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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入木三分第11部分阅读

      网王之入木三分 作者:未知

    ,你不会喜欢她的。 ”留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对着幸村咧嘴笑开,“说起来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呢。”

    “你也欠我一顿饭,”幸村特意强调,“是大餐。”

    “知道知道,”留纱说话的时候翻了翻白眼,“不就是一顿饭吗?”她转过头来,“只要是大餐就行了吧?”

    幸村听见她问都有些不敢回答了,思前想后觉得请吃饭不可能耍什么阴谋,最不济就是很便宜的“大餐”,于是点点头说:“我不是你,没那么多要求,你只记得是请我一个就行了。”

    “我又没傻,还会平白无故多叫点人来?”留纱一边说一边在网上摸索,然后侧过头以一种很朴实的表情去看幸村,“精市哥哥,把电脑借我玩一个晚上吧。”

    “什么叫玩一个晚上?你还想通宵?”幸村算是琢磨透了。一般的情况留纱会直呼他大哥,但有求于他时往往就叫“精市哥哥”。叫的时候眼光很恳切,声音也软绵绵的,有点像喉咙里塞了朵棉花。

    “不准通宵,要玩就现在玩,”幸村说,“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到了回自个儿房间去。”

    “一个小时哪儿够啊?就是看部电影也得一个半吧?”留纱赖在幸村房里不肯出去,“我不会告诉他们的,你就把电脑借我一晚,我明天还你。”

    幸村很干脆地拒绝,“不借,最多在他们回来前让你玩。”然后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三个多小时,够看两部了。”

    “那还得先下。”

    “边下边看。”

    幸村拎了本书到客厅,两个多小时一本书搞定,再回房间时就看见留纱缩着肩膀样子很专注地半趴在电脑前,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哎……

    幸村一步踏过去,发现留纱在游戏,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就要把电脑合上,“我把电脑让给你两个小时,你就用来打游戏?”

    “我没打那么久!光下就花了一个小时。”所有注意力都放屏幕里正拐弯的卡丁车上,留纱一点没瞧到幸村一只手伸过来。他准备关电脑。

    “我不会打太久的,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才开始玩的,”那局结束的时候,她吁了口气背往椅子上一靠,“又输了……”

    “玩游戏容易上瘾,切原就是个例子,他常年英语不及格。”幸村一手按住电脑,预备帮她退出登录,“你看看电影我还能同意,如果一直玩游戏,不准。”

    “你怎么那么啰嗦?我玩不玩游戏你也要管?”幸村退出游戏界面时留纱一阵惊呼,“哎!不要退!”然后哭丧了脸狠劲攥着他袖子,一眼瞪过去,“你干嘛要退啊?我又不玩多久,才一个小时你都有意见?再说我玩不玩游戏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幸村注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没有关系,但,电脑是我的。”

    “……好吧,是我错了……”其实留纱也琢磨透了,通常幸村不笑的时候就是不高兴要到极点了,再往下走估计他就要发火了。从来不正面发脾气的人,发起火来应该是无人能挡的。

    其实留纱也懂审时度势,明白连和幸村都搞不好关系,在这个房子里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最关键的是,如果幸村不理她,那就没人能和她交流了。

    虽然周围的人她一点不熟悉,也没多少感情,但她很需要一个可以说说话的对象。那个对象最好和她年龄差不多大,不然她很容易变老,或者很无聊。

    幸村就符合这个对象的条件。

    所以,她是不想去惹他生气的。

    幸村听她承认错误时脸色也变善了,开始准备要关机现在也放弃了,只是坐在床边假装深沉地说,“我也是为你好,游戏上瘾真的很麻烦。你也不想你妈妈担心吧?”

    “我不会上瘾的,”留纱说,“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游戏,我只是偶尔玩玩。复杂的游戏我也不会,我就只会简单的开卡丁车,下五子棋什么的。”

    幸村点点头,想了想说:“你要不要我帮你补习?就要开学了,不如我先帮你预习。立海大的课程比一般学校来得重。”

    “不用了吧……”她张大眼睛心里暗自叫苦,“其实我不见得会去立海大的。”

    “谁说的?”

    “我自己猜的,”留纱起身,一转身噔噔噔去了客厅,把一小叠学校简介从茶几下抽出来,“你看吧,前两天我还看他们给我选学校呢。”

    那一叠简介扔在茶几上,幸村捡起来翻了翻,发现差不多神奈川不算差的学校都有。其中夹的那两家位于市区、规模还算不错的残障学校,让他觉得很无语。

    难道后妈还打算送自己女儿去特殊学校?

