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觉情之旅第2部分阅读
网王觉情之旅 作者:网王
“不要,你手上的绳子还是我替你解的呢!我帮了你,要听我的。红色!”
······
绝闭闭眼,耳朵自动屏蔽掉身边的吵闹声,手扬起,尖锐的玻璃向黄|色的电线划去。
“不要!”三道的声音同时响起。
去势不顿,眼看就要割了下去,一只手挡在了线的前面。
动作戛然而止,绝沉默着冰冷的目光投在突然出现的少女或者该叫她女鬼小姐身上。
气温再度下降。
吵得几乎再次睡着的黄发小孩哆嗦了一下,又清醒了过来,小女孩则直接打了个喷嚏。
他该不会能看到我吧!脸色更加发青的女鬼暗自嘀咕,对上锐利的视线,抖了抖,天啊,他真的能看到我啊啊啊!!!
来不及考虑其它,女鬼急急叫道:“剪红色的,红色的啦!”见冷漠小孩不为所动,只是一味地盯着她,更是几乎跳脚:“相信我啦,我亲耳听到那个家伙说的。”
滴滴滴滴!
一阵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空旷的屋子分外清晰诡异。
绝一怔,向炸弹看去,原本停滞的时间开始一秒一秒地减小。
炸弹被启动了,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爆炸影响范围了吗?
“快啊,信我,我就是死在那个男人手里,我不会骗你的。”少女焦急地叫道。
我知道你是死在他的手里,虽然在大厅中你仇视着的并不是那个意识。绝抿唇,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手起。
红色的线瞬间断成两截,滴滴声也在同时消失。
可是,“怎么可能。”女鬼尖叫。
计时器依旧在运作。
时间,不多了。
对付三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依然这样谨慎,比起他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绝严肃地自我批评着,随即跑向门前,看来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打开大门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女鬼急得只打转,她是鬼没关系,可是这几个小孩子怎么办?
先不说那两个小孩依然一脸困惑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却说绝在试过数次确定无效后终于决定使用他来到这里就没有用过的道术,可是这个身体太脆弱,承受不了太多灵力的输出,所以,眨眨眼,目光锁住了某鬼。
一个冷眼扫过,发着抖的某鬼哀怨地贡献出了自身的力量。
“斩,破,敕令!”一声低喝后,推了推,没反应?!
“啊啊啊这个破门的质量那么好干吗?用来砸人吗?”脸色更加青白的女鬼大吼。
深吸口气,运起强大的力量,“斩,破,敕令!”锁芯应声而断。
放开紧抓着女鬼的左手,绝迅速打开大门,顿了顿,返回去一手一个拖着向外奔去。余光扫过,时间只剩下两分钟了。
两分钟能做什么?
两分钟可以看几页书,听一首短短的歌,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地闭眼休息,可以静静地看着天空发呆。
可是对于带着两个小孩奔跑的绝来说,两分钟,是生与死的分别。不是没想过利用道术离开,但是那样那两个小孩子是绝没有生路的。
绝这才突然发现,原来他竟从来没想过丢下他们,准确地说,是丢下他独自逃走。
“叔叔,叔叔。”掌心的手突然挣扎起来,“那个叔叔还在里面,要带叔叔一起走,否则他会死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绝顿了顿,依然狂奔着。
“带叔叔一起走。”小孩挣扎得越发厉害。
绝紧了紧手,平静地陈述:“他已经死了。”
挣扎突然停止,随即更强烈:“他没有。”
“他是真的死了。”稚嫩的童声传来,小女孩困惑地看了黄发小男孩一眼,眼中是纯粹的疑惑:“刚才琳音看到他第一眼就发现他已经死了呀。”
绝沉默着,只是拉着他们跑得更快了,同时在心里默数:“30、29、28······3、2、1。”
左右一拉,三个小小身子扑在地上,同一时刻,
轰隆!
