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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入木三分第18部分阅读

      网王之入木三分 作者:未知

    说完他带着留纱一言不发朝原路退回。当然,那只是切原一厢情愿以为的原路。其实在某一个路口讨论到底往右还是往左时,留纱就觉得切原肯定是记错了。

    小女孩比较委婉地开口,毕竟目前的处境是她造成的,“是这样,切原,我觉得来的时候好像是往右拐的。”

    “往左吧?”切原说,“我记得我是往左。”

    “可是,我真的记得是往右。”切原脸色不大好看了,留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一会儿小心地解释,“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时候也是认不清路的,出去买个东西要回去还得打电话问我哥回家怎么走。还有……那个,我……”最后她小声地说,“对不起,我把你害了。”

    切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红着脸笑笑,说:“可能真是我记错了。我们还是按你说的走好了。”

    留纱点点头,也笑起来,“那我们快走吧,先回到起点比较重要。”

    切原苦笑的时候被留纱拽住胳膊往左边的方向拉,于是他的脸更红了。

    幸村跑了将近一半路程时,停下来回过头四处张望。

    身后柳莲二平静地问他,“幸村,担心你妹妹吧?不要紧张,不会……”

    幸村立刻打断他,“不,我担心切原。”

    柳简单“哦”了一声,想你还真是不老实,闭着眼思索一阵点点头附和:“那确实是要担心,切原找不到路,去年签到还是亏柳生晚上去超市。”

    “晚上?”幸村望着他,眼里带出一丝惊讶,“切原不是下午到的?怎么成了晚上?”

    “严格来说也不算晚上,应该是过了吃饭时间。”柳解释完后轻微笑了下,“不过这回你不用担心了,有你妹妹在,切原不会迷路的。”

    幸村说:“其实不跑最快不跑最慢,切原也不至于会迷路。”

    “那不一定,”柳莲二立刻反驳,顺便悄悄观察幸村的脸色,“报道第二天连自己教室都走错的人,一不小心拐错方向也是有可能的。”

    果然,那一个瞬间幸村表情有所松动,旋即恢复如常。然后幸村笑了笑,说:“你不也说了,有人带路切原不会走错的。所以用不着再担心。”

    两个人重新往前跑的时候柳莲二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幸村问:“我想,你妹妹应该认得路吧?”

    闻言幸村长叹一口气,回过头又望了望身后,“有一次纱纱一个人出门,结果打电话让我去接她。因为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不过那时她搬来也没过多久。”

    柳莲二立刻安慰他,“那你可以放心了,切原能找到回去的路。”

    莲二调侃幸村的时候,切原就用他调侃幸村的话来安慰留纱。

    又一次走进死胡同时他挠着头咧嘴笑笑说:“多和田你放心,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回立海大。”

    纱纱缓缓转过头来,“但是能确保不被别人看见吗?我是指,学校的领导。”本着公平、民主的原则,留纱在第一次切原采纳自己意见后,第二次就听从了切原的建议——往一个她有些陌生却一时也无法确定究竟有没有跑过的方向走,最后七拐八弯走入了一条死胡同。

    糟糕的是,如何退回到原先的路口,俩人也都记不清了。

    切原说行,那还是先回立海大吧。留纱有些犹豫,“万一被老师看到该怎么解释呢?肯定不能说是因为我们抄捷径结果迷路了吧?”

    切原点头如捣蒜,“当然不能,不能这么说。”

    “那说我们已经跑完全程然后又回到起 点,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那就是跑一个来回啊,”切原稍低了头和留纱对视,几秒后各自嘴边拉出个无可 奈何的笑。切原说:“如果跟老师说其实我们是坐车到的终点,然后又坐车回到学校,估计他们会信。”

    留纱咯咯地笑起来,拿一种愉快的腔调手指着切原说:“那还不如一直迷路呢!”

    切原站在对面也笑,有点憨厚地说:“其实迷路我已经觉得没关系了,我只怕到晚上我们都回不了家。”

    听完留纱想笑又苦于全身乏力,只得扶着墙抿抿嘴唇,“我们还是先找个人问路吧。离终点近些总是好的。”

    虽然切原很想反驳,说离家近点才比较实用,但是考虑对方第一次参与集体活动,而且难得有了点积极性,决定不拿亲身经历去打击她。

    切原四处想找人问路的时候,仁王也在另一边询问。不过并非他迷路了,实在是跑了一半的路程仁王有些口渴了。

    他四处张望然后问柳生说:“附近应该有卖饮料的吧?怎么没看见?”

