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桌子上的小蛋糕。

    “不能哦。”北顾对儿子总是比对自己要有原则。

    “为什么？”包子垂着和时南如出一辙的眼角，委屈巴巴。

    “因为要先吃饭。”

    “为什么要先吃饭？反正都是要塞进肚肚里的啊……”包子现在除了长得像时南，他的“歪理”和“胡搅蛮缠”都是北顾的翻版。

    “因为这样对你的肚肚好，肚肚要先吃饭，不然会痛痛。爹地小时候就是不好好吃饭，所以肚肚就生病了，然后总痛痛。”北顾一板一眼的解释。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肚子就要痛痛？”包子穷追不舍，他十分聪明，也早熟，现在已经化身为一本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时南进厨房看妈妈煲汤，留了一只耳朵听客厅里北顾和他小时候的翻版互相胡搅蛮缠，被逗笑。

    “小北那个孩子……真的这么多年都没变化呢！包子真的在xing格上太像他了，我记得他小时候就喜欢追在你身后问这问那，哥哥长哥哥短，那时候他走路还不稳呢，你不耐烦理他，总拿一个自己的玩具哄他自己玩……”时麻麻也听到了客厅的说话声，跟着一起笑。

    “是啊，包子xing格随他真好……我希望都像他才好……”时南轻声说。

    “是的是的！小北的xing格多可爱，还不吃亏。你啊……随你爸爸……”

    这是时麻麻这些年来少有的主动提起时南的爸爸，时南忽然想到了那个医疗队，看看妈妈现在还不错的身体，决定尝试着问问她。

    “妈……我以前一直没问过，我怕你伤心。就是……你有爸爸的消息吗？”

    “……啊……大概有的。不过是三年前了。”意外的是，时南的妈妈竟然坦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叹了口气，关小了火，“南南，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你怨他，又怕你去找他，那时你年轻气盛，孤身一人我真怕你一冲动就做出什么事情，不过我也是才知道的。他还活着……”

    时南眼睛的瞳孔微缩，他干巴巴地问：“妈，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十分冲动的人吗？”

    “你是，而且你还是十分倔强的人。”时妈妈十分肯定地说，“我现在提起他，是因为，我觉得你有了牵挂，除了我以外的牵挂。就很好……你终于到了适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

    “您怕我做傻事？我爸爸到底怎么了？”

    “他似乎是不能离开，也不能透露一丁点消息，这些年一直都是。所以我猜，他大概因为什么原因，被国家保护起来了。”是时妈妈轻声说，“我在出国前收到了他的信，匿名，只有一首诗，但是我看懂了。那是我们年轻时他给我抄的雪莱的诗。那首诗十分小众，甚至当时都没有很好的翻译版，是纯英文的，但我们都很喜欢。‘在天庭的路途上流离飘泊……’【注】，我看了很久，就好像是……突然猜到了他的境遇……我要是对他的实验和研究多了解一些，也许早就能发现不同吧。毕竟我曾经以为……真的以为他们都被抓起来然后……”

    “所以，妈妈……你突然决定积极治疗是因为你知道爸爸还活着？你想……”时南喉结上下滑动，声音低沉而颤抖，“你想等到和他相聚的那天是不是？”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的。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发现我的儿子已经长大，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而我也该为自己拼一拼了……南南，不要怪我的隐瞒，我不知道你爸爸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让你变得慌乱，你从小都太懂事，我不希望破坏你现有的平静生活，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将面对的是什么。毕竟我们唯有等待……”

    “妈妈，其实我们这次已经找到爸爸的行踪了，还在里面发现了小北爸爸的踪迹，我相信……最晚，后年，我就能见到他们了。”时南轻声说。

    时妈妈手里的汤匙应声而落，被北顾窜进来一把接起。

    “怎么了啦，怎么啦？说什么呢这么投入？”北顾大大咧咧地将大汤匙归位，显然他刚才和包子讲道理没有听到厨房里母子的对话。

    “没说什么。”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