柔道
“国光,国光!”女人低低的哭泣声哀哀地婉转着,仿佛很远,又似乎就在耳旁。
“国光,快醒来!”低沉的男声响起,伴随着叹息。
“国光,是男子汉的就醒来,手冢家的人是绝不会被这点小小的磨难打倒的。”苍老的声音虽然严厉,但却带着掩不去的担忧与慌乱。
小小的身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房间里的一切都是白的,白的墙壁,白的窗帘,白的床单,一切衬得那张漂亮的脸也白得吓人。
手冢彩菜坐在床边,默默地流泪,苍白的脸上满是哀伤:“国光,你快点醒来,快点醒过来,只要你醒来,你要怎么样都可以,要怎么样都可以。”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紧紧地、安慰地拥住了她:“彩菜,别哭了,国光会醒的,一定会醒的。医生也说了,他的伤都不是致命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手冢彩菜将头埋在丈夫的怀里,声音几乎破碎:“那他怎么还不醒?他为什么还不醒?国晴,我宁愿国光还像以前那样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他还是那样自我封闭着,国晴、国晴,呜呜呜······”
手冢国晴无言,他们都无法忘记在到达爆炸现场时看到的那让人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画面,三个小小的孩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尤其是他的儿子,伤的最重,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看到儿子的惨状,妻子当即就晕了过去。
手冢国晴长长吐了口气,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将哭累睡着的妻子抱到特意家进病房的床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山川家族?!
哼!
时间的分割线
这里,是医院?盯着天花板看了一秒,绝无视背上的疼痛坐起身来,自己果然退步太多,的确应该好好锻炼一下,那么,就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吧!
想到就做,绝迅速从床上爬起,不顾窗外天色刚白,连病号服都没换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圈、两圈、三圈······
面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急促,耳边也传来阵阵轰鸣,只绕着花园跑了几十圈就这样累,这个身体果然还太弱。绝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继续咬牙坚持着。
“国光。”正跑间,熟悉的苍老声音响起,绝缓下速度,慢慢跑到来人身边:“祖父。”
手冢国一冷着脸,看着昏迷不醒的孙子醒来他不是不高兴,但此时他要先搞明白一件事:“你不好好在床上休息,在这里做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乱跑。
“祖父。”被感染的绝也不知不觉中一脸严肃:“如此轻易就被人掳走,实在太弱了,所以我想锻炼自己,变得强大。”
好,不愧是我手冢国一的孙子。手冢国一眼睛一亮,随即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出院后你就随我学习柔道吧。”
“是。”
“现在,回房间。”免得原来的伤还没好就又被抬进了急救室。
“是。”绝认真地回答,就这种命令式的口吻来说,绝一直觉得这位老人和大人有些相似。
一路无话地回到了病房门口,刚要推门,门从里面被人狠狠地拉开,一个熟悉的人影旋风般冲出来,快得绝只来得及唤一声:“母亲。”
身影顿住,倏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瞪着绝,眼中有泪光闪动,唇动了动,喃喃轻唤:“国、光。”声音有些迟疑。
“是的母亲。”绝沉静地回应。
手冢彩菜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醒了,国光醒了。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把抱住,察觉怀中的小小身子瞬间僵硬住,心中一阵悲苦却抱得更紧:“你醒了,国光,你终于醒了。”
绝僵在那里,不习惯地动了动,轻轻推开:“是的母亲,我醒了。”
还是不可以吗?眼中的光芒暗了暗,嘴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疾走。
“······”绝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刚刚,母亲眼中闪过的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绝不知所措。
“没事。”手冢国一暗叹了口气,难得地安慰。
真的,没事吗?
直到一小时后再次看到了熟悉的笑容,绝莫名凌乱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吗?也许!