    柳生慢慢停下脚步,转头也向周围看了看,“这地方有些荒凉,修理店应该有,卖饮料的大概要再往前。”

    “得多往前?”仁王问。

    “跑出这一片,”柳生指着前方一路口说,“你就稍微忍一下,过那个路口应该能买到。”

    仁王“哦”了一声,来了点精神朝着目的地几下猛冲,刹到路口后扭脑袋一看,不禁傻眼了。

    这路口延伸出的片区望过去比之前的还要荒芜。连修车厂都不大可能开在这种地方。但是荒寂的地方人却很多,而且着装统一姿势相仿——都是立海大的莘莘学子,穿着颜色样式一致的土黄|色运动服。

    幸村跑在那一片土黄|色的海洋里,回过头又朝人群里打望了好几眼。柳莲二帮他一起打望,几秒后忽然一声惊呼,“看见了!”

    “在哪儿?”幸村眼睛一亮,心生疑惑。

    柳不睁眼地说:“快了,他们马上就到了。”

    等仁王、柳生跑到幸村跟前时,柳才换了口气接着说:“柳生、仁王到了。”

    幸村愣了一下,片刻后看看柳生,问他,“有没有看见切原?”

    柳生摇摇头,反问一句,“你妹妹跟他一起的?”

    “大概,”如果没在一起,可能他会更不放心。虽然在一起他也不怎么放心。但是幸村坚决不承认,他不放心的理由有除了切原找不到路以外的。

    仁王打岔说:“这好办,到晚上柳生再去一趟超市,就能遇见他们俩了。”

    柳莲二望了他半晌,舒一口气感叹道,“我差点要怀疑你是不是柳生s而成,笑话也太冷了吧。”

    “我是 痛的吻(中)

    为调节气氛做出贡献,”仁王一副你完全不懂我的遗憾表情,又安慰幸村道,“不用担心,找不到路他们会问的,到终点只是时间问题。”

    柳生别过头说:“上次切原也问路了,不过傍晚才到。”

    “其实我一直有点好奇,切原都去问路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

    听完柳莲二替仁王解惑,他说:“切原那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一直问路,所以问一个人走一段时间才又去问。期间绕错多少道可想而知。”

    “但是这次不会了,有你妹妹在,”说完柳生对着幸村善意一笑,“他们可以轮流去问。”

    讲完以后幸村都不想说话了,只是微笑的时候顺便保持缄默。

    切原和留纱真的轮流去问路了,但是问路的过程有些惨不忍睹。首先是要回原先走失的路口,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道名字连长相也记不清的巷子口,留纱除了记得那附近有圾桶和电线杆,其他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切原开动脑筋飞快提出建议,“这样好了,我们直接问终点怎么走。”

    留纱点点头,说好啊好啊,那你去问吧。

    切原傻乎乎的跑一卖水果的小摊贩前讲了个地名,比划着问对方怎么走比较近。结果那人抬头看了他几眼,操着一口带了浓厚地方音的东京话指了个方向说:“往前一直走,一直走,然后往右转,再走第一个路口往左,那里可以搭出租车。”

    切原耐着性子解释,“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坐车,必须走着去,请问如果是步行走哪条线会近一些呢?”

    那人皱着眉头打量他一阵,伸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说:“朝前走,一直走,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右转,然后过马路。”

    切原想了想觉得很困惑,“怎么方向完全不一样啊?”而且路程奇迹般的缩短了。

    那人慢条斯理地补充,“我说的是警察局,你可以请警察带路。”

    切原张大嘴愣了片刻,跑回留纱身边,落脚将刚才的对话又复述一遍,最后才说:“我看,还是不要问警察比较好。不如打电话问学长吧?”

    切原说的学长自然是指幸村。留纱有些犹豫,“打给我哥啊……”那他肯定又要罗嗦了,纱纱摇着头思索,过几秒问他,“还是打给你熟悉的人好了。那样比较方便。”

    切原“哦”了一声,心想其实我和学长也算比较熟了。但他还是依着留纱,说:“那就你打给中川吧,问问她该怎么走。”

    “好啊,”留纱点点头,“但是你有她电话吗?”

