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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娃是国之大事 作者:宣蓝田
, 朝中老臣也未必会同意,因为这一趟需千数兵士护送,大费周章就为圆她的思念,真敢有御史指着她鼻子骂。
唐宛宛脑子转得飞快, 掏空了自己的私房钱,次日一天以自己和刘家的名义买空了京城好几个布庄的成衣,置办了三万件棉服,由太上皇下旨令刘家将护送至边关。
带着今秋刚收下的八百车粮草、三万件棉服,万余随行护卫的将士,又有刘家几位同去的少夫人做遮掩,唐宛宛扮成刘家女眷便能混在军中。她也无须透露身份,让长乐宫的宫人管好嘴巴就行了。
朝中老臣自不会说什么,一来边关物资紧缺,粮草只能撑到十一月中旬,派兵送粮是必须的;二来刘家这上阵父子兵,刘老将军已经牺牲了,家里四个少爷跟着去,一下被匈奴俘了俩,怕是凶多吉少,家中女眷着急是人之常情,出资买棉服更是上善之举。
压根不知道皇后娘娘也跟着去了。
为了弄这批棉服,耽搁了两日才能上路,临走前一晚唐宛宛抱着馒头和花卷舍不得撒手。他俩平时都会早早睡下,这一晚却不知怎的就是哄不睡,好像知道她要走了。
次日不到卯时,唐宛宛就起身洗漱,她刻意放轻了动作,还是把女儿给吵醒了。花卷坐起身眨巴着眼看她,唐宛宛俯身亲亲她的小脸,轻声说:“母后要走了。”
花卷抓着她的手指喊了一声娘,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她,也不知是听懂了没有。看到宛宛穿起披风往门外走,她又更大声地喊了一声“娘”。
唐宛宛没忍住掉了眼泪,回头望了一眼,女儿冲她绽了个笑脸,挥着手喊了一声:“爹爹……找爹爹。”
睡得正香的儿子也被吵醒了,迷迷瞪瞪也开始跟着喊爹。这两日唐宛宛总在他俩耳边念叨,说“娘去找你们爹爹了”,也不知他俩是学个嘴,还是真的听懂了。
唐宛宛破涕为笑,又抱着他俩一连亲了好几口,“乖乖听话,娘肯定给你们把爹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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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四个少爷都在边关,除了二少夫人身子虚得厉害,走的当日也没能爬起身,剩下的三位夫人都跟着来了,宛宛跟她们挤在一辆大马车里。
这三人时不时就要抹眼泪,大少夫人红着眼说:“没事,左右孩子们都已经大了,他爹要是没了,等女儿嫁了人,我就下去陪他。”
三少夫人垂泪涟涟:“早就说了让他不要去打仗,家里四个兄弟数他功夫最差,偏偏要跟着去,万一有什么……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
唐玉儿一声不吭,望着虚空某一处怔怔出神。听说匈奴人茹毛饮血无恶不作,相公落到他们手中如何能有活路?她千里迢迢地赶去就是赌一口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气。
十月的天阴沉沉的,车里的气氛却比外头还要闷,闷得人喘不上气。熬了几日,唐宛宛都不敢跟她三人坐一车,自己换到另一辆车上去了。
这半月,唐宛宛一直没有收到陛下的信,仪卫告诉她平城的信走的是军驿,半道上收不到。唐宛宛的信却照旧三日一封信从没断过,马车行路颠簸,行路的时候没法写字,唐宛宛就在夜里写,十几张纸每每要写到清明。离得越近,越是说不完的话。
她怕陛下在战场上分心,还不敢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去边关的路上了。唐宛宛平时脑子钝,这会儿还留了个心眼,当天写的信要留几日再寄出去,初八写的信,到了十二再让人快马送去。不然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信送达也会越快,陛下一看时间就从中窥得端倪。
行过一半路的时候,仪卫提举一脸喜色地告诉她:“娘娘,边关来了封军报,匈奴攻城月余,仍没攻破平城。”
唐宛宛不知道“边关”是什么样的关,也不知道“平城”是座城还是道关隘,只知道平城就是陛下在的那个城。她一路上提着心吊着胆,等的就是这个消息,这会儿忙问:“陛下受伤没有?”
仪卫提举摇摇头:“信中没写,末将不知。”
唐宛宛瞅准了他,天天让人唤他来问“平城破了没有”、“平城破了没有”,要不是面上焦急谁都能瞧得出来,她这问法,真像敌人派来的奸细。
十月中旬,军队离平城越来越近。听仪卫提举说离平城只剩一日功夫,先头兵约莫已经到了,唐宛宛紧张得不得了,真怕传回来的是什么坏消息,先头兵却一直没传回个信来。
红素怎么也找不着娘娘出门时戴着的幂蓠,正在马车里四处翻腾,却听娘娘颤着声喊了她一声。
“娘娘怎么了?”红素忙问。
唐宛宛嘴唇白惨惨的,手脚一点温度都没有,整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捂着心口连连深吸气,“我快要喘不过气了。你说陛下怎么样了,怎么还不来信?”
红素微微笑着宽她的心:“娘娘别多想,陛下要是受了伤,消息肯定瞒不住。咱一路上收到的都是捷报,陛下肯定没事。”
人人都这么跟她说,都是这么一套说辞,反倒更像是编出来哄她的,唐宛宛也不再问了,战战兢兢地等了一日,总算在次日上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