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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灰第13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灰 作者:jinjishuwu

    地上,可繁重的训练并没有将所有烦恼赶出大脑。反而,将女孩儿抱着她受伤的弟弟无声的垂泪的情景深刻的印在身体里。

    是的,他食言了,她的弟弟正如她预言的那样,又一次的被殴打。他对着打人的孩子却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她和他不一样,她做了,当着他的面,用暴力解决了事情。换来的,是她被停学一周,记大过一次,面对对方家长的咄咄相逼,她冷静的拿出了她弟弟的伤残证明和证据,一切的矛头又指回了那个孩子,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儿童,需要接受精神治疗。她又是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了她弟弟。

    看着她每天在学校像行尸走肉一般的麻木。每天面对的是她的冷漠的神情,他,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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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楚忘渊,她隔绝了所有人,不论是谁,她再也不对他们说任何的话。一个人的时候做的最多的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没有人能猜到她在思考什么,面对指责、辱骂、嘲笑,她全部都以冷漠对之。久而久之,怪物、怪胎这样的绰号便砸在了她的身上。她不再隐藏泪水,有时候上着上着课,眼泪便如开了闸的洪水顺流而下,布满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没有哀痛,没有伤感,更加让别人感觉到诡异异常。

    “哎?小流流,最近好清闲呢,为什么没有工作呢?”菊丸活跃在书店里,翻找着他想要的书。

    “请问,这书怎么换了翻译者?”不二怕自己想的恐怕成真了。

    “啊,我们也不清楚,出版社突然换了人来翻译。”工作人员答道。

    菊丸和大石,都不再言语,看向在另一边的手塚,又默默的低下头。

    不二皱起眉头,心脏像是被人捏着。

    乾呢喃的说着,“连工作都没了。”

    说完,扔下手中的书,拔腿向外跑,现在,他想立刻见到她。

    可是,却被不二拦截下来,“你去哪里?”

    “不用你管!”他甩开他的手,向前跑,却在不远处停下,透过玻璃橱窗看着什么人。

    所有人走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穿着服务生制服的流萤正在忙碌的身影。

    乾,率先推门走了进去。找了空位坐下。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也走了进来。

    流萤走过去,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将nu放在众人面前,说,“请问要喝点什么。”

    “流流,什么时候回学校?”菊丸很小声的低着头问她,又似在自问自答,“好久都没听见流流的声音呢。”

    “一杯大吉岭。”手塚看着她道,这张脸,他已经看了很多遍。

    “我要阿萨姆。”不二跟着说。

    “我要橙汁,泷泽同学。”说话的是大石,他现在连流萤的眼睛都不敢看。

    “流,我要什么你知道。”

    “流流,我要大杯的可乐,还要菠萝派。”

    流萤一一重复了一遍,准确无误后,离开,走向柜台。不出一会儿端着东西回来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话时,我点的。”乾握着那杯热气腾腾的蓝山咖啡道,“真的还记得。”

    “请慢用。”流萤弯下腰行礼,转身却被人拉住了手。

    流萤转身,转了转手腕,将手扯回来,对不二说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二正欲开口却发现柜台里的服务生正看向他这里,只能作罢。

    她回到柜台,那个刚才观察她的服务生低声问到,“认识的?”

    流萤并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现在工作时间,认识与否,都是客人。”

    门前的铃铛又响了,进来了一群穿冰帝制服的男生们,有说有笑,其中一个,发现了手塚的存在,惊讶的说道,“啊,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手塚,你的人还真是不华丽。”眼角有颗痣的高挑男生用傲慢的语气说道,瞥了一眼菊丸。

    手塚不答,此刻他没心思和这只公孔雀斗法。

    “既然碰见了,就坐一起吧。”戴眼睛的男生,似是发现某个有趣的人,挑着嘴角说道。

    “哎?要做一起吗?”向日岳人想起都大会又输给了菊丸和大石就不太情愿,不过,看到菊丸津津有味的品尝着菠萝派,禁不住诱惑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下,“死猫,好吃吗?”

    菊丸连眼睛都没抬,嘴里喷着渣子说道,“很棒。矮子。”

    “你想找死吗?烂猫!”