    “没有。”

    “  我也没有。”

    切原有些好奇,“你怎么会没有她电话?”都一起开点心屋了。

    “是现在没有,”留纱解释道,“我没带手机,我哥说跑步不能带手机。”

    切原又“哦”一声,点点头跟着附和,“那是,其实我也没带。”

    纱纱扭头静静注视着他,过一会儿不怎么确定地开口,“那么,你带钱了吗?”

    切原愣住了,反应过来张大眼睛,“难道你也没带?”

    “我哥说跑步不能带钱。”

    “那渴了要喝水呢?”

    留纱说:“我哥说运动的时候喝水对身体有害。”

    切原愣神几秒,突然讪讪笑起来,“你真听学长的话。”

    “其实也不是……”纱纱望着他没有过多解释,想反正我说渴了,你也会请我喝。

    幸村快到终点时忍不住又停下来往后看。柳莲二好心劝他,“幸村,不然我们稍微等会儿,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到了。”

    “到了,”突然幸村指指前方两个逐渐靠近的人影,转头淡淡瞥柳一眼,“仁王和柳生到了。”

    柳莲二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很快,桑原和丸井也赶上了。丸井凑过去发现幸村几个都靠墙站没有再跑的趋势,想了想问:“是不是切原迷路你们担心啊?不是有多和田学妹在吗?”

    柳莲二转头看他一眼,想就是有她在所以才担心啊。

    丸井望着幸村又说:“部长,你是在担心妹妹?”

    这回幸村不否认了,也不知道到底跑什么地方去了,如果遇上坏人……幸好还有切原在。

    他想起以往切原在球场上启动战斗模式的表现,觉得打架他还是有那个能耐,这才稍微放宽点心,听见仁王安慰自己说:“没事的,就算找不到路,还能拿钱坐车,不会出问题的。”

    幸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出门时没准留纱身上带钱。

    没带钱那就去借吧。

    纱纱和切原商量过后,决定找过路的行人借一枚硬币打电话。

    但是硬币跟手机一样难借。切原厚着脸皮找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借手机时,被对方以为是借故搭讪的、笑骂了句老土后落荒而逃;找上年纪的人借手机,又被对方当成骗子直接无视。

    之后留纱负责借硬币。但是钱夹里会搁硬币的人其实并不多,留纱也还没脸皮厚到看见有顺眼的就走过去装可怜借硬币。

    最后在一个下水道盖的附近,切原眼尖捡到一个十元。

    打电话的钱解决了,新的问题立刻又浮出了水面——这通电话该打给谁呢 ?

    切原和留纱一合计,记得住号码且打过去能百分百问到路的对象只有两个。一个是幸村,另一个是真田。

    留纱先排除幸村,“我哥都不准我带手机,估计他自己也不会带的。还是你打给真田学长吧。”

    切原提起真田小心肝又开始猛地发颤,摇摇头说:“不能,不能,部长都没带手机,副部长也不可能带的。”

    “不一定吧,真田学长是那个什么学生会的,管纪律,他应该会带手机方便和学校联系。”

    听完切原赶忙把硬币塞给她,“那你给副部长打吧,问问他我们怎么走比较近。”

    留纱点点头,很干脆地“哦”了一声,等那头真田接起电话后第一句就是:“真田学长,你好,我是多和田,幸村的妹妹。是这样,我和切原找不着路了,具体情况让他给你讲吧。”然后退到一旁,很乖巧地把听筒递到切原手里,说“还是你跟他说吧”。

    切原哆哆嗦嗦接过电话,抱着挨批的心情结结巴巴地解释,“副部长,是这样,其实我们有问路,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们应该坐车过去。”

    电话里出人意料传来另一个声音,是幸村的。他很温和地说:“不要慌切原,那你们坐车过来好了。没事的。”

    “是部长啊,”切原松了口气,刚要说下句突然电话被留纱一把夺去,“大哥,可是我们没钱,怎么坐车啊?而且中途还得转一次。”

    幸村皱起眉头,“你们在哪儿?”

    留纱抬头环顾四周,把周围大致环境飞快描述一遍,最后虚着眼睛报出附近站牌上的地名。然后,电话里突然没了动静。

    “纱纱?”幸村握着手机怔两秒,猛然意识到是硬币用完了。

    真田提醒他,“按回拨。”

    依言幸村拨过去号码,结果任由他怎么打,对方电话死活接不通。

    “电话出问题了吧?”仁王努努嘴看他。

    柳生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不觉得太巧了?”

