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279 章
么厉害,可得给我好好活着,把我爸那份也活下去,听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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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和医生谈了小半个钟头,又到收费处缴了住院费,这才回到病房。
苏星坐在床边,刚刚这段时间里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这不是他第一次遭到所谓的“突如其来的打击”,父亲的死、搬到贫民窟、苏红xing格大变、第一次发情期险些被羞辱、初中时期每天背着水果刀上学、中考后突然被转学......
他十八岁之前经历的这些要是写进小说里,说什么当头一棒晴天霹雳都是轻的,但他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现在他十八岁又四个多月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个成年人了,苏星允许自己暂时茫然无助一会儿。
然后,他还是要直起脊梁,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像他爸爸那样。
贺迟走到他身边,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怎么样?”苏星问。
“还不能确诊,”贺迟说,“具体报告至少要等一周。”
“哦。”苏星点了一下头。
“医生说这个病,”贺迟顿了顿,接着说,“就算真的确诊了是这个病,后续控制好的话是不致死的,也有确诊后活了好几十年的案例。”
“我知道,”苏星笑笑,“书上讲过,别名叫不死的癌症还是什么的。”
贺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好像说什么都没用,他宁愿苏星大哭一场,也好过他现在面无血色嘴唇干裂的样子。
“你......”
贺迟刚开口就被苏星打断,苏星站起身,说:“有烟吗?我出去抽一根,你替我看会儿。”
贺迟沉默地看着他,苏星神情如常,甚至出奇的冷静。
“好。”他从口袋里拿出还剩半包的红旗渠和打火机,放到苏星手上,“我就在这里,一直在。”
苏星低着头笑笑,拿着烟出了病房。
他到了医院背后的一个车棚,棚子里乱糟糟地停着家属的自行车和电动车,地上全是小卡片,印着简陋的小广告,什么二十平单间可做饭,一天只要五十元。
苏星穿过电动车和自行车间狭小的缝隙,到了车棚最角落的地方。
他蹲在墙角,抽出一根烟点燃,送到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嗓子眼瞬间被浓浓的烟草味堵住,苏星的太阳xué猛地一跳,感到了一阵眩晕。
他顺着墙角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然后捂着嗓子开始干呕,一阵一阵的酸从胃里往上涌,仿佛身体里所有的感官都被腐蚀。
他没吃午饭,只能呕出酸水,干呕完之后又开始吸烟,然后再重复咳嗽、干呕这个过程。
半包红旗渠就要被他抽干净,烟灰落了一地,刚丢的烟头还没熄干净,他就迫不及待地点了下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