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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谁是我的小王子第43部分阅读

      网王之谁是我的小王子 作者:rourouwu

    来干吗?还有,周助他们三个这么一脸戒备的干什么,这个猪头这么恐怖吗?

    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迹部和手冢就极有默契的迎了过去,周助则拉着我往舞池中间走,微微的错愕浮现在精致的妆容之上,随即紫眸中闪过意味深长的笑意,略带媚惑的微笑像蝶翼一般缓缓展开,呵呵,大家这么有趣的表现,让我对这位田中社长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就算他实在不堪入目,也绝对值得...

    “不可以哟~花月,你答应过的。 ”

    “哎?”思绪被这么一句话硬生生的扼断,狐疑的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人,险些乱了脚下的舞步,为什么我想什么这家伙都知道?!唉~“那么总能告诉我原因吧?”

    “呵,花月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喽~”某黑熊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

    “喂!”这明显是顾左右而言他吧!佯装不悦的拉下脸,“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某熊反而是笑的越发的灿烂,“花月不是一向不温不火的吗?你不觉得自己最近过于急躁了吗?”

    因为对方的问题暗自惊讶,我承认自己最近确实不对劲,只是我以为掩饰的很好,可,竟有这么容易察觉吗?究竟是我一直高估了自己的演技,还是你们真的太了解我...

    一舞结束,回到刚才的地方,田中社长和手冢已经离开,以询问的眼神扫向迹部,等着他们给我合理的说法。

    水仙却是很个性的避开我的视线,不做任何解释。到是神开口解围,“cathere,现在还不是和田中深入接触的合适时机。”

    皱眉,谁要和那个猪头深入接触啊,我不过是准备礼貌上打个招呼而已。

    大约是见我不做任何响应,神继续说,“反正等一切准备做好后,还是要你亲自处理他,毕竟,你最擅长的就是严肃的欲盖弥彰、请君入瓮。”

    挑眉,颊畔漾出浅浅的梨窝,似笑非笑的紫眸扫向说话的人,“呵,我应该当你这是在称赞吗?”这种方法,我是有在对付hale的时候用过,但,说是我最擅长的?呵呵~也许吧?

    “是eric对你的称赞,对我的告诫。”

    “哎呀呀~他这算预先防范吗,难道他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这样够意思的朋友真让我心寒呢。”脸上的笑花再深三分,用调侃的口气,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却是最好的放松方法和缓和气氛的途径。呵~我们冷面的神指导,似乎已经完全被eric影响成两面三刀的j诈商人了呢,而且也完全适应了这种浪费时间的相互吐槽。

    “难道你不敢吗?”神挑眉反问,那样的神情和eric叫嚣‘难道还有什么您cathere大小姐干不出来的事吗?’时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呵,我到是觉得你们联手卖了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随口呛了回去,挥挥手表示自己要暂离一会儿,移步向不远处的目标前进。临了却不经意的瞥见大家不甚自然的表情,微眯了紫眸,反复斟酌自己那一句本是无意识随口顶出去的戏言。狐狸本能的危机意识似是开始觉醒,紫色的狐眼若有所思,不着痕迹的审慎回忆这些天来的状况。

    (十几分钟后某隐秘的露台一隅)

    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和三浦、樱井打太极一般的闲聊,但思绪所及,却让自己不犹的心绪不宁,不对劲...似乎是从eric和神建议我来负责日本分公司的诸项事宜时,就开始有问题了...

    “cathere小姐,”太过专注思索,以至没注意到靠近自己的人,等反应过来之时,一只手已经贴在我后腰上,那位尊容抱歉的猪头社长满脸堆笑,“您不舒服吗?”

    我脑中此刻只反应出两个字‘猥亵’!这家伙的笑容和眼神都太恶心了,我记得他明明是40多岁的人,眼角下垂成那样,切,恶心,“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挂起礼貌性的浅笑,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虽然我的作风一向是笑脸相迎,背后插刀,但对着这家伙还能笑得出来也着实不太容易,视线扫向一旁,三浦应该是在刚才我愣神的时候就被支走了,那么现在樱井小姐你是留下来看戏喽?!

