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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大劫案 作者:郭敖
拿出望远镜看了看,突然向叶开招手,说:“来了,在公车上。”
光头强突然的一声惊呼,让叶开全身一震,他怀疑地问:“你确定?”
光头强说:“我们从来不做业余的事!”光头强掏出手机,手机GPS定位地图上的有一个红点在闪烁。
叶开从包里掏出一把枪,抢过望远镜,看了一眼。公车上靠近窗户的位置,果然是黄楠,叶开心里愤愤不平:这孙子正在跟一个衣着妖艳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打情骂俏。
放下望远镜,叶开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光头强已经跑出了一条街。管不了那么多了,叶开顾不上逃跑的光头强,用枪瞄向了公车里的黄楠。几个耸动的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错过了这次最佳时机。叶开把枪藏进怀里、密码箱锁在手腕上,伺机一个快步跑向公车。
路边上两个扭打在一起人撕扯着从叶开身边经过,同时,街道上传来一声枪响,但很快被各种车辆的汽笛声所淹没。一颗跑题了的子弹穿过喧嚣的尘埃打在了叶开的身上,就像晴空里放的一枚炮仗,叶开甚至都不清楚这粒子弹从何而来、打在了哪里。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相互打量着彼此。叶开只觉得腋下一痛,炙热的伤口流出血来。疼痛到麻木的知觉让他意识到此刻的一切比所有的感触都真实,还没待叶开做出任何反应,四面八方就响起了警笛声。意识模糊中,他只看到了一辆公车停靠在街边,隐约地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随后,自己就被这两个人抬上了公车,结结实实地按倒在座椅上。他试图挣扎,却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车子缓缓开动,叶开觉得身体的热量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风一吹,刚才那种摄人心魄的疼痛感再次缠绕着他,昏昏沉沉中,他连最后一丝意识也快失去了。
阳光躲过树荫,径直地照射在这辆1305路线路公交的车窗玻璃上,斑驳地反射出街边的情形,行走的路人和奔驰的车辆一次次仓促擦肩。颠簸在坑洼破旧的公路上,车轴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
Countdown一个月前 上午9︰50·老鬼篇
在一个地方生活,你可以对周遭的一切不闻不问,活得一无所知,但是有些事、有些人,你必须要了解。比如老鬼。在这座城市里,不知道老鬼的人,很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触碰到他的高压线,轻则妻离子散,重则一命归西。
表面上,老鬼是做外贸生意的,外贸当然不会要命,面子上的事情往往都真不了,要命的是老鬼可以把钱和命画上等号。老鬼从来不承认自己的社团有黑社会的性质,在这座城市,是不允许有黑社会的。公司里的职员都喊他“老板”,道上的朋友都喊他“鬼哥”,而老鬼自己称呼自己为“垄断式的生意人”,并且是有文化、有思想的生意人。公司的口号是:团结、友爱、忠诚、包容。
老鬼是个讲究人,无论是面子、里子都要做得端端正正。老鬼的形象工程,以及配套设施是很完善的,一个家庭,两种相处模式:妻子是里子,情人是面子。兄弟们见了老鬼的妻子叫大嫂,见了老鬼的情人叫大姐。没有脱离俗套的是,老鬼把情人留在了身边做秘书,她的名字就叫李秘,索性连职位一起有了统一的称呼。
老鬼的事业是刀刃上做起来的。最初的时候,李秘说一家公司的发展理念,也就是企业文化很重要,而在老鬼的办公室里血腥味太浓,抽屉里、墙角、门后都摆放着各式砍刀、铁链、敌敌畏。处处都是伤筋动骨的家伙什儿,动不动就要把客户的脑袋当拖把,打得客户跟喷水壶似的到处飙血。这样是有局限性的。看着公司里的同事,各个脸上都有刀疤,加在一起都能够拼凑出来一幅世界地图。他们张嘴除了问候别人父母的生殖器官外,基本上讲不全一句有礼貌的话。于是,老鬼意识到了文化的重要性,采取了李秘的建议,一口气搬了半家图书馆回公司。老鬼不停地夸赞,还是李秘有文化、有气质、有内涵。从此以后,他的办公室里,砍刀变成了高尔夫球杆、铁链变成了鼠标线,敌敌畏变成了猫屎咖啡。老鬼的办公室里再也没有了能够致命的凶器,可依然有人在此很受伤。
一年前,某个客户被老鬼用键盘拍掉了十六颗牙齿;两个礼拜前,某个客户被他灌下去两公斤猫屎、三公斤的咖啡和两大瓶墨汁。那个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客户,被整整打了一天一夜,一直打到他喊服为止。为了补偿客户,老鬼给他镶了满口的金牙。这位大金牙也知道感恩,痛并快乐着,往后的日子里唯老鬼马首是瞻。
这些点点滴滴都印证了老鬼在这座城市的威严。可就在半年前,老鬼的威严却被人拿来当作扫把用了。一个叫鲁Sir的家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面子撕了个底儿朝天。在复仇的道路上,老鬼来不及刹车,一脑门子扎进了开往埃塞俄比亚的火车上,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一辆运煤的货车。待他用了半年的时间灰不溜秋地返回到国内时,他的皮鞋都磨破了两双,脚后跟一直在流血。
回到国内,老鬼重整旗鼓,放出风去,一定要把这个狗娘养的鲁Sir碎尸万段。他逢人便说鲁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