    “流萤!他们好帅噢,一会儿让我过去好不好?”另一名年轻的服务女生,双手合十,小声的拜托道。

    流萤想都没想轻轻的点点头。

    冰帝来的人不多,只有迹部、忍足、向日三人,一一落座之后,要找服务生时,菊丸看到要换人给他们点餐,便嚷嚷起来,“流流!流流过来!”

    冰帝的所有人顺眼看过去。

    正欲过来的女服务生,可惜的叹了口气,转身,拍拍流萤的肩膀,顺手将她手里的账单接走,跑到另一桌去了。

    流萤拿着nu走了过去,看了多增加的三个人一眼,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怎么在这里?”迹部不悦的说道,他很不想见到这个女生。

    “请问,您想要什么饮料?”流萤又说了一遍,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声调,惹得迹部更加不快,“本大爷……”

    “给他来杯大吉岭。”手塚开口堵住了迹部下面的话。

    “我没胃口了,什么都不要。”向日转头,不去看流萤。

    忍足责是戏谑的笑起来,“泷泽,好久不见了,见到‘老朋友’怎么这么冷淡。还是这家店的服务生的服务态度就是这样?”

    “这位先生,如果不满意的话,投诉好了。这是投诉表。”流萤从口袋里拿出纸张,将笔端正的放在他眼前,“我去叫别的服务生来为您服务。很抱歉,您稍等。”

    流萤弯腰之际,却被乾制止了,“别听他胡说。”

    冰帝的人看到青学众人这么维护她,不觉诧异,迹部挑起眉看向手塚那张冷颜,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开玩笑的。”忍足接到不二不友善的针刺般的视线,被逼打破了僵局,撑着下巴,说道,“一杯柠檬苏打。”

    “请稍等。”

    流萤走后,向日开了口,“泷泽家的大小姐怎么在这打工?体验生活?”

    青学的人知道,流萤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别人知道,都选择保持缄默。

    迹部说道,“她父母双亡,亲戚不善管理,公司被我家收购了。”

    手塚、不二向迹部的脸看过去,他们平时并不关注经济方面的新闻,也不知道。

    不二几乎是立刻向乾询问,“她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知道了。”乾点了点头。

    “你们这么紧张她干嘛!”向日不解的直率的问出口。

    众人看到有服务生走过来,放下饮料,却不是流萤。

    “不关你的事,吃吧!”菊丸将一个派放进向日的手里。

    向日一边吃,一边用眼来回扫视着青学的一干人等。

    这边诡异的气氛正在继续,店内的另一角却传来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

    忍足稍稍朝吵闹的源头看了一眼,转过头说,“五组的。”

    不二嘲讽的朝迹部看去,惹得人一阵不快,本欲出声制止,却被忍足拉住,示意那边泷泽走了过去。

    “您要的饮料。”流萤将托盘里的饮料一杯杯的放好,却不想这帮女生口出讽刺。

    “我说嘛,怪不得眼熟呢,这种长相……啧啧,泷泽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流萤向说话的女生看了看,“小姐,没有吩咐的话,我先下去了。”

    “你”说话的女生一脸傲慢,“站住!”

    “把这块黑森林换成绿茶的。”其中一个女生将蛋糕盘子高高举起,在流萤去接之际,松了手,连盘子带蛋糕一起摔在了地上。

    流萤看着女生不语。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去换掉。”女生们有的嬉笑,有的凶狠的看着她,“怪你自己没接住。难道还怪我不成?”

    流萤蹲下身来,将碎盘子和砸烂的蛋糕,一点一点被收拾进托盘里。

    “你父母一定是因为有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才那么突然的死掉,泷泽凉月,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听说你现在为了钱,都去做援助交际了,是吗?唉呦,瞧我这个记性,你早都对男人垂涎到下药的地步了,援交对你来说算什么啊。”

    “流萤,你有没有事?”同事走上前看了一眼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说出恶毒话的漂亮女孩儿。

    “没事!”流萤刚要站起来,一杯水就淋在了头上。

    “哎呀,小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呵呵呵~~~~”女孩儿们看见流萤的狼狈,放肆的笑开了。

    流萤站直了身体,眼前是一阵晕眩,想必是蹲得有些久,对同事说到,“这个算在我的账上,再取一块绿茶味的。”

    “哎呀,弄脏你衣服了,看你可怜,多给你点小费吧。精神病医院的饭菜好吃吗?”说着从钱包中取出一张一万元的纸币,塞在流萤的衣襟里,却被流萤挡住了。

    “好心可怜你,你什么态度。”女生蛮横的站了起来,“还当你是泷泽家的大小姐呢,脑子放清楚,泷泽家已经消失了,现在已经是迹部集团的一部分了!小贱人!”