    田中社长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玲珑有致的身段,笑容越发的友善。只是,殊不知,看在对方眼中却是越发的面目可憎。

    我睨着那猪头越发不安分的手,视线扫到对方身后,于是,安心的勾起嘴角,只可惜酒窝不能是慑人心魂的利刃,但却并不一定无效。

    “花月,田中社长。”冷冷的一声轻喝自身后响起,田中社长只觉得一阵寒冷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扎进骨髓血液,不爽的回头,目光凶狠的小豆眼在看清来人之际愣了一瞬,随即换上自认为谦和有礼的长辈般的和蔼表情,“国光君,怎么到来这了,和纱织处得还愉快吗?”

    国.光.君?强忍住笑喷的冲动,可以这样套近乎吗,这位猪头社长也太搞了吧,他和手冢家有那么熟吗,要不要说得好像自己是手冢的长辈一样,不过,那个纱织是怎么回事,听起来像女孩子的名字呢?

    手冢礼貌性的点头,即下了逐客令,“抱歉,我和花月有私事要谈。”

    田中社长眼中一丝诡异的笑意一闪而过,猥琐的小眼睛几乎眯成里一条缝,寒暄几句后转身离开。

    小小的露台终于恢复平静,我放松的靠着栏杆,尽力平复自己唇边的笑意。

    手冢依旧是那僵硬无比的表情,寒着脸走到我身旁站定,微挑的凤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可以笑了。”

    侧着头,额头抵在对方肩上,笑声自唇边溢出,“呵呵,原来你也很幽默嘛,国~光~君~”不行,这两个人的形象光是站在一起就已经很搞了。

    “国光。”冷冷的语气自头顶飘来。

    “呵~那么,国光,你不会惨到和那头...厄~田中社长很熟?”

    “见过几面。”

    “就这样?”

    “就这样...”

    抬头看着回答得不甚自然的手冢,眨眨眼,果然是有问题啊,扬起笑,狐疑的再问一遍,“真的?”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微眯了紫眸,“啊~刚才他说的纱织是?”

    “田中纱织。”

    哎~田中?就是那个猪头的女儿一类的喽,不会吧?“呵呵~他...撮合你们?”没办法,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在冰山不爽的点头后,再次失笑,我真的很好奇那位纱织小姐啊,可千万不要遗传了她父亲的那副尊容才好,不然...所以说,像手冢这样太受欢迎也不好啊~不过,我记得手冢他是喜欢...汉娜对吧?

    “我跟她没有关系。”

    投以深表同情的安慰眼神,“知~道~”我又不会去跟汉娜告状,不用这么特意强调啦。(某萧:汗...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啊?)

    “为什么去惹他,不二他们没告诉你...”

    “呐,是他来惹我好不好。”我只是躲得不够快而已,“以后我会注意,不过,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我知道那个猪头作风狠辣,不好惹,但也不至于他们这样吧?肯定有别的问题。

    “他...”手冢微微皱眉,斟酌一番最后用了以下评语,“风评不是很好。”

    吓?风评?应该是说他个猪头作风不好吧,直接说他好色不就得了?

    唉,无语的轻笑,将身体的重量交托给露台的围栏,半依着一旁的冰山,这么说来,这些家伙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让我靠近那位好色的猪头社长...恩~我看起来是这么不懂得自保的女人吗?哎?看着先后到来的两人,微微挑眉,都聚到这来的话,唉...我一会儿走出这个露台的时候不知道会被多少眼刀凌迟啊。

    举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算是向真田致意,原来说今天有事不能照顾意然就是...呵,人家本来就是真田财团未来的当家,连续给我家意然当了这么多天家教兼保父,呵~我是不是该觉得自己的面子很大?再眨眨眼,不解的看着那朵水仙些须不爽的表情,有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他了?未再多问,轻眯了眼,静静享受晚风拂过带来的丝丝凉意,银色的发丝缱绻飘动自是一番庸懒风情,这么说来,马上就到10月了呢,又入秋了啊。

    恩~我的酒量果然是没救了,只两杯没什么度数的水果酒,我的大脑运作似乎已经开始迟钝了...

