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觉情之旅完结第4部分阅读
网王之觉情之旅完结 作者:xyuzhaiwu
欢你?不是喜欢爸爸妈妈的喜欢,不是喜欢朋友的喜欢,琳音想做国光哥哥的恋人、爱人,想跟国光哥哥组成一个很美好的家庭,想陪着国光哥哥一起笑一起哭,想跟国光哥哥一起变老,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织田琳音蓦地抬起头来颤抖地低喊,顾盼多情的美眸牢牢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她一直表现得如此明显,只差没拿着麦克风到处宣扬了,她不相信他不知道。
绝怔住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断颤抖,他听懂了,织田说的这种感情,在书上,叫□情,据说是男女间最美好最纯净的感情。爱情,他是知道的,但是却从来不懂到底怎么样叫□。他只知道,那是跟他对网球的喜欢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感情。
所以,他慌了,他从未想过书中经常描述的感情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摊在他面前,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织田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难得泄露出的情绪,那一刹那,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呵,你不知道对不对?”少女微笑,可是眼泪却不断地滑下脸颊:“国光哥哥,手冢国光,你真的、懂得什么叫做感情吗?你真的有感情吗?”
数年爱恋,结果那个人竟然从来不知道它的存在,是可笑,还是可悲?笑声渐大,几乎是狂笑了,身后那道曾经出现过的黑气也渐渐显现出来。
绝神色一凝,他果然没有感觉错,织田身上真的藏着很强的怨气,而且,那怨气不是因为有人对她怨恨而附上身的,而是别人施的术,如果没有及时将它消去的话,织田的的负面情绪会被无尽放大,终有一天她会被怨气吞没彻底失去理智。
“织田,你冷静点。”绝努力安抚着几要失控的女孩,想动手,又不愿伤了她。
“我不要冷静。”织田嘶喊,那天的黑气虽然在最后关头被逼了回去,但还是让她的理智和控制力薄弱了很多,心中淤积的痛苦让她现在只想好好发泄一通。
“织田!”绝低喝,右手手指颤动,淡淡的白色流光在指间流转,他悄悄欺身过去,想帮她先逼出怨气再说。
织田琳音一震,慢慢安静下来,眼神有些涣散,不住呢喃:“国光哥哥,我好喜欢你,琳音真的好喜欢你你知道吗?”
绝不知该怎么样回答她,索性默不做声,只抬起光芒闪耀的右手向她背部拍去。
可惜他太小看织田琳音了,或者说这个女孩在他面前扮演得太成功,即使心中有所疑惑,但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成一个不会功夫的娇小姐,虽然他的动作无声无息而且很快,但是织田琳音身为神秘家族的继承人又岂是等闲,单单论起训练的艰苦困难程度虽然比不上前世的绝但也是不容小觊的,只是为了在绝面前保持自己温柔优雅的形象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现在虽然神智有些不清楚,但身体本能还在,感觉到有敌人来袭立刻闪了开去。
这一动静立刻让织田琳音回过神来,抬起一双水光粼粼的眼睛痴痴地看着绝。
这种眼神,动作生生一滞,绝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无法呼吸,这种让他的心口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以前也曾经经历过。
“你要做什么?”织田琳音幽幽地问,语气凄恻:“你刚刚,是要打我吗?”你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找你的吗?明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明知道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却还是厚着脸皮来了,即使事情已经办好明天就可以回学校,可是还是按捺不住跑了来,可是看到的却是你精神奕奕地打着网球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我已经很痛苦了,你居然还要,还要如此,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那样毫无地位吗?国光哥哥,你这样,要我如何不爱的同时却也如何不恨?此刻织田琳音的思想已经被影响得黑暗化了。
“我没——”绝想分辨,却看见黑气已经蔓延到了头顶正在向眉心延伸,顾不及再说什么,伸手抓向了少女,至少要阻止它继续侵蚀织田的神智,可是他的动作却让织田琳音误以为他决定了向她动手,立刻退开几步。
“你要和我动手,你真的要和我动手!”织田琳音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失去理智地大吼:“手冢国光,你到底有没有感情?我与你认识相处八年,你居然一点情分也不讲,无缘无故地要与我动手,你当我真的怕你。”此刻,织田琳音对绝的感情被压制到了最低点,相反,心中的委屈和怨恨却被无数倍地扩大,当下口不择言:“手冢国光,你果然是个怪物。”
怪物!
