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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都市 第一部】复仇与救赎(5)

      【迷幻都市第一部】复仇与救赎(5)2018-12-25在确认我和嫣然的婚姻出现了第三者,无论最终结局是什么,我必须要查清楚。

    但是,怎么查?从哪里开始查?我有些茫然无措。

    嫣然所在学校的校长是我好朋友,他在嘱咐我盯紧点妻子的时候,其实他也一直帮我盯着嫣然,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有消息过来,目前可以肯定从他那里暂时得不到任何线索。

    趁嫣然不在家的时候,我查看了她的手提电脑,邮箱、qq、微信都无需输入密码就能登录,没有任何发现。

    那么剩下的方法只有查看她的通话记录和进行跟踪。

    从电信公司的朋友拿到她的通话记录并不难,但嫣然是学校老师,好多家长都有她的联系方式,家长经常会给她打电话,学校也要求定期电话家访。

    虽然我可以通过公安局的朋友查到某个电话的主人,但一下要查几十甚至上百个电话,还要一个个去甄别哪些是家长、哪些是她的同学、朋友,还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查出问题,难度好象有点大。

    那么剩下只有跟踪。

    十多年前我跟踪我的初恋,是在她单位门口守株待兔,然后两个轮子去追四个轮子。

    现在当然不会再去傻等了,网上买个车辆定位仪,只有指甲盖大小,往妻子的奥迪a4车底盘上一贴,她去哪里便一清二楚。

    如果不开车怎么办?首先,我和校长说了,如果在上班时间她请假出去,第一时间通知我。

    如果没开车,我当然找不到她。

    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我只有往她的包包里放定位仪了。

    这很冒险,容易被她察觉,所以我暂时还不敢尝试。

    晚上嫣然一般只会去一个地方,一家离我家不远的高档健身中心。

    恰好那里的老板也是我朋友,嫣然刚去的时候我就打过招呼,如果有人敢骚扰我妻子,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现在又加了一条,让他每天把嫣然在健身房的时间告诉我。

    从那天之后,应酬能推则推,实在推不了,吃了饭就回家,ktv绝对不去。

    过去是风平浪静,嫣然也不管我,我总和自己说,是实在没办法才去的。

    而现在我们的家象是台风眼中一叶小舟,看似平静,但随时会被风暴吞没。

    而且我隐隐感到,或许在结婚之后,我还是抵抗不住诱惑,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我暗暗下定决定,只要能够挽救我与嫣然的婚姻,以后无论同事们用怎样怪异的眼光看我,我再也不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时间在令人有些窒息的平静中一天天过去。

    之后当我明白所有一切的时候,回想起来,虽然我掩遮得比她要好,但她已有所察觉。

    妻子象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不太懂得人情事故,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她很单纯但绝不愚笨。

    十天过去了,并没有发现那万恶第三者的任何蛛丝马迹,妻子的笑容虽然依然带着忧郁,但似乎阳光多一些,阴影少一些。

    她上班、下班、健身房,预想中警报一次都没有拉响。

    而据她所在学校的校长讲,她的教学水平基本恢复正常,照样是最受孩子欢迎的美女老师。

    我开始相信这应该是某种机缘之下妻子的一次冲动,她已经解决好这个问题。

    或许这个神秘的第三者永远不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那我该怎么做?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当然无法接受,但我真的很爱嫣然,即便错的是她,我依然很爱她,从没想过要离开她。

    我甚至反思自己有哪些问题,初恋和第一任妻子都说过我不够成熟、不懂得体贴照顾女人。

    但和初恋相爱的时候,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而与罗娟离婚的时候,我也才刚刚过而立之年,那个时候我对事业的重视超过了婚姻。