就像医生说的,那些伤都不是致命伤,没几天绝就心想事成的就走出了医院,总的来说,这次的医院之旅还算平静,如果忽略一直缠在他身边的两个小娃娃的话。用那些大人的话说,曾经共患难的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聊,就为这个理由,习惯一个人的某人身边多了两个小孩,虽然一个总是在呼呼大睡,而另一个只要一个冷冷的眼神就可以搞定,几天下来,某人的制冷功能还是被训练得直线上升。
“看清楚了吗?”严肃的祖父。
“看清楚了,祖父。”同样严肃的孙子。
“那么,不要大意地上吧。”
“是。”按照祖父教的,用柔道向沙袋击去,以前他学的都是枪法、道术还有其它一些适合杀人的功夫,这些流传甚广的东西反而不会。
绝不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所谓的学功夫就是在一个个生死边缘挣扎,活过来了,那些刻在本能里的技巧自然就会了,死了,就是彻底结束。那些地方,永远有连自己已经死亡都不知道还在苦苦挣扎的魂魄存在。
我,不能那样再来一遍,绝一个回旋,再次攻击,杀手绝可以无视自己的生命,但手冢国光不可以,既然接下了这个名字,就要承担这个名字附带的责任。
“够了。”在一旁看得眉头越皱越紧的手冢国一终于忍不住大喝出声,声音中是抑不住的怒气。
动作硬生生地停下,绝茫然地看着脸色铁青的祖父,不知道哪里不对。
手冢国一深吸了口气,缓和了情绪,淡淡道:“你先下去,今天不用再练了。”
“是。”虽然疑惑,绝还是恭敬地退出。
屋内的手冢国一默然许久,拿起了手机。
“喂,久正,是我,有事要你帮忙。”
种子初种
直到站在这座挂着‘真田’二字的宅院前,绝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祖父不是说要教他柔道的吗?为什么只教了一天就突然要他到这里?
与绝面对面坐了几乎一个小时,眼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孩子还有继续下去的意思,真田久正只得先开口:“国光,对于你爷爷的决定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有。”绝冷静地回答
好吧,那就由他来:“国光,你为什么要学柔道?”
“为了变强。”绝诚实地回答,上次的事不仅仅是大意的原因,它也让绝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跌落得有多么低。
果然是这样吗?真田久正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难怪老友会那么无奈地把他的宝贝孙子送到这里。
“今天你什么也不要学,什么也不要想。”真田久正略一沉吟对绝说:“你只要到处走走看看就可以了,到了晚上再来找我。”
“是。”
走走看看?绝站在分岔路口侧头想了想,抬脚向比较安静的一条路走去。
“啪啪啪!”清脆的击球声传来,循声看去,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拿着一个拍子对着墙壁挥动着,两颗小小的黄|色的球来回飞跃于墙壁和球拍之间,绝不由停下了脚步。
说实话,他们的技巧并不太好,几个回合那个球就掉了下来,两个孩子却毫不气馁,一次次重复地练习者,就像以前绝毫不放弃地练习枪法一样。
不,不一样。绝眨眨眼,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眼睛,有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那两个孩子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很刺眼,连心好像也被刺痛了。
绝有些慌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绝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直觉地不喜欢那种心漂浮起来的感觉。
正怔仲间,一阵呼啸声由远及近而来,伴随着两声惊呼:“啊!”“小心!”
脑中瞬间显现出袭来物体的大概轨迹和画面,侧过身子往旁边斜跨一步,惊险地与那东西堪堪擦过。
刚刚在那边打球的两个孩子匆匆跑过来,其中蓝紫色头发的男孩上下打量着他,脸上满是焦急担忧:“你没事吧!”
而另一个黑发男孩则一脸严肃地弯腰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松懈了。”
“啊!”绝张了张口,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说什么?“没关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也是太大意了。”居然在这种具有危险性的场合发呆,果然接受训练是非常必要的。
“好了好了,没受伤就好。”蓝紫发小孩扬起唇角,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以前都没见过你,对了,我叫幸村精市,他是真田弦一郎,你叫什么名字?”
“手冢国光。”相互介绍是人与人之间交流最基本的礼貌,绝记得书上是这样说的。
好冷淡呢!幸村精市不易察觉地嘟了嘟唇,拜这副美丽柔弱的容貌所赐,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无动于衷,不行,怎么也要跟他交上朋友,至于办法嘛,灵动的眼睛转转,唇角勾起。
“呐手冢君。”幸村精市扬起一抹让身边深知他本性的真田弦一郎亦不由打起冷战的甜美笑容:“你,会打网球吗?”