    “你的麻烦开始上门了,”迹部妖媚的眸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那位‘好心’的田中社长强烈建议本大爷过来看戏。”

    “噢~”看戏?说我和手冢吗?呵,我以为只有女人才喜欢搬弄口舌,再说,那猪头不会真以为我和迹部是那种关系吧?这算什么,挑拨离间?

    “本大爷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惹他吗!”

    “花月,离他远一点。”迹部和真田同时开口再次向我作出严重警告。

    啊啦~大家对那家伙忌惮成这样?“我声明,我真的没主动惹他!”双手一摊,真诚无比的表示自己也是非常无奈,我可没兴趣荼毒自己的视觉,是那个猪头自己晃到我眼前的,“不信你们问国光!”直接将一旁的冰山拉下水作证,真的不是我的错耶。

    手冢配合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冷冷的陈述,“早点处理掉比较好。”

    吓?这是说田中社长吗?虽然我很想确定一下什么叫‘处理掉’,但看见他们三个的眼神在空中短暂交汇闪现的狡黠光火,我有瞬间的茫然,什么时候手冢、真田、迹部竟开始有那样的表情和眼神了,居然让我联想到了狼、狈和狐狸?世道变了吗?精市和周助的那种从骨子里就有的腹黑难道还会传染不成?虽然他们三个以后继承家业注定要在商海沉浮的概率很大,腹黑狡猾一点是好事,但...为什么我觉得脖子凉凉的?莫非...吹太久风了?

    直至很久以后,一些当时出席此次酒会的人才隐约回忆起来,那后来几乎操控了全亚洲经济的四个人,最早的见面、合作、联合决定欲铲除的目标似乎就是这次吧?

    但,事实是,其他三个人再加另外两个台面下的腹黑魔王早已达成同盟协议,而某只eq完全成负值的迷糊小狐狸则早已步入天罗地网,如入五里雾中,全然不知自己的处境,注定再无法逃出生天...(默...)

    基本上要见的人也都见过了,可不可以回去了呢?我没兴趣继续留下来当观赏动物,更不想明天一早变熊猫,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感觉存在,却又怎么都找不到源头的视线到底是...

    “呵,都在这啊,”周助笑眯眯的出现,“差不多该回去了吧?哎?花月,有什么不对吗?”

    “啊,”微微顿了一下,“没什么...”并不是会让我觉得讨厌或恶心的视线,似乎只是很单纯的注视,带着一点点...怀念?

    手冢和真田还有各自的家人要陪,神也要继续跟那位樱井小姐多多沟通,而我,最后一次搜寻那怪异的视线,却全无所获...难道,是我的错觉?

    “走~回家啦。”

    迹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他揽着横穿过大厅,“喂,用不用连退场都这么张扬啊,迹部大爷!”半调侃的回嘴以掩饰自己的闪神,再扫到不远处带着意然的不二。回家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不愿和任何人深交的我,竟能这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他们的关怀和照顾,任他们陪在身边,周助、迹部、国光、真田、精市之于我,也已经不再能用朋友来形容,似乎像eric和神一样的亲人,但...又好像不太一样...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某小狐狸直到步出酒店,都没再记起那不同寻常的视线。只是,其实她的感觉真的没错,有那么一双眼睛,似从最高远的地方俯视众生,带着怜悯,带着淡漠,温柔而又无私...

    只在注视她一个人的时候,带着丝丝缕缕莫名的情绪,然后,所有的一切凝结在唇边,最后化做一声浅浅的低吟,“嫣染......”

    传说中的eg结局 所谓孽,所谓缘(六)

    (一周后福克斯财团日本分公司花月办公室)

    “花月,你...”

    “慢走,不送。”挥挥手的打断精市的嘱咐。唉。他们都不累吗?自从上周那次酒会之后,每天采取一盯一的看管方式,还五个人轮班,我是囚犯吗?那个猪头社长真有这么恐怖,那些狂蜂浪蝶真有这么吓人?我又不是笨蛋,当然明白自己在那些人眼里是少奋斗二十年的踏板,想靠裙带关系进入福克斯财团的人又不是今天才出现,我不会无聊的以为自己真的魅力无边,这五个家伙不觉得自己保护过度了吗?还是说他们觉得我是会相信那些追求者编造的一见钟情神话的纯情小女生,这么容易被人骗?