    “那就是出事了,”仁王看着幸村说,“一起回头找找,坐车要不了多久。”

    幸村按捺住心里的焦急,很镇定地说:“真田和我一起,其余的人继续跑步。”

    “还是一起去,真有什么问题两个人绝对没法解决。”说完仁王又问真田,“你身上该带钱了吧?我们坐车去。这是特殊情况,万一真有什么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真田点点头,表示同意。

    最痛的吻(下)

    不足两平方米的公用电话亭旁,留纱和切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擦得很干净的玻璃箱里一个不认识、却打扮得又潮又俗的男生正在讲电话。

    那个男的年龄看着和切原相仿,嗓门故意吊得有些粗,对着话筒很豪放地连连点头,说:“对,对!卸他一条胳膊,再卸他一条腿!”

    不知那头回了句什么,总之那男孩忽然有些不耐烦,对着电话大吼一声,“跟你说砍人的事,你扯那个狗干什么?”

    切原愣了一下,努努嘴说:“是那条狗,不是那个狗。”

    留纱慌忙支胳膊肘碰他一下,将食指挡在嘴唇前“嘘”了一声,“别让他听见,不然遭了。”顿一会儿又点点头补充,“说那只狗也行。”

    然后两个人并排而站,全神贯注往玻璃箱里张望。

    那部公用电话是被此刻和他人商讨砍人问题的少年靠速度抢过去的。当时留纱因为一分钟到了握着话筒愣在电话亭里。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话筒已经离开耳朵边,半垂在胸前。于是等候在外的人一眼就能明白,通话已经结束了。虽然不排除某些个女生执意不肯听男朋友的解释然后不挂电话也不把话筒举在脑袋边,神情骄傲地就握着它放于胸前。那个执着于砍人不要砍狗的少年,估计他脑子里还没有这么言情的画面。

    于是在留纱愣神的几秒里,他先是请切原让到一边,然后从纱纱手里拿过电话,严肃又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留纱等在玻璃箱外,听见少年从执着于到底卸人胳膊还是腿一直到卸胳膊或者腿的数量时,就忍不住想换个地方再打电话了。她直觉自己还是惹不起这种在外面混的。但惹不起躲还是有办法的。

    于是留纱抬头问了切原一个很天真的问题,她说:“切原,你觉得自己还能再捡到一枚硬币吗?”

    切原飞快掂量一下,感觉这跟技术没什么关系,就摇着头说:“不一定,这是个运气问题。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我就又捡到了。”

    留纱偷偷往电话亭里瞄一瞄,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看最好不要换,”切原想了想说,“我想学长一定会回拨电话,如果他一直打不通会以为我们出事了。”

    “这有什么关系?”留纱承认自己有些困惑。

    切原很体贴地解释,“就是说学长一定会不停的回拨,或者隔一会儿就回拨一次。只要我们等在这里,就可以不花钱也能和学长通话。”

    留纱点点头拉长声调“哦”了一声,余光瞟着电话亭问:“那我们究竟要等多久呢?  ”

    “放心吧,我相信不会太久。”切原也拿眼角斜视着玻璃箱,心里很单纯地想,商量如何打架不比和女朋友说话,时间应该不会拖太久。

    不过在等了接近一刻钟始终不见那人有挂电话的倾向后,留纱想了想又提议说:“这样好了,切原,我们去警察局找警察借钱吧。”

    “找警察借钱啊……”切原有点惊异于留纱的奇思妙想,歪了歪嘴说,“会不会太那个了?”

    “太哪个?”留纱问完以后忍不住又去看被想砍人的少年握在手里的听筒,听筒另一端原本连接的是她大哥。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奇怪,”切原伸手抓抓头发,一脸的欲言又止,“毕竟是找警察借钱啊。”

    “可是以前我妈说过,有困难就找警察,千万不要害羞。”

    “千万不要害羞?”

    “这句是我自己加的,”说着她转过头皱着眉正大光明看了眼玻璃箱,发现站箱子里的少年也正看着她,而且是怒目圆睁、眉毛耸立。

    那少年朝留纱吼起来,“有什么好看的?”