网球?绝有些茫然,突然想起那个幽魂在耳边唠叨的话语:“啊啊啊,话说王子们打网球时的姿态真是、真是太吸引人了,真的好美啊啊啊!!!”
“不会。”绝诚实地回答,不会做戏的杀手不需要会这个,虽然按照那个幽魂说的自己也是那个什么‘网球王子’之一,但是像这种没有用处的东西他是不会去学的。
很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幸村笑得甜甜的,伸手过来就要拉绝的手:“我来教你。”
下意识地后退,绝摇了摇头:“不用。”
白皙的手停在半空,随即优雅地划了个弧度抚上自己的发,笑容已经不止甜蜜,正在努力向妖孽发展:“这怎么行呢?我们刚刚差点伤了你,如果不补偿的话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这会成为我跟弦一郎一辈子的阴影哦!说不定以后我们甚至都不敢再打网球了。”双手掩面,肩膀一耸一耸似乎在哭泣:“精市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网球,如果以后再也不能打网球的话,精市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呜呜呜!到最后精市一定会死掉的,还有弦一郎也是,对吧,弦一郎?”
“呃。”在一边看着好朋友表演的真田弦一郎一愣,虽然一直以来接受的家教告诉他不可以说谎,可是小孩子敏锐的直觉和对好朋友性格的了解让真田没办法摇头,最后只是模棱两可地啊了一声算是回应,至于怎么理解就是别人的事了。
只是,精市,你当那个人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夸张的话谁会相信啊?呃,不会吧,还真的相信了。真田弦一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面无表情定定看了好朋友一会儿,然后,点头?!
“好!”一锤定音。
过程省略的间隔线
当真田久正再看到绝时,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一派冷漠排斥味道的孩子浑身的气息柔和了很多,眼睛不再是无波井水而变成了深幽暗潭,增添了几分生机。
看来已经不需要他来教导了,真田久正悄悄向拿着太刀早就准备妥当的长子示意,这个孩子,应该找到了什么了吧,虽然种子很微小,但是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的。
所以,在继莫名其妙地到来后,绝又茫然不知所以地离开了,只是包中多了一把小小的网球拍。
“祖父。”“真田爷爷。”两个小男孩双双走到真田久正的身边,随着他的目光有些好奇地看着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
“他真的是个难得的武道奇才。”真田久正突然开口,目光不知落在哪里:“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内心,没有东西,所以他没有欲望没有目标,他只是单纯地要变强,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就好像他存在的原因即使为了更加强大而已,就像一个人走在路上,他只是单纯地往前走,心中却没有目标没有终点,这样的人,虽然心智会很强大,却也是最容易误入歧途的人,而且一旦走错路,就很难再让他回头。真田道馆是不仅传授人武道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它还能够从教导中让人找到自己的信念,所以他的祖父,我的老友才会把他送来。”转身向着两个小家伙一笑:“没想到我还没出手呢,倒是你们两个帮他走出了第一步。”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老朋友,你这次的人情,欠的可大了。
守护
“国光。”眼看着儿子背着网球包又要出门去,手冢彩菜忙叫住了他。
绝停下脚步,回过头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那副眼镜真是碍眼。极度怀念自家儿子那双漂亮眼睛的某人心中埋怨着,但还是没有忘记要交代的事情:“今天早点回来,晚上芥川家和织田家的人要来。”
“啊!”简单地应了一声,小小的身子迈开步伐走向离家最近的网球俱乐部。
真是的,那个叫网球的东西真的就这么好吗?手冢彩菜无比哀怨地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拭了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算了,还是赶紧做饭吧。
“手冢,你来啦!”“手冢,今天有点晚了哟!”“小手冢,今天还是这么可爱啊!”走进俱乐部,一路上不断有人向这个小小的孩子打招呼。
“啊!”绝停下脚步,看到很多人停下练习笑吟吟地看着他,想了想,一脸严肃地回复早在众人意料之中的话。
“不要大意。”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抢先一步说道。
咦?绝微微一呆,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说小手冢啊,你能不能换句口头禅啊?”一个看起来只比绝大两三岁的男孩一脸头疼地抚额:“每次都回复我们这一句,换换吧!”