    “怎么了?”突然出现的经理,大步过来,极其不悦的瞪了一眼流萤。

    “相叶小姐,抱歉,这个服务生是新来的,多有怠慢,还请原谅。”经理恭敬的行礼。

    “是嘛!我就说嘛,对客人板着一张臭脸,一点都不亲切。如果她能笑一笑就好了。”说话的女孩儿并没有抬头,还在打理着自己的妆容。

    “楚!道歉!”经理转瞬间变了脸。

    流萤握紧拳头,脸上却是麻木。

    “楚?她不是叫泷泽凉月吗?”有女生不解的问。

    “哼,改头换面这个词你不知道吗?可惜,深入骨髓的贱样是怎么都更改不了的。”

    流萤此刻头部还在晕眩,一股热流从鼻腔内涌出,她用手去擦了擦,发现是粘稠的鲜血,并且越擦越多。

    “楚!道歉,听到了没有!”经理不顾流萤的样子,一再要求她道歉。

    “算了算了,恶心死了,快让她下去吧。”女孩儿们嫌弃的不去看她。

    经理不知从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不,她有错所以必须道歉。”

    流萤用手背堵着鼻子,恭敬的弯下腰,“请原谅我。”

    此时,从她身后快步地走上前来两个男生,一个拉着她的胳膊站起来,一个在女生们惊讶的时候,将满满一杯绿色的饮料泼向她们。

    女生们尖叫起来,一时间本应是高雅高档甜品店内喧闹无比。

    流萤低着头,躲开了不二伸过来的手。

    此时经理的平静的说道,“楚流萤,你明天不用再来了。”

    说完,一个劲儿的给冰帝的大小姐们道歉。

    还坐在座位上的手塚缓缓的不带任何声调的开了口,“冰帝的素质,一年比一年差啊。”

    声音虽冰冷无比,却是谁都能听出现在的火气十足。

    忍足皱着眉,担心地看着迹部一脸咬牙愤恨的样子,手塚不但骂了女生们,也连带迹部他们一起骂了,谁让迹部败在了手塚的手上。

    迹部压住怒火,站起来,“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这些跟华丽不沾边的女生!”

    女生们看到迹部也在这里,惊恐的手足无措,赶忙收拾东西,也不顾全身的绿色液体仓惶逃而跑。

    流萤抛下众人,独自一个人走到职员室,坐在凳子上,抽了几张纸,擦掉血迹。这时,走进来一个女孩儿,坐在她身边。

    “流萤,又不是你的错,他为什么赶你走!”女孩儿报打不平的说,“你一来,他就处处针对你。”

    “没事的!”流萤嘴角好不容易扯出个笑容。

    “流萤,这是”女孩儿把信封交给她。

    她不在意,将信封随便放在身旁,女孩儿多抽了几张纸递给她,说道,“流萤,我已经看你流鼻血不是一两次了。你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流萤为了安抚不安的女孩儿,点点头,“会的,谢谢。”

    “呐,我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鼻血不再流,流萤起身,换了衣服。整理好东西,从店的后门走出,乾贞治早已等候在此。

    “流!”乾对自己弄丢她的工作懊悔不已。

    她似是没听到,目不斜视的继续朝前走。

    “流!听我说”

    乾跨步拉住她的胳膊,而她的目光始终触地,既不挣扎,也不顺从。看到这样的她,话到嘴边偏偏什么都说不出,只得放开她。

    就这样,流萤背着包,走出他的视线。

    乾心中疼痛的气息难平,愤恨的一脚踢上垃圾桶,胸口起伏不定,一拳砸在了墙上。而在巷口的不二,看到这一幕,无奈的靠着墙壁,抬起头看着天上一片片阴云涌动,那阴霾,好似在心里,挥散不开。