‘呀,他就是那个怪物啊。’‘听说他经常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一起呢!’‘哎呀,好恐怖。’‘过来,不要跟他玩,他是个怪物呢。’‘那个家伙啊,根本就是个机器,根本不是人,哪有人学东西那么快那么不分昼夜的。’‘对呀,而且听说他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呢。’······,一瞬间,仿佛起了共鸣,那两个字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绝记忆的大门,那些以为早就忘却的记忆立刻鲜明地在他眼前一一浮现,久违的心痛再次汹涌袭来,不,是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无法阻挡。
“不,不是的。”躲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面对被瞬间引爆的曾经只一味苦苦压抑的梦魇,绝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毫无抵抗之力地只能睁大了眼睛,不断地说服自己:“我不是怪物,不是。”
“你是。”看着一直坚强的人露出脆弱的神色,织田琳音的心中升起报复般的异样快感,无视那疯狂想要冲出的心痛和心底深处狂乱的阻止,殷红的双唇不受控制地继续吐出残忍的字眼:“你自己想想,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可曾笑过?可曾哭过?你的情绪可曾有过大的波澜?你不知道什么叫□情,那你知道什么叫做亲情什么叫做友情吗?”
绝颤抖着不住后退,是,他是不懂,是不明白,可是他有在学,他真的有在学,他看了好多这方面的书,他也一直按照书上的方法很好地和身边的人相处,这样应该算是懂一些吧!可为什么面对织田的质问他竟有一种不敢面对的感觉?为什么他无法理直气壮地斥责她胡说?
眼看着那个人已经退到了天台的拐角处,再也退无可退,冷笑着的织田琳音给出了毫不留情的最后一击:“不懂情,不识爱,不会哭,不会笑,手冢国光,这样的你,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绝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双手死死地反抓住栏杆,双唇颤抖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驱除黑气
我不是怪物,不是。绝脸色惨白,只能愣愣地看着织田琳音,女孩身上几乎已经覆住整个额头的黑气让他已经涣散的心智勉强维持住了一丝清明,闭了闭眼,绝狠狠地向口中的舌头咬去,剧烈的疼痛和浓重的血腥气让他的理智迅速回笼。
“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我?”发泄过一通后,织田琳音又安静了下来,喃喃个不停,声音却逐渐提高至狂乱:“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那么地喜欢你而你却不喜欢我?你说啊!”她是家里的小公主,是无数手下崇拜敬服的当家罗刹,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对他,她却一直温言软语、温柔以待,事事顺着他,半点不敢拂逆他的意思,即使后来又多了很多人来分去了他的注意力,但只要能够与他的一个眼神交汇,得到他慎重的一句嘱咐“不要大意!”她就会开心上好久。
只是,有多爱,就有多恨。
平素怨恨被理智束缚,被爱意覆盖,所以就连织田琳音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竟是这样怨恨着这个自己全心爱着的人。
织田步步逼近,脸上遍布的是刻骨的怨恨。
绝默默不语,暗暗蓄力,他在找机会,一个可以瞬间接触到织田身体的机会,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还在那个世界的日子,他也是这样,屏息等待着一击必杀的那个瞬间,他一直很有耐心,所以现在他也同样的有耐心,织田琳音的口中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慢慢走过来的身影,还有十五步,十四步,十三步······
舌头上的伤口处溢出的鲜血从嘴角处流出,绝对此恍若未觉,反倒是向他步步紧逼的少女愣住了。
那是血?
是国光哥哥的血?脑中一片混乱。
我伤了国光哥哥?
不,不是,我没有伤害他。
可是是因为我对国光哥哥说了很过分的话才会让国光哥哥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伤害国光哥哥?不,不可以,我怎么可以伤害国光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不是决定探一下国光哥哥的口风看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他说出那些话,为什么我会这样伤害他?