    “花月...”精市精致的眉微微皱起,温柔的眉眼,温和的嗓音都带着淡淡的无奈。

    “啊,啊,知道,”举起左手,信誓旦旦的陈述,“我会躲那个田中社长远远的,直接把办公室锁起来,谁都不接触,ok?”指指一旁窃笑的意然,“幸村大医生,这有被你们收买的代理牢头,你可以放心回医学院了,不然你导师的第14道催命符又要响了!”到底是为什么我会被这群人吃的死死的啊!如果是一个个的到还好说,可当精市、周助的腹黑智慧加上国光、弦一郎的沉稳冷静,再加上景吾的执著坚持,试问还有人有本事、有命对着干吗?可是,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惹着他们什么了?

    精市低叹,投给意然一个警告叮嘱的眼神,然后转向我,“手冢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后到,我走喽,花月。”

    “恩,恩,拜拜!”直到目送这他出门,才挫败的窝回宽大的沙发,按着自己的太阳|岤,不满的低咒,“啊!我既不是犯人,也不是传染病携带者!干吗看我看得这么紧,这些家伙都不知道什么叫人身自由吗!?”

    “嘿~美女,人家没剥夺你的行动自由啊,只是到哪都有人陪而已,再说,这种牢马蚤要当着他们发,跟我说没用啦,”意然凉凉的说,“谁让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再说咱不是有求于人家吗?”

    “啊~~~那写不至于这么样吧!”某郁闷至极的小狐狸,无力的想撞墙,“我反复想了很久耶,我究竟是哪里碍着他们了?”至于这样抱负我吗,根本是精神虐待啊!

    “耶,”意然翡翠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小声的嘟囔着,“就是因为你没爱上人家啊,或者说是爱上了人家自己尚不自知。”唉,美女啊美女,你真是挺丢咱们穿越一族的脸的,无知无感迟钝到这种撼天动地的效果...人家王子们可比你惨多了,八成早就快呕死了。

    “意然,你说什么?”

    “没什么,”意然讪笑着摇摇头,“你快点干活吧,别想出去惹事。”

    “意然!”从一堆文件中抬头,望着那个叛变的小鬼,他应该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才对吧。

    “呐!别生气啊!那五个家伙连你都怕,何况是超级爱惜生命的本少爷,你不赶快把幸村拿来的那堆文件看完,一会儿手冢来了,搞不好会罚跑圈耶!”而且绝对不是罚你,倒霉那个的一定是本少爷。

    “墙头草!帮凶!!”某狐狸忿忿的磨牙,同时却低头认真投入自己的工作。

    “其实...这样,”低沉的嗓音自耳边响起,温和且熟悉,“并没什么不好对吧?”

    “哎!”意然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意...意然...”

    “不是我!”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意然惊得一跃而起,翡翠色的眸子写着与我同样的惊讶,扫视一周,随即染上不可思议的颤抖,僵直的抬起手,指着我身后的位置,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是吧!这是搞神隐,还是绑架、暗杀?伸手抓起桌上最坚硬的镇纸石,猛的回身砸过去。

    “这算很久不见的见面礼吗?”他话音未落,已将我的手抓住。

    万分惊讶的紫眸对上一双熟悉无比的眸子,我有瞬间迷惑,以为看到那个绝不可能出现的人,随即闭眼打消自己的愚蠢想法,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呼~好久不见,有必要这么吓我吗,云川,(某萧:大家还记得这个人吗,云川凛,东大的老师,和花月一起演舞台剧的那个。)”虚弱的笑笑,幸好我没把镇纸扔出去,“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真是虚惊一场。

    “还是...云川吗?呵,”那样的口气似是带着丝丝的失望,“很久不见了...嫣染。”

    “啷!”我手里的镇纸随着那几乎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坠落,不自觉的颤抖,连骨血都在颤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看着眼前的人,那样的琥珀色眸子,目光流转带着似笑非笑的宠溺,陌生,却熟悉,真实,却似犹在梦中。

    “是你!该死的时空管理者!”

    在意然的惊呼中,我只看得到名为‘云川凛’那张脸,在我眼前,伸手可及近在咫尺的地方,变成那已经被我深埋于记忆中,已快要不甚清晰的模样,杜浩然温柔的眉眼,杜浩然似笑非笑的唇形,杜浩然轻柔的发丝...属于杜浩然的一切一切...