    流萤走了一会,天空雷声大作,硕大的雨点坠落下来,像是它的泪。周围的人快速的奔跑起来,只有她,缓缓的在雨中前行,任由雨水打湿她的衣衫。

    突然,她停止了前行,眼睛大睁,似是看到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人。

    “寻?”流萤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犹如空气般质感的身躯低语。

    而一直在她身后的跟随的手塚没有放过她的异常,他如她一般,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刀刻般的脸颊快速落下。

    流萤看到被她叫做寻的男子,扬起漂亮的笑容,看着她,然后转头将目光投向一家商店,没有几秒钟的时间,一个5、6岁的男孩儿哭闹着从中快速的跑出,向着机动车道跑去,男子的目光追逐着孩子的身影,笑容变成了担忧,她没有看见男孩儿是怎么被车撞倒,她只是看到男子的身影出现在车辆中间,跪在地上抱着那具鲜血淋淋的尸体,哀戚的看着她。

    由于流萤呆愣的时间过于常,手塚担心地走上前去,站在她面前,叫着她,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时情急,握住她的双肩,摇了摇她,而她的反应则是被惊醒了一样。

    流萤别开手塚的手,原地打转,在寻找消失的男人的身影。

    手塚不由皱眉,很不喜欢她无视他的这种感觉。

    她找寻不到男人的身影,静下来,和他面对面站着。忽然,从她右手边的商店中窜出一个幼小的身体,哭喊着找着妈妈,速度很快也很急,可流萤震惊的发现,那个孩子的长相一如刚才被车撞死的那个。

    她看见那个孩子从手塚的背后穿过,跑向机动车道,而手塚向左侧一转,伸手抓了一把却没有抓住任何东西,失去了重心跪倒在地上。她转身看到一辆急速而来的黑色轿车,再一转头看到小孩子被吓傻了一样,呆立着,她甩下了包,使劲儿的向孩子迈开腿,扑了过去。

    流萤伸出右手,搂住孩子的身体,萦绕在她耳边是汽车尖利的紧急刹车声和手塚失声的叫喊,眼见就要撞到车头,她的身体向前扑去,利用惯性,两个人一起摔到马路对面,翻滚了几下,才停下,只是她的头部先触到了地上。

    流萤痛苦呻吟着,额角流出来的鲜血,说明伤的不轻,浑身上下所有的器官都在对她叫嚣着痛楚,稍稍抬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安然无恙的躺在她的手臂上啜泣后,头又放了回来,努力的一翻身,躺在地上,看着天上那些犹如直线的大雨滴落下来,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孩子被哭喊着的母亲抱走了,她一人独自躺在冰冷的地上,闭上了眼,忍着所有的疼痛。

    忽然,雨不在降落在她的身上,她慢慢的睁眼,呢喃的说着,“雨,停了吗?”

    当她完全睁开眼时,看见一个很漂亮的男子撑着伞蹲在她的身旁,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张脸,她知道,那个立海大绝对的存在——幸村精市,而站在他旁边的皱着眉藐视自己的男孩儿,便是第二次见面的真田弦一郎。

    手塚看到两个人安全的倒在街道的对面,才紧闭着眼睛,昂起头,让雨水拍打,只是,胸口的急促的起伏直接又诚实的体现了他的内心。他立即站起来,冲向马路那一边,看到从黑车上下来的人一脸惊魂未定,没了平时的趾高气扬,被雨淋湿的极为狼狈

    的看着他。手塚的视线在迹部身上未作停留,转眼,发现幸村和真田,一个跪,一个站,为流萤挡着雨。他跑到她的身边,跪下,检查着她的伤势,四肢软组织擦伤有很多处,但不是最主要,她鼻腔又流下鼻血,右侧额头也破了一大片,他拍打着她的脸颊,让她空洞的眼睛看向自己,急切的叫着她的名字,“流萤!楚流萤!”

    流萤眨了几下眼睛,看着手塚的手拨开她湿漉漉的刘海儿,他的眼镜上全是雨水,他嫌碍事,便摘掉丢在一旁,身上全部湿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从来都是镇定从容的男子能这么狼狈不堪。他在对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她听不见,然后,他的双手摩挲着她脸部的皮肤,一遍又一遍擦着她流出的鼻血,猛地,耳膜似乎要被传进来的各种声音刺穿。

    “啊!”她痛苦的叫出声,捂着双耳,蜷曲的坐起来。

    手塚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疼,于是双手盖上了她的手,为她低档那些刺耳的噪音。等到她能适应周围嘈杂的声音时,已经是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她的头很痛,不是额前,是左侧的部分。晕眩使得她看周围的事物都是模模糊糊的,像是在雾里看花。她用手背抹去鼻血,在脸部下方留下长长的印子。她试着站起来,想躲开手塚的有力的手却被他紧紧抓着。

    “这时候了,你还犟!”手塚低吼,引得幸村、真田和迹部侧目。

    这时,年轻的母亲哭着带着孩子走过来,目光中担心的成分居多,嘴里一遍一遍的说着,“谢谢!!谢谢!!”