    切原把纱纱拉到身后,脱口帮她吼回去,“有没有礼貌啊?这样吼一个女生。”

    留纱把一半身子藏在切原身后,探出脑袋说:“我们在等电话,不是看你。”

    “叭”地一声那人把电话猛地还原,一推门咬着牙出了电话亭,把一边刘海自以为潇洒地往后拨了拨说:“怎么着?想打架?”

    切原瞪着眼回嘴,“只懂使用暴力是没素质的表现。”其实这句是幸村教他的。原话是“切原,如果你一直打暴力网球虽然可以赢大部分对手,但赢的时候也会让别人看轻你的网球。你是靠超过对方的球技才赢的,不是靠打人赢球的”。这是切原为自己打球时老会情不自禁战斗模式升级,还升得连理智都抛诸脑后心烦意乱时幸村点拨他说的。现在被提炼出来对付小流氓了。

    可惜得到的只是对方眼睛一翻,冷哼哼的还过一句,“神经病。”

    留纱一眼瞪回去,“你才神经病。”

    切原顿时气短一截,咬着牙憋出一句,“没错!”然后狠狠回敬对方一眼,拉着留纱转过身去,说:“走,我们去警察局。”

    留纱瞪大眼,显然吃了一惊,想你这时候说去警察局是不是也太愚蠢了点?

    果然在她转过身准备和切原一起离开的时候,不出意料听见背后传来那少年的一声怒吼,“站住!”

    留纱撇撇嘴说:“神经病才站住!”然后抓着切原手腕以他不敢置信的速度往前一路狂奔 切原踉踉跄跄被拽着跑了大概一分钟,回过头看看,发现电话亭和少年都已消失不见,不禁对留纱跑步的速度再一次刮目相看。

    但是他手臂仍被对方拉住使劲往前拖。切原很不解地问:“多和田我们为什么要跑?”

    “不跑等着挨打?”

    说完她听见斜旁边切原鼻子里颇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觉得我打不赢他?”

    留纱“哎”地叫起来,猛地刹脚停住,想了想忽然醒悟过来,“对啊,他那么瘦应该不是你对手。”

    她回过头望了一眼,再转回脑袋时义无反顾拉着切原继续往前狂奔,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其实切原,打架也不是什么……好的行为,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切原朝她投去诧异的一瞥,又回过头看了看,发现身后有三个人追上来。其中那个问他是不是想打架的,跑得最为卖力步伐也最轻快。

    若是一个人他就敢停下来和对方打一场。

    不过对方有三个……切原觉得自己只能逃跑了。当然并不是因为他胆怯,主要是留纱也在一边。万一她受牵连被对方打了,那他该怎么向部长交代呢?

    想通以后切原逆着风对留纱吼:“去警察局!”

    “怎么走?”慌乱中她错误的把抉择权交付于切原手中,听见他喊了声“往左”于是留纱一脸决绝头也不回地向左拐了。

    切原回过头又望一眼,企图目测对方还有多少距离才会追上他们时,耳朵边传过整齐划一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然后是一片安静。

    切原转过脸来,很惊喜地发现仁王就站他对面。他激动地叫了声“仁王学长”发现仁王只是盯着地面。

    于是他也向地面望去,满心的惊喜立刻化为了惊悚。

    灰白的水泥地面留纱正以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姿势,一动不动趴在幸村身上。

    从切原站立的那个角度看去,很轻易就能发现,此刻幸村部长的大脑正处于死机状态。

    后来留纱回忆这个有些惨不忍睹让她嘴皮擦破的画面时,还是忍不住要怪自己头脑发昏竟听切原的指挥直接朝左拐,于是很不凑巧甚至可以说是很孽缘地将那人撞了个四脚朝天,然后扑在他身上。

    当然四脚朝天这样的修饰词很没有美感也有些夸大其词。幸村没办法四脚朝天,因为有个女生正压他身上,手脚并用的同时也用了嘴巴。

    她的嘴唇“叭”地一下直接撞过,没有任何预警隔着他的嘴皮和他的牙齿狠狠 一碰,名符其实的唇齿相碰。

    幸村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一起事故正在发生。他心里满是震惊,嘴巴痛,牙齿又痛又麻,而且慢慢尝到一股甜腥。

    留纱也觉得嘴巴痛,而且心也有些受伤。虽然她不会承认这个就是她的初吻,但是她没办法否认,这极有可能是她一生中最痛的一次接吻。前提是只要嘴唇相触就算接吻。

    因为太痛留纱从幸村身上爬起来后用右手背轻轻挡住嘴唇,擦了擦。

    幸村慢条斯理站起身,低着头掸了掸两边衣袖的灰,然后很镇定地抬起头,“你……”