    此时我已年近不惑,虽然看上去并不太老,但两人相差十二岁,也算老夫少妻,我真的是很努力地去呵护着她,哄她开心。

    嫣然并不物质,但我仍喜欢经常给她买一些昂贵的奢侈品。

    为此我甚至打破了坚持好几年只收份子钱的惯例,偷偷地收了好几个建筑老板的大红包。

    所谓的份子钱,是指在相对比较公开的场合,建筑商或房地产商为与建委搞好关系发的的红包,基本每个人都有,数额不会太大,一般几千,极少有上万的。

    因为数额不大,不需承诺办什么事,而且每个人都有,所以收这样的红包风险很小。

    而单独收老板的红包数额就会比较大,十万以下他们都拿不出手,而且多少要给他们办点事、开点绿灯,所以风险也会大很多。

    公务员看着光鲜亮丽,但明面上的收入也就十多万,如果不靠这些,维持小康生活都有些困难。

    我想是不是嫣然知道了我在外面寻花问柳的事,但凭着直觉和判断,没有这方面的任何征兆。

    但无论她知道与否,反正我也下定决心洗心革面了。

    在那次发现她身上的瘀痕后,妻子便来了例假,这些天都没再做爱。

    在某天清晨醒来,我突然发现还在熟睡的妻子手脚都搭在我身上,抱得我紧紧的。

    虽然这些天来,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还时不时做恶梦,但那一刹那,莫名的感动、莫名的喜悦在我胸膛涌动。

    轻轻拉开妻子细细的胳膊、白白腿,她仍没有醒,清晨第一缕澹澹而清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她身上,妻子犹如天使般安详而宁静。

    她那天穿着薄薄的吊带睡衣,小半个乳房裸露在领子外。

    我悄悄低下头,瞪大眼睛搜寻,几处指甲盖大小的瘀痕已然无影无踪。

    那一刻,我有了一种错觉,那些瘀痕似乎从来没出现在妻子的乳房上,那天或许是我眼花了而已。

    妻子好象感到有人紧盯着她的身体,“嘤”

    一声,翻了身继续睡。

    望着妻子被薄薄丝帛包裹的浑圆臀部,我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轻轻撩起睡衣下摆。

    从窗帘缝隙透入地阳光照射在了妻子洁白似雪、光滑如玉的臀上。

    天已更亮了些,阳光从澹白变幻成金色,于是妻子的臀也被染上了一层澹澹的金色,不仅美丽而诱惑,或许因为那澹澹的金色,竟让我感受到一种圣洁的气息。

    我再次低头察看,找不到任何被男人侵犯过的痕迹,这一刻,错觉变得更为强烈。

    虽然那一刻我的错觉无比强烈,但人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幻想还是被理智所击败。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但只要我努力,我与嫣然的未来或许依然可以一片光明。

    再过一周左右女儿就要参加高考了,我感到她心理压力非常巨大,几次模拟考排名又跌落到五十左右,这令她变得更加焦燥。

    该看的书已经都看了,该背的知识点已经都背了,面对即将到来高考,心态将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为了缓解女儿的压力,也为了让嫣然心情好一些,我提议“六一”

    儿童节那天,不复习了,我们一家去海州最大的游戏园快乐谷开开心心地玩一天。

    女儿还在犹豫,嫣然首先表示支持,作为一个老师,她当然知道心态对于考试的重要性。

    听到嫣然这么说,女儿当即点头同意。

    六一那天,我穿上自我感觉最显年青的蓝色t恤和牛仔裤,嫣然毫不犹豫地选了同款的情侣装。

    我与嫣然去买衣服的时候,无论谁买,只要有配套的情侣装我都会一起买下来,她总说浪费,我又不太穿,但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

    女儿虽然已经快十八岁了,但象她的母亲身材娇小玲珑,前几天偷偷踮着脚尖硬说自己已经有一米六,其实我看最多五八、五九的样子。

    不过女儿还是遗传了母亲的俏皮、可爱和灵气。

    在我眼中,在她们学校里,女儿应该可以属于校花级别,不过我知道,这并不象我对嫣然的评价那样完全客观。

    因为去游乐场玩,女儿也穿了牛仔裤,上面是一件粉色的公主衫,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看上去最多只有十六、七岁。