“国光、哥哥。”轻轻地呓语出声,被这画面一刺激,织田琳音竟然短暂地回复清醒。
“国光哥哥!”织田琳音微微发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国光哥哥,她的国光哥哥竟然被逼得只能无助地抵在天台的栏杆上,惨白的脸色衬着嘴角那抹红得惊心动魄的血痕更显得毫无人气。模糊的记忆涌来,几乎瞬间把她击垮。
“不!”织田琳音猛地惨叫出声,无法接受地连连后退。
“织田!”绝心中一惊,向前走上几步。
“不要过来。”织田琳音尖叫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脸颊滑下,她不断地摇着头,心中一片绝望,她竟然这样伤害他,他竟然这样地被她伤害,国光哥哥,我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你?
我,已经失去守护在他身边的资格了。织田琳音心中一阵绝望,再怎么聪慧成熟,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面对着无法接受的事情,自然就作出了和一般女孩一样的选择——逃避。
就是现在!绝猛地上前,左手牢牢地抓住了织田琳音的右臂,运起灵力将它导入她的体内,使其迅速在女孩体内游走。
黑气被逼,施法术的人自然也有所察觉,那个人不像绝一样还顾及着织田琳音的身体,干脆就让黑气大开大合地猛地在女孩体内横冲直撞起来,这痛楚确实是常人无法承受的,即使是做过这方面训练的人也很难受得了,更何况织田琳音因为最近连连受到刺激,本身就早已是身心俱疲,虽然理智一直告诉她要相信眼前这个人,可是久经训练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本能地猛烈挣扎起来。
“砰!”一声响,身侧早已久经风霜的栏杆再也受不得这种撞击,断裂开来,织田琳音惯性地向栏杆的方向倾去,身体落空,不受控制地向楼下跌去。
“织田。”绝猝不及防,被她拖得左臂狠狠地撞在了栏杆的断口处,单薄的衣裳卸不了多少力道,当下鲜血涌出,左手的力道不由一轻,只这一瞬间,自己也被拉得凌空而下,只来得及用右手紧紧地抓着一侧竖立起来的栏杆上的铁条。
织田琳音的身体被这一撞也是受伤不轻,这痛楚倒是让她醒了过来,谁曾想刚清醒就发现自己竟然命悬一线。
滴答!滴答!
几滴液体落到了她的身上,这气味太熟悉了,织田琳音倏地瞪大了眼睛,她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国光哥哥,你怎么了?”明明只要看看就能印证猜测到的答案,可是她不敢抬头。
“没事。”绝冷静地回答,对他来说,这伤的确不算什么,以前训练时,比这重得多的伤势他有过很多次,虽然有些痛,好吧,是很痛,但这伤并不致命。(事实上,只要不致命,多严重的伤在绝的眼中都没什么)
可是这句实话听在织田琳音耳中却是绝为了不让她自责而故意这样安慰她的,织田琳音死死地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沙哑着嗓子道:“国光哥哥,你松手,你快松手啊,否则,你也会掉下去的。”
绝沉默不语,只是专心提她驱除怨气,至于这种情况嘛,对绝来说虽然有些麻烦但却不是死局。但那黑气刚刚爆发过一次,此时正是驱除它的好时机。
黑气毕竟是死物,而灵气有绝控制着要灵活得多,很快,那黑气就散得差不多了。
“小姐,小姐。”一个急促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织田琳音这才想起来,因为家族刚刚整顿过,为了防止有人心存怨恨对她下手,她的爸爸专门为她配备了一个类似保镖的存在,而因为和手冢国光见面属于女儿家的心事,所以这个保镖被她命令远远躲开不许偷听,只是发现自家小姐突然跌下天台才匆匆赶来的。
有了这个保镖的帮助,绝和织田琳音很快就被拉了上来,见绝已经脱险,织田琳音再也支持不住地昏了过去。
“小姐!”保镖迅速抱起织田琳音,看了看绝的嘴角,又望了望他的左手臂:“手冢少爷,我要带小姐去医院,您看起来受伤也不轻,一起走吧。”
绝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拭去唇边的血迹,又收拢了一下左袖淡淡道:“我没事,带织田去医院。”一直专注在驱除怨气时无暇分心,事情结束了,那些让他起了心魔的话又回荡在了耳边。
虽然说是因为黑气影响的缘故,但是这些话也不可能凭空冒出,一定是她平时也这般想过,只是因为被理智或是情感压制住才没有表现出来,也只有在刚刚那种肆无忌惮的心情下她才会说出口。
怪物吗?绝慢慢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向楼下,明明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成长,为什么这个称呼还是如噩梦般纠缠不休?
