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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疯急 作者:顾了之
回入冀,结果临至冀州, 却遭叛军奇袭围攻,腹背夹击之下被迫停滞不前。
出师未捷先遭堵截,举朝震惊。未央宫前殿,武官们正围拢在一道商讨军情, 骠骑将军赵赫当即发出质问:“冀州当地民风剽悍不假,然而临阵成军,队伍里甚至还有不少从未持过刀枪的百姓, 岂有如此本事奇袭朝廷兵马?”
是啊,他们哪来的本事?
薛璎看看奏报上“奇袭”二字,再淡淡瞧了眼赵赫义正辞严的嘴脸,没有说话。
很快又有一人出列上前, 说听闻当初改道之前,曾有副将劝车骑将军谨慎行事,却被驳回意见。此番遇敌,乃是车骑将军我行我素的结果,若按众人原先商定的路线行军,怎会出错?
指责四起,最终还是秦恪制止众人,称叛军数众,的确不可小觑,现下军队只是暂遭围堵,且静待前线战报吧。
众人安静下来,翌日却再得噩耗:两军交锋,朝廷不敌,兵损数千,不得不重新退避入平阳。
本道此行是去切瓜切菜的,却被起义军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下,众将再坐不住,秦恪也一改前日与赵赫唱双簧的姿态,严肃起来,称此战情始料未及,实是他起初低估了敌方形势,如此下去,朝廷这边士气大减,怕真要给冀州领军将帅自立为王的底气了。
其余人纷纷呼应此言,又有人说,并非秦太尉判断有误,而是车骑将军一再失算。莫不如派骠骑将军前往支援,挽回大局。
这话一出,所有目光便都落到了冯晔身上,似在等他决断。
不料一旁薛璎却先淡淡一笑,说:“诸位怕是火烧眉毛,气急说笑了吧。”
一名吴姓中郎将浓眉一挑,上前拱手道:“殿下,请恕臣直言,您年纪尚幼,从未经历战事,怕不知眼下情况危急到了何等地步,才得以如此高枕无忧。一战失利,便是节节败退,到时不止冀州,就连南面兖州,北面并州与幽州,都将步步沦陷。倘使先帝还在,此刻必将依我等所言决断。”
“我是没有上过战场。”薛璎起身,慢慢踱下来,“但就连我这门外客都清楚,临阵换将为兵家大忌。方才我说诸位气急说笑,有何不妥?”
另一名李姓校尉上前拱手:“临阵换将固为兵家之忌,然而默守陈规却又岂是明理之举?倘使车骑将军一再刚愎自用,延误军情,难道臣等便该坐视不理吗?”
“刚愎自用?你口中的刚愎自用,不就是临阵改道一事?”薛璎在他跟前站定,好笑道,“我倒想问问,倘使身为主帅,领兵出征,半道却发现行军路线泄露,李校尉你……改不改道?”
他一噎,却见薛璎并非意欲听他回答,已然转向别人,环顾一圈道:“吴左中郎将,卫将军,骠骑将军,秦太尉,你们,改不改道?”
底下一名孙姓校尉闻言一惊:“行军路线为众人于大殿之上商讨所得,怎会泄露……”
“是啊,”薛璎一笑,“行军路线又不是悄悄制定的,而是诸位一道在这大殿上商讨所得,这么多人都知道,泄露了很奇怪吗?”
原本嘈杂的大殿霎时鸦雀无声。
一旁卫将军脸黑如铁:“殿下此言何意?”
“我这话什么意思,懂的人自然懂,卫将军倘使不懂,那是好事。”她笑着回到上首,手一扬,一张羊皮地图哗啦啦展开。
一旁侍从接过她手中地图,悬于木架。
薛璎手指其上一点,道:“改道岔口位于此处,原本大军应绕太行山脉而行,若非军情紧急,不得不为,他车骑将军岂会冒生死大险,领兵翻山?”
孙校尉接着道:“但即便改道,我军仍旧遭遇了敌方。”
“孙校尉一针见血。”薛璎笑笑,“既然行军路线能够泄露一次,当然也可能有第二次了。”
赵赫似乎有点站不住了,上前道:“殿下,臣等为武将,向来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您有话不妨直说为好。您从方才起便几次三番提及行军路线泄露,话里话外意指军中出了奸细,然而臣等皆未收到相关战报,您这般空口白话,恐怕无法服众吧?”
薛璎抿唇一笑,声色依旧清清淡淡:“可战报里也没说,改道时曾有副将与车骑将军起了争执,诸位又是如何知道的?”
赵赫眼珠一瞪,竟是无言以对。
薛璎继续道:“既然诸位都耳聪目明,连将军与副手于军帐内所起口角之争也探听得到,我身居此位,又为何不能知晓军情隐秘?我也和你们一样,都是‘听说’的罢了。”
卫将军咬咬牙道:“照殿下意思,臣等此刻唯有按兵不动,置车骑将军与其下数万大军生死于不顾了?”
“车骑将军求援了吗?”薛璎奇怪反问,“前几日太尉还曾讲,车骑将军熟悉冀州大河大山,地形地势,当为此战不二人选,如今前线与都城通信无阻,并未接到一字求援信报。难道身在前线,知悉战况的不是他,而是卫将军你?”
老将军被说得无法,只好转向冯晔:“陛下当真坐视不管?”
冯晔脸一皱,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