    幸村感觉自己永远不可能了解她。

    很快,为留纱选择一所合适的学校被正式提上幸村家的议程。时间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参与讨论的人有幸村、幸村他爸,以及难得回家做饭的后妈。留纱允许旁听,但没有人期望她会提出意见。

    讨论过程具体如下:

    先是幸村他爸把事先预备好的一叠学校简介往饭桌上一搁,然后望着后妈说:“马上就要开学了,依你看,纱纱去哪所学校比较好?”

    后妈说了个极其大众化的答案,“随便吧,其实只要还过得去就行了。”

    “a中怎么样?初中部一个老师和我打过交道,送纱纱去那儿还是可以放心的。”

    “a中啊……”后妈秀气的脸上眉心处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离家太远了,光去地铁站就得坐车,我不放心。”

    “那b中?”幸村爸爸把被淘汰的学校丢到一旁,指着另一张问,“老师出了名的负责。”

    “太严了吧,纱纱会受不了的。”后妈摇着头反对,“网上还听人说b中老师喜欢体罚。”

    “c中?”

    “不要了吧,c中食堂是神奈川最难吃的。”

    “d中?”

    “上次报纸上登,d中有孩子跳楼自杀了。”

    “e中?”

    ……

    ……

    总之,一刻钟过去整个议事程序还停留在幸村他爸不断向后妈征求意见的过程中。

    简介快问完一圈时,他就摸出手帕一抹额头的汗渍,吸了口气问:“那你究竟觉得什么学校适合纱纱?”

    “随便吧,”后妈不皱眉头了,一脸笑盈盈地回答,“我没什么意见的,只要过得去就行了。”

    幸村坐在一边低着头喝茶,心想你的过得去,我们真的很难过得去。

    幸村爸爸有点不耐烦了,讨论个入学问题居然接近半小时了,而且还只是讨论初中插班。

    “你具体说说有什么要求好了,”中年男人换了方式问老婆,“哪所学校最符合要求就去哪所。”

    “其实我没什么要求的……”幸村终于发现自己的后妈实在是个有点狠的主儿。面对父亲的提问她只会不停的重复“随便吧”、“我没什么要求”,语气极其轻柔,态度极其温和,但就是全不答应。

    “学校怎么样我不觉得有多重要,”后来后妈眼睛直往饭桌上瞟,声音很细地补充,“我只怕纱纱被人欺负。”

    幸村他爸顺着老婆目光也朝饭桌上瞧,被简介上那几个加黑加粗的字体猛地给震住。

    那上面蓝纸黑字的写得很清楚:xx特殊教育培训学校。下面加了个小括弧,写着“一所专门为特殊儿童、青少年准备的学校”。

    幸村爸爸的第一反应是,今后,他将很难在同事面前抬起头。

    原因是当别人很亲切或者很随和地问“幸村先生的女儿在哪里就读呢?”时,他不得不陪着笑、很不和谐地回答——在一所弱智学校上学。

    于是公司的同事很有可能在议论他业务能力很不错时再随意地添加一句:他还有个智商有问题的女儿。

    再于是,联想力更丰富的男士或者女士,还会以为他努力工作就是为了保证自己那生活不能自理的弱智女儿未来的一生。

    这个暗暗流着冷汗的男人当机立断决定和儿子连成一线。他说:“去立海大吧,精市也在立海大,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可是立海大是名校,课程出了名的重啊。”后妈拿过那张残障学校的广告,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纱纱去残障学校,可是我更怕她被人欺负。”

    “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她的。”幸村瞧着那张弱智学校的广告,自己也吓了一跳,憋着笑说,“其实学校里有差生也有优等生,这没什么的。”

    留纱半张着嘴,过半天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很镇定地从后妈手里拿过那张广告,然后揉成一个纸团,站起来蹭蹭蹭走回客厅,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你看吧,纱纱自己也不想去。”幸村爸爸的冷汗终于不流了,拍着幸村肩膀笑了笑,“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去拜托学校让纱纱跟精市的朋友一个班,这样你总放心了?”