“不懂情,不识爱,不会哭,不会笑,手冢国光,这样的你,不是怪物,又是什么?”冷漠的话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是啊,这样的人,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保镖怔怔地看着少年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一向冷漠稳重的手冢少爷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迷茫?还是脆弱?
又或者,全都有!
血
绝离开天台后直接就走出了校门,连书包也没有去拿,所以当越想越不安的不二抱着绝的书包跑上天台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在中央留下了几滴怵目惊心的鲜血。
一时间天旋地转,仿佛世界在瞬间崩溃,不二一边在心里努力安慰自己那不一定是那个人的血一边却不受控制地逐渐走近,他的双手已经抖得几乎抓不住怀里的书包了,拼命压下心中几乎要跳出来的恐慌,仔细观察了一下,血刚刚凝固,也就是说,这血只能是那两个人之一留下的。
他在哪里?手冢在哪里?不二反身奔向楼下,不管受伤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自己都必须尽快找到他,他会在哪里?不二略一思索,就直奔学校大门。
手冢,国光,等我!
绝慢慢地在路上走着,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每次上学他都是目不斜视地快速走过,从来没有停下脚步仔细看看,现在自己慢下来了,心中却涌出了格格不入的感觉。
很热闹啊!绝怔怔地想,此时正是上班族下班、学生社团活动结束回家的时间,人潮涌动,绝有些不习惯地走到了旁边,有心想融入进去,试了好几次还是放弃,他还是喜欢清静一点的环境。
突然从人群中脱离出来,成为了一个旁观者,绝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观察人群是一种新的感受,那边有个小女孩甜甜地笑着和她身边那个同样笑得很幸福的少妇说着什么。
母亲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笑过!绝慢慢低下头想,记忆中母亲的神态从脑中一一快速闪过,最后定格,绝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天台上他会觉得织田的那个眼神似曾相识了,因为他的母亲也有过,就在他小时候从医院中醒来的那天,他用动作拒绝了母亲的温暖,那个时候,母亲的眼中就曾经闪过和织田眼中一样的东西,那个时候的母亲,是在、伤心吗?
原来那个时候的感觉没有错,他真的,做错事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再度变得苍白,绝不敢再想下去,右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左胸的衣衫,他觉得心口很痛,痛得几乎没有站立的力气,如果在以前,他会去翻医书,会奇怪自己是不是心脏出了毛病,可是现在······
绝站直身子,摇摇晃晃地随着人潮向前走去。
“呜呜呜!”前面一个小男孩被人群挤得晃来晃去,哇哇大哭。
家规第五条: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人。绝反射性地想起挂在大厅墙壁的家规,立刻冲过去用没受伤的右手将那个可怜的小孩拉到一边。
小男孩发现自己终于脱离灾难了,立刻扑进这个救他的大哥哥怀里,哭声却反倒愈大起来。
“不,不要哭了!”绝僵着身子,手足无措,同时暗自感谢芥川慈郎,要不是他这几年动不动就扑到他身上让他的反射动作硬是被磨没了,今天这个孩子只怕还没近身就被自己下意识地甩出去了。
绝想到这里神色微暗,正常人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吧。
“大、大哥哥!”小男孩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悄悄地偷看了这个哥哥一眼,大哥哥好漂亮也好厉害,一下子就把自己救了出来,虽然冷了点,但他肯让自己这样抱着,真的好好哦!小男孩不由撒起娇来:“大哥哥,漠漠好痛,漠漠的腿好痛。”满眼写着‘来安慰我吧,快来安慰我吧’。
“漠、漠?”绝有些迟疑地开口,顿了顿,低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啊?漠漠愣住了,回过神来连连挥手:“不用不用,我的伤只是很痛,实际上没什么的。”说着努力绽开天真的笑容,开玩笑,去医院那还不穿帮了?自己还想把这个难得看顺眼漂亮哥哥拐回家呢!