    女儿的脾气有着倔强的一面,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懂,但只有我知道,她比同龄的女孩要懂事、成熟。

    从小没有母亲,我并不是太会照顾人,我娶的第一任妻子对她也不是太好,这些都会让人早熟。

    嫣然虽然名义上是她的母亲,但有些时候想问题还不如女儿想得多。

    就象今天挑衣服,嫣然不会想到把自己打扮更成熟一些,但女儿却愣是把自己往小里整。

    女儿这么做,是为了我们一家三口看上去更和谐一些。

    在我结婚的时候,她肯叫嫣然“妈妈”,未必是心中完全认可了她,而是看到父亲从没这样喜欢过一个女人,她想让父亲多一份快乐罢了。

    打扮之后,一路走去,我们一家三口的回头率倒还是蛮高的,不过回头率高大半还是因为嫣然。

    有些人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和嫣手拉着手,一定是夫妻,虽说我年纪大了些,但气质也还算儒雅,和嫣然走在一起,说不上郎才女貌,但绝不会令人感到怪异。

    而且看着我们亲密自然的举止,也不会有人认为嫣然是我的小三。

    女儿蹦蹦跳跳,时而拉着我,时而牵起嫣然的手,时而还跑在我们的前面。

    她是我们的女儿,毫无疑问,但这么年轻的妈妈,能有这么大的女儿吗?这便是那些人眼中的疑问。

    好在我也并非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目光质疑,有疑问也好,没疑问也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能这样牵着嫣然的手,牵着女儿的手,永远快快乐乐走下去,我此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海盗船、摩天轮、大摆锤……虽然每个游乐项目队伍都不短,但我们还是开开心心一个一个玩过来。

    女儿的目光望着游戏园里最刺激惊险的过山车,我陪女儿坐过一次,难受得要命,而嫣然能上海盗船已是最近一年巨大的进步。

    “我们在这里等你,坐好了,过来找我们。”

    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对女儿说。

    正当女儿准备过去排队时,嫣然咬了咬牙道:“我也想坐。”

    顿时,我和女儿象见到陌生人般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她,妻子抿着薄薄地唇说道:“怎么,不行呀,你们就这么小瞧我。”

    “你……行吗?”

    女儿迟疑地问道。

    在所有人眼中,嫣然小的时候一定是乖乖女、长大后一定是贤妻良母,简值可以当作示范的样板。

    虽然不是说不能坐过山车,但象过去那样,微笑着摇摇头、摆摆手表示对这种惊险刺激敬而远之更符合她的形象。

    这一瞬间,我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酸酸、苦苦、涩涩的味道充溢着胸襟。

    有些事憋在心里令她喘不过气来,她需要用某种方式来释放苦闷压抑的情绪。

    虽然心中百味交集,但我还是努力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牵起妻子与女儿的手大声道:“走,我们一起去,一起坐过山车。”

    女儿向来胆大,过山车对她而言只能算小小的刺激。

    排了很久的队,终于轮到我们,闸门一开,女儿立刻冲向第一排。

    在排队的时候,我一直握着妻子的手,听着隆隆的巨大呼啸声,看着过山车慢悠悠爬到最高点,然后急速俯冲而下,连续在轨道中36度翻转,我的头有些发晕,而嫣然也抓得我很紧,掌心还冒出汗来。

    换了从前,我一定会劝她别坐了。

    今天没有,生活的道路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有时也会象这过山车般令人紧张得喘不过气,但无论是平坦大路又或是眼前狭窄、复杂、危险的轨道,只要嫣然愿意这样紧握着我的手,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陪她走下去。

    我拉着嫣然,想坐后面一点,但没想到,嫣然拉着我向女儿走去,我也只能无奈地跟上她的脚步。

    “第一排很刺激的,妈,你不怕吗?。”