    我的心猝不及防地就被敲缺了一个口子,悲伤如泉水,汩汩倾泻而出,只觉得全身僵硬,连血液都已冰冷,几乎已经遗忘的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冰凉的指尖僵在半空中,不敢再向前一分一毫,被泪模糊了的视线,却似清晰无比,我已分不清自己是否在梦中,亦或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其实根本不曾醒过...

    “浩...”泪水泉涌,如哽在喉,语不成调,话不成句,我分不出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只觉得所有一切全都从身体里抽离出来,天地间,我只看得到眼前的他,“我...我以为...我不是做梦...真的是你...浩然哥哥...”

    “是我...”他低眸颔首,一如我记忆中一般淡漠的温柔,伸出一指点在我颤抖的唇上,“一直是我,嫣染,不,花.月!”

    哎?!“花...月?”茫然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我一时弄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对,现在的你,是花月,越前花月。”他看着我不急不徐的陈述,那样的语调,那样的神情,除了淡然还是淡然,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我咬咬唇,艰涩的开口,“这是...越前花月的...身体没错,但我仍旧是杜嫣染,你眼前的...是杜嫣染的灵魂啊!”我已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申辩还是忏悔,只是,当这个人在出现在眼前,我才明白,心里有些东西早已有了变化,在我道别的时候,在我去那里说永别的时候,那些感情也许就...“我是...自始至终...都...爱你...”曾经以为会坚定一生的信念,竟在出口的瞬间连自己都如此犹豫,我到底是...

    “不!”浩然缓慢且坚定的摇头,那双我曾经熟悉的眸子透着我不熟悉的悲悯疏离,“你还不懂吗?花月,到现在,你早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却还是要逃避吗?你,已经不再爱我...”不,不对,你在说什么,浩然哥哥,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本能的后退,怎么可能,我那么坚持又执著信守着对你的感情,如果就这样被否定,那我,这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要听,不要说这些奇怪的话!“或者说,一直以来,你都不是真的爱我,”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一直都...“因为,只有半颗心、半个灵魂的杜嫣染根本没有爱情,不懂得爱情...”

    “不...不要开玩笑了,你说什么啊,浩然哥哥,你不要逗我,我不懂...”什么叫半颗心,为什么是半个灵魂,不是的,绝对不是我想的那样,绝对不是!

    “你懂的。花月,你其实早就明白。”他看着我,似要望进我心底,扯出那最真实的东西,“为什么杜嫣染的灵魂如此切合这个身体,为什么你能那么顺利继承了这个身体所有的感情和记忆,这个身体爱着的,恨着的,在乎的,仇视的,执著的,向往的,追寻的,为什么都属于你了,”在那样的注视下,我只能紧紧环住自己的身体,直到他剖出的那句话,血淋淋的扎入我心中,“因为,她本就是你。”

    “不是的!不是的!曾经的花月和我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怎么可能是我!”不是的,不是的,怎么可能,如果...

    “曾经的catherefox和杜嫣染都只是半个灵魂,是被一分为二的不完整的灵魂,只有合而为一的时候,才是真正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越前花月,也就是现在的你,真正的你。”

    紧紧抱着自己,几近歇斯底里的哀鸣,我已无法分辨这样变调的声音究竟是不是属于自己,“你到底...在说什么...不是的...你不是我的浩然哥哥,你不是...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曾经的存在,花月曾经的存在到底是为什么!曾经的我们是存在过的,努力生活过的,怎能如此轻易就抹杀,你怎能如此残忍的告诉我其实曾经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你...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我们...我,还有cathere都那么努力的生存着...我那么尽力的爱你,她也曾倾尽全力的爱hale...我们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本质不同的两个个体...我们都...”

    “唉~”他低眉轻叹,那样的神色带着慈悲和怜悯,看得我骨血几乎冻结,“正因为你们都只是各自半个灵魂,所以你会义无返顾的爱上我,亦如cathere飞蛾扑火的爱上hale,但,不曾拥有过完整心灵的你们,又如何能懂得爱、得到完美的幸福?只是,幸好,现在,一切都归位了。”

    “归位?”木然的重复着他的话,我的脑子和心根本接受也消化不了这些东西,喃喃的开口,“什么叫归位?难道...所有的事都是早就决定的,就是...所谓的...命运?”