    流萤无力说话,摇了摇头,又擦了一下鼻子。看了一眼哭得厉害的小孩儿,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颗被压得变了型的糖果,在小孩面前晃了晃,小孩子抽泣的伸出手,流萤将糖放进了他那小小的手心里,揉了揉他的头发。孩子停止了哭泣,裂着嘴向她笑。

    “真是太感谢你了!”母亲一个劲儿弯着腰,流萤捂着疼痛的脑袋,甩了甩手。

    送走了那对母子,流萤晕晕乎乎的找寻着自己的包,又是一阵强烈的晕眩,让她的身体几乎歪歪倒倒,摇摇欲坠,被手塚强制在怀中。

    “最好送她去医院。”漂亮的男孩儿开了口,看着手塚。

    “嗯。”

    流萤听到他们的对话,挣扎着推拒着那个心跳有力的胸膛,手塚严厉的声音在她的上空响起,“别胡闹了!你这样怎么回家!”

    手塚,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掏出电话,“乾,一会儿去她家照顾忘渊。”

    手塚挂上电话后,听见胸口传来低喃,都是叫着一个名字,“小渊小渊回家。”

    流萤在他胸前安静的靠了一会儿,积攒些力气趁他不防,将人推开。快速的擦掉流过眼睛的血迹,忽视掉他那张被雨水冲刷过后更显苍白的俊脸,一边从真田脚下拿起包。

    她双腿跪地,将包拉开,看见里面的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完好无缺,放心的松了口气,“嗡”一阵蜂鸣,她掏出瓷白色的手机,察看短信,“姐,快回家,我想你了。”

    流萤的眼泪险些就要流出,嘴角那温柔一笑,是手塚许久不见的。

    手机上染上了几滴深红色的血迹后,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短信,并未发出去,只停留在,“我也想你,等我”

    而女孩儿,已经侧身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手塚二话不说,紧紧抱起流萤,朝着迹部的车跑去。

    幸村捡起落于地上的电话,将短信发了出去后,发现手机墙纸是一张两个人的合照,开心的笑颜让人过目难忘。

    “弦一郎,似乎该把手机送过去呢。”他看到疾驰而去的车对身旁的朋友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重要,很重要,寻这个人,以后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大家的目光中。

    不论他是否是她的幻觉,还是超脱自然的存在。

    写到这里,就开始有灵异事件了。当然,它占的比例,很小很小。

    c35 小小的幸福

    手塚的心越来越慌,女孩儿躺在他的腿上,一点醒来的征兆都没有,而她冰凉的身体,让他不由得抱得更紧。

    坐在他们对面的迹部,心里还七上八下的,紧闭双眼,揉着太阳|岤,低吼着,“这女人不要命了吗?!”

    手塚并没有搭理他,他的手一直扣着她的脉搏,那是生命的体征。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么焦急和揪心,更不想明白,为何十六年都没有的一些情绪,最近会一股脑的全都冒出来。

    “少爷,医院到了。”司机紧张的说道。

    车还没有停稳,迹部不顾危险打开了车门,首先跳下车,向医院内跑去。

    手塚抱着昏迷的流萤,紧接着下了车,跑向er。迎面跑来了几名医生和护士,接过她的身体,放在床上。

    “你不能进去!”护士推开手塚,拉上了白色帘子。

    手塚气喘着,双手空空的感觉让他的内心难以接受,好像此刻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有护士看到他一身的血迹,急切地询问着,是否有伤,他摇了摇头,靠在了墙上。

    过了不到五分钟,人被快速的推了出来,可惜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清醒,手塚赶在全部人进入核磁共振室前拦住了一名护士去问,“她怎么样了?”

    “她的父母呢?”