“做什么事都不能大意。”绝看着他认真地说,认真得让在场的人无话可说。
“你啊!”男孩无奈地叹了口气,凑上前去:“小手冢,待会儿练习完了我们去约会吧。”
“大和君,我不小,请称呼我为手冢。”慎重地再次纠正某人对自己的称呼问题后,绝完全无视他每天都要来一次的邀约,拿出包中的网球拍,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再来打一场。”
大和撇撇嘴,眼神也锐利起来。
这种感觉是什么?绝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网球拍,即使有眼镜的阻挡那摄人心魄的光芒还是从缝隙中隐隐射出,心在狂跳,浑身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脑海里除了眼前那颗黄|色小球似乎什么都容纳不下,在以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这般激动、这般忘我。
“局数,6—2,大和胜。”
绝抿抿唇,安静地走到一边,继续练习起来。
练习完毕,绝拭去额头的汗,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家了。
动作瞬间停止,绝怔住,他刚刚想的是什么?
刚刚
他想的
是、回家?!
似乎遥远的词,绝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有点暖暖的感觉,但并不讨厌。
似乎受那难得的情绪影响,回去的步伐也比平时快了很多,刚走进家门,一个小小的身影向她扑来:“啊啊啊!手冢哥哥,琳音好想你。”
硬生生止住回击的动作,绝微退半步,轻轻接住了过分热情的小女孩,将她放到地上就立刻松开了手向屋内走去。
小女孩撇撇嘴,眼中快速地闪过什么,很快又满面欢笑地追了上去。
踏进客厅,又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光光,好想你哦!”声音糯糯软软,甜得让人一听立刻就对声音的主人心生好感。
“芥川。”声音难以察觉地稍稍柔和了些,绝向正笑着看着他们的大人们道声歉,将趴在他怀里再度陷入沉睡中的小孩送到手冢国晴手中,看了看被某个睡着的人抓住不放的衣角也跟着一起上了楼。
“真是麻烦你们了。”芥川妈妈尴尬地笑着说,没办法,自家儿子从出生起就一直这样贪睡,自上次被绑架后更是嗜睡如命。
“我们家琳音也是。”织田妈妈苦笑着看着自家女儿口中叫着‘手冢哥哥’追着手冢家那个一脸小大人样子的孩子也跑上了楼。
“出来吧。”眼看着父亲下了楼,小女孩也在吵闹了一会儿后捱不住困意睡着了,绝对着沉睡中的小男孩的方向冷冷地开口。
低低的笑声响起,一个飘渺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小男孩的上方,烟雾聚拢,幻化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他:“呐,你好,我是安培晴雅,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守护灵?”绝愣住了,原本以为是个道行不浅的魂魄附身以求不入轮回,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个男孩的守护灵。
守护灵,又称灵魂守护着,除了前世有大功德之人也许会拥有这等自功德中衍生而出的精灵外,平常人若想拥有,则必须达到十分苛刻的条件,除了自身与亡灵的生辰、冥辰这等天时、法术完成之处这等地利必不可少外,人和更是重中之重,毕竟一旦以魂魄之身成为别人的守护灵就意味着你放弃了进入轮回的机会,等到你守护的人死去转世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的时候,你唯一的结局就是魂飞魄散,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所以,即使绝作为杀手因执行任务去过无数地方,他也从没见过有谁拥有这一类的守护灵。