    这时,之前和他人商讨砍人的少年,带着两个兄弟不依不饶追到了切原身后。由于角度问题,三人都以为切原和留纱是跑不动所以才被迫停下。

    切原感觉有人从旁把手搭他肩膀上,侧过头不满地瞪对方一眼,问:“你干什么?手拿开。”

    “找死啊,你还敢吼?”少年说完后听见对面一个声音传来,看见穿同样土黄|色的运动服比他高一点的男孩从转角处站出来。

    仁王走着咧嘴一笑,摆出比他更流氓的表情说,“说谁呢?谁找死?”

    这句话的效果因为真田站在仁王背后而事半功倍。因为真田对他们狰狞的表情始终视而不见,一言不发且从容不迫。

    三人看清这伙人不只真田,仁王一旁还依次站了头发染成红色的家伙、眼睛不睁浅笑得却有些阴险的家伙、皮肤黝黑剃光头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眉清目秀一声不吭表情冷淡的家伙,还有最旁边那个戴眼镜衣冠楚楚的男生。他面含着微笑略一点头,说话的时候就把眼镜摘下,然后以一个很酷的角度将薄薄的镜片斜对着对面问切原是不是找死的那名少年。

    柳生语速很慢地说:“想打架,是吧?”尾音上挑。

    真田往前跨一步时那三人齐刷刷转过身拔腿就要跑,其中想揍切原的那位临跑前还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对着切原说了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的话。他“切”了一声感叹说:“原来你小子也有组织!”

    仁王不等人跑远就迫不及待收回视线继续看戏,发现留纱和幸村相隔了大约一米的距离,眼干瞪着眼表情呆呆地盯着对方,但是都不开口讲话。

    这时 ,丸井发话了。

    在所有人都选择继续目瞪口呆的时候,丸井拿一种很纯朴的表情说了句很经典的台词,他问幸村,“部长,你看要不要先去保健室?学校离这儿很近的。”

    不出所料幸村愣了一下,伸手抹掉嘴角的一丝血迹,说: “不用,我没事。”

    仁王有些好奇,转头向丸井请教,“为什么幸村要去保健室?”

    桑原代替丸井回答,“他是看幸村流血了,怕他牙齿被撞伤。”

    切原听清后下意识瞟了瞟留纱嘴唇,发现她下嘴皮擦破了有个血疤,嘴角有血迹没擦干净。

    柳莲二低头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忍着笑说:“保健室的老师都下班了,如果要检查只能去医院了。”

    柳生很严肃地纠正他,“现在去也只能挂急诊。”

    仁王努努嘴满不在乎地说:“去医院不如去树林。”

    “什么?”柳生投过去诧异的一瞥,立刻让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幸村微笑着虚心请教,“仁王,为什么我们要去树林?”

    “哦,不是,你们搞错了,我说的是鱼叉,”仁王听见幸村说“我们”而不是单单说“我”马上就反应过来幸村全听明白了,于是强装镇定地解释,“其实我说的是去医院不如用鱼叉。”

    “指什么?”这回发问的是丸井,满脸的困惑,“跟鱼叉有什么关系?”

    “用鱼叉捕鱼啊,刚抓上岸的鱼那才新鲜,”

    说完柳生忍住笑接着帮他补充,“幸村和多和田学妹都撞出血来了,吃点鲜鱼对平衡营养有好处。”

    留纱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谢谢你们,学长。”

    幸村继续先前的表情,站在留纱对面也朝着仁王笑,“谢谢了,仁王。”

    “不用客气,”说仁王一点都不紧张那是不科学的,但他的临场表现柳生觉得简直可以打一百分。

    仁王一本正经地又重复一次,“真不用客气,都是朋友,应该的。”

    这时,切原犹豫着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纸巾,从里面抽出两张,一张递给幸村,另一张给留纱。

    纱纱接过纸巾先拭了拭嘴角,然后擦擦手背,望着幸村表情很诚恳地说:“大哥,我没撞痛你吧?”

    幸村轻微摇头,“不痛。”

    柳莲二很诧异,扭过头来,“你嘴角都肿了居然不痛?”