    此时医院的广播响起,“神经外科的皆川医生,请迅速到放射科。”

    “她的父母都去世了。”手塚听到广播后说。

    护士一脸为难,还是说道,“她大脑里有两片阴影。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肿瘤,但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护士说完,点了一下头,撇下木然的手塚走进去,关上了门。

    “怎么样了?”迹部跑过来,刚才他去给忍足打电话,所以错过了,“手塚,她怎么样?”

    “脑部有阴影。”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脑部肿瘤,是死亡率极高的疾病之一。

    “等等!” 迹部掏出电话,向医院外跑去,和他迎面而过了一位戴眼镜的年轻医生。

    医生走进监控室,过了一会儿,走出来,对手塚说,“你是病人的男朋友?”

    “不,我是她的同学。”

    “她的监护人呢?”

    “不知道。”手塚如实说,“您可以告诉我她的情况。”

    医生点点头,“一会等光片出来,我会跟你解释。”

    手塚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便听见身旁人说到,“她现在没什么危险。”

    “是肿瘤吗?”手塚几乎是艰难的说出口。

    “不是!”皆川快速的答道。

    手塚突然感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难以言表的喜悦由心而发。

    此时,放射科的大门打开了,流萤被推了出来,皆川皱着眉,快步走到她的身旁,擦掉她脸上的血迹,手塚心生不悦,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皆川低沉的说着,“怎么会是你!”

    迹部此时也赶了回来,满头是汗,看到皆川的名牌便松了口气,刚才出去打电话就是为了找这位神经外科的权威。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位少年,幸村与真田。

    “皆川医生认识她?”一名医生问道。

    “嗯。”皆川冷淡的说道。

    “手塚。”黑蓝色发的少年问道,“她怎么样?我听迹部说了。”

    “不是肿瘤。”

    “那就好。这是她的手机。我和真田还要赶车,先回去了。”

    手塚点点头,“谢谢。”

    “客气了。”

    说完,看了一眼昏睡的流萤,转身,大步流星的与真田离开了。

    护士将流萤安排好,换上药物,留下两位少年陪着她。

    手塚坐在沙发上,想起刚才一直没有间断的电话,掏出来,看了看,足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和数不过来的短信。随后发了两条短信,分别给不二和乾。

    他站了起来,走出病房,靠在墙上,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母亲。”

    “国光,怎么还不回来?”手塚妈妈担心地询问道。

    “母亲,我今晚很晚才能回去,抱歉。”

    “出什么事了?”知子莫若母,手塚妈妈听出手塚的话语中,隐藏着淡淡疲劳。

    “同学出了事故,在医院。”

    “很严重吗?他父母呢?”手塚妈妈以为对方是个男孩子。

    “她的父母都去世了。医生说,暂时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留院观察。”

    “啊?”手塚妈妈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兴奋,“你在哪家医院?生病的人需要营养,我给你们送饭!”

    “母亲!”手塚深知他的妈妈开始浮想联翩,“她还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晚一点回去吃饭。再见。”

    “喂,喂,国光!”手塚妈妈,有些失望的看了看电话,放下之后,兴奋的去跟她的老公汇报。

    一个小时后,楚流萤的脑部核磁共振的片子出来了。

    “她头部的两片阴影是脑部因重创后出现的淤血。”皆川给手塚和迹部,指着光片,“这是早期的,这是今天诱发的。她原来受过什么重创?”

    “从三楼高的地方摔下来过。”手塚答道,不在意迹部的惊讶,“她失忆了。”

    “这就难怪。”皆川看着片子,点了点头,“她是不是经常流鼻血?”

    手塚点了点头,光是他见到的就已经四五次了,“有生命危险吗?”

    “这就要看治疗情况了,早先的这一片淤血,没有及时治疗,会有病变的可能性。”

    手塚和迹部不约而同的皱起眉。

    “而且,这里,能不能吸收,也是因人而异。最坏的结果,两片淤血会恶变成肿瘤。”

    “不能做手术吗?”迹部问道。

    皆川摇了摇头,“太靠近脑部中枢,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植物人。”

    手塚紧握着双手,本来已经安定下来的情绪,又一次躁动起来。

    “恶变,需要多长时间?”

