疗手臂,又要复习功课准备参加期末考试;既为青学下一场比赛对上立海大而担忧,又整天为我莫名其妙的情绪而发愁。

    我想若不是他具有比谁都强的意志,有可能都快精神失常了!

    我知道他打过电话拜托大和佑太去探望合宿中的队员,还拜托迹部景吾率领冰帝的正选和他们比赛,想逼出他们的潜力,特别是作为第一单打出场的龙马。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几乎是漠然以对。

    越来越倦怠的心情在时间中酝酿,我仿佛在等待一个契机,是从此彻底放弃,还是一场蜕变?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直到那一天的黄昏,我接到一个来自日本的电话。

    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夕阳苟延残喘地挣扎着,心里空落落的,似乎什么都不想,又似乎想很多事,但一认真思考,就发现什么都抓不住。

    手机在小茶几上响了很久,我的视线视而不见地略过,定格在半空的红艳晚霞上。

    直到眼睛看得有些难受,我才收回视线,拿起仍在响的手机。

    “你好,我是海因里希。”

    “……你好,请问是日向雅同学吗?”一个温润的男声,说着日语。

    我自然而然地转换语言:“我是日向,请问您哪位?”

    “日向同学打扰了!我是立海大的柳莲二,上次在医院见过的。”

    我想起来了,临来慕尼黑的前一天,我去医院看望幸村却没有进去,而是把一本《飞鸟集》让柳莲二转交给他。

    不知道柳莲二突然打来电话有什么事?我和他并无深交,为什么……

    “我和乾贞治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从他那儿得到你的电话,冒昧打扰了。”温润润的声音,如三月细雨随风潜入。

    我舒缓着身体,靠在躺椅上,声音也变得慵懒:“柳前辈好!不知前辈找我……?”

    “……是我们部长。”他说,声音透过电话,带着一丝悲哀。

    我惊愕地直起身子,想到那个精致秀美、眉眼含笑、紫蓝发色的幸村精市。

    他怎么了?

    柳莲二的嗓音低沉,缓缓地述说着。我握着手机,心里满溢着不可名状的凉意。

    他们的部长幸村精市,患上了一种叫做“急性神经根炎”的病,这种病,如果做手术,成功的机率为20,但终生瘫痪的机率却是60,还有20的机率,是死亡。

    幸村最终还是选择了做手术。他说,哪怕只有1的机会,也不能放弃。

    但是,如果会瘫痪的话,他宁愿选择死亡。

    “日向,我知道你现在在德国参加比赛,肯定很忙,也不能分心。但是你是精市的朋友,也是他第一个承认的女性朋友,你在他心中肯定有不同的意义。后天,他就要动手术了。我想,你能不能回来见他一面?我怕……成功率真的太低了……”他的声音渐沉,最终消逝。

    我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语。

    过了一会,他又说:“或许,是我逾矩了。我只是不忍……打扰了,日向同学,再见!”

    我默默地握着手机,闭着眼躺在椅上。

    傍晚的凉风穿过围栏,迎面扑来。慕尼黑的夏日多的是这种带着丝丝凉意的徐风。

    我却想到那日幽静的午后,在医院看到幸村时,被清风吹起的紫蓝头发和披在肩上的外套。

    树影斑驳间隐约可见苍白唇畔微抿的笑意,安详宁静的气息。

    “秋声悲鸣/犹如小提琴/在哭泣

    悠长难耐的阴郁/刺痛了/我心脾。

    沉沉闷闷/迷迷蒙蒙/钟声荡起

    往事如烟/在眼前重现/我泪落如雨。

    我走了/恶风卷着我/东飘西零

    飘呵,飘呵/宛如那/枯叶飘零。”

    心底浮现那首幸村读给我听的《秋歌》,我以为早就忘记了,可是现在才发现,是那么清晰,一如昨日。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身边,须臾,一张毛毯轻柔地盖在我身上。

    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拨开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的顺着轮廓从额头一直下滑至下颚。低低的叹息声在一片静谧中震动着我的心弦。

    我伸手覆住他的手背,按在我的脸上。

    睁开眼睛,我直视着他担忧、温柔的琥珀眸子,平静地说:“小光,明天,我要回日本。”

    他的手颤了一下,微微挣了一挣,我握得更紧了些,不让他离开。

    “……什么时候回来?”他弯腰看着我,声音有些不稳,比往日多了些压抑。

    逆着光的身影,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干脆轻阖眼帘,淡淡地说:“可能三四天吧。”