    “我的朋友?”幸村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爸爸指的是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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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原接到幸村电话时,胸腔里一股莫名的使命感油然而生。紧接而来的是一种名为喜悦的兴奋情绪,连带着完全抓不住头绪的荣誉感。

    那是经常涮他的幸村部长啊。

    那个对逗他保持了惯常的兴趣、且在网球部其他人逗他时会满心欢喜也掺一脚的幸村部长,现在却正儿八经地打电话拜托他。

    切原很高兴,直觉自己未来在网球部的地位将会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有幸村罩他,以后谁还敢频繁开他的玩笑?

    其实柳生他们也不是真的想每天开他玩笑,至少仁王就没这个想法。

    实在是切原已经傻到人上了初二还相信有白胡子穿了红棉袄的圣诞老人深夜派发礼物,仁王觉得自己不逗逗他就真的可惜切原的存在了。

    于是在切原自信满满扛着球拍子说:“本大爷就是立海大王牌选手切原赤也是也!”时,仁王通常会故作惊讶地去拍柳生肩膀,“哎!不对吧切原,你连前三都排不上,怎么就变成王牌了?”

    由于要叫对方一声前辈,切原还不敢反驳说“至少我打得比你好啊!”

    说了仁王肯定往死里整他。

    仁王是有这个能耐也有这份胆量的。他还敢装成柳生去检查真田的书包,在他轮值的那一周。

    不是谁都有胆量去翻真田书包的,那不仅仅是智力的体现,同时也是自信的彰显。

    据说那次仁王被真田识穿时,他也是笑嘻嘻对着黑面神一咧嘴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真田你不至于真生气吧?”

    切原就没这个胆子了。他觉得若换成是自己装成柳生去翻真田书包,那结果肯定不是真田眉都不皱地说一句“你真是太松懈了”就算了。真田指不定会赏他一巴掌。

    其实切原很怕他。他老觉得真田会扇他巴掌……

    现在切原没那么怕了。主要是真田谁都不听唯独喜欢听幸村的。幸村要拜托自己照顾他妹妹,这个关系就不那么简单了。

    照顾部长妹妹就等于帮了部长,部长是幸村,幸村对真田有着外人无法理解的影响力。再往深了想就很简单了,真田会看幸村的面子不再打他了。

    不过后来的一切证明,切原其实猜错了。真田的思维似乎比他还要来得简单。该惩罚的时候重重的罚,该出巴掌的时候绝不手下留情。好像就当幸村不存在似的。不过幸村在一旁时也不怎么阻止,只是脸色平静的招呼真田,“真田,下手别那么重。”就是不说你不要再扇他了。

    倒是仁王,从切原肩负起照顾留纱的重任后,慢慢变得不怎么捉弄他了。而且私底下还对着柳生感叹说:“切原真不愧是立海大的王牌。”

    当时切原兴高采烈地转身一溜烟地跑了。以至于漏掉了柳生与仁王以下的对话。

    先是柳生有些不解,“你怎么了?突然表扬切原。”

    “我不是表扬他,我是同情他,”仁王痛心疾首地说,“好好的一男孩,现在完全沦为老大妹妹的仆人了。王牌男仆啊!”

    “这话别让幸村听见,人家闹家庭矛盾你我负不起这个责,”柳生边说边扶了扶眼镜,回过头四下里扫视一圈,笑道,“其实切原自己也有问题,幸村就是叫他有空多关照关照多和田,没叫他什么都替她办吧。”

    “那哪儿是什么替她办啊?”仁王回忆起目睹切原几乎费了摧毁之力杀进重围然后一分钟不到拎着块蛋糕右手一瓶饮料挤出来,还气喘吁吁地笑一下自语“总算买到了”时,忍不住一手蒙住眼睛说,“那是活脱脱的服侍……是服侍啊……”

    最后仁王望着天花板叹气,“世界对切原太不公了。”

    其实幸村也明白,留纱差不多是把切原当佣人使唤了。

    看切原每天往小卖部跑,面包与水双份双份地买,是个人都能明白。

    但是幸村不打算去阻止。主要是他目睹过留纱尝试着想自己挤进去,无奈敌我力量太过悬殊,她挤进去通常意味着别人已经开始往外散。也就是好吃的食物卖完的时候。

    其实立海大的食堂很一般,小卖部也只比食堂高级一点。但是它校规严,明令禁止午休时不准离校,逮住了全校通报。

    不过风纪委员及其手下的两名干事除外。

    就是说柳生比吕士及他的两个手下也除外。

    因为柳生中午出校门只会是去逮人的。他不在外面打牙祭。

    当然那只是学生会会长一厢情愿的想法,也是真田极少数对柳生的一次放水。他知道柳生出校门是有可能吃东西的。就算他不吃,仁王搭顺风车出了校门也是肯定要吃的。但他还是在学生会会长征求意见时点了点头,同意柳生和另两个挑选出的风纪委员轮值跑学校外逮人。一人一周。于是一个月里柳生很可能有两周自由出入校门的时间。

