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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从良[快穿] 作者:骊逐
,很少在身体不适时寻太医看病,她每回都是强撑过去。得亏她命大,这破锣身子居然也硬生生撑到了十七岁。
其实十四岁以前,她要是有什么不适,苏曜就会喊来太医给她看病。跟在苏曜身边的七年,苏卿过得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至少摄政王没想让她死。那时候他并没把对燕获帝的厌恶转移在她的身上。
苏曜一直不齿于燕获帝的残暴,在两岁被母后恳求兄长放过后,他就被养在了宫外,自幼同那时候的太后一起礼佛修心。若不是那早已经逝去的太皇太后将他护得好好,他又年幼无知,不生事端,否则他定会在燕获帝手下,死于非命。
等到苏曜年岁渐长,燕获帝还是没能在年轻力壮的时候生下儿子,自然开始忌惮于年龄可以充当他儿子的幼弟。
燕获帝也怕太皇太后有想要让苏曜继位他的意思,便将她的母族势力一点点剥削掉。太皇太后曾对苏曜哭诉过燕获帝的绝情,她泪眼婆娑,茫然无助,对天发问为何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会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而他们都没有答案。
燕获帝是这个皇室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皇帝,他专横残酷,丝毫不挂念手足之情,在争夺皇位时将十多名兄弟杀死,除此之外,还在他国请求联姻时,不顾宫中太妃的苦苦请求,把未出嫁的公主们送往他国,只为稳固自己的地位,获得想要的利益。
太皇太后死于苏曜十四岁那年,彼时她费尽最后气力,请求燕获帝将他送到边疆磨练。燕获帝在最后还是放了苏曜一马,封了他“秦王”的称号,容他离开京城。众所周知,这其实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流放——燕获帝唯一仅存的兄弟,在年仅十四岁的时候,就因母亲担忧被兄长害死,而哭诉请求着将他送到了荒蛮之地。
苏曜在边疆磨练了十二年,最终领着浩大军马,将意图夺走苏氏皇权的张婉斩落头颅。他亲自将苏卿带在身边教养,却吝啬于教导她治国之道。他从小跟着良善可欺的太皇太后长大,性格却不像她那样柔弱,他有着一颗坚韧可怖的心,不达目的不择手段。
苏衾知道,他很会忍耐,也很会隐藏。
至少在此时,苏曜绝对不会露出想要夺位的意思。
他等待的契机,是她在正式接管朝政后,因为从没有学过治国之道,最终不得不再将权力交还给他的那一刻。
中,苏卿在十八岁那年,正式接过了摄政王手中的权力,而她果然如摄政王所想,对政事一窍不通,最终在耻辱之下,亲自恳求皇叔再接过治国权力。
那是一场令人无地自容的羞辱。
苏曜想要彻彻底底地将她属于皇帝的矜贵、骄傲打碎,他厌恶她像极了燕获帝的残暴性格,他恨不得不再看到她,因为一看到她草菅人命的样子,他就会想起当年燕获帝对他、对他的母族所做下的事。
没人比苏衾更清楚,苏曜有多讨厌她。
她也清楚,想要活下来,也许要改变的不仅仅是这具身体,还有苏曜对她的态度。
深夜,檀香袅袅,苏衾收拢手心,她把香囊塞到了枕头底下,那香囊里是她偷偷藏来的檀香块,唯有这样她才能好好入睡。
燥火、阴郁,在她胸腔跳动,苏衾皱着眉,最终还是在日复一日使用下,效果越来越轻微的安神檀香中,缓缓入睡了。
*
太医在看诊过苏衾的身子后,沉默许久,忐忑不安地说了今日为皇帝诊脉的第一句话。
“陛下,您的身子……不太健朗……”他用词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这位性格怪异、心狠手辣的皇帝,老者不敢直视年轻苍白的帝王,他颤巍巍:“恐怕是要多多进补,才能有恢复的可能。”
苏衾便知道,这具身子的病怕是十分严重了。若是没有按照中那个必死的结局走下去,只怕摄政王也不必等到恰当时机喂她毒酒,她就会自己死去。
她冷冷地看向太医,似笑非笑,声音恻恻:“朕的身子,朕清楚。如今喊来陈太医,要得便是你为朕开几个调理的方子。”
尾音很长,透着冰冷,谁都能听出这其中的威胁之意。
陈太医噗通一声跪下了,将脑袋磕得砰砰响。他口中喏喏,惶恐至极,“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的身子分忧解难……”
苏衾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这里。
“小林子,等太医开好了方子,便使人煎了药端上来给朕。”
她这样对林进宝道。宦官林进宝低头称是。
今日苏衾不打算上朝,她在养心殿内休息了半天,见到了因面子功夫前来看望她的摄政王苏曜。
他们叔侄之间,其实少有这样前来探望的时刻。原主是因为从来不随意告病,哪怕是再疲累再痛苦,她都会忍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朝。因此摄政王就不会以看望皇帝身子的理由来寻她。
少有的几次,原主实在撑不住了,也总是推拒苏曜想要看病的请求。她不愿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显露出来,她担忧自己的脆弱被人抓到把柄,因此宁愿让自己成为别人口中性格怪异、身无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