    “也许一两年,也许十年八年,还有可能没变化。”皆川摘下眼镜,揉了揉疲劳的双眼。

    “除了流鼻血,还会出现什么症状?”手塚想起来她今日的怪异。

    “听觉、视觉、记忆、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影响。比如,间歇性失聪、失明,记忆力衰退,产生幻觉,呕吐、头晕等等,人的大脑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器官,现在我们所知的不过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吃药、输液。大部分的人都会通过这些手段,痊愈。”

    “她今天跌到后,出现了失聪。大概持续了23分钟。”手塚说道。

    “情况不是很乐观啊。”

    “小流流怎么了?”皆川办公室的门被撞开,由于紧张过度满脸是汗妖冶男人梅田悟,喘着粗气靠在门边。

    手塚缓缓站起来,鞠了一躬。

    梅田从手塚身边走过,冲到皆川面前,揪着他的领子,“给我治好她!”

    “小悟!”皆川很无奈,他就是对这个朋友没辙,“你冷静点!”

    “我要小流流没事!你保证!”

    迹部不雅的翻了翻白眼,将头撇到一边,碍着对方老师的身份,什么也不能说。

    “你给我冷静点!人还没死,你激动什么!”皆川失了冷静,吼道。

    “舅舅从来没有说过小流流脑子里有血块。”梅田松开手,看着黑白的片子道。

    “这片至少有半年了。”

    “不可能!我看过她的病历,除了低血糖的毛病,她很正常!”

    皆川和梅田陷入深思,现在各种可能性都有。

    “你们去看看小流流吧。她要是醒了,大概又会跑掉。”梅田打发手塚和迹部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手塚心里打着鼓,各种想法充斥着他的头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病房,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

    迹部恨得牙疼,“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手塚忍下发火的冲动,转身,跑向大厅,搜寻着她的身影。果然,在出口处发现了她瘦小的身影。跑了两步,将她抓住,不顾她的意愿,将人抱回了病房中,迹部叫来了护士,从新给她打上针。

    手塚知道她今天一定要回家一定有她的理由,说道,“我已经叫不二和乾把忘渊接过来了。”

    流萤不再抗拒,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脸上还是冷漠的让人讨厌。

    “迹部,你先回去吧。”

    “本大爷不用你说也会走。”迹部几乎失去了平时的优雅,瞪了一眼床上的人,站起身来,对手塚说,“有什么变化给我打电话。”

    手塚轻微的点点头,在迹部离开后对流萤说道,“你头部有两片大面积的淤血。流鼻血、暂时性失聪都是它造成的。医生说有恶变的可能性,但是,也可能会吸收。”

    他说完之后,室内又陷入了安静,连呼吸声都可耳闻。

    “姐!”让人窒息的静寂终于被打破了,楚忘渊快速跑到病床前,握住流萤的手。

    手塚站了起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不二和乾,走了出来,关上门。三个人站成一团。

    “她现在怎么样?”不二问道。

    手塚将事情大概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她自己知道吗?”不二打破死气沉沉的气氛。

    手塚轻轻的摇摇头,“我告诉她了。”

    不二半天说不出话。

    “呐,手塚,今天是小渊的生日。”一直默不作声的乾,靠着墙说道,“我现在,后悔的要死。”

    “梅田!”不二看见来人蓝宝石般的眼睛微眯。

    梅田冷淡的应了一声,推开了房门。

    当手塚等四人再度回到病房时,发现病房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姐弟俩相拥着挤在病床上,头碰头,让人看了温馨又心酸。

    而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被楚忘渊紧紧抱在怀里,他的眼角似乎还带着泪珠。

    梅田轻轻的走过去,为两人盖好薄薄的被子,撩起流萤的头发,在她的伤疤处落下一吻。

    转身,向少年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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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手塚猛地睁开熟睡的眼睛,从床上坐起。在黑暗中摸索着台灯,打开。强烈的灯光有些刺眼,他闭了一会儿,又睁开,下床,穿鞋,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双手捧水,拍打在脸上。

    他,十六年以来,第一次做了恶梦。在梦里的女孩儿,身旁开满了艳红色的彼岸花,绵延不绝。她白色的连衣裙上沾满了鲜血,他跑上前,想抓住她,却怎么都走不近,两人中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他看见女孩儿的头慢慢抬起,用熟悉的黑色双眸哀泣的看着自己,他呼吸突然感到困难,快要窒息的痛楚充斥与心,他拼了命的朝她跑去,却发现,女孩转过身,朝一个向她伸出手的男人的身影缓缓的走去。