是这样啊!绝点点头,实际上他也觉得被那样撞来撞去也不会撞出什么严重的伤,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漠漠,你刚刚,那是在哭吧?”
嘎!笑容僵住,有心否认,但是想到已经被人看到了,既然无法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那就表示一下自己的诚实本质吧!立刻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羞涩神态:“是啊,让哥哥笑话了。”
“那,那你为什么会哭?”立刻追问。
“因为,因为······”死都不会说是因为和哥哥走散了心里害怕才哭的,对了,急中生智:“那个,是因为腿太疼了。所以才会哭的。”很好,漠漠很满意自己的回答,啊,我真是太聪明了。
是吗?绝不语,他刚才也很痛,为什么没有哭?自己果然不是正常人吗?绝的心情越发低落。
“漠漠,漠漠!”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唤。
咦?漠漠立刻回过头去,大声回应:“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漠漠!”墨蓝发少年惊喜地望向这个方向,目光在绝的身上停顿了一下,转移一下视线看到了他身前的矮小男孩,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这样笑呢!
看了看一脸开心笑容的漠漠,绝悄声后退,淹没在了人潮中。
所以当忍足侑士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挪到了自家弟弟的身边时,他失望地发现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男孩已经不见了,而忍足漠也察觉那个漂亮哥哥不在了。
“一定是你来了他才走的。”忍足漠把一切归责为忍足侑士的错,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猛地扑了上去:“混蛋忍足侑士,你赔我漂亮哥哥来。”
“喂喂,你怎么可以怪我?”忍足侑士一脸不满地钳住弟弟的爪子,漫不经心地一眼扫过,顿时一愣,神色严肃起来:“漠漠,你的袖子上怎么会有血?”
“咦?”忍足漠一脸茫然地瞪着那鲜红的印记,倏地瞪大了眼睛,与忍足侑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是他?”
“漠漠,你在这呆着,别乱跑!”忍足侑士神色凝重地叮嘱了一句,立刻循着那少年离开的方向追去,手中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喂,叔叔,是我,侑士。待会儿如果有一个金色头发跟我差不多大而且受伤流血的男孩被送去医院的话麻烦您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可恶,受了伤的人就该乖乖地去医院,到处乱跑什么?忍足侑士咬牙。
与此同时,某位大少爷正坐在车里皱眉看着前方不远处某个摇摇晃晃的身影,阴沉着脸从齿缝间吐出一句:“这幅鬼样子真是太不华丽了,呐,kabaji?”
“whi!”
对不起
“站住!”清亮有磁性从身后传来。
······
居然被无视,说话的人恼了,有些不华丽地冲到绝前面:“手冢国光,本少爷叫你站住你没听到吗?”
绝迷茫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是他?有些稚气地偏了偏头,安静地开口:“迹部景吾。”
居然这么平淡,还真是不华丽的语气,迹部景吾哼了哼,故意忽视因那孩子气的动作而漏拍的心跳:“喂,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仔细看了看他,眉头不善地锁了起来:“脸色还这么难看,你该不会生病了吧。真是不华丽。”
“啊!”绝淡淡地应了一声,刚要起步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迹部景吾。”
“是。”被他那突然慎重起来的语气惊道,迹部景吾下意识地也跟着严肃起来。
“如果有一个人,他不懂情、不识爱,不会哭,不会笑,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怪物?”绝垂下眼睫低低地问,手不觉地收紧。
“啊?”迹部景吾眨眨眼,有这样的人吗?微微眯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垂首的少年,他该不会是说他自己吧,有可能,毕竟这家伙一看就跟他爷爷和他爸爸一样——面瘫!