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小男孩明明身体很健康却如此嗜睡了,他的能量全都用在这个看起来受伤不轻的守护灵上了,还有那天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保护这个男孩,毕竟守护灵所散发出来的守护光辉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沉默了一下,
“你好,我是,”顿了顿“手冢国光。”
我要做他的新娘
“晴明真的好厉害的,很多妖魔只是看到他,甚至不用别人动手就自动认输了。”
“······”
“我本来就要消散了,可是我还想再见晴明一面,所以即使成为别人的守护灵也没关系,只要再见到晴明的转世一面,一切都是值得的。”
“······”
“不过没想到当时随便选的婴儿做寄主居然成功了,百年,不、是千年难遇的机遇啊,我那时候都已经死心了,根本没抱希望,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随便一试。”
“······”
······
确认过这个家伙对身边的人无害之后,绝结结实实地让安培晴雅认识到冰山之所以是冰山除了足够的冷外的另一项特质,居然有人能在热情得几乎实质化的目光下稳稳当当地看书看了两个小时而将身边的一切完全屏蔽掉。
怎么可以这样?安培晴雅好哀怨好哀怨,为什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看到他的人那人却是个闷葫芦呢?他才刚刚飞上天堂耶,现实就立刻让他掉下地狱了,所以,在继幸村之后,又一个人(灵)下定决心要让某人正视自己的存在。
“嗯。”软软的声音响起,小女孩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狐疑地左右看了看,刚刚,手冢哥哥好像在和谁说话。
安培晴雅扬了扬眉,仗着别人看不到自己,对与他面对面的小女孩做了个鬼脸,在绝眼中射出的寒光威逼下身形一晃消失了。
这家伙似乎不像个安份的主,绝揉了揉太阳|岤,突然有一种将与平静生活告别的想法,所以为了自己着想,绝当即决定要和某人断绝来往,虽然这个决定后来在某人饱含委屈的泪眼中碎裂。
“醒了?”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算了下时间:“走吧,该吃饭了。”
站起身,走到依旧睡得天昏地暗的某人身边,俯下身子:“芥川,醒醒。”
“唔!”一般情况下无法被唤醒只会睡到自然醒的某只奇迹般地动了动耳朵,呜呜低叫着睁开了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睛,“光光。”软软的嗓音中透着浓浓的睡意。
“吃饭了。”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绝站起身,率先走下楼。
“手冢哥哥好偏心呢,对芥川比对琳音温柔多了。”小女孩噘起嘴不满地叨咕着追了出去。
黄发男孩眨了眨已经毫无睡意的清醒双眸,弯了弯嘴角,跳下床跟了上去。
“琳音这孩子还从没这样黏过我跟他爸爸呢。”织田妈妈看着自家女儿的娇态不由失笑,意有所指:“看来她真的很喜欢国光呢!也是,国光这么出色。”
“是吗?”手冢彩菜自豪地笑了,还不忘回捧:“琳音也很可爱啊,我们家的人也都很喜欢她。”
“那不如把琳音许给国光吧,反正看他们的感情也很好啊!”织田妈妈终于说出了目的。
“这我可做不了主。”手冢彩菜想起公公的交代,织田家表面上是正经公司,实际上实力深不可测,很多黑道上的事情都有他们的影子,这次国光救了织田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们来道谢,可以,但是两家的交往也就仅此为止了,身为警察,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家族和黑道上的对头有什么挂钩的地方。
说实话,手冢彩菜还是觉得很惋惜的,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女孩,长得像个洋娃娃般漂亮可爱不说,人又聪明伶俐,虽然有时有些脱线,但是眼中那早熟的光芒是遮掩不住的。
“是吗?”织田妈妈看起来并没有很失望的样子,就像那提议真的只是随口说说一样,伸手掠发掩去了眼中的锐利,果然像老公说的,手冢家的人一定会拒绝这场联姻。
只是,很抱歉,你们家这一代的继承人我们织田家要定了,因为我们美丽聪慧的小公主看上了那个漂亮冷静的小王子了。
他,逃不了的!