    天边的晚霞迅速地消散,夜幕如一张毯,忽地罩住了整个天空。隐约地感觉到路灯亮起,霓虹开始闪烁。

    他的手盖住我的眼,下一刻,湿濡柔软的薄唇覆上我的唇。

    我的心蓦的变得有些伤感,担忧、信任、眷恋、绝望……种种情绪通过相贴的双唇清晰的从他那儿传递过来。

    一吻既毕,他紧紧地抱着我,在耳畔低低地说:“雅,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91、糟透了

    “和越前的比赛66平手,不过,如果进入抢七的话,结果如何还不知道。”

    “一直拜托你真是麻烦了,迹部。”

    “你快一点治好肩膀,然后和我再比赛一次。这一次一定将你完全打败!”嚣张的声音通过电话仍感受得到。

    “我十分期待。谢谢你。”手冢说,想挂断电话,却被对方的话止住了动作。

    “雅……还好吗?”淡淡的声音,却带着自己都无法觉察的想念。

    手冢的呼吸一紧,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话筒。

    “手冢?”迹部问,“我看到报纸上的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冢沉吟了一下,说:“雅她……很糟糕。她回日本了,如果她去找你,希望你能好好开导她,迹部。”

    说这话时,心里钝钝的痛,他一点都不希望雅和迹部见面!可是,他不能……

    “她的情况有多糟?难道跟报道有关?那个罗莎斯科特……”迹部的声音也不能平静,焦急地问。

    “跟报道无关。我只能说……雅,如果不能想通,有可能放弃网球……”手冢艰涩吐露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怎么会?”他听到迹部震惊的低喃,却只能无力地闭上眼,额头抵上面前的玻璃。

    挂断电话,手冢一个人顺着林荫道走回住了一个多月的房子。

    想到每天雅都陪着他走过这条路,到康复中心之后她才搭公车去比赛会场,有她在身边,听着她清脆的笑声,空气中漂浮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今天,他一个人孤独地走着,原本短短的一段路他都觉得漫长得仿佛像通往世界尽头。

    手心空空的,想要牵住她温软的小手,却无力地在空气中张合,什么都没有。

    她说要回日本,那一刻他很怕,怕她就这样一去不返,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夕阳中她单薄的剪影在他眼中如同印在水上的痕迹,风过,无痕。

    还好,她说只回三四天。

    他隐约听到她惊讶地对着电话低呼幸村的名字,可能她回日本跟幸村有关。

    但是……

    手冢停下脚步,眯眸看着树影婆娑,醉人花香依旧,却远不如她身上自然的幽香。

    在日本,有幸村,有迹部,有很多认识她、喜欢她的男孩,她一个人回去,他会不安、会吃醋;但是比起现在她糟糕的状况,他宁愿自己忍受噬骨的嫉妒和担心,只要她能恢复精神。

    那一天,他第一次见到雅哭成那样,嚎啕大哭,小脸憋得通红,眼睛红肿,哭累睡着了仍不时抽噎两下。

    他的心痛得像有一把刀用力绞着,却无能为力。只能黯然看着她在别人怀里痛哭,压抑地别过眼。

    “哥哥……哥哥……”她紧紧抱着felix,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乖,小公主,别哭了……哥哥在……”felix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是温柔地安慰她。

    他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双拳紧握,控制着自己想上前抱住她的想法。

    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他才从felix怀里抱过她,回到卧室。

    为她盖上被子,他看着她哭得肿起来的眼睛,睡梦中仍紧皱的秀眉,他不舍地伸手揉平。

    甫一下楼,他便迎来了felix的拳头。

    一侧头,躲过了火力迅猛的一拳。felix见状,怒火更炽,整个人几乎扑到他身上。雷奥波多尔拉住了疯狂的felix,把他摁到沙发上。

    手冢对雷奥颔首,转身倒了三杯清茶,放在茶几上。

    坐到恶狠狠盯着他的felix面前,他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没等他想好,对面的火爆男人已经忍不住骂起来。

    “我曾经对你说过,helena是我们海因里希家族的小公主,如果敢让她伤心,就要有承受我们怒火的觉悟!我从来没有见过helena哭成这个样子,你是怎么照顾她的?”越说越气愤的某人,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我不管叔叔婶婶做了什么决定,既然你菴aoelena那么伤心,我就绝不会把她交给你!”

    “对不起。”手冢揉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