“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黑着脸,自己视为对手的人居然这样不华丽地被一个非常不华丽的问题困住,“那他就要努力了,虽然不可能变得和本少爷一样的华丽,但是只要有本少爷的十分之一,就算是怪物,也是个非常华丽的怪物。”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一脸的意气风发:“让那个人沉醉在本少爷华丽的风采下吧,呐,kabaji?”
“whi!”不知何时出现的大个子回答。
这样的话,我还是宁愿当原来的那个怪物。绝默默地在心里说,不过被迹部景吾这么一打岔,原本暗淡的情绪竟然轻松了很多。
“这时怎么回事?”突地一声怒喝,绝的左臂被抓住抬起,迹部景吾一直觉得眼前的人哪里不对劲,敏锐的洞察力终于让他发现了绝左袖上的血迹,因为衣服的颜色是深色,血迹又是在内侧,所以一路走来居然没人发现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少年竟然流着那么多的血。
“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景吾脸色更加难看:“上车,本少爷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绝抽回手臂淡淡地说,又不是很严重。
“不要让本少爷说第三遍。”迹部景吾声音冷了下来:“不要任性,快跟本少爷上医院。”
“不用。”绝的语气依然冷冷淡淡。
迹部景吾终于怒了:“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华丽的人,你是想流血流到死吗?”
“我说不用。”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周身的温度急速下降。
“手、冢、国、光!”迹部咬牙,一字一顿地喊。到底受伤流血流到脸色苍白的人是谁啊,迹部有些委屈,该死,他是死是活干本少爷什么事?像本少爷这么华丽的人干嘛要在这里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这么不华丽的事?呃,这个比喻太不华丽了,迹部黑线。想扭头就走,可是一看到那人难看的脸色脚就好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算了算了,如果他有事自家那个老头子会很伤心的。
找到了一个还算华丽的理由,迹部大少爷安心地停在原地。
绝只是沉默不答,那意思很清楚,随你怎么喊,说不去医院就是不去。
“只怕那由不得你。”一个如大提琴般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脸色铁青还喘着粗气的忍足侑士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忍足?!”迹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脸色不善,这家伙居然敢给本少爷翘训,哼,被逮住了吧,不过这笔账明天再算,现在先把那个任性的家伙送去医院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忍足侑士,迹部景吾那么强大的气场他怎么会忽略呢,不过他现在无暇顾及其它,平息了急速的心跳,习惯性地扬起一抹诱惑的笑容:“呐,手冢君是吧?”要不是刚刚听到小景喊他的名字,自己还不知道原来这么一身清冷的少年居然是手冢家的人,“如果你再这样放任血流下去,我们不介意到手冢家坐坐,和手冢伯母聊聊天。”言下之意很清楚,要是再不听话,我们就通知手冢家,所以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去医院吧!
可惜绝虽然读过很多书,但对于这种话里藏话的技巧连入门都不到,忍足的这番话只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绝完全没听懂,不过倒是知道这两个人是真的关心他,担心他的伤,胸口一阵暖气流转,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显然理解错误,以为是威胁得逞了,立刻心满意足地一边一个扶着绝上了车。
冷冷地瞪,继续狠狠地瞪!忍足侑士显然没想到才一天,这个人居然又被送进了医院,而且伤的还是同一个地方,接到自家叔叔电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有崩溃的冲动。
“对不起!”看到忍足侑士冒火的眼睛,一句道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不二周助,”一旁的迹部景吾阴沉着一张脸,没理会他,转向一旁脸色惨白的另一个人:“昨天晚上你答应过什么?”明明说过会好好照顾保护他的,不二周助,你食言了。
“我······”不二咬着唇低头不语,昨天他没头苍蝇般到处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恢复冷静想起到医院寻找,刚好看到了这两个冰帝的人,知道了是他们送手冢到的医院,同时也看到了他们眼眸深处对那人的温柔,虽然还谈不上爱上,但是他们显然已经对那人产生了异样的情感,出于私心,不二决定尽力隔开他们,所以当绝提出要出院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那么喜欢那么想保护的人居然再一次被人那样狠狠地伤害,没有人知道当他亲眼看着那把网球拍狠狠地、无情地砸上那人还包着纱布的伤口上,那种心脏破裂的感觉,那么的绝望和无力,那一刻,不二周助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那个人,总是容易受伤的那个人,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根本无法保护的,在这一刻,不二周助改变了一直以来的想法,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只想着独占他,只要可以保护心里的那个人,他想,他会努力让自己接受其他人的存在。
“不管不二的事。”绝开口,下意识地看了眼一直沉默地站在窗边的芥川慈郎,他从进来开始一直到现在没看自己一眼,也没对自己说上一句话,跟不要说像往常一样扑过来了。
“你闭嘴!”三道声音异口同声。
芥川慈郎终于回过头来:“如果不是我偶然听到忍足的电话,光光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绝哑口无言,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沉默代表默认,芥川慈郎咬牙,一声不吭向门外走去。
“芥川!”绝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心在不断晃动的感觉,不假思索地喊住了他,可是喊住了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对不起!”还是这句话,只有这句话。
芥川回过身来,看着罕见地露出一脸慌乱的绝,双唇动了动,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对这个人,谁能狠下心来?