再度抬首,寒芒褪去,她又是那个仪态万千、优雅从容的织田夫人。
“手冢爷爷。”甜甜的呼唤。
“琳音?”手冢国一看着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孩,不动声色:“国光不在这。”
“琳音是来找手冢爷爷的哦!”眉眼弯弯的小女孩笑得甜极了:“琳音有事要找手冢爷爷谈。”
“哦?什么事?”这小女孩,不简单。
“琳音要当手冢哥哥的新娘子。”织田琳音很干脆地开门见山,对这种老狐狸,尤其是对你要做的事情有很大影响力的老狐狸,说一半留一半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最好就是把一切都摊开了说。
怎么说呢?自家孙子的魅力还真是不同凡响啊,连黑凤蝶都吸引来了。手冢国一看着这个完全不像五岁孩子的孩子,如此感慨,早该知道,只要是织田家的人,就算是个婴儿都是不可以小看的。
“这是国光自己的事情,我不干涉。”事实的确如此。
“琳音知道,所以琳音只是希望手冢爷爷不要对国光哥哥灌输一些譬如正邪不两立之类属于您自己的想法就好了。”嘴角扬起笑容,漂亮的眼中闪现的是势在必得的光芒,带着满满的自信宣告:“国光哥哥的新娘,一定会是我——织田琳音!”
好个织田琳音!虽然还是很抵触她的身份,但手冢国一的眼中难得地升起了欣赏,如果她不是织田家的人,他一定会无比赞成她成为他的孙媳妇。
“好,我答应你。”严肃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容,如果你能带国光走出象牙塔,就认下了你又如何。
一点都不好,静静站在门外的身影垂下眼睫,突然扬起一抹无邪的笑,他,是我的呢!
芥川慈郎番外
我叫芥川慈郎,因为家里很有些资产,所以有人也会恭恭敬敬地称呼我一声芥川少爷,可是我知道,他们在背后可不是这么恭敬有礼的。
我很嗜睡,从出生起就这样,医生也一直查不出原因,每天24小时,我的睡眠时间至少18个,“那就让他睡吧,只要没事就好。”爸爸叹着气说。
可是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和其他人不一样,就因为这个,我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除了文太,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我知道的,我知道他们都说我是怪物。
我也曾经委屈地放声大哭过,哭到没有了力气,结果是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三天才醒来。
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是这样?难道我真的是个怪物吗?
心,空空的!
“慈郎才不是怪物,你们这些家伙再敢胡说我就打死你们。”红色头发的小孩挥舞着小小的拳头恶狠狠地威胁。
这是我收到的来自家人外的第一份善意。
“你们这群混蛋,不许说慈郎的坏话。”小小的红发男孩扑上去,给几个大孩子纠缠在一起。
“逊毙了!”冷哼了一声,长发的小男孩也冲了上去。
原以为离开了神奈川,我又会回到以前那种一个人的孤单处境中,没想到在幼稚园中却再一次拥有了朋友。
第一份礼物没有失去,老天又送了双份给我,这,是他对我的补偿吗?
可是不行啊,我还是很冷很冷,睡眠似乎把我身体所有的热度都散去了,每次醒来我都会觉得身上冷冰冰的,为什么会这么冷呢?这世上,真的有什么能够让我的身体可以温暖吗?
忘了电视上是谁在叽叽喳喳,却牢牢记得了他说的话,甜品可以让人感受到温暖。所以我爱上了吃蛋糕,我希望自己能享受到那个人说的温暖,哪怕只是一瞬,那一定是一种非常非常美好的感觉。
“身体冷,是因为心冷啊!”妈妈抱着我,微微地笑着,可是却有亮亮的东西从她的眼里不断地滑下,“慈郎,如果有一人你遇到一个让你从心底里温暖起来的人,你记住,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他,不要放手知道吗?”
“名子。”爸爸拥住她,低低叹息,那似乎是另一个故事了,不过,那与我无关不是吗?
在一个几岁孩子面前这样肆无忌惮,是以为我什么都不明白吗?我叹了口气,感觉困意又涌了上来,陷入沉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要不要告诉他们,其实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们说的,我都明白?
为了与迹部家打好关系,爸爸带我一起参加了迹部家举办的宴会,可惜的是,这个日本第一集团的继承人现在在英国没有回来,也好,我好好地睡一觉,却没想到,在堂堂迹部家的地盘上,居然会发生绑架这回事,虽然我被卷进去的原因是没有找一个安全点的睡觉地点。
也是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第一眼看到‘他’,一般人的感觉是——冷!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想亲近‘他’,‘他’有一双很漂亮很漂亮的眼睛,虽然被藏了起来,但我有看到;‘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比蛋糕更能引诱我。这都是我喜欢的。
我和‘他’,还有一个我直觉就不喜欢的小女孩一起被困在了一个大大的房间里,不对,除了我们,还有一个大人,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而‘他’就站在那个大人的面前,我悄悄贴过去,我知道他不会发觉,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嗯,算是天赋吧!嗅了嗅,又是那股好闻的味道!