    这样一来第一个就便宜了仁王。

    仁王一对校食堂不满就s成柳生步伐稳重地朝校门外走。

    直接导致守大门的保安常常怀疑风纪委员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的兄弟。

    因为仁王前脚跑出门打牙祭,柳生后脚就跟出去逮他。

    虽然最后结果往往是两个人一起在某小吃店里对坐着吃拉面,有时候是牛肉饭,然后仁王又s成柳生的跟班之一,理直气壮地回去校园里。

    其实守校门的保安真的很不容易。在确定风纪委员没有双胞胎兄弟后,直接怀疑是否自己眼花。

    因此他时不时会进行自我催眠:其实风纪委员只离校了一次。其实风纪委员离校的时候有带跟班……

    言归正传。

    幸村目睹留纱亲自挤小卖部的那天,切原请假,中川拎了书去音乐教室了。留纱手里捏着票子很费力地往里挤时,幸村都忍不住要过去帮她了。

    幸村是从来不去挤小卖部的。一是他从来不加餐,午饭也只靠食堂;二是幸村觉得自己挤不进去。而且挤小卖部有损形象。

    他忍不住要上前帮她的时候,幸好丸井出现了。

    丸井一步蹿过去,扶了把被马蚤动的人群挤出来的留纱,说“你要买什么,我帮你买”,留纱就把票子给他了。

    但那次丸井帮完忙的直接结果,就是留纱愈发的思念切原。

    因为丸井忘记把找零给她了。店主找给纱纱的零钱连同丸井那份,被丸井直接揣进了自己荷包。

    切原就不会忘记。而且切原经常请她,不肯收她的钱。

    于是晚上回家的途中,留纱点点幸村胳膊说:“大哥,丸井学长没给我找剩的钱,你帮我要回来吧。”

    “是忘了吧,丸井性格有些迷糊。”幸村解释说。

    留纱觉得奇怪,“忘了你就提醒一下他嘛。那是一瓶水的钱。”

    “你就当请他喝了一瓶水吧,”幸村笑一下,想别说一瓶,就是十瓶我也不好意思去要,“他不是帮你挤进去买水了?你就当答谢他好了。”

    “这是两回事好不好?”留纱翻了个白眼,一努嘴说,“别说其实他只是顺带帮我买,就算他专门跑去帮我买,也不能直接就把剩的钱拿了啊。”

    “他是忘了。你今天不也忘了?”幸村说。

    “我忘了是因为当时看见你了。还有,我知道他是忘了,所以才叫你提醒他一下。”

    幸村拗不过她,终于讲出实话,“这么一点钱,我不好找他要,想要你自己去。”

    “我去找他要不就露馅了?”留纱知道幸村是不会帮她要回钱了,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还是切原好啊。切原从来不主动找我要钱,我硬塞给他他都不肯要。”

    幸村低头看了看留纱,发现她眼睛里隐约泛了点微光,忽然有些不高兴,嘴上却是责备她,“切原就是好,你也不该随便使唤人家。”

    “我没随便使唤他。切原说了,他每天都要加餐,我要吃什么直接写给他就是了。”留纱嘟着嘴说,“而且切原记性好,从来不会忘记把找零给我。”

    “丸井真不该顺带帮你买。”后来幸村摇着头说。

    他决定不再劝留纱不要随便支使切原。反正切原有挤小卖部的实力,有那个毅力尽管他去挤。

    留纱最终没能收回那一瓶水的钱。丸井也始终没能想起自己带走了她的钱,他一直以为把饮料递给留纱时就把找零一起给她了。

    于是相对丸井,纱纱愈发的感觉切原很顺眼。顺眼到某一回趁课间人最少的时候,留纱自己跑去小卖部买下了最后两瓶酸奶。一瓶给了切原。

    切原拿到酸奶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了。

    在幸村眼里就是留纱有些过意不去所以主动请他喝了瓶酸奶。这样一件只用简单两个字“答谢”就可以解释的事,在切原看来就成了留纱一定以及肯定的相信他。

    留纱深信切原是自己的朋友,明白切原对她所付出的一切,不要误会,这里的一切是指切原挤小卖部帮她买蛋糕和水,所以她买了瓶酸奶给他。

    切原怀着这样兴奋而激动的心情,抱着那瓶酸奶从教室一直辗转到了训练场地,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这瓶酸奶是多和田给他买的。多和田是自闭症患者,极不情愿和别人交流。但是她愿意请切原喝酸奶。