    “也可能是已经痛得麻木,”柳生笑了笑,又把眼镜戴回去,“刚撞到的时候不可能不痛。”

    幸村没好气瞥一眼他,过一会儿才说:“是,才撞上来时是很痛。现在没事了。”

    留纱皱皱眉,很小声地埋怨,“其实我现在还是很痛。”说着伸手又去摸嘴巴。

    柳生忙笑着打圆场,“不过撞在一起也是没办法的事,谁都可能遇到的。幸村你也不用这么郁闷。”

    仁 王突然插嘴道,“不过幸村是第一次吧?会郁闷也是正常的。”

    “第一次?”这回连桑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应该是幸村的初吻吧?被他妹妹生生地夺走了。

    “当然是第一次,”发现幸村笑容慢慢凝固,仁王不慌不忙改口说,“你们看我干什么?我是指幸村第一次被人撞倒在地,”然后吊儿郎当地反问,“这难道不是头一回?你说是不是?真田。”

    没能料到仁王忽然将问题抛给自己,虽然真田很清楚答案只有一个字,但是他不能在这种时候背叛幸村。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柳生转头问仁王,“真的是第一次?我是说,被人撞倒。”

    仁王点点头无比正经地回答,“是,这是头一回。”

    幸村终于受不了了,舒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纱纱脸上,但是目光一扫过她嘴唇,心底深处又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是知道干涸的泉眼似要冒出什么一般,可究竟是泉水还是别的东西,他没法肯定。

    “你输了,记得请大家唱歌,表演节目。”后来幸村注视着留纱的眼睛说。

    说完后切原抢着回答,“放心部长,我会和她一起请的。我们愿赌服输。”

    留纱点点头,“我知道,不过让我先练习几天准备一下。”

    他们讲话的时候语气如常,眼睛望着眼睛都注视着对方,但是,他们始终不敢再看对方擦破皮的嘴唇。即使不小心目光瞥到,也会飞快挪开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仁王称这种情况为“j情”,柳生反驳说只是不好意思,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好奇地问他,“刚才你为什么建议他们去森林?”

    “促膝谈心,”仁王边说边观察柳生的表情,成功捕捉到对方眼里闪过的一丝惊讶。

    于是仁王笑了,“是不是答案太纯洁让你失望了?”

    “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柳生也笑了,一脸的不怀好意,“幸村他会怎么修理你。”

    仁王撇撇嘴,也说出心里的疑问,“你之前为什么要摘眼镜?就为了吓唬对方?”

    “哦,不是,”柳生又说“不是”,有点遗憾地解释,“其实当时灰尘太多,我想擦干净眼镜继续看,结果取下来才发现眼镜布没带身上。”

    “看什么?”

    “幸村和他妹妹。”

    “你就为这个要擦眼镜?”仁王为柳生的道貌岸然感到万分的惊诧。

    谁知柳生向他投来鄙视的一瞥,不以为然地说:“我看他们伤势严不严重,万一牙齿有松动还是去医院检挂 急诊的好。”

    当然他们俩不会知道,在他们讨论幸村兄妹的同时,留纱和幸村也在讨论他们。

    话题是纱纱发起的,她好奇的是那条莫须有的鲜鱼。

    “精市哥哥,真的要去超市买鱼吗?”她不敢说为什么要去买鱼,但也不想一路无话,因为沉默令人倍感尴尬。

    幸村略一扬眉,“如果你想做可以去买。”

    忽然留纱想起来幸村爱吃烤鱼,想了想说:“那去买一条吧,不过家里不好做烤鱼,煮鱼汤倒可以学。”

    说完她扭过头悄悄去看他的侧面,似乎被夕阳映红了一些,但是很柔和并不刺眼。等她目光停在幸村嘴唇上时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他是没交过女朋友的。那万一将来的某一天他的初恋发现他没过谈恋爱初吻却已经没了,会不会跑来找她算账呢?

