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兰 作者:奶油肉桂

    “殿前的两边是紫薇树，皇家园林通常都会种……那个是鹅掌楸，国家二级保护植物……”

    严睦本以为他们会叙叙旧情，再聊聊这些年的发展，没想到林惜惜一路上不停地为他解说，还教他怎么认常见的植物……偶尔提起的话头，她也是不咸不淡地回应。

    真成了小学生春游。

    颐和园很大，走马观花地走完一圈就已经是傍晚了，不过五月的B市天还亮得很。

    “晚上一起出来玩吗？”

    “去哪里？”

    “我也不清楚，许晨请客。”

    “许晨？他也在B市啊？”

    “嗯，大家一起聚聚吧。”

    “这么多年了，他也有些话要对你说。”严睦见林惜惜不回话，又继续劝她。

    “好吧。”

    许晨一点儿没变，长相和性格都还是当初那个他，还是那么活宝，一见面就和严睦打成一团。

    “喝什么？”

    “一样。”

    “我就知道，Tequila加冰，已经给你点了。班长你呢？”

    “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给你调一杯女孩子也能喝的。”说完便向服务生招手：“Tequila   sunrise。”

    “都喝龙舌兰酒吗？”林惜惜虽然不会喝酒，但也了解过一些酒的基本知识。

    “嗬，你这不是挺懂吗，这都知道。”

    “不懂酒也不会喝，但知道tequila是用龙舌兰酿的，还挺独特。”她尝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果汁味，确实很顺口。

    “班长大学是学园林的。”严睦有点无语，她给自己介绍了大半天的园林植物了，怎么晚上来酒吧还是在谈植物。

    初中毕业快十年了，林惜惜对他们也陌生得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聊聊自己的工作和近况。说来说去，最终还是回到初中时的事上。

    “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误会了你。”许晨一喝酒，话就停不下来。

    “现在仔细想想，还不止那件事做得不对。当年的自己确实太叛逆，太自我，总是不断惹事。明明是我犯的错，不但不反省还要责怪你不留情面……”许晨自己的酒喝完了，等不及就直接拿过严睦的杯子往下灌。

    “对不起。”

    林惜惜低着头就这么默默听着，也不回应，咬着吸管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借吞咽来压抑住自己哭的冲动。

    严睦见状也不搭话，坐在旁边看她的眼圈红成了小兔子，和十五岁的时候一样，连哭都那么克制。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她说这句话时，尾音都带着颤抖的哭腔，“我去补个妆。”说完就起身快步地冲向洗手间，留他们二人在位子上干瞪眼。

    “你怎么又把人弄哭了。”林惜惜既然不想让人看见她哭的样子，严睦也不好追上去安慰。

    “我靠，怎么又怪我。当年惹她生气的人里也有你，我都这么诚心地道歉了，你呢？”许晨有些不知所措，女孩子一哭他就没辙。

    “我……”严睦一时语塞，对啊，自己也是个麻烦制造机，有什么理由说别人的不对，但还是辩解道：“我至少没恶毒诅咒过人家一辈子不能高潮。”

    “操，我当初也不知道误会她了啊。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许晨都快把自己灌醉了，林惜惜才从洗手间里慢悠悠地出来。

    气氛不对，这酒再喝下去就真成苦酒了。

    “今天就这样吧，下次有机会再聚。”严睦自己挺清醒，却无法同时照顾两个人，还是尽早送他们回家吧。

    “我待会儿送你回家，女孩子喝了酒一个人不安全，你等我一下。”林惜惜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喝水，乖巧地点点头。

    “你他妈怎么醉成这样？”严睦推了推好哥们，“能不能自己回家，可以走吗？”

    “我酒醒得快，到家就好了，有电梯，没事！”许晨还不算太醉，只是难受地瘫在桌上。

    严睦先把许晨塞上了出租车，又再拦了一辆送林惜惜回家。

    Tequila   sunrise喝起来和果汁一样，却也是有后劲的。路程才走到一半，林惜惜就开始撑不住，脑袋直接歪在后窗上。

    林惜惜虽然喝醉了，酒品倒是挺好，一路上不吵不闹，迷迷瞪瞪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比当年凶悍的她可爱多了。

    “师傅开慢点，她不舒服。”

    直到严睦把她送到了家，林惜惜才恢复了点意识，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严睦坐在身旁，正用两个杯子不停地来回倒着热水。林惜惜脑袋昏昏沉沉，把他当成了温暖的被窝，直扑在他怀里，赖着不愿起来。

    严睦把她上身撑起，慢慢地喂她喝水：“泡了点蜂蜜，喝吧，温的，不烫。”像一股暖流，从口中滑落到胃里，慢慢扩散，安抚她受伤又孤独的心。

    玻璃杯握在手心，好温暖。

    男人的手也好温暖。

    那他的身体呢，是不是也这样温暖？

    不知是喝下的酒精起了作用，还是体内期待已久的欲望在叫嚣，她克制不住自己，绕在腰间的双手暧昧地攀上了胸膛。

    严睦虽然幻想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