    仁王注意到切原喝两口酸奶又把瓶子放回台阶上,趁中场休息又跑过来吸两口时,就有点受不了了。

    “我靠,”仁王抬起手,象征性的一遮眼睛以示对方的惨不忍睹,并对一旁的柳生悄悄地说,“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切原赤也。他们家已经穷到连一瓶酸奶都买不起了?”

    “我这样跟你解释吧,”柳生想了想说,“如果是我给你一个苹果,你会觉得那是我吃剩不要的。如果是真田给你,你就会觉得很感动。”

    “停!停!”仁王比划着打断柳生,皱起眉头,“我不会觉得感动,我只会觉得恐怖。”

    “那换成幸村呢?”

    仁王愣了一下,迟疑着摇头,“……我不敢要。”

    留纱上完厕所回来,托着腮坐背后台阶上,把俩人对话都听全了。晚上回去家里就乐不可支地取笑幸村,“大哥,你人缘关系好差啊。人家仁王前辈都不敢要你的苹果。”

    幸村什么也没说,只是吊转眼光轻微笑了下。然后星期一下午在例行会议结束时,微笑着把自己从水果店买来的八个苹果悉数分给大家。

    仁王接过苹果的时候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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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发现仁王看着手里拿的苹果像在看一枚手榴弹,就猜是不是幸村在用苹果故意整他。为了及时更新判断正误概率多少的确切数据,柳闭着眼睛把半边脸转到幸村的方向,问道,“幸村今天心情不错啊,还请我们吃苹果。难道有什么特殊原因?”

    “有,当然有,”幸村点点头,笑意盈盈看向仁王的方向,声音很亲切地说仁王你别那么拘谨,就是一个水果而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面那句是对着其他人讲的,说的时候眼光已从仁王身上移开了。

    幸村亲切的样子很像一个大会上发言的领导。通常领导讲话是没有人敢打岔的。

    于是幸村在“不是好东西”后停了一下,继续微笑着发言说:“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学业、社团活动要两头兼顾,昨天我路过水果店顺带就买了。你们不要客气,只是一个苹果而已。”

    切原一手握着苹果很清晰地听见幸村说“学业、社团两头兼顾”,就想这是不是变相等于部长肯定了他在学习上的进步。于是有些感动地一挥手里的苹果响应幸村的号召说:“部长,谢谢你的苹果,今后我一定加倍努力!”

    一旁仁王吓得冷汗都开始流了。在所有人都道完谢意识到只剩自己还没开口时,仁王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只能勉强动动嘴巴很不干脆地说,“部长……谢谢你啊……”

    “仁王你道谢怎么跟道歉似的?”丸井很单纯地伸手一挠头,脸上挂了点笑地看他,“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部长塞给你一个塑料苹果。”

    “原来仁王不怎么喜欢吃苹果?”幸村坐在立海大初中男子网球部活动室里的第一把交椅上,好整以暇地看仁王。

    柳生立马接下话,一手拍了拍仁王肩膀,“其实仁王很喜欢吃苹果,大概是嫌一个还不够。”

    “是这样?”幸村收起笑容,微微一皱眉头说,“那下次我替你准备两个。”

    仁王终于开口了,抬起头眼神十分诚恳地望着幸村一边在心里感叹遇人不淑,“一个已经足够了。谢谢你,幸村。”

    后来会议结束,众人簇拥着幸村走出活动室。仁王故意落在最后,斜了斜眼睛看柳生,“不落井下石你会死啊?”

    “当然不会,”柳生微笑着摇头,“但是会觉得遗憾。毕竟朝你丢石头的机会很少。”

    仁王由斜眼睛变成了朝他翻白眼,想了想说:“你觉得幸村为什么请我吃苹果?”

    “刚才你没听幸村讲话?”柳生一副你记忆力是不是出了问题的惊讶表情,“是鼓励你继续学业、社团活动两头兼顾。还有,他不是只请你吃,他请了我们大家。请不要把幸村善意的举动个人的阴险化。”

    “不是,哎!我的意思是指,”仁王还是很苦恼,“我是想问他为什么不买糕点、不买葡萄,为什么他会买苹果?”