看‘他’看得那么专心,我努力忽略从那个大人身上散出的淡淡寒意,也凑了过去,这个叔叔他,其实已经死了吧!
我环住身子,突然想哭,原本离我很远很远的词这样轻松地就出现在眼前。为什么呢?明明看起来只是闭着眼睛睡着了而已,为什么却已经死了呢?
眨了眨眼睛,却什么也没有流出。
恍恍惚惚的,似乎什么也没想,只是努力配合着‘他’。
脑袋越来越昏沉,不、不要睡,不要睡,我努力睁大眼睛想保持清醒,可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飘渺,我、又要睡着了吗?
一股大力涌来,我被拉着踉跄地跑着,手腕被拉得很痛,但痛得很清晰痛得很真实,一种暖暖的感觉沿着手腕处慢慢在我身上散开,我屏住呼吸,不同于吃蛋糕时的美好,这种温暖似乎要在我身上扎根,心似乎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力量,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会不会就是他?我想起妈妈说过的,能够让我从心底里暖起来的人。
是他吗?是他吗?
是他,是他。
一向准确的直觉在叫嚣,急速跳动的心脏也在呐喊,是他啊,就是他!
不放手,绝不放手,怎能放手,怎敢放手?织田琳音,光光是我的,你休想抢走他。
谁都别想抢走他!
我的,海精灵
“呜呜,光光,好舍不得你,呜呜,你也到冰帝来好不好?慈郎想跟光光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啦!”黄发小男孩眼泪汪汪地拉着金发小男孩,哭得好不可怜,甚是惹人疼惜。
“芥川!”努力将扒在自己手臂上的人扯下,绝冷静地陈述事实:“祖父大人已联系好了。”
“对啊对啊,芥川哥哥放心吧,琳音一定会好好照顾国光哥哥的。”一旁的小女孩笑得可爱极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就是有你在我才更不放心。芥川慈郎咬牙,早知道他就缠着爸妈要到青春国小去了,他怎么会知道明明也属于大家族继承人的光光居然没有去冰帝国小而选择了那个平民化的学校,最让人恼火的是那个家伙居然早早知道这消息跟光光选了一样的学校。
可恶!越想越生气,芥川慈郎趁绝不注意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优雅微笑着的女孩。
你最好安分点,不要想打光光的主意。
你管得着吗?国光哥哥可是我订下的王子呢!他是我的。
才不是,你别痴心妄想了,光光是绝不会喜欢你的。
我现在可是和他一个学校的,每天相处的时间比你多得多,你看着吧,国光哥哥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
刀光剑影,无声无息地无情厮杀着。
“走了。”短短的两个字立刻化解了火花四射的场面,芥川慈郎咬着唇,恨恨地看着织田琳音那个可恶的家伙几步追上了那个人,然后回过头来示威地甜甜一笑。
不甘不愿地进了汽车,倒头就睡。
真是个孩子。模糊的影子飘起,带着看好戏的笑意,唔,看上那个冰山小鬼吗?似乎很好玩的样子,哼哼,叫你不理我,我就看着你怎么被我的宿主吃掉。
“这里还是很漂亮的嘛!”原本只是因为她的王子才来这里的,现在倒真的对这个学校感兴趣起来,琳音快走几步,保持在绝的右后方位置不变,虽然她更想站在他的正右方。
“啊”不清楚漂不漂亮,只是这种景色和氛围让他很舒服。
“请问,新生要到那里报名?”正打量周围环境,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绝回头,一个很漂亮的栗发男孩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眉眼弯弯。盯着他看了三秒,绝侧过头看了看同样笑眯了眼的小女孩,是错觉吗?明明这两个人长的一点也不一样,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