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有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几声，也有人悄悄地咽口水。

    那个泼辣的女知青忽然恨恨地喊了一声：“打他！”

    “对，打他！”几个知青不约而同地扑过去：“好你个刘能，你真是坏得流脓了你，竟敢在这个时候故意眼馋我们！”

    车厢里嘻嘻哈哈乱成一团，名叫刘能的知青被几个人压着，好半天才气若游丝地爬了出来，嘴里还很是坚贞不屈地念叨着：“软zhà里脊，软zhà鸡，什锦套肠，麻油酥卷儿，清拌鸭丝儿，焖白鳝，等我回去，非得把这些吃个遍不可！”

    没人笑话他，所有人都想起了家乡的美食。

    城市里那个有名的馆子，巷口熟悉的小吃，母亲做的家常菜，妹妹摊的鸡蛋饼……

    这些，终于有希望了啊！

    八大菜系的名菜只是空中画饼，暂时还看不见也吃不着，最后慰藉肠胃的还是滚烫的nǎi茶和香脆的炒米。

    沙金苏木卫生院，院长室里热气腾腾，小铁炉子烧得正旺，炉子上面大铝壶的壶口扑扑地冒着热气，nǎi茶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房间。

    院长室里没有这么多的茶杯，知青们只能几个人共用一个茶杯，每人手里抓着一把炒米，咯嚓咯嚓地嚼得欢，乍听起来就像一大群老鼠在嗑炒米。

    小护士端着一摞碗进来，被这声音震得一愣，差点以为进了西游记中的陷空山无底洞。

    “鼠妖们”的头目梅林笑盈盈地接过碗，冲着她挤了挤眼睛：“趁着院长不在，赶紧坐下喝点，一会儿院长回来就要被赶出去了！”

    小护士笑着摆摆手出去，她可没梅林这么大胆子，院长发起火来很可怕的。

    大碗装满了nǎi茶，被分发到知青们手上。

    热腾腾的nǎi茶下肚，知青们才算缓过劲儿来。再次议论起了这次高考的事情。

    梅林也端着一碗nǎi茶，坐在林卫国的身边，低声问起他考试感觉如何。

    “还行吧。”林卫国说，不知道别人的水平如何，也不知道阅卷的标准如何，至于录取分数线的标准，他们在这穷乡僻壤里，也是一无所知。

    梅林对这答案很不满意，缠着他问个不休，又悄悄往他的nǎi茶碗里放了两小块nǎi豆腐。

    这个动作被小眼睛知青看见了：“梅林，别欺负我眼睛小，我眼小可聚光，你往卫国碗里放了啥？”

    梅林冲他翻个白眼儿，神情动作十分赏心悦目：“耗子yào，服气不？”

    林卫国立即抱着肚子做大惊失色状：“啊啊，谋杀亲夫啊，完了完了，我肚子疼，要完蛋了！”

    一片哄笑声中，泼辣女知青喊道：“林卫国，你别想逃避问题，老实jiāo待，考得怎么样？你是不是打算考个好大学，就把我们梅林甩掉？”

    几个男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