    柳生很鄙视仁王的苦恼,一扶眼镜嗤笑一声,“无聊。你这个问题和为什么今天食堂的配菜是西红柿而不是小白菜一样的无聊。纯粹是做贼心虚。”

    “那你的意思是……这只是巧合?”仁王被吓得咚咚直跳的小心肝刚得到些许的安抚,柳生一盆凉水从头顶冷静地浇下,眼镜反着光说,“虽然你很无聊,但是你完全猜对了。幸村就是故意的。”停了会儿有些好奇地看他,“其实你真的很怕他?”

    “也不是……”仁王挠着头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幸村那个人啊……其实我挺佩服他的,但是不怎么好评价……”

    柳生笑一下,回过头看看,发现幸村领着妹妹正向远处走去,整个背影连同手里的网球袋,几乎都融化在夕阳的红色里。

    幸村没带留纱回家,而是带了人直接往点心铺去。

    他选了两盒包装精美的点心要去付账时被留纱一把抓住胳膊,“买精装的多不划算啊,买简装的好了。”

    “送人不能买简装的。”幸村说。

    留纱“哦”地一声拉长音调,顺手从架子上取了盒简装的,一把扔到幸村怀里,“这个不送人,拿回家吃。”

    “今天不行,”幸村又把多出的一盒搁回架子上,教育她说,“怎么能提着要拿回家的点心去感谢别人?”

    “今天就去?”留纱吸吸鼻子,撇嘴站在一旁,“你要感谢谁啊?还买两盒一样的点心。”

    “不是我道谢,是我带你去道谢。”其实从箱根回来那天幸村就想过要立刻带她登门道谢,但是真的“登门入室”似乎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幸村想,还是等开学后直接去学校道谢的自然。

    那天幸村计划得其实相当周详,拎了两盒点心怀揣一颗感恩的心坐车先到了冰帝。但是周详的计划唯独漏掉了人家校门开放的时间。而且冰帝保安的眼力比立海大的还差,又很铁面无私。一来就是“送外卖的吧?”然后死活不准他进学校,防备的眼神就像幸村拎的不是盒点心,是两盒炸弹。

    保安很严肃地说:“外卖严谨进校,你打电话叫收件人出来吧。”

    幸村耐着性子解释,“这不是外卖,我是来找人的。初中部的忍足侑士。我有事找他。麻烦你通知他一下。”

    保安蹿回被一堵墙遮住全部的治安亭,噼里啪啦按了几个键,过一会儿又鸭子一样摇摇摆摆踱出来,清清嗓子说:“忍足少爷没开机。不好意思。”

    幸村听他称呼忍足“忍足少爷”时,后背鸡皮疙瘩忍不住撒了一地,继续忍耐:“请问社团活动还有多久结束?”

    “不长,一个小时左右。”保安低头看了看表。

    幸村拎着点心盒子默默转身,“哦,那谢谢了。”

    第一次幸村和部员切原赤也的想法如出一辙:冰帝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小资。——忍、足、少、爷!

    但幸村是真的误会了。冰帝的保安管冰帝所有的学生都会礼貌地称呼一声少爷或者小姐。即使你是冰帝最穷的学生,连吃食堂都有困难、校服钱也是别人资助的,他还是会这样叫你。

    这是学校的规定。

    其实冰帝网球部对这个规定没有任何看法、还觉得这项规定来得理所应当的只有部长迹部景吾一个人。大爷在家里佣人也是称呼他少爷的。所以迹部第一次来冰帝时,甚至产生了一种宾至如归的错觉。

    冥户亮就很看不惯这项规定了。每次保安室的电话一拨过来,听见里面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很温柔地说:“冥户少爷,有人找您。请您抽空来一趟校门口。”时,冥户一挂断电话就开始骂,“我靠!他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真的很恶心。”

    幸村被人误认为是送外卖的后,那颗感恩的心已经慢慢变质了。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去青学送点心。虽然可以肯定青学守大门的绝对不会称呼海堂“海堂少爷”,但无法保证人青学会让你不出示证件的跨进校门里。

    不过幸村又猜错了。青学的保安压根没问他证件的事,更没阻止他进学校。因为保安亭在他到来以前就已经锁门打烊了。

    青学没冰帝那么设防,保安总是在社团活动开始的一瞬间就拎着包哼着小调下班喝酒去了。

    幸村找了个人询问网球场怎么走,问完一回头发现留纱怀里抱了只卡其色的猫。

    留纱摸摸肥猫柔软的毛发,笑嘻嘻地说:“大哥你看,我捡了只肥猫,刚好抱回家炖汤喝。”