    “是命定的方向,每个人自出生开始就有他命运中要走的方向,只是,能走多远、多久、用多长时间,做每个决定、选择的却是人们自己。可是你...很抱歉,因为我的失职,才会让你被...”

    “你的失职?哈~你要告诉我,你就是所谓的神吗!?动动手指就可以轻易改变我这种卑微小人物的命运!”扯出难看的苦笑,看着自己半透明状的身体,这就是灵魂的状态?再没有申辩质疑的权利,根本容不得我再不相信。

    “确切的说,我是这个时空的管理者。”那依旧只有悲悯的眸子,逼迫我开始搜索往日的记忆,是不是一直以来,那双眼睛中都只有这样的慈悲,再没有其他情感。

    “对不起,嫣...花月,”他微微抿了一下唇,开始为我解释,“每个时空之间会有定期的交汇,时空交汇之时形成的引力会造成一些灵魂被抽离到其他世界,而时空管理者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避免这种事故的出现。由于我的疏忽,你的灵魂有一半被抽离,拉进了那个时空,没有实体的半个灵魂只有消散一种可能,所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将你的那半个灵魂附进已死的杜嫣染的身体,创造出杜浩然这个人保护你的灵魂,等待...时机...”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除了麻木再没有其他任何感觉,我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过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冰冷的开口,“那么,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现在的你,拥有完整的心和灵魂。”

    “那,又如何呢?”

    “你的幸福...”

    “幸福?”挑眉,冷冷的笑,“我曾经以为是幸福的东西,不过根本都是笑话!”

    “花月...”

    “不要叫我!伟大的神明,您不需要因为小小的疏忽,向我这么卑微渺小的灵魂道歉,我不需要那些慈悲、同情和怜悯!”曾经,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支柱和光明,这一刻,也是你,让我过往的一切,顷刻,天塌地陷。

    “你知道神什么吗?”他的眼睛越过我,看向没有边际的远方,似是带着空洞的沧桑,“所谓神,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亲情、友情、爱情,什么都没有。所以,嫣染,我即使拥有过,也必须要放弃,“你只要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本就是属于你的,你没有窃取任何人的幸福就可以了。不要因任何人的眼和口,封闭、逃避自己的心,这一回,请你一定要握住自己的幸福。你说我是神,那么,记住,你是被这个世界的神祝福、庇护的。”

    他说完,便抬手,不给我任何疑问的机会,然后,我只觉得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

    “要幸福啊,花月...”繁华一世,辗转一生,命运中会有许许多多的偶然,但将所有偶然凝聚在一起的却是生命的必然,可是,再次相遇之时,我们却再没有曾经义无返顾的勇气,你有你未来的幸福美满,我有我始终如一的使命职责...因为知道有很多的人会替我爱你,所以,请你恨我就好了...永别了,嫣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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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萧是想让花月彻底放弃杜浩然这个人,可为什么搞得这么别扭...

    传说中的eg结局 所谓孽,所谓缘(七)

    (东京综合病院某特护病房外)

    “唉,”意然靠在墙角不住摇头,他家花月美女昏了一天,这边就快翻天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搞不好会出大事。可是,难道告诉这几位王子殿下,她是异世界来的灵魂,现在正处于灵魂出壳中?-_-大概他们会直接把他先送进精神病院吧?

    再说,那些饭碗快被迹部大少爷褫夺的可怜医生检查了一天的结果都只是严重的低血糖导致昏迷,葡萄糖输了一瓶又一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换成血糖超标或者糖尿病?最夸张的就是神叔叔竟然说越前家有低血糖的家族史,所以美女才老举着芬达。这种说辞,囧...那个该死的时空管理者也真是的,好歹掰得像样一点嘛!

    拜托你们快点回来吧,再这么下去,迹部八成会逼所有没用的医生切腹,那个真田搞不好会提着武士刀砍人,已经自责到不行的未来的幸村大医生会干什么事出来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不二一直开眼真得挺吓人,还有那个第一个发现美女晕过去的手冢,当时那个带着慌乱惊恐的表情和眼神啊~哎呀,要不...就告诉他们...一点?

