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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娃是国之大事 作者:宣蓝田

    着的世家贵女都不复先前平静,跟旁坐的姑娘低声笑闹着。

    “贤妃娘娘快瞧那边!”坐在唐宛宛身旁的关婕妤很是欢喜,拉着唐宛宛一个劲儿说话,一会儿惋惜这个打偏了,一会儿盛赞那个身手矫健,一会儿又夸那个模样周正。

    唐宛宛连连点头,她还知道被后边的诰命夫人听到了不好,跟关婕妤头挨着头小声絮叨:“骑黑马的那个,模样好俊啊!”

    “你怎么瞅准了他!”关婕妤轻飘飘瞪她一眼,忿忿说:“承安伯年少袭爵,一向张扬跋扈,常纵容家丁寻衅滋事,去年还想将我妹妹纳作妾,被我爹娘撵出了府才消停。别看他面皮白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关婕妤又指了另外一处说:“你再瞧威国公世子那一方的,骑枣红马的那个,看见没有?那是左金吾卫士长贺知舟,负责宫中巡查与外廷宵禁。他个子高性情好模样俊,不比承安伯好千百倍?”

    唐宛宛眨眨眼:“你怎么连人家叫什么都清楚?”

    关婕妤微微晃了晃神,笑着说:“因为他是陛下身边的亲卫,常在宫中带刀行走,你在宫中呆久了就能把这些个熟面孔都记下来。”

    唐宛宛把手搭在前额遮光,眯着眼睛仔细望了望,笑着点头:“确实很俊啊。”

    她们两人压着声音说笑,身后的朝臣与命妇都听不到,可坐在正中的晏回离得只有半步距离,哪怕不专门去听,这声音也能自动飘进他耳朵。

    晏回瞟了两人一眼,微微蹙了眉头,听着总觉得有些古怪。待又听唐宛宛说一个男子模样俊,这时总算回过味来了:按理说这两位都是自己的妃子啊,怎么当他不存在似的,一个劲儿地盯着外男看?

    原本叫人热血沸腾的击鞠,此时再看竟有点不是滋味了。于是晏回拍拍唐宛宛,冷着声说:“噤声。你二人吵着朕看马球了。”

    唐宛宛和关婕妤只好闭口不言,心中倒是诧异:怎么后头坐着那么多朝臣命妇说话的声音没吵着陛下,她俩压低了声音还把陛下给吵着了?

    小小一只球在马场中乱飞,唐宛宛看得眼花缭乱,下午的阳光又晃眼,没一会儿就困了。小脸红扑扑的,靠在小案上身子前后晃悠,脑袋还一点一点,明显是迷糊了。

    晏回瞧得好笑,将人轻轻一扯,便往自己这方靠了过来。他偏过头嗅了嗅,果然唐宛宛连呼出的气都是酒味儿的,心知是她方才喝的那一口烧刀子的劲头上来了。

    晏回望了望场上,威国公世子那边进了两球,还差一球,约莫还得一刻钟才能胜。

    这般想着,便把唐宛宛的右手捉了过来,也无须低头去看,一下便找准了她手上的关冲穴。这个穴位在第四指的甲侧,用些力道按揉可以解酒防醉。

    “陛下做什么呢?”唐宛宛被他捏疼了,也没能缩回手来,努力撑起眼皮问了一句。她眸光迷离,声音甜得跟蜜糖似的,晏回眸色一深,忙闭目收敛心神。

    她一向只有情动之时会这样拖长尾音娇兮兮地说话,此时晏回握着她的手都能察觉到她的脉搏突突地跳,明显是醉得狠了。忙跟侍女要了湿帕,叫唐宛宛捂在脸上醒醒神,这才把脸上的醉态遮下去。

    就这样,唐宛宛总算熬到了击鞠结束,立马松了一口气。眼前的一切都成了重影,威国公世子那方的欢呼声、身后朝臣的叫好声都离得远了,只有代表胜利的锣鼓声穿云透雾而来,将将入了耳。

    马场背后已经扎好了数百只帐篷,帝王的大帐在最中间,周围围着三圈侍卫营帐,再外围才是朝臣与女眷的。晏回几乎是半搀半抱着她走进帐篷的,唐宛宛强撑着精神跟一路请安的女眷打了招呼,总算没在人前丢丑。

    刚一走进大帐她就软了身子,几乎跪了下去。好在晏回接得及时,把人抱到榻上伸手一摸,只觉她整张脸烫得吓人,两颊也是绯红一片,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又忙着唤来太医,给她在舌下含了一颗解酒丸。

    这一睡,唐宛宛足足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大帐内虽燃了许多明烛,却仍旧比不得宫里明亮,她一时浑浑噩噩,竟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好半晌才缓过神。

    如今身在旷野之中,即便是帝王也得一切从简,大帐之内并没有龙床,不过是席地铺着几层厚毯子,成了个低矮的榻。

    唐宛宛在上头滚了两滚,刚心说这么席地躺着还真是别有风趣,立马一阵晕眩汹汹来袭。她哀叫了一声,赶紧抱着脑袋躺平。

    “醒了?”晏回眼睁睁看着她滚进自己怀里,连她抱着脑袋呻吟都瞧着可乐,悠着手劲儿给她轻轻揉太阳穴。

    唐宛宛舒服得直哼哼,口中嘟囔:“那是什么酒啊?怎么我喝了小半口就醉成这样了?”

    “那酒叫烧刀子,是从辽东那边传过来的酿酒法子。”晏回怕她这会儿脑子钝听不明白,说得尤其之慢:“据说其酿酒工艺粗糙,酿出来的烧酒极烈,入口后仿佛在火上烧红的刀子顺着嗓子眼往下拉,又辣又爽快,烧刀子的名儿便由此得来。”

    说话间,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个崩儿,声还挺响。唐宛宛