    “炖什么汤?猫肉你也吃?”幸村一斜眼睛瞥了下肥猫咖啡色毛发上沾了点灰扑扑的枯叶,皱着眉说,“野猫不干净,细菌又多,赶快扔了。”

    留纱抱着肥猫不松手,眨眨眼说:“我先抱一下。等回去的时候再扔。”然后伸手去挠肥猫的肚子,“这只猫不认生,看见我抱它都没跑呢。”

    “那是太胖了根本跑不动。”幸村说着拉她往前方走,“我劝你赶快扔了,野猫真的不干净。”

    越前傻乎乎的愣在原地,离幸村没几米的距离,脑海里只不停回荡着几个标志性的词语:炖汤喝……不干净……细菌多……肥……胖……跑不动……还有,野猫。

    这几个词慢悠悠旋转一圈时幸村和留纱已经走远了。由于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评价卡鲁宾是不干净带了病菌肥得都跑不动的野猫,而且还企图抱回去炖汤喝,等越前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鼓起勇气去把卡鲁宾接回来时,那只“野猫”已经被留纱抱去看不见的地方了。

    越前有点后悔把外套借给她了。

    海堂熏接过幸村亲自送上的礼盒点心时,忍不住都要脸红了。

    幸村还一拍留纱的脑袋瓜,看着海堂说:“还不快说谢谢。”

    留纱样子很乖地点点头,“谢谢海堂学长。”

    海堂有点结巴了,“……没关系。”

    他一拿过礼盒菊丸就在一旁起哄,“海堂真是不简单,居然收到了幸村送的礼盒。”

    留纱在幸村的暗示下只能又一次点头鞠躬,“谢谢海堂学长。”

    越前赶到网球场时发现留纱两手空空如也,卡鲁宾不知去向,于是他不好再提,只能两手揣在裤兜里表情依旧很酷地走进场地,先跟手冢打招呼,“部长。”

    幸村回头一看见越前,第一个反应就是糟糕,他的外套忘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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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推开网球场那扇铁门,跨进门到走近手冢跟前那短短几米的距离里,表情酷,走路的姿势酷,眼神酷,连带着队服被刻意竖起的衣领也酷。

    但是留纱不喜欢这种酷。她潜意识里老觉得会把衣领子竖起来只有没文化的人才这样做。

    虽然留纱自己没多少文化,但是她比较喜欢有文化的男生。人都这样,缺什么想什么。她也没能例外。

    越前跟手冢打招呼的时候脸色才稍微缓了缓,用词也开始礼貌起来,“手冢部长,”说完以后他又转过头不咸不淡拿上眼皮对着幸村,一动嘴唇说:“你好。”到留纱这儿时就只剩点头了。连嘴皮子都懒得动了。

    纱纱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越前眼睛里还嘲讽似的写满了不屑。于是她拉拉幸村胳膊,斜了斜眼睛说:“回去了。”

    幸村立刻松了口气,正等着她说这句呢。朝对面的手冢点头示意,又把视线对准海堂微微笑笑,说“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下次见。”

    幸村很狡猾,虽然袋子里还剩了盒点心但没打算送给越前。原因是人家的外套给放在家里了。

    幸村很难想象自己把礼盒递到越前手里,说“上次真是谢谢你了,把外套借给我妹妹用。不过不好意思,你的外套被忘在家里了”时越前会有什么表情。百分之百不会是高兴。

    所以他假装什么都不记得,很镇定地转过身,领着留纱手里拎着盒点心从原路返回了。

    后来那盒精装的点心大部分都吃进了留纱肚子里。她一边享受地嚼着点心,两边腮帮子都鼓起来,像塞着两个小包子,另一只手攥着纸巾轻轻拍胸口,“所以我就叫你买简装的嘛,你看,精装的还不是让我给吃了。”

    “那是因为冰帝校门不让进。”提起冰帝的校门幸村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眉头微微皱起。被保安误认为是送外卖的……他的长相像送外卖的?!

    “对了大哥,下次你去冰帝前记得要先换件衣服,”留纱点心渣吃得满嘴都是,还不忘张嘴讲话,“你们那个队服黄不拉几的,也不能全怪人家保安认错啊。”

    幸村眉头不皱了,“队服是以前的部长设计的。”原来不是长相问题。

    留纱快把一盒点心吃完了,幸村才想起来提醒她,“吃这么多,待会儿怎么吃晚饭?”