    毕竟,有那么点东西她算是已经拿走了。

    又缺题目

    当留纱说表演前要先练练并不是一句空话时,幸村为这一点倍感苦恼。虽然严格来讲需要烦恼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光在卧室里听见客厅传来哼哼唧唧类似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吧,幸村不得不承认,其实那声音不算太糟糕,如果不是打扰他复习gong课的时间,幸村会很乐意承认,她的歌声还算不错。

    不过在留纱认为并不是在打扰他复习gong课的时间,只是使他复习gong课的时间缩短了四十来分钟……而已,幸村感觉自己又一次在经历磨练。

    他想起爱默生的一句名言:有了精神上的痛苦,肉 体的痛苦变得不足道了。

    上一次留纱把他嘴皮子撞破,牙齿震得发麻牙龈流血,那就是典型的肉 体上的痛苦。如今留纱每天用摸不着形状没有气味连房门都没办法阻隔的歌声折磨他,使得之前在他记忆里残留的关于那个吻的全部印象,除了当时周围仁王他们拿他开玩笑,就剩初吻已经没了这个事实。

    他暂时都不想再和任何人接吻了,虽然以前也没有想过。

    不过,有时候一个人待房间里时,幸村会忍不住拿指背轻轻碰一下嘴角,然后说出所有人听见都会吓一跳的句子,通常那时他是喃喃自语,

    “没有哪个白痴会猜到,一个当哥哥的把初吻给了妹妹……ceste……”最后以一个法语单词结尾。那个单词翻译过来就是,乱囵。

    对此柳莲二在以后的日子里一针见血地评价,说他不过是在杞人忧天,不然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柳生会叹一口气跟着附和,说当时仁王都猜对了,他眼睛挺毒。

    但是留纱远不会想那么复杂,连像幸村那样咕哝“没哪头笨猪会猜到,我把初吻给自己的哥哥了”的情况都没有,回忆起那个撞得跟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趴在他身上的情景,除了很不好意思她只觉得痛。

    至少在她打定主意要在客厅练习嗓子时,敲开幸村房门时她已经敢直视他的嘴唇了。

    留纱抬抬眼皮,视线从幸村嘴唇上一掠而过,望着他的眼睛很诚恳地询问:“如果在表演前我每天都练习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幸村有些冷淡地说:“那是你的事,不要来问我。”

    “意思是我自己可以做主了?”

    “你的事当然你自己决定。”听完留纱转过身一蹦一跳高高兴兴往客厅去了,手脚异常麻利地打开电视,以及搁电视一旁、才进驻到幸村家里的卡拉ok机。她像包厢里穿衬衫西装的服务员一样,拍着话筒慢慢调试,然后取出随机赠送的话筒套将它包好。 留纱站电视机前唱第一支歌时,声情并茂。幸村坐房里吃惊地抬起头。原来她跑来问他是指这个。

    他默默待在椅子上忍受了一首歌的时间,在她点第二支歌前从房间走出,清清嗓子面无表情地问:“你准备在客厅练?”

    纱纱转脸过来疑惑地看着他,至少在幸村看来那种表情的确是够困惑。

    她疑惑一会儿,指着电视机反问:“可是如果不在客厅练,我该去哪儿练习呢?”

    幸村愣了一下,打量她一阵,过几秒才点点头,“把音量调小一些。”

    留纱乖乖地捡起遥控器,把伴奏音量从二十五降到十,想了想干脆又调到七。

    于是半分钟没过,幸村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因为光听留纱的话筒声在卧室里四处乱撞远比听见她合着配乐的声音左右回荡要来得恐怖。

    至少之前他还隐约能分辨那些曲调是什么,估计间奏什么时候会结束。但现在,除了听见留纱对着话筒很有感情的清唱,还得提防在间奏长达三十秒或者更久、当他以为这首歌都结束应该换一首新的或者重新开始时,留纱又憋着嗓子开始吼高 潮。

    这种情况很快就勾起了幸村关于童年的记忆。

    小时候妈妈有一次带他去游乐场的鬼屋,在幸村以为鬼屋已经到了尽头所有的妖怪都被抛在身后时,突然一只青白带了血斑的手伸到他眼睛前。

    那时的他觉得心惊肉跳。

    现在的他,依然会感觉受到惊扰。

    但是留纱唱得很愉快、很舒心,甚至考虑要不要把切原约到家里一起练习。他们可以对唱情歌,两个人唱的歌一般都比较好听,而且唱起来更有乐趣。

    终于在留纱把p3用数据线接好,拉过椅子放低嗓门叽哩呱啦念一段听不懂旋律的rap时,幸村忍耐力到了极限。

    “你不能唱一点稍微正常的?”他“咔哒”一下开了门,抱肘斜睨她一眼,发现她眼睛盯着p3四分之一巴掌大小的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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