    可是...当时美女晕倒之前,是管那个时空管理者叫“浩然哥哥”的,那不就是她在原来世界爱的人,万一他们俩旧情复燃了...那还得了!天,美女,本少爷求你了,快点醒吧,你可千万别给大家演什么睡美人啊,世界会崩溃的!

    似是响应意然心底的乞求,清雅低沉的声音自他身边响起,“放心吧,她,应该,就快醒了。”

    “哎!?你!”意然吓了一大跳,瞪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的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里只有你看得到我,不想引人注意,就自然一点。”

    “你,你把美...花月姐送回来了?”意然尽量保持着正常的神色,小声询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她想醒的时候自然会醒。”

    “啊?什么意思?”

    “等她想清楚一些事情...”

    “你...”意然侧头想了想,翠色的眸子审视着身旁儒雅俊秀的男子,“你当时跟我说你是时空管理者对吧,那...为什么昨天花月姐先叫你‘云川’,后来你变了脸,她又叫你‘浩然哥哥’?你到底是...”

    “杜浩然是我,我是云川凛,也是这个世界的时空管理者。”

    不是吧?这算三位一体吗?迅速消化掉这句话的意然觉得自己快蚊香眼了,“就是说,她杜嫣染,会穿成越前花月,也是和我一样,被你弄来的?”

    “应该说,是我的失误,让她变成了杜嫣染和曾经的越前花月。”

    “啊?”意然不解的抬头,身旁的英俊男子只是认真的注视着隔离室里躺着的人,似是要把那安眠的身影永远烙在眼底一般。

    沉默许久之后,那男子自顾自的开口,“是我的疏忽,让越前花月的灵魂被分成了两个,一个留在本来的身体里,一个被拉进异世界。留在本体的半个灵魂可以继续存活,只是没有一颗完整、懂得爱情的心,失去躯体的另外半个灵魂在异世界却连存在的理由都没有...也是我,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将她附于那已死女童的身体之上,可是在那个世界,杜嫣染的命运已经终结,没有任何人会需要她、关心她、与她有交集...还是我,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又做了杜浩然,她以为我是唯一不求回报、真心待她的人,却不知,她种种痛苦不幸皆是由我带来。她说...杜嫣染会永远爱杜浩然,就连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以后,她仍为了这句执著,推开唾手可得的幸福...但是,同样是杜浩然,依旧在她身边,可拥有了完整的心,真正懂得爱人的她,却只能把云川凛当做朋友...”再...没有爱...

    天啊,这是什么糊涂帐啊,意然郁闷的想仰天长啸,“随便你是杜浩然,还是什么云川凛都好啦!你不是时空管理者吗,这个世界你最大,那你们在一起不就完了,反正花月姐她也爱你。”那票王子也挺惨得,但试问谁争得过神啊?只能认栽呗。

    “她不爱我,应该说,没有爱情的杜嫣染以为自己爱着杜浩然。只是...杜嫣染是越前花月,但现在的越前花月却不只是杜嫣染。至于杜浩然...是云川凛没错,可云川凛却不能是拥有人类情感的普通人...”而是这个世界神一般存在、不能有任何私心的管理者。

    疯了,“大哥,您说绕口令吗?”意然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你爱她就争取和她在一起呀,你看看那几个高傲的王子殿下不都妥协了,你连争都不争,这么自怨自艾的有什么用?当然只能是注定失败一个结果啊。

    “这给你。”云川将一个十字架项链递到意然眼前,“当你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拿着它,想象你希望的外貌和能力,然后默念你想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哎?”宝贝啊~意然翠色的眸子似乎又绿了几分,伸手抓过项链,刚才想安慰这位貌似是失恋的时空管理者的好心全都消失不见,只是专著于自己得到的穿越钥匙,“这个,可以用几次啊?”最好是无限使用。

    “一次。”

    “什么?!”幻想破灭,仿佛有什么东西伴着云川的回答‘喀嚓’一声碎裂一地。

    “选了要走的路,就没有再回头的机会,无论是谁,都一样,”云川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似是彻底的告别,随即,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他消失的瞬间传入意然的耳中,“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王意然。”很抱歉选中你,因我的私心将你拖进陌生的世界,只因没有亲人、朋友牵绊的你,是最好的人选。同时,谢谢你,谢谢你让嫣染开怀,让她不寂寞,让她一度以为在这个世界,她不是唯一的异类。

    嫣染...请原谅我最后的自私,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自己在你未来的幸福里留有一丝印记,即便是怨恨、责难也好...