感觉到他周身低沉的气压和缓了很多,绝松了口气。
不过,松口气之余,一个疑惑从心底浮起,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不想他们生自己的气呢?
“你们知不知道,织田怎么样了?”她今天没有去学校,是不是伤得很重?绝想起织田琳音那天也受了伤,不知道怎么样了,昨天被三个人紧盯着躺在床上,匆匆忙忙地就出了院,也不知道那个人说送织田去医院去的是不是这家?
一棒打翻蜂窝也不过如此了,病房内的气氛刹时僵硬起来。
说错话了!绝心一沉,脑中浮现这个念头。
我真的没有说谎
“不知道!”芥川慈郎很干脆地回答,在病房外,他已经大略地从不二那里知道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敢百分百肯定,光光左臂上的伤即使不是她做的也决计跟她脱不了关系,那个女人,哼,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们早已对对方的本性了解得一清二楚,在这里的众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个女人骨子里的疯狂和对光光的执着,只是他一直以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不伤害光光是他们几个人共有的默契,眼帘下孕育着暴风骤雨,她居然敢无视这份共识,事情既然做下了,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绝侧首,被目光扫到的三个人都转头望向一边,假装看不到绝眼中的询问。
看来从他们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绝默然,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做什么?”四个人异口同声,齐齐上来按住他。
绝看了他们一眼,用行动回答他们,探手从网球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你好,这里是织田家,请问您找谁?”沙哑带着疲惫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你好,织田琳音在吗?”绝冷静地问。
“找小姐?”那边的人顿了顿,好似有点诧异,陡然警觉起来:“你是谁?”
有点奇怪!绝暗忖,报出名字:“手冢国光。”
“手冢少爷!”声音突然极度拔高:“手冢少爷,终于联系到你了,求你,求你去看看小姐好不好?我知道小姐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可是看在她跟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您去看看她好吗?求你了。”
手不由一紧,绝沉声问:“织田出什么事了,她的伤那么重吗?”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了,现在小姐就在东京综合医院特级病房3号房,求您去看看她吧!”声音十分小心翼翼,不过这也实在不能怪他,织田琳音的伤虽然严重但大多都是皮外伤,所以很快就醒了过来,可是她却从前来探望她的老管家口中知道之前绝曾经打过电话询问过她的事,原本勉强建立起来的心墙再也承受不住地轰然倒塌,心力交瘁之余竟就这样昏迷了过去,迟迟不醒,织田夫妇匆匆赶到医院责问保镖护主不力,令他将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按那个保镖的说法,当时为了能够及时保护小姐而又不会违反命令,他就守在了对面的一栋教学楼顶,因为离天台很远所以也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小姐强势地将手冢国光逼得步步后退,然后那个后退的人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小姐的胳膊,小姐就不住地挣扎,最后干脆撞上了栏杆,眼看着要掉下去了,他当时大惊失色就迅速赶了过去,等他到的时候就看到手冢少爷身子悬空,左臂不住地流血却紧紧拽住了小姐,右手则抓着铁条苦苦支撑着,等到把他们拉上来时小姐已经受了伤,手冢少爷拒绝跟他一起到医院,他就只带着小姐来了。另外补充一句,那个伤,似乎是小姐撞上栏杆时留下的,应该不干手冢少爷的事。
很明显,织田琳音的再次昏迷是心病的原因,所以织田家一直在想办法联络绝,希望他能对织田说说话,即使不说他原谅她了也没关系,只要听到他的声音,自家小姐就有很大的可能苏醒过来,可惜他漏算了绝的能量,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等闲的,虽然碍着自家的生意不会明目张胆地做什么,但暗地里使使绊子还是可以的,至少不会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直在找的人就在同一家医院,你说什么?到手冢家去堵人?开什么玩笑?让手冢家的人知道织田家的小姐伤了手冢家的继承人却不小心还伤到自己了,现在还要借受害人去安慰安慰伤害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不被轰出门就不错了,以手冢老爷子的脾气,不立刻通知他的旧部下发起一场扫黑运动(主要针对某个家族)才怪,所以手冢家不敢去,本来是准备第二天偷偷去学校请人的,可是偏偏当天晚上织田琳音高烧不退,只忙得人仰马翻,哪还记得那什么什么的?