    “你怎么变得跟我妈一样啰嗦了?”留纱举着沾满糖渣的右手叫起来,“以前我吃零食她也是这样说我。”

    “她是为你好。”幸村说。

    “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留纱把嘴撇一下,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几转,“哎,还记得你差我一个条件噢。”

    “你要我做什么?”幸村不动声色把吃空的点心盒盖上,放到一边,心想如果是过分的事一定马上拒绝。

    留纱漫不经心扯过纸巾擦擦自己沾了糖粉的手指,低着头问:“那你先说说,有什么事是你一定不肯做的?”

    这个问题有一定的难度。幸村大概知道她要耍什么把戏,可是没有任何办法防范,思前想后决定先试探的回答,“首先,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做,”

    “知道,我没打算让你去抢银行。你可以放心。”留纱吹着手指时不时抬眼看他,“还有呢?”就你那身板就是给你枪也没可能成功的。

    “徇私舞弊的事不能做,”幸村一说完留纱反而有些懵了,瞪着眼看过去,“徇私舞弊?什么意思啊?我跟你又不在一个班,考试也坐不到一起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些事……只能靠你自己争取。”幸村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挑明了,可是留纱依然一脸茫然的表情,忍不住补充一句,“比如说,你不能让我直接请你来网球部当经理。”当然用威胁的也不行。

    “经理?”留纱迷茫两秒,眼睛迅速擦亮,“那是什么?管钱的吗?有没有工资拿?”

    从“管钱的吗?”和“有没有工资拿?”两个问题里,幸村觉得自己的多虑是完全多余的。

    他才刚解释了一句,说“当经理没有工资拿”就听见留纱撇嘴问他,“那你说说当经理有什么好处?”

    幸村字正腔圆地回答,“锻炼,锻炼你的团队协作能力。”

    “说具体一点。”差不多百分之五十的锻炼都等同于免费劳动力。

    于是幸村换一种表达方式,说:“相当于后勤工作人员,免费的。”

    “哦,”留纱又低着头漫不经心去擦手指,“那我不去。”

    幸村觉得无语又尴尬,心想原本就没打算让你去。现在倒弄得像是自己在征求她意见真心希望她来网球部管后勤了。

    他移开目光,对着点心盒盖沉默一会儿,听见留纱又问,“还有呢?”

    “还有……”幸村心里叹了口气,想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办法不谈啊,“你不能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比如说?”面对着正襟危坐的大哥,留纱眼光从手指上移开,终于抬眼直视他。

    “比如钱。”幸村很隐晦地提醒她。

    留纱很直接地翻译,点点头说:“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把你的零用钱据为己有,或者我不能要求你用你的零用钱给我买很贵的礼物。对吧?”

    幸村觉得留纱这样说就像自己是一个很小气的人,老是在钱的问题上斤斤计较,可他还是轻微点了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

    “反正就是和钱有关的不行,对吧?”

    “……不能超出一定的金额,”幸村还在心里思忖那个不能超出的金额到底该是多少时,留纱已经歪着脑袋伸手捶着肩膀一边慢腾腾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可以放心,我不提钱就是了。”

    幸村也站起来,开始着手收拾饭桌,“就这些了。”

    “不违反不作弊不找你要钱,”留纱板着手指数了下,抬起头来,“你确定没其他的了?”她贼亮贼亮的眼睛,看得幸村心里一阵闪烁,“……其他的……”

    “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啊?”纱纱捶肩膀的手从右手换到左手,“你该不会……要想一个晚上才能告诉我吧?”

    “不会,”其实幸村真的开始犹豫了,他觉得箱根时留纱从说“这个要求只有我哥才能办到”起就开始在算计他,只是不懂为什么现在才会提出。他以为她觊觎网球部经理的位置,想拉关系进部里,结果留纱只关心经理有没有工资。

    其实最让幸村犹豫不决的是,留纱的表情一看就是没安好心。嘴角往两边拉开点笑了笑,像一只埋伏在森林深处火红色的小狐狸。

    最后幸村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对小狐狸点点头说:“就这些了。”

    “那好,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除了做吃的你把餐具也一起洗了吧,”留纱露出两瓣小虎牙对着幸村笑一笑,“在这所房子里时。”

    “……”幸村第一个反应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