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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疯急 作者:顾了之
,虽未联想他与宗耀的关系,但也觉扎针喝药没大必要了,便没叫人家老太医天天往公主府跑,所以即便出征前,俩人也已有一阵没碰面。
当下再见,宗耀忙提着药箱上前去,关切道:“君上伤势如何?快给微臣瞧瞧。”
魏尝一听这话,高兴得伤都痊愈了,喜道:“谁叫你来的?”
“您何必明知故问呢?”宗耀打开药箱,示意他赶紧坐下来。
他边褪下中衣,边说:“我就是想听听,你快说。”
“好的,君上,是长公主叫微臣来的。”
魏尝美了一脸,任他往肩头皮开肉绽的地方撒药,都没皱一下眉头,待处理完伤势,正欲与他叙叙旧,忽听下人通传,说宫里来了人,叫他赶紧拾掇拾掇,准备面圣。
他想了想,大约猜到了究竟,果不其然听宗耀小声讲:“您这下可出了名,这些天,满朝文武都在问,当初漳水边那三百精锐是谁领的头,后来兵分二路,又是谁与车骑将军桴鼓相应。眼下叫您入宫,怕要给您封赏呢。”
魏尝却叹了口气。
人怕出名猪怕壮,他只想替薛璎解决祸患,并不愿惹得人尽皆知。一则担心过分招摇,暴露了这张脸,二则怕受了封赏,被赶出公主府。毕竟一名小小的羽林卫住在这里不起眼,但若加官进爵,必得自行开府,再赖着薛璎,可不得叫人说闲话。
宗耀宽慰道:“往好处想,您若一直是这么个身份,即便将来长公主瞧上了您,门不当户不对,也是阻碍重重。您趁此机会朝上走,就算为来日铺路了。”
他摇摇头:“门不当户不对有什么可怕的,当年我为娶她,什么身份都能给她,左不过当权者一句话。当务之急,还得把那冰棱子似的心先给化了。”
魏尝说完,神色恹恹出了院子,也来不及与薛璎见上一面,就随前来请人的宦侍入了宫。
薛璎自然也知情此事,早在当初第一封捷报传到长安时,便已料到这一天,替他及早备了个孤儿的假身份,正正经经傅籍入册,免叫有心人明察暗访,揪他来历不明这一点说事。
而因当初招贤会上,曾有人见过他,她也便向朝臣直言,称说此人是招贤所得,先安入羽林卫考察的。
至于封赏一事,她之所以不插手,是想瞧瞧,魏尝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言,不计较功名。
薛璎独自用过午膳,理了一下午政务,待黄昏时分,便见傅羽和林有刀从外头来了,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瞥瞥他们,问怎么了。
“殿下,宫里来了消息,您若知道魏公子向陛下讨了什么赏赐,也会是这个表情的。”傅羽说。
薛璎来了兴趣,搁下手中杂事,问:“他讨了什么?”
林有刀霎时义愤填膺,比个手势道:“黄金!五千斤黄金!”说罢一指府门方向,“咱们弟兄正吭哧吭哧往里扛,没累个半死!”
薛璎噎在原地,随即听傅羽解释:“原本陛下准备给他封官赐食邑,他说不要,只拿黄金。可他这回立的是头功,既然只给黄金,自然不能少了,于是陛下就挥挥手赐了五千斤,估摸着想,反正他拿了黄金也是扛回公主府给您,肥水不流外人田……”
薛璎噎得更厉害了。
林有刀又叹了口气:“我羽林卫之所以号称‘羽林’,便是取‘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意,既有一身本事,便该志于报效朝廷,造福百姓。他倒好,眼界这般狭隘……”他说罢哭丧了一张脸,“听说在场文武官员都傻住了。前头还觉他给咱们羽林儿郎长脸,不想是早先长了多少,如今丢个干净!”
薛璎听着听着,却慢慢笑了起来,垂眼道:“有钱好办事,黄金不也挺好的?”
林有刀一愣,和傅羽对视一眼,忙说:“殿下,我方才讲的都是胡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讨钱讨得耿直,那也是一种气节!”
薛璎笑了笑:“封赏结束了,他人呢?”
“被拉去军营喝酒了。车骑将军非不肯放他,他只好走一趟,回来怕得夜深了。”傅羽道。
她“嗯”了声,突然觉得有些困了,吩咐道:“传膳吧,早点吃完早点歇息。”
薛璎一月来记挂前线军情,许久不曾睡饱,用过晚膳不久便沐了浴,正准备熄烛躺下,忽闻院墙外传来一阵嚷声,隐隐听着像几个人起了争执,叫孙杏儿移门去看,还未得回复,便又听见打斗声,似是谁猛一拳挥趴了一圈人。
紧接着,有人边咳边喊:“……魏公子,我等瞧你醉了才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莫将客气当没脾气!”
“你们这哪是客气,分明是打不过我!”
薛璎叹口气,披上衣裳,移开后窗,冲墙外道:“都吵什么?”
不料那墙头立刻趴上个人,朝她一笑:“长公主,我们比武呢。”
正是月光底下面色一片酡红的魏尝。一开口便是一股浓郁的酒气。
另一边墙根处很快有人去扯他,又隔墙与薛璎解释:“魏公子夜归醉酒,见人就揍,咱们怕真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