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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方有诈 作者:锥子
你叫什么名字?”
王珏实话实说:“王珏。”又把卫戗往前带了一下,“这是我的侍童,蔷薇。”
黄牛目光扫过卫戗:“嗯嗯,不错。”又抬头望了一会儿天,自言自语,“这大太阳,可别把秀丽美少年给烤焦了。”摇头,“罢了,谁让我们家雪海是个颜控呢!”
颜控?是个什么东西,卫戗搜肠刮肚中,没挖出这个生僻词,书到用时方恨少,暗下决心,回头多去搜集一些志怪集子,让芽珈记下来,没事的时候讲给她听。
☆、哗众取宠
虽说黄牛话里有个词卫戗听不懂, 但这并不影响她对内容含意的解读——这是同意直接带他们“飞升”了?
结果黄牛并没有做出前头带路的意思, 而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半把鹅毛扇大小的黑色硬壳皮囊, 两指搭在囊上金属小凸起,轻轻一错位, 皮囊弹开来, 黄牛探出食指和中指, 从里面夹出一个叠得四四方方,手掌心大小的白东西, 递给王珏:“喏, 按照上面标明的路线走, 到聚义庄找瓢虫, 报上‘章师’二字便可。”
王珏伸手去接,卫戗定睛细看, 发现那原来是一张折叠的纸, 待王珏展开之后,卫戗心头一动, 忍不住凑近去看——要知道造纸已有些年头,逐渐取简牍与缣帛而代之,时下盛行泼墨挥毫,更促进造纸术的推陈出新, 其中厚薄均匀, 质地细密的左伯纸,绝对是上品,备受文人墨士青睐。上辈子那咸腌司马润, 也要附庸风雅,在府中屯了不少左伯纸,她看着那些纸受潮发霉,想要拿一些给桓昱,他都咬死不撒手……
而黄牛递给王珏这张……卫戗伸手拈住一角,轻轻搓了搓,质地绵韧、光洁如玉,品质更在左伯纸之上,绝对是活了两辈子的她从未见过的稀罕品。
再看纸上内容,更令卫戗叹为观止,这居然是一幅五颜六色的舆图,图中线条精密细致,山是绿的、水是蓝的、道路是黄色的,城郭村落无不清晰,包括他们此刻所处方位的具体形状都描绘出来。
这图给卫戗的触动,差点赶上初次看到二师兄徒析在她师父七十大寿献上的那舆图长卷——高手啊,改天把黄牛介绍给二师兄认识,他们一定很有话说。
王珏只在那图上扫了一眼,便抬起头:“多谢黄牛叔。”不过双手还维持着端图动作,直到卫戗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图上薅下来,也去看黄牛,王珏才将手上图纸原封叠好,收入袖中。
黄牛又笑了,不过先前那股子谄媚劲儿荡然无存,一脸慈爱道:“我确实还有公务等着去处理,就先走一步,咱们改日再聚。”
王珏弯了一下腰,算作施礼:“保重,后会有期。”
待黄牛走后,卫戗和王珏立马跳上马车,驱马上路,毕竟他二人往这一站就够引人瞩目的,又和一个形迹可疑的家伙你掏东西我掏钱,嘀嘀咕咕老半天,再不走,想必马上就会有人借各种理由前来探风,多麻烦?
王珏上来后,并没有钻回车厢,而是撩起帘子拽出那顶“闺阁娇女”的帷帽,扬手扣在自己脑袋上,挨着卫戗坐好。
走出去好一段距离,直到确定这里说话方便后,卫戗才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黄牛有问题的?”
王珏和缓道:“此人身手利落,没有恶意;听其言,腔调有些奇怪;再观其容,双眼过于深刻,这种人,怎么会干贪那几个小钱的营生?”
卫戗挑眉:“所以?”
王珏笑盈盈地转向卫戗:“毕竟是给仙子选快婿,相中模样后,也得接触接触,探探意向,如果脑子再灵活一点,那就更好了。”
卫戗点点头,又道:“我知此人有问题,却辨不明他的来路,你是如何确定他是境中人的?”
王珏将攥在手中把玩的木牌递给卫戗:“看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符号。”
卫戗接过木牌,翻到背面看那小拇指盖大小的“91”,事实上,从黄牛交给她这块木牌之初,她就发现这个纹路,因为整个木牌实在太粗糙,她只当这个符号是随便划出来的:“莫非这个符号还有什么特殊含义?”
王珏点头:“这应该是一组来自异域,代表数目的符号。”
卫戗挑眉:“异域?哪里?什么数目?”
“具体地点我犹未了解,只知以魁母之能耐,尚不可及之处。”王珏抬手点点自己太阳穴,“连具体在哪见到过这些符号,都想不起来,但却知道这符号代表九十一。”
且不说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妖妇没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符号,一个七岁就死掉的小鬼即便当真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也正常,但:“既不知异域何在,又想不起符号来源,却在看到该符号后,当即断定黄牛来自我们此行要探之处,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王珏嘴角含笑:“近一年来,三不五时便有俊俏小郎下落不明,然,自第一位叫得上名号的世家子丢失,到我们来此之前,最后一位失去联络的世家子加起来,统共九十人。”曲指轻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