    “喂!喂!你别说走就...囧!”由于音量过大引来某几位王子的怒目而视,“对不起!”附带90度鞠躬,“其实...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啦,她晕一晕就没事了,应该一会儿就会醒...恩,一定是这样,刚才云...啊!神叔叔不是说她一直就低血糖吗?”瞪什么瞪,都说会醒了,意然腹诽的同时,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算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醒了以后看到一群熊猫再吓出个好歹的人绝对不会是我...我错了!不要用拎的,很晕啊!”接着,楼道里就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惹得附近病房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唏嘘不已,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美女,求你快醒吧,大不了本少爷等你七老八十、入土为安了再穿,够朋友了吧,只是,你一定要保佑本少爷有命活着等你醒来啊。

    (翌日清晨东京综合医院某病房)

    其实,不是完全无知无感的,也不是没有任何怀疑,连意然都觉得我做越前花月太投入了,我自己怎能没有感觉,可,我怎么可能会想到其实自己就是花月,无论现在,还是曾经。

    家人、朋友、周围人的关怀,一切我以为是从别人那里卑劣的窃取的东西,原来,都是本就属于我的...而恰恰是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唯一属于自己的...才是假象...曾经所有的人都舍弃了我,惟有你没有...现在你却要我知道,一切种种皆由你而来,那么,你是...想要我恨你吗?

    杜浩然也好,云川凛也罢,无论我懂不懂爱情,是否还爱着你,我都得谢谢你...

    谢谢你曾在所有人都舍弃我的时候握住了我的手,谢谢你曾在我最无助孤单的时候陪在我身边,谢谢你送我回到这温暖的世界、亲人的身旁,亦谢谢你给我这两种殊途同归、截然不同的人生...还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认出你,爱上你,对不起因我的一直逃避,让你最后要在我面前狠心做一次坏人...

    缓缓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淡淡的晨光自窗口洒进,有些晃,禁不住眯了紫眸,再次睁开来的时候,轻轻的坐起身,尽量不惊醒半倚在病床边补眠的人,原来迹部大少爷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啊,只是,为何连睡着时都皱着眉头,真是...不华丽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你呢。

    逆着光,窗边的桌旁摆满了资料,光线似在那两人身后构成一幅温暖的背景,难怪有这两座冰山坐镇,却一点不觉得冷,不过,干吗要把事情带来医院做,国光、真田这两个家伙永远都不知道休息一下吗?

    看着右手上的输液管,心里多少有了底,曾经花月...不,是我才对,小时侯那个快十年没犯过的低血糖又被拿出来说了啊。

    伸出左手使劲按着自己的太阳|岤,讨厌,头好痛...哎?看着从盥洗室出来的人,侧头微微一笑,食指点在自己唇边,示意他别惊醒另外几人。周助茶色的发丝柔软妥帖,似乎瞬间放松下来,那样碧蓝的眸子里透着惊喜和安心,似一片和暖的清明岛屿。

    “喀~”病房门被极小声的推开,看着进来的人,不自觉的皱了眉,精市那是什么样子啊,把自己搞得那么憔悴扮忧郁吗!过分单薄的轮廓,却略显凌厉的眼神,拧着的眉头在看到我的一刻愣住,而后舒展开来,下一刻线条又柔和起来,仿佛是历劫过后的天使降临人间,在回溯的瞬间停留在身旁。

    不过...你们这些家伙,都有自虐倾向吗,怎么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啊!

    “啊~~~美女!你终于醒了,我得救啦!”跟在精市后面进来的意然,一边用中文大声吼着,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向我冲来,然后,再跃上病床的刹那,被截杀!谁让他那么大声的,活该,“喂,死孔雀,烂水仙,你放开我,怎么连你也拎我!放手啊!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