“你要去?”沉着脸看着绝起身的动作,迹部景吾问了句废话。
“啊。”绝点了点头,丝毫不在意那加重的伤势,站起身,看到了病房内四张难看的脸色和同时落到了伤处的眼光,想了想,还是决定为织田琳音洗冤:“不关织田的事,是我太大意了。”
“是是是!你说不关她的事就不关她的事。”芥川慈郎敷衍地点头,同时心里不是滋味,干嘛这样护着那个伤了你的人?
他的敷衍太明显,讽刺也太明显,明显到连不擅长这方面的绝都看了出来。
“不二。”绝转向不二周助寻求支持。
“是啊,手冢真的太大意了。”不二心中有了决定,又恢复了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样子,你的确太大意了,居然为了一个女孩子受伤。
眼光看向另外两人,绝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希望他们认同的想法,不过他们都是真心对他好的人,绝想尝试一下,试着相信他们,融入他们。
“骗人那种不华丽的事情本少爷是不做的。”迹部景吾哼了一声,摸着眼角的泪痣,无比张狂。
“我不说谎。”绝的神色严肃起来,家规第二条,要诚实待人,不得说谎。
“本少爷也不说谎。”迹部景吾挑眉。
“我真的不说谎。”绝微微蹙眉,强调地陈述。
忍足侑士笑着解围:“是,我们都知道手冢家的人是不说谎的。”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绝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他只是有些单纯,却决不是‘单蠢’,自然知道他们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我没有说谎,真的不关织田的事。”绝再次重复,不过已经不抱希望了,低下头,沮丧得像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孩子般。
哇哇!光光好可爱!芥川慈郎显然那被煞到了,双目闪闪亮,几乎盖过了外面的阳光。
呵呵,手冢这样子好可爱哦,以后多多欺负一下他吧!信奉着喜欢他就要欺负他这一信念的不二周助眉眼弯弯笑眯眯地想。
咳咳,同样被这一幕煞到的迹部景吾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怦怦直跳,白皙的耳根慢慢被红晕染色,这个固执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可爱,不过,很华丽,仅次于本少爷。
啊啊,好漂亮呢,我就说嘛,有着那么漂亮双腿的人应该也会有很漂亮的表情才对啊,再说他长得又很,用小景的话说,很华丽,唔!这么漂亮的人儿不太想让别人看到呢!忍足侑士眯起那双写满算计的眼睛,眼中闪过一道流光,不过,现在不急、不急!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织田琳音,绝有些惊愕,明明两天前还是个活泼漂亮的女孩,可是现在竟然如此憔悴虚弱,隐隐地竟有一丝死气缠绕其身,绝的第一反应是——又被施法了,可是他很肯定那个施法的人已经在与他相斗的过程中被自己借由法术反噬打伤,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是没有那个能力出来了,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织田琳音又得罪了另一个灵界中人?
心中不断猜测着,直到织田夫妇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