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如歌 作者:谈火

    进了病房后，季然见到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带着氧气罩，吊着药水，季母坐在旁边眼神担忧，季叔站在床尾。

    “然然嚟嘞。”季叔见道，用的是粤语。季叔身材中等，四十出头至今单身，对季然像亲女儿一样。

    季然同样用粤语道:“阿叔，阿妈，阿爸点，医生乜话？”

    季叔:“话系急性心脏病，算系抢救过嚟，但具体情况医生都冇讲。”

    看到父亲苍白的脸色，季然心中阵阵抽痛。

    “阿妈，阿爸点解会变成个样。”

    季母眼神透着担忧，却是气道:“都唔系喺屋摆弄佢嗰啲烂嘢嘅时候，猛到企起身之后就倒咗落去。”

    季然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妈说的破东西季然知道，都是些家里以前坏的电器，爸时常把零件拆开再一个个组装起来，还问季然自己历不历害。一次家里的电视没了声音，老爸说让他来修，最后弄得显像管都坏了，被妈一顿骂，老爸却笑呵呵说重新买一个算了。

    季母看了下时间，“你们先去吃饭，我在这就可以了。”

    看着爸病重，季然根本就没胃口，“妈，我还不饿，等会再吃。”

    季叔没说话，看样子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季母点点头没再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压抑。

    一会儿，一男医生和一女护士走了进来，女护士手里端着瓶瓶罐罐的药水，男医生手里拿着一文件夹。

    “小刘，帮病人换一下药水。”

    季然让出位置，叫小刘的护士开始换着药水。

    季然看向医生担心的问道:“医生，我爸情况怎样了。”

    “是默式综合急性心脏病，算是近年来新发现的一种心脏病，病人虽然暂时抢救了过来，但病因还没消除，而且大脑血管堵塞压迫脑神经，情况不容乐观。”

    季然心一沉，“那要怎么办？”

    “需要做驱动式心脏动脉手术，但本院没有做这个手术的条件，后续的治疗需要转到省人民医院，”男医生又接着道:“转院的话要尽快，手术越早做成功率越高。”

    “做手术，大概要花多少钱？”季母问道。

    “手术成功率有多大。”季然问。

    “前后大概要五十万，成功率的话，还是越早越好。”

    “先转院再说。”季叔在一旁决定道。

    那男医生打开文件夹，“转院的话签下转院意向书，并去前台交下费用。”

    季叔接过文件夹，签了名，把文件夹给了医生，那两人出去了。

    “嫂子，家里能拿出多少钱？”

    “六七万。”

    “我这里也能拿出十万块，再向亲戚明友借点，凑一凑。”

    医院效率很快，下午就把人转到了省人民医院，安顿好之后，季叔先回去了。傍晚时分，季然和季母守在季父旁边正吃着盒饭，程晓彤打来了电话。

    “喂。”

    程晓彤:“然然，你爸情况怎么样？”

    季然:“说是默式综合急性心脏病，现在转到了省人民医院。”

    “那你晚上回来吗？”

    “应该会回去，不过要晚点。”

    “那好，你晚上回来时注意安全。”

    两人交待了一下挂了电话，季然在医院呆到了九点。季母:“然然，你先回去，明天你再早点来。”

    “好，妈那我走了。”

    季然最后看着床上的季父几眼才走了，回到住处己是快十点。

    “回来了。”看到季然一副很累的样子，晓彤没多问:“早点睡。”

    季然点点头倒头就睡。

    第二天，季然起了个大早，赶去医院。

    早上季叔打来了电话，说暂时只借到了五万。商量着把房子抵抗出去，贷款也至少要三天后才能到手，远水救不了近火。

    季母听到后愁眉不展，季然中午打电话给了晓彤。

    “什么事，然然？”

    “晓彤，你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程晓彤月月光，手头上没多少钱。

    “我手头上只有二千块，你要借的话我现在就转给你。”

    “那就谢谢你了，晓彤。”

    季然挂了电话，又打给师兄。

    “喂，师兄。”

    “季然，什么事吗？”李子锋微笑道。

    “能不能向你借点钱。”季然声音不自然的低了些。

    “借多少，能跟师兄说说借钱干什么嘛！”李子锋心想，机会来了

    “我爸突发心脏病，还差点手术费，师兄，你能拿出多少钱。”

    “哦，三万块，你要全部借吗？”

    “嗯。”

    “那好，等会我就转给你。”

    “谢谢师兄了。”

    “不用，祝愿你爸手术能成功。”

    ……

    林青青是夏如歌的初高中时的邻居，大学考到的广州医大，今年大四在省人民医院实习，二年前知道夏如歌来广州后便主动联系了他，时常给他送饭。

    中午夏如歌正在伏案写着，林青青手拿便当推门进来。

    “如哥哥，”林青青甜甜的叫了一声，把手里的便当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道:“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