    女儿对着嫣然道。

    “我不怕。”

    嫣然昂起头道,但脸色却有些白得透明。

    我坐在她们中间,一排坐四个人,因为都是一对对来的,所以第一排就坐了我们三个。

    看到女儿有点担心地不停朝嫣然看,我心中苦笑道:你怎么不问你爸怕不怕,我都没坐过第一排,上次你硬拖我坐,坐在还蛮靠后的位置,下来我都难受了半天。

    嫣然一手抓着扶杆,一手抓在我背上,女儿似乎也看到我脸上有些惧色,便也用小手抓着我手背豪气万丈地道:“爸,别怕,有我在呢。”

    我刚想说句什么来表达身为男人的气概,过山车咯吱咯吱地开始了爬坡,望着似乎一眼都看不到尽头的陡峭轨道,豪言壮语顿时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一段路似乎特别的漫长,纵目望去,轨道尽头象是高耸在云霄中的山顶,下面有路吗?会不会下一刻便会粉身碎骨。

    我想起曾看过的一本玄幻小说《龙族》,从小我就喜欢看这一类的小说还有动漫,这也是初恋和罗娟说我不成熟的一个原因。

    书中的主角路明非在美国和校长、师兄、师妹坐过山遭遇了意外。

    书中有那么一段话:全世界的过山车每运营二亿五千万次,就会有一次事故,对于碰上事故的人而言,死亡率是百分之一百。

    对于统计学家来讲,二亿五千万是概率,而对过山车上的人来说,一切就象是命中注定。

    “当然书中主角有超能力,即便发生了死亡率为百分百的事故,最终也能化险为夷。但即便他是主角,却也有着不可抗拒的命运。一个很喜欢他的女孩上杉绘梨衣被反派凌虐至死,就连他暗恋很久的师姐陈墨瞳也差点被一个并不起眼的小角色污辱。《龙族》这本书还没写完,主角的命运仍象这过山车般跌宕起伏。

    而在这现实世界、三千红尘中的我又会接迎什么样的命运。我会是这二亿五千万次分之一?会平安到达终点,牵着女儿、妻子的手一直走到去,直到我慢慢变老?还是会失去嫣然,再一次回到和女儿相依为命岁月?如果失去了嫣然,我很难想象自己还会有下一次的婚姻。在女儿出嫁的时候,我将她交到男人手中,然后一个人孤独地离开。我对命运有很多猜测,但我永远想不到,命运的神奇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不过也是,如果能猜得到,那便不叫命运。在到达轨道的终点,我转头望向身边的嫣然。她温雅娴静的脸庞没有一点血色,我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恐惧,但她晶莹透彻、宛若宝石般的眼睛并没有闭上。眼神中是有惧色,但更多是坚定与执着。我一直认为妻子是一个温柔的人,但却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否则当年也没有勇气打那个举报电话。我从德国回来后,虽然我们之前的交流比以前少,但我隐隐感到,这个半个多月来,妻子在迅速的成长,她似乎不想再做一朵温室里的小花,不想事事都依赖于我。就象她说要坐过山车,似乎也不仅仅为了释放压抑的情绪,更是在表达她的一种想法、:你们行,我为什么不行。她是家的一份子,无论前路多么崎岖曲折、艰险重重,她也想努力、勇敢地和我们一起走下去。蓦然之间,我胸中豁然开朗,什么二亿五千万次分之一,被我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左边是可爱的女儿、右边是美丽的妻子,生活总会有波折,勇敢、坦然面对便是,只要她们都还在我的身边,我任平生何惧之有。过山车开始急速俯冲,我迎着扑面而来的狂风怒吼。命运给予我恩赐,我感谢命运;命运给予我苦难,我绝不低头。嫣然尖叫起来,女儿也叫了起来,压抑许久的情绪在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