    他疯了一样大喊着她的名字,但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场景突然变换,他和她一起站在学校的天台上,同样是白色的衣裙,却没有任何血迹。在眨眼间,女孩儿背对他站在了边缘,他想跑上去,可是被无名的力量束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她侧身,看着他,嘲讽的对他笑了笑,然后,身体向后倒去,他失声的吼着,便醒来了。

    手塚关上了水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想失去她,不想看不到她的身影,不想其他人碰触她,不想看到她无视他,不想看到她哭,不想看到她哀伤,不想看到她冷漠,不想看到她受伤,不想看到她被病痛折磨

    他想紧紧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松开,一辈子都不松开。

    少年,抬起潮湿的左手,在镜子上写下一个“流”字,手掌按压在上面,喃喃地说,

    “あなたを愛します……しかし、すまなかった……あなたの手をしっかりと握ることができません”

    “爱你,可是,对不起,不能紧紧握住你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打预防,并请不会恶化。绝对没有死的可能性!!所以我才说没怎么虐嘛!

    跟以前的文相比,已经对她很不错了。

    c36 曼珠沙华

    “流流,很久都没有跟我说过话了。”说话的男人,有些惆怅,“亮,我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

    “你当初这么做,就应该考虑到这样的后果。”

    男人苦笑着,“自作自受是吗?”他将脸埋进双手,“有人不想让她活下去,故意把她的病情隐瞒下来了。”

    “你怀疑谁?你舅舅?”

    “不可能,舅舅一直都爱着她母亲,他不会害她的女儿。”男子叹着气,“舅舅说,流流的精神状况很不好,让我们多留意。”

    “那孩子很坚强,不会想不开。”

    “你知道流流在学校多久没说过话了吗?每一天都要在白眼和恶毒的语言攻击下渡过。根本不该强留她。现在的她和在精神病院时候,一模一样。除了熟悉的一两名护士和舅舅,根本从不说话,她的自闭倾向很严重”

    谷原亮对梅田悟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跨了一步,打开医务室的门,“谁!谁在外面!”

    门开了,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手塚国光,他正拿着一张被撕的残破不堪的油画。

    他艰难的开口,力压不安的情绪,冷冷冰冰的说,“她要做什么。”

    梅田夺走那张画,仔细的看起来,然后声音有些不稳,“这是她最喜欢的花。是谁扯碎的!”

    最后一句,掺杂着怒火。

    “她自己。”手塚缓缓地说着,似是陷入了回忆。

    时光,倒退到了,三天前的下午

    “泷泽,上个月你的作业没有交。”说话的女生有些趾高气扬,“从来不参加社团活动,这下连作业也不交吗?你以为你是谁?今天交上作业才能回去。”

    绘画社的副社长瞪了一眼流萤后,向教室外走去,嘴里却清晰地说着,“怪物就应该好好待在精神病院别出来。”

    流萤对这种话已然麻木,继续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的世界。

    “月底就要举行联合音乐会了,这次三校请了不少国外知名的人士呢。”

    “音乐社的人都疯了呢,每天吱哩哇啦的。”

    “这是个出国学习的好机会啊。”

    “喂喂,那个怪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怪吓人的!”

    “我们还是走吧,社团活动要开始了。”

    流萤收回视线,将书包整理好,走到绘画社,推门进去,室内唯一的一个人惊讶的看着她。

    “你好,第一次说话呢,我叫草鹿沫子,二年级的。泷泽君。”女儿有些局促与流萤之间的尴尬。

    流萤看了看她,将书包放在长凳上,把一个空置的画板立好,卡上画纸。

    草鹿见流萤不理她,并不气馁,说道,“泷泽君,我,很喜欢你的画!喜欢你画的意境,布局!真的很喜欢。”

    流萤手下一顿,但立刻恢复,调起颜料来。

    “等等!”草鹿微笑着提起流萤的书包,拽着她的胳膊,向隔壁的教室走去,这一间,比刚才那一间要小得多,却没那么拥挤的感觉,一张藤制躺椅,几个大小不一的画板,很少的几件雕塑,却显得宽敞明亮。